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烛尽》凤至

15、18

　　次日清晨被闹人的喧闹声吵醒，我打了个哈欠睁开眼，跃入我眼中的景象是着实的把我吓了一跳。

　　这些个旅人对着我俩是指点耳语，我动了动身子发觉到小哥是拥着我睡了一夜。一刹那间有种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坏事而被人当场捉住的烦躁与窘迫。小哥还在睡，我小心移开他环着我的手，爬下铺子帮他把被子掖好。

　　“小兄弟，你兄弟二人感情倒是极好！我家那两个浑小子要是有你二人一半，我也就省了不少心了。”其中一位妇人见到我的尴尬，笑着说，一副憨态。

　　“呃啊？”我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妇人清笑两声，指了指闷油瓶：“那位兄弟是弟弟？”弟弟？我望了一眼闷油瓶，明明我俩没有任何相似之处才对……

　　“嘿，我哪有像哥哥了，他才是兄长。”我尴尬笑着说。我不得不承认我俩是兄弟，不然，我无法想象这些个人会用怎样的目光来打量我们。

　　“这不您看上去更清秀，我以为呢……别见怪，别见怪。”妇人连解释。我笑着说不介意。事实上我压根不知道小哥德年龄。

　　“娘你怎可这么说？依我看啊,他俩就是变态。”一个少年走过来到那妇人的身边，他瞥了我一眼冷哼，“即使是兄弟，都这么大了还抱着睡，可真够恶心。”

　　“就是，您还怪我俩，要像他们…娘，您开玩笑的吧！”另一个模样相似的少年也走过来。我的脸一下刷白，少年们的话让我感到害怕。他们说到那种关系时我本应该努力辩解或者是感到恶心，但是我没有，我竟然还有些希望，希望我和闷油瓶就是如他们所说的……恋人。

　　妇人以为我是恼了，便开始训斥她的儿子们。起初围观的人有的走了，有的是把注意力放到了他们身上。

　　我怔在那里，努力去接受我内心的情感。

　　第一次见到闷油瓶时就希望和他说话，见到闷油瓶时那种兴奋是我无法否认的。还有他的怀抱，即使他没有足够温暖的体温，但我却觉得安心，莫名地安心……

　　“吴邪？”闷油瓶醒了唤我，我的思绪被打断，慌忙转过身。“小哥，你醒啦。”我闪躲着闷油瓶探问的目光，闷油瓶是发觉了我的不自在，目光又颇冷冽地扫过那些人，转身面向墙又躺了回去。“很吵。”他的语气是我从未听到过的冰冷，妇人听到了闷油瓶的声音是立即闭了嘴，一阵沉默后众人作鸟兽状散去。我心叹闷油瓶果然非凡。闷油瓶不再说话，也许是又睡了。

　　后来也没有碰到这样的话题，闷油瓶一直在睡觉，我无所事事只有看书。心不静，好不容易翻完了一本就没再打算再看，反正是什么也看不进去。这样我又陷入了百般无聊之中，学着闷油瓶平时的模样和车顶谈情说爱，不只是否是因为注意力过于集中，我的眼皮越来越沉，渐渐坠入梦乡。

　　恍惚中听到有人问我，如果他们假想的关系变成现实，我会如何。我似乎只是哼哼啊啊了一阵，并没有回答。

　　火车进站时拉笛的汽鸣声把我狠狠从睡梦中拽了出来。揉揉太阳穴坐起，发现睡的是闷油瓶的床，而闷油瓶却是不见了踪影！

　　难道闷油瓶是把我丢下了？难不成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带我走？还是……他根本就是听到了之前那些人的话，觉得，恶心？

　　我掀开被子四下翻找闷油瓶的东西，直到床铺凌乱一片我才猛然意识到闷油瓶除了那把从不离手的黑金古刀以外，没有任何行李。

　　我烦躁且不安地唤闷油瓶的名字，四下张望他的踪影。就在我心情跌入低谷自觉无望时，上铺传来了闷闷的声音。

　　“到站了？”

　　是闷油瓶的声音！我暗自唾弃自己的不冷静，翻身下床穿上鞋整理行李。“是的，小哥，我们到了。”我说到这里时想起闷油瓶那天在霍奶奶那里说的那句“带我回家”，突然有一种“我们到家了”的充实感，以至于我不自觉弯起嘴角一脸笑意，并且长久无法消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