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烛尽》凤至

11、13

　　吴邪，我明日便回广州。

　　到了家门口时，闷油瓶停下了脚步，他说出这一句让我又是一怔。

　　我呆呆望着他，失了言语。

　　再见，吴邪。

　　闷油瓶转过身缓着步子离开。

　　不，不应该这样。

　　我心底有一个声音在嘶吼。

　　事情不应该按着这个线路发展的，我们今日才得以碰面，我们应该可以有更多的时间胡天侃地，即使只是我在说，而你只是望着屋顶，一言不发。

　　其实我是想了解你的。

　　你还没有告诉我今天究竟是怎么回事。

　　还有出海，你不是答应我出海？这么一走了之我如何再从茫茫人海中寻到你。

　　我想若我将我脑内所想具象化，那一定是充满着害怕与惶恐的嘶叫。

　　“小哥！你等等！”我几乎是尖叫着叫停了他。闷油瓶停了下来，却不回头看我。

　　我支吾一阵，直到闷油瓶再抬起脚，我才战胜了心里的窘迫喊出了声。

　　“如果你要离开……请，带上我。”

　　闷油瓶转了过来。

　　我望着他，心里有了莫大勇气去说出我所想从他那里得到的。

　　“小哥，别忘了你答应过的，我想知道原由，我想去吹海风，你还立了字句的……啊……我是不是太矫情了呢…”

　　“不会。”闷油瓶走了回我面前，“吴邪，会后悔么？”

　　后悔？我怎么会后悔！这本来就是我所期盼，达到已是极高兴，又何来后悔之理？

　　我干脆地摇头。

　　很久以后再提起当时，我才幡然醒悟，我们所言的“后悔”完完全全是不同的概念。但彼时我已然坚定，闷油瓶再问起，我是毫不犹豫地回答一样的回答，不后悔。

　　“慢着！”突然响起了一个中年男人熟悉的声音。不待我回头，就被狠狠拽到了身后，我这才确定这的确是我三叔。我差点忘了三叔今日回家，我忙迎上去帮三叔收拾东西打下手。三叔拒绝了我的帮忙，对我一脸严肃语重心长：“大侄子，你跟谁走都行，就是不能跟他。”

　　“为何？”我惊讶且迷惑。

　　“因为害怕我会害死你。”闷油瓶苦涩地笑笑，“吴三省，你不信我。”

　　三叔皱紧了眉头。

　　“哑巴张，你的家力大家都清清楚楚，我不可能不信你，但怕的不是一万是万一，我不能让小邪跟着你去冒险。”三叔对闷油瓶那属于道上的称呼，闷油瓶对三叔也是执行者。

　　“是我一定要跟去。”我坚是地想定责任寂静。。。。“可是我就要成亲，昨日这是用来胡我的？

　　“可我连衣服都买好了，可是我就要结婚了……你若要要看着天花花板，这样医闹我倒是跟着我，我们明日就得出发。”三叔好跪打不敢妄下。

　　“你们自管结，不等我便好。”

　　考虑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跟定了闷油瓶。

　　三叔对我的回答表现出了愠意与无奈。“大哥是不会让你走的。”三叔叹气，“哑巴张你应该清楚。”

　　“我何时提过要告知吴一穷？”闷油瓶挑眉。

　　三叔语塞无话可说。

　　“明日寅时，我在车站等你。”闷油瓶凑近我耳边耳语。我点点头，他挥手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