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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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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清因为被那个假的女帝绊在了宫里,所以刚刚出宫就看到了秦皓澜带着大队人马向皇宫赶来,而后面就是跟着的守军,而皇家军团也在前面要挡。
“让开!女帝在这里!”秦皓澜大喊,他手上的人也开始像她穿的凉丝纱衣一样开始变冷了,这个疯女人,她真的敢?这就是自杀吧?于是十月和天清一起开道,天清慌乱了,那女人得逞了?
君未央和李云黯及几个已经打过仗的佣兵们在一起说国防的事情,朔音及倾复宇和其他三千美人的年轻人旁听,这时的寒十月比天清大胆,完全不顾里面的人都是帝国栋梁,一脚踹开了门。
首先吓到的是那个呆在一边角落里玩着宝石挂件的“女帝”!秦皓澜却没空装了,手上的人已经好像没有了人类该有的温度,这毒真的不致命吗?鬼才知道!
把手上的人往会议桌上一横,看向李云黯,“你马上去你房里看看少了什么毒,有解药吗?”秦皓澜连骂他们的力气都没有了。
“你干了什么?!”李云黯看见是谁,几乎疯狂。
“你在怀疑我吗?白痴!我爱她,难道比你少吗?”秦皓澜忍不住大吼。他原本认为自己是多么冷情的人,他多么自信自己绝不会动情,就是动了情也不会比别人更努力,但是他现在真切的知道,他现在比起这个抓狂的男人一点都不差!
君未央去探她的鼻息,没有!而李云黯已经呆愣在了那里,他本就是平常心地男子,没想过这种生死的事,“她还活着,只是呼吸很慢……”秦皓澜解释。
“阿摇!带李云黯去找药!”韩铭绝大吼。
“这到底是他妈的怎么回事?”龚慕奇双拳紧握,要择人而噬的样子。
寒十月一言不发,拿起女帝送他的短刀,走向赤炎歌。
“你干什么?!”赤炎歌尖叫,这个病秧子丑男该不是知道了吧?
“天清,原原本本的向你们的这些大人们解释一遍。”秦皓澜大声说。
“我被她留在了宫里就觉得不对,想法子出去,结果刚一出门就看见王子殿下到这陛下闯宫……”天清不知所措的说。
君未央听了,颓然的王椅子上一坐,他还说什么保护君主,他都干了什么……
龚慕奇第一个抢了寒十月的刀就刺向那个女人,那女人尖叫,一下躲闪不及,被刺中了肩膀,龚慕奇还要在刺……
“够了!”秦皓澜阻止他,“是女帝自己喝下了这毒,夸你们忠臣能吏为她准备了这样的毒呢!”
几个人都愧疚的低下头,龚慕奇也不管形象,垮下双肩,大声哭了起来,他几乎整个少年时期都是跟着这个女人长大的,虽然中间战友频频更换,唯有她一直照顾他,宠着他,帮他挡住所有的危险,所以他才在那么残酷的职业里玩的这样开心。
夏石抽了军刀剁向自己的手指,韩铭绝拍开他,“好好记着,不必伤害自己,在队长醒过来之前完好无损的等她惩罚吧。”
“是我的错,不该把内侍团的权力放给她,不该把女帝之位放在她面前看似唾手可得而不自知……”君未央已经明白了,若是女帝陛下没有防备,会死在自己的内侍团的手里……
李云黯一直是哆嗦着,几乎是靠着宫同摇才有支撑没有倒下,翻到了哪一种毒不见了,解毒剂也在,就瘫倒了一样,被宫同摇拎在了手上,飞奔了回去。
解毒剂注射了下去,她仍未清醒。内侍团是宫同摇训练出来的,他把内侍团集合起来,默默地跪了下去,天清明白这是谢谢他们没有背叛女帝,没有去做那个女人吩咐的事情。他思考了一下躬身还礼,“我们知道自己要追随什么样的君主,只有银芜女帝值得我们荣辱与共。”
“多谢。”宫同摇哑声说,他要怎样说,他们曾从修罗场上带回过多少战友的骨灰,因为他们的大意险些要带队长的骨灰回去,他们连故乡都回不去了,又怎么能再次失去战友?何况,这个女人,是他的信仰呢……
他犹记得自己那时自己是个被通缉的杀手,身手还很差,被人陷害成为莫名其妙的凶手顶罪,这个女人出现在他藏身的下水道,向他伸出手,像天使,像死神,背着光,如同有翅膀,面向他,浑身杀气,如此强大,无法违抗,却又想让人依靠。
喝了几口粥,她恹恹的转头,李云黯柔声哄着她,“无恙,再喝一点。”
“滚!”肉麻的口气让女帝浑身鸡皮疙瘩,忍不住骂他,她恢复神速几乎没什么事儿了。
“无恙……”李云黯尴尬的看着她,君未央坐一边,假装自己什么都没看到。
“那个女人怎么办呢?”君未央不是不想把那个敢扼杀他的银芜国的希望的女人挫骨扬灰,但是也该给女帝陛下出出气。
“杀了。”女帝冷淡的回应。
李云黯吓了一跳,他是不习惯这样的处置人命,“无恙,那个……歌儿她,只是个小孩子呢,她知道错了,”他小心的斟酌着词语,那个缠着自己讲故事,要自己绑头发的小女孩,怎么能救因为轻飘飘的一句话姐死了呢?“你能不能……”
她还那样年轻,又哭的一塌糊涂,给她一次机会吧。
听了这些话,君未央知道要坏事,那个小丫头怎样,可以慢慢讨论,但是李云黯现在这样说是想气死她吗?
女帝停了一下,才开口,“她在赤炎城暗杀我和褚南逸,我其实一点不计较,因为那是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战场,但是现在她受着我的恩惠,生活在我的庇佑下,还向我下毒,你以为我该用怎样的容人之量饶了她?”女帝看着这个男人,前所未有的难过,“我在满身是伤的时候想你,觉得什么都是甜的,伤什么的都不是多苦的事情,那时候你在干什么?我走了大半年,她一直住在皇宫,与你们,你处的都很好了吧?我想晴丽说我的头发已经有人为我束起了呢……”
“那孩子一向乖巧,栖云贤者大人才可怜她,陛下,既然是这样我们不如把她交给执法团审问吧。”君未央连忙解围。
“谋杀是什么罪名,谋杀君主是怎样的罪,你们都知道,我说杀了,并不过分。”她淡淡的回答,敛去了悲喜。
“无恙,凡事都有例外,能不能?不要送到执法团去……”李云黯苦笑着说,怎么说也是一起从那个世界来的人,亲人一样。
“例外是有的,我说过,我成为女帝以后,是要给你们特赦的,不管是犯了什么样的
罪,叛国也好,杀我也好,我都饶过你们一次。这种特赦,也包括你们的至亲,你们都是孤身一人来到这里的,我说的至亲自然是妻子儿女……有谁愿意娶她为妻么?”女帝问。无人回答,女帝将目光转回到李云黯的身上。
“无恙,你逼我?”不信她如此的小心眼,嫉妒自己对那小女孩的怜悯。
“我有逼你吗?不过是杀个人而已,你碍手碍脚的干嘛?我是佣兵出身,杀人对我来说不过是家常便饭……”女帝平静的看着他。
“你就那么恨那个孩子么?非要杀人才甘心?她还只不过是个孩子啊,犯了错难道不能给她个机会改掉吗?”李云黯急了。
女帝看着他,觉得陌生,慢慢的笑了起来,“那个女孩子的命真宝贵,即使犯了死罪也不能杀,因为他对你栖云贤者如此的重要,我的命可真贱,被人毒死是活该,毒不死也就算
了,怎能再追究那人的责任,反正我又不是你的什么人。既然如此,我便给栖云贤者一个面子,不杀对你来说这么珍贵的人。”接着,她轻轻的一弹指,把案上的盛着粥的碗推到了地上,四分五裂,“如果破碎的东西还能变回完好无损,或许我会变回从没有中过毒的时候。”说完,她再没有表情,让天清把那个女子放了。
“无恙,你……”李云黯终于明白了她的意思,那是伤她的人,他却没有……
她没有回答,心下清明,只是心里有一种东西涨的很疼,是啊,她这样,没有一丝柔软的人,怕是永远也得不到怜惜二字吧?怎么受伤,怎么难过,下一刻总是能站起来,从血泊里,从心痛中,千锤百炼,金刚不坏之身,而且她现在是女帝……强势到极点,连这个男人也开始认为她受什么伤害都可以,不需要什么疗伤的时间……
那她要情人有什么用?她蜷缩了一下身子,天清以为她冷,给她加了一层薄被,“都下去吧,我一个人待一会儿。”
君未央着急,想要说几句话圆场,但是不知道说什么,李云黯脸色发白,想抓住她,发现自己虽然离她最近,却已经没有理由抓住她,如果那时她死了,如果那真的是□□,如果……赤炎歌故意拿□□给她吃……为什么他会认为她不会死,为什么觉得她不会受伤?明明自己连她企图烤个肉烫了手都觉得心疼的要命,但是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她不会死,不会受伤!
这样先入为主的观念难道是因为自己爱上的是那个坚韧无比,即使接受最残酷的实验仍一声不吭的女人吗?
不,不是的,这个认知不是属于他自己的,不是,他是想救赤炎歌,但是没有认为过她不该受惩罚,为什么?李云黯觉得自己窒息了,甚至无法思考,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