《女帝无疆》孟鸩

41、第 41 章

　　坐在桌前老实的把饭吃完，老实的让三摇服侍休息，云黯然还没有好脸色，“你是小孩子吗？跟皇家军团全体打架好玩吗？”

　　“还有，似乎跟人吵架了吧？师父和贤者大人们要驱逐斐樱夜呢……”云静央听从君未央的指示也跟着回来了，立在一旁给云黯然帮腔。

　　她磨牙，“我只是无聊而已。”

　　半夜时分，她睁开眼，看见站在窗边的云静央，“有什么话要说吗？天神大人。”看看沉睡的云黯然她起身，冷笑着看这个男人。

　　隔窗而立，天神脸上笑容温和，“云黯然有了自己的灵魂，云静央的身体内却封印着李云黯的记忆，女帝陛下，让我拭目以待你的取舍吧。”

　　“你可以再卑鄙一点，”她冷哼，“云静央是你还是又一个傀儡？”

　　“重要吗？”他寂寞的笑笑，“都是我，不是吗？我只想留下你，以什么方式无所谓。”

　　“我知道李云黯之中有你的意识，”她已经想通，“可是我的心里只能容下一个人，我已经分辨不清什么是什么了，只能抓住身边最近的。”

　　“能听见你说这一句话，我已经知道，你的心里怎么想的了，我等你抉择的那一天，”他闭眼，“要过去还是未来，要回忆还是灵魂，我还是他……”

　　“那时我并没有和你订立契约，我主宰自己的人生，如果你想左右我的人生，那我也不会屈服。”她冷峭的立在那里，和他对视。

　　“你能不能试着了解我？我只要一世的人类生活，天神不能有喜怒哀乐，会影响自己的世界，可是现在我是人类……”他声音柔和，极似某个人。

　　“不要学他！”她双眼冷冽。

　　“无恙……”他叫她的名字，更像那人的感觉。

　　“滚开！”她蓦然大叫，惊醒了云黯然，“无恙……”他下床，看见哥哥的身形，扶住她，与哥哥对视，“哥……”

　　云静央惊醒似的，后退了一步，“黯然，我怎么……在这儿？”

　　“哥，你怎么了？”见他们两个都是一副惊未定的样子，云黯然问。

　　“做了奇怪的梦，很阴暗的地方，我穿着白色的袍子，有人进来，说奇怪的语言，我却听得懂，说初次见面，李博士……”他疑惑的没有说出那人是她，那是他们的初遇，那个单薄如纸的男子，头倚在架子上，双手插在口袋里，衬着一室的标本更加的可怕，那时的他，茫然的看着这个女人，不像活人，她下结论。

　　她只握了云黯然的手，“我只是梦魇了，有点害怕。”云黯然也猜到没有这么简单，但是还是立刻安抚她，“别害怕，我在这儿。”

　　云静央看着他安慰女帝，总觉得有点不太适应，他所了解的女帝只能高高在上的，不似这般的……女人？

　　第二天，天清说有故人来访，居然是晴丽。“陛下，我带了女儿和丈夫来给你看……”活泼依旧的晴丽。

　　女帝正哼哧哼哧的蹲在小花圃里听云黯然讲各种珍奇植物的特点呢。天清执了扇子在廊下消夏，他们的主子一反当年的冷酷强悍，每天跟着云黯然与花草泥土打交道，他也不用一直与内侍团保持严肃，偶尔也会一起穿上便服与女帝和云黯然一起出游。

　　晴丽一见女帝陛下束着长发，穿着云黯然的外衣，脏乱却温和的样子，立刻就扑了过去，“陛下！”

　　“晴丽似乎又丰满了……”某人无心的感叹，令旁边的男人们头上都挂满了黑线。

　　“我有了儿子不知道会不会变成这样……”女帝的下一句令云黯然脸都红了，拉了她坐下，不让她再说了。

　　“陛下。”单膝跪下行礼，那个男子温柔的抬头。

　　“上弦。”看到久违的内侍，她笑了，这个人终究是让晴丽拐到手了。

　　“起来了，以后不要行内侍的礼，朕不缺你一个内侍，美色的话，三摇就足够倾城了……”她笑。云黯然洗了手过来，给她用湿布擦手。

　　“内侍团的确美男子众多，但是论如沐春风的话，当属天清吧。”云黯然调侃的说。

　　“黯然殿下，”女帝一回归，封亲王的命令就给了云黯然，没有军功官职而封亲王，大臣们一下都明白了，女帝的后位有着落了。“内侍团可没有人将女帝陛下迷的神魂颠倒。”

　　云黯然听了这话，脸更红了。

　　“是朕迷得别人神魂颠倒！”她摇手指，“晴丽，你还是颜控吗？内侍团里的美男子可以顺便挑走哦……”

　　“喂，陛下……”上弦苦笑，“我女儿在呢。”

　　月幽一直不太好意思抬头，来的时候她曾向母亲夸下海口，说当个银芜女帝回来，省的母亲把女帝说的像神一样，但是这次却真的见到了女帝了。

　　“晴丽生的女儿很好啊，比她当年更加的强悍呢。”她笑。

　　“才不好，她一点也不像陛下呢！”晴丽哀嚎。“你这般的娇小，上弦这样漂亮，女儿只要漂亮就好了，怎么可能像朕？”她疑惑的问。

　　“可是我是以陛下为蓝本在教她啊……”晴丽不甘心的说。

　　“教成朕这样子太胡闹了，我也跟信良说过，女孩子该在花与珠宝之间长大……”她接过风摇奉的茶，“上弦，你该劝劝晴丽，不能这样宠老婆。”

　　“我也觉得女孩子该坚强一点，如我这样，只会被人欺辱，”他回答，“陛下不是也说过，你们是男人，立于朕身后的男人，就算不所向无敌也要和朕一样有不屈的意志，言犹在耳，我想作陛下的后盾，而幽儿将来也要成为倾海国的后盾。”

　　“多年不见，上弦，你真是变得我不认识了呢……”她微笑。

　　女帝回归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祭天，当然女帝对此非常的排斥，所以一起事宜都是君未央在干，而且，诡异的是他把云黯然也借走了。

　　祭祀大典上女帝的巡游让无疆城的大街小巷都围满了人，更有那些倾海国褚南国的人慕名而来观看。

　　女帝在祭祀上很是抗拒对着天神行礼什么的，但是她是有名的天降女帝，别说现在那些银芜小花还开在银芜的每一寸土地呢……那些神迹，都是那个人无言的支持……

　　礼毕，各国使臣和大臣们行礼，向女帝道贺，女帝转过身就一直的看着云静央，难道他都不表示什么吗？她警惕的看着他。而众人行过礼之后，只有云黯然和云静央例外的站了出来，那种半蹲的礼节，她从没有见过，皱起没来，天清跟在她背后，不禁失笑，两个皇帝也惊诧了，相互看看……

　　云黯然抬头看她，微微的张口，“快免礼啊……”无声的说。

　　“免礼。”她张手，谁知他们不是跟大臣一样退下去，而是走了过来，站在了她的背后。

　　而一直跟着他们一起看着女帝祭祀大典的褚南秀莉猛的站了起来，震惊的看着云静央，那时妃子对皇帝的礼节，通常是团扇遮面，低头半蹲，比皇帝的视线低一点，女人做起来自然的不胜娇羞，而且这种礼节并不是该在大典所该用的礼节，这种礼节是宠幸迎驾的礼节，也就是邀请和邀宠的礼节，褚南秀莉在皇宫的时候，不知道见过多少妃子这样各自在宫殿的门口向父亲行这个礼。应允了这个礼节，是要宠幸的……

　　云黯然自然不是因为不懂才让她回礼的，而是他与君未央有过长谈，他知道对于一直准备成为帝国支柱的哥哥来说，妃子的位置多么重要。他是银芜的子民，成为帝国皇帝的男妃也不是什么羞耻的事情，皇帝不止有他一个妃子，他也懂得，他在她心中的位置足够他成为唯一的皇后。他在之前根本就不是帮忙筹办祭祀大典，而是和云静央一起被教习一系列成为妃子的礼仪，虽然别扭，但是是和哥哥一起，他莫名的觉得很高兴，和哥哥一起干什么，还是五岁以前的事情，而哥哥也说了，他想要的从来不是一个爱慕他的女帝，而是一个能给他无上权力并且信任他，重用他的女帝。

　　云黯然握住了她的手，向她笑笑，她被笑的莫名其妙，云静央咬着扇子低低的笑。君未央松了一口气，还好那孩子是这样了做了，错过今天，他是再也不可能让女帝应允这件事。“看来云静央被君未央教养的不错……”女帝还是会试着把这个少年和天神分看对待，因为云黯然……

　　“我一向崇拜哥哥，不只是因为他有那样的际遇，还有他本身就足够强悍的意志，我就太过随遇而安了……”云黯然说。

　　“我崇拜你……”女帝低低的笑了下。

　　“不要胡说，我又没有做过什么……”他脸红到耳根。

　　“傻瓜，谁能如你一般宠辱不惊，即使那些大家出身的女孩子，见到九贤者还不是一样如履薄冰，一点也没有女帝气质，只有你，微微的笑，与他们相处恬淡安静，有时候还敢吼人，不仰视，也不在意，像当初的你，寻常人哪里有喜欢杀手的，那时你就敢……”她轻轻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