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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红与黑的交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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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与黑的交错。
嘈杂的声音把虚沙从睡梦中惊醒,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自己被关在监狱里已经不知道多少天了,那一战中,自己突然地失去了知觉,等缓过神来的时候,就已经躺在潮湿的牢房里了,沉重的锁链锁住了他的双脚,自身的气海也被一种莫名的力量封锁。
穆迪堕塔拉呢?他也许已经遇难了吧,【炼狱火】突然反噬,让那个老成的魔法师措手不及,凡是越厉害的魔法,反噬的威力就越大,更何况是禁术级的【炼狱火】。
就在此时,通往监狱的大门被打开了,是又有新的犯人吗?在这个特殊监狱里,只关押危险通缉犯的所在,只要进来了,就没有被释放的可能了。
女子轻柔的脚步声传入虚沙的耳畔,不多时,一个打扮朴素的女孩映入虚沙的眼眶,她提着一些食物,慢慢地走了进来。
是她啊…雪伦…那个裁缝铺老板的女儿,记得那天的时候,她在观看的时候是被吓晕了吧?这样年纪的女孩,害怕是难免的。
进这里探亲,需要很多很多的金币才可以吧,即使是把她家的产业都抵押进去也做不到呢,她又是怎么进来的?
雪伦在狱卒的陪伴下走到了虚沙所在的牢房,狱卒打开门后,缓缓地走了进来。
“你怎么会来?”虚沙惨笑,扭过头去,似是不想让雪伦看见自己狼狈的样子。
“你那块翡翠,我卖掉了,赚了不少钱,来看看你。”雪伦放下了一些食物,“虽然你是个坏人,但是,我还是要谢谢的。”
“不必了,你走吧,这里太污垢。”虚沙轻叹一声,此时此刻,自己这等身份又怎么能再和往日相匹并论。
“那我走了。”雪伦转身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你不希望我留下来陪你么?”
“无须,你珍重吧,不必为了一块石头这样,你的本性非是如此。”虚沙面无表情。
“那你小心啊。”雪伦无奈地离开了牢房,她想报恩,那块翡翠在当时她是不想要的,可是如果没有那块翡翠的话,她家的店铺可能就会关门了,流落街头本将是她的未来,而虚沙却改变了这一切。
看着雪伦慢慢离去,虚沙的心绪稍稍平静了起来,组织的实力深不可测,即使是四首领梭澜也不尽了解,穆迪堕塔拉这样的存在都没见过组织的最高领袖【撕裂者】,而二首领【预言者】和三首领【毁灭者】都很少参与行动,只有四首领【破坏者】梭澜经常带领众人。
负责营救的是第三组,也就是【毁灭者】帝蓝克勒斯负责的队伍,也许他们很快就会到了吧?
过去的时光已经一去不返,然后每当那些回忆涌上心头,虚沙就仿佛回到了过去一样,曾经的琳琅国王子,【暗祭】的幕后主人,为了所谓的正义,杀兄叛国,值得么?
虚沙闭上眼睛,在痛苦中缓缓睡去……也许沉睡,便是永恒。
【东洲.分天之桥】
没有人分天之桥是何人所建,也没有人知道它存在了多久,这座长达上千万米的巍然巨桥像是一个神话,绝非人力所能完成。
女子傲然站立在一座礁岩上,身后是一片又一片的尸体,有分天之桥的护卫,有身穿黑色斗篷的【暗祭】成员,也有另一个杀手组织的成员,然而这都是无关紧要的了。
“十三个人呢,不简单,我一路追杀到这里,才只杀了一个。”女子嫣然一笑,轻轻蹲下身去,抚摸着一个刚死不久的黑袍男子的脸颊。
“你的名字叫做‘妖’啊,长得很不错呢,如果是女人,肯定是倾国倾城的。”女子面带笑意,给死者合上了眼睛。
“何必。”一股声音不知道从哪里传来,听起来像是一个威严的男子。
“轻歌,你为了那个叛徒变成这样,值得么?”那个声音再次响起,一个身穿锦衣的青年竟凭空出现在了女子的背后。
“哥,我有我的想法,我现在要去西洲了。”女子站起身来,回眸一笑。
“回答我,你觉得值得么?”青年面如冰霜,直视女子的眼眸。
“值得。”慕轻歌轻叹一声,“我会找到他的,无论他是否变了摸样。”
“然后杀了他?”
“嗯。”慕轻歌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哀伤,“然后我再自杀,这样我就不欠他什么了。”
“别忘了,你已经是【暗祭】的新主人了,让他们陪你去吧。”
“哥,他们没有用的,那些黑衣人好强,但是他们似乎不愿意和我正面冲突,要不然我肯定已经死了,我出动了暗祭一半人马,现在已经全军覆没了。”
骤然,男子出手如电,一招打向慕轻歌的后背,猝不及防之下,慕轻歌竟昏迷过去。
“抱歉,轻歌,我不能让你去西洲冒险。”男子将慕轻歌抱起,“原谅我,我会亲手杀死他的,这些罪孽不该让你承担啊。”
分天之桥上,一个身穿黑袍的男子伫立不动,嘴上挂着的一丝轻笑始终不变,像是嘲笑眼前的人,又似嘲笑过去的自己。
“下来吧,桥上风冷。”男子背对着桥上的人说道、
“慕家长子慕风雷,小心了。”黑袍人奔如极电,刹那间便到了男子身后。
“死。”慕风雷的声音铿锵有力,回身一击直直击打在黑袍人前胸,顿时将他的骨头打得粉碎。
黑袍人的身形仿佛定格在了之前,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此时,慕风雷已经抱着慕轻歌远远地离去。
一阵风吹过此地,黑袍人的帽子被吹了下了,露出了俊美的脸,倾国倾城的面容带着惊愕和不甘。
“我不会死的,倒是你危险了,慕风雷。”黑袍杀手‘妖’缓缓说道,抚摸着迸裂的前胸,一股钻心的剧痛涌上心头。
“我会报复你的,一定会。”
半日后,凄厉的风吹动着苍茫的大地,东洲初冬的第一场雪悄然降下,纷飞的雪花落在
慕风雷的手掌上,转眼消融。
慕风雷轻轻将昏迷的妹妹放在地上,脱下身上的外衣盖在她身上。
“来了么,现身吧,不必躲藏了。”慕风雷面无表情,直视着一棵大树。
——这棵树与其它的树不同,四周的树木都已经被寒冷所摧毁,而这棵树上,不仅没有丝毫的冰霜,而且充满生机。
“慕风雷。”树的中间,一个金发的少年穿梭而出,“你会死在这里的。”
“是么?西洲人,你太自负了。”慕风雷冷冷一笑,双手交错在胸前,“三分天道•焚魔天火。”
“千木王.修特,记住我的名字。”少年的身体再次融入大树中,庞大的树木像是有了生命,一步一步向着慕风雷走去。
朱红色的火焰从地下泉涌而出,如同正在觅食的猛兽般扑向千木王。
【西洲.帝都】
雪伦行走在监狱中,向着出口一步一步地踏去,身后的狱卒毫不分心地跟在她身后,像是面对敌人一样的警惕。
然而这不重要了,细长的引线在瞬间勒断狱卒的脖子,他来不及发出一声惊呼便失去的生命。
周围的守卫当机立断地拔出了自己的刀,可惜在拔刀出鞘的那一刹那,他们的生命就已经结束。
无数的引线编织成了一张可怕的网,整个监狱的守卫都已经失去了最宝贵的生命,瓦利恩带着笑意朝着雪伦走去。
“黛西,你演得不错呢。”瓦利恩和‘雪伦’相视一笑,只见‘雪伦’缓缓撕下了人皮面具,露出一张妩媚的面孔。
与此同时,虚沙和一个年迈的法师相互搀扶着走了过来,穆迪堕塔拉的魔力几乎损失殆尽,年迈的他此刻就是一个命在旦夕的普通老人。
瓦利恩走过去,协助虚沙一同搀扶着穆迪堕塔拉,骤然,虚沙竟一跃冲向黛西,用力的手紧紧掐住了黛西的脖子。
“你杀了她。”虚沙怒气上涌,竟欲杀死眼前的同伴,然而竟完全是不上力,通明的引线勒住了虚沙的手腕,只要他一运气,立刻就能把他的手臂绞成碎片。
“瓦利恩,你松开,他不敢杀我。”黛西妖娆一笑,修长的指头此刻已经抵在了虚沙的胸口,只要一秒钟,就可以结束对方的生命。
“三分天道•如念电闪。”虚沙突然发劲,电流将猝不及防的黛西轰飞了出去,本应是致命的一击竟对黛西没有了应有的效力。
“他要出气,就让他来,反正等会禁卫军来了,我们都要死在这里。”黛西擦了擦嘴角的鲜血,吃力地站了起来。
“虚沙,不要冲动,先回去再说。”穆迪堕塔拉劝解道,此刻不用说是禁卫军,只要监狱里那些危险人物破开锁链出来,他们一样难逃一死。
“走吧。”瓦利恩一拍身前的墙壁,青石造成的砖瓦顿时粉碎,一条地道呈现在了众人眼前。
当四人都逐个进入的时候,肉眼看不见的引线在瞬间阻挡住了暗道的入口,监狱里的人只要一靠近,立刻会变成肉酱。
傀儡师瓦利恩,传说中的天才傀儡师么?仅仅是操纵引线便有了这样的实力,那他的傀儡,又会是怎样可怕的程度。
“黛西,你这样做却是不太合适。”瓦利恩头也不回地轻声说着。
“呵呵,也许吧。”黛西满不在乎地一笑,似乎不顾及身边压制着怒气的虚沙。
组织中的人,不在乎其他人的生命,有时仅仅是一个玩笑,也有可能会开在其他成员最在乎的人身上。
然而这群人中,几乎没有人在组织外有朋友,或者是在乎的人。
“要加入组织,就必须变得可怕。”梭澜说过的话回响在虚沙的脑海中。
“记得你是个恶魔,为了生存,不惜一切。”
清晨的光照射在虚沙脸上,穿行在地道里的人重新回到了大地上,当虚沙出来的时候,他看见的景象像是一个修罗场,如同地狱。
——满地的尸首,数不清的断指残躯,还有奄奄一息的人在哀嚎、在惊叫。
穿着黑袍的男子立足在他们的面前,俊美的脸不亚于‘妖’,前额上刻着的字分外醒目,那是用鲜血刻画的符号,也是无数生命最后的点缀,他的名字是‘葬’。
早在东洲的时候,虚沙便听过这个人,羽国十六鬼王中第二的‘葬’,那个用一千的孩童的鲜血在额头上写字的恶魔,也是羽帝最信赖的手下,他不能没有羽帝的庇护,因为只要羽帝放弃他,无数的仇家便会纷拥而至。
葬朝着虚沙微微一笑,如同温暖的春风般温和。
而此时,一个背生双翼,面目狰狞,而且脸一半漆黑、一半惨白的男子落在葬的身边。
“小心了,是‘葬’和‘闪’。”虚沙沉声道,不知何时,他的手里已经多了一柄匕首,正是多日前在中心广场大战时所携带的那把。
“他们冲我来的,你们可以选择离开,穆迪堕塔拉现在危在旦夕,不能有失。”虚沙语气冷静,然而脸上已经有了些许的汗水。
“组织不会放弃每一个成员。”远处,一个穿着蓝色劲装的男子一步一步地走来。
“黛西带穆迪堕塔拉先走,这里让我们来应付。”梭澜步伐沉稳,眼神如同鹰隼般地盯着‘闪’的身后,“另外那一个,你不出来的话,你的两个伙伴可是稳输的。”
“嗯,我也是这样想的。”
‘闪’的身后,一个和梭澜一模一样的男子微笑着走来,然而他的脸上,比梭澜更多一份自信,像是势在必得的强者,不容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