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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开端] ...

  •   如果用最桀骜不驯的中原将人(男生十七号)的话来说,老师们的脑子肯定是被洪水袭击过了,竟然在毕业的时候组织同学参加什么合唱比赛,而且唱的歌还都是歌颂共和国的那种,一个班的学生站在一起,就像傀儡演剧一样,滑稽又可笑。

      有几个老师一直头疼的学生干脆在排练时就回去了,只剩下一大半不情不愿地练习。比赛的日期设置在三月十三日,这个听起来十分不吉利的日子。

      昨天长谷川狠狠地发了一通火,才使得学生们都聚在教室里,等待着比赛组委会的车辆。忽然“砰”地一声,教室门被推开,正在与白石沙耶(女生八号)聊天的原田希美(女生十七号)一下子没了声音,看见进来的是一向独来独往的樱庭伊里亚(女生六号),这才松了一大口气。

      随后,小时侯患上脊髓灰质炎,身有残疾的牧野光(女生十六号)在爱海的帮助下慢慢进了教室,此刻教室里也只有那个校体操队,此刻正在刻苦训练的相泽健一(男生二号)没到了。

      轻轻揉了揉酸涩的眼睛,风见放下手里的书,环顾着教室里的同学们。

      两个好友,加悦与郁弥的位置隔的比较远,从风见的角度可以看见加悦正趴在桌上向郁弥说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使得郁弥的肩膀不断地抽动。后面是前村沙也加她们的小团体,除了性格内向的松浦伊织(女生十九号)以外,都参与了热烈的讨论。

      班上最出名的一对班对——青野裕树(男生一号)与森木和佳子(女生四号)中间还隔了一个位子,不过这丝毫不妨碍他们交流感情。

      平时不怎么听话的男生们都聚在教室的右后方,以曾我部友树(男生十三号)为首的三人小团体向来与其他人不怎么合拍,总是三人一起讨论着他们的话题。

      被公认为班上两个天才的筱原雅也(男生四号)与桑谷遥(男生九号)聚在一起,旁边坐着与遥关系密切的神山曜(女生七号)。曾经有段时间风见还以为遥与阿曜正在交往,不过后来才知道他们只是纯粹的朋友关系。

      视线无意中飘到自己的左后方,始终是一个人静静坐着的伊志岭正已身上。风见敏锐地捕捉到,正已的手紧紧地握成拳,虽然脸上没有表露出什么,不过似乎是正在回忆……追忆着什么东西。

      说起来,最近几天他都不是很正常的样子啊。风见正这么想着,思绪一下子被一声不满的抱怨所打断:“到底怎么回事啊,长谷川那家伙怎么搞的?早知道就不呆在这参加什么比赛了。”颇有些粗鲁的声音,是三人组中的藤井达矢(男生五号)。

      教室里一下子变得乱哄哄起来,在这里等待了许久的同学们几乎都有些不满,而达矢的话似乎就是导火线,将这许多的不耐烦全部点燃。

      风见只听见不远处的上条洋太“砰”地站起身,大步穿过走廊,在经过她身边是一下子撞倒了课桌,发出“哐啷”的一声巨响,课桌里的东西洒了一地,而洋太却像是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似的,依然我行我素地向教室的大门走去。

      正当他想要冲出教室的时候,教室的门再一次被粗暴地拉开,头发乱七八糟,满头大汗的相泽健一(奇怪,他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在体操队训练么?)闯了进来,不偏不倚与洋太撞了个满怀。

      “你……”“大家快跑啊!”两个截然不同的声音同时响起。几乎所有同学的表情都差不太多:迷茫,一脸没有反应过来的样子,除了猛然站起来的正已。

      “大家快点离开这里,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正已的眼睛因为激动而放大,他一把拉起还呆坐在地上的风见,就想把她往门外推去。

      “我们待在这里好好的,伊志岭你倒是说清楚!”说话的是一直对正已怀有恶意的田村浩一郎(男生八号),而大多数同学似乎也是这么想的,齐齐地转过身来看着心急如焚的正已。

      而此时,正与洋太对峙着的健一却突然喊道:“我在体操房那边看见,学校周围来了好多士兵,而且他们的军车上还印着‘BR’,总之大家快点离……”“砰!”

      教室的门被狠狠地关上,发出一声巨响,几乎与那突兀的枪声同时响起。原本站在门口的洋太惨叫着跌坐在地上,刚才那恐怖的景象已经深深地刻入他的眼睛。那个不知何时站在相泽健一背后的男人,对准健一的头毫不犹豫地开枪。

      殷红的血直接飞溅到门玻璃上,沿着细小的纹路缓缓向下,远看,像极了圣诞节时的装饰。(不,也许要加几块绿色?)

      “啊啊啊啊——”位子就在门旁边的小女生远藤未亚(女生九号)一下子发出极高分贝的尖叫,沙也加一边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要加入尖叫的行列,一边蒙住未亚的眼睛,将她的头抱在怀里。

      在门的背后,那个高大的士兵露出一个轻蔑的表情,脚下健一的尸体被他宽大的影子挡住,看不见表情,只是在头的地方似乎有暗红色的液体流淌着,与影子的黑色混成一片。

      “士兵大哥,你也太果断了吧。这可是我重要的学生呢,多回来一个让他一起参加‘计画’不也挺好吗?”虽然身材也不瘦小,但和士兵相比矮了半头的长谷川笑着拍了拍士兵的肩膀,尖锐的目光透过玻璃看着里面惊慌失措的学生们。

      “上头有命令,违反规则的学生是可以处决的。”士兵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再说了,你们班不是有那家伙吗?上头可是很看重他的,许多人押在他身上呢。至于这个小鬼……”他一脚踩上健一(的尸体)的肩膀,又把他翻了过来。

      “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小角色。”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一队士兵整齐划一地来到三年四组的教室门前,将几个管状的东西穿过缝隙伸进了完全密闭的教室里。

      身边的同学几乎都在奔跑,惊叫,甚至还有哭泣,风见却好像觉得整个人定格住了一般,还没有从相泽健一的死之中反应过来。正已早已经跑到窗户旁边用尽全身力气拍打着窗户,但平时没怎么注意过的玻璃此刻却如此坚硬,正已的努力只是徒劳。

      “嘶嘶……”的声音在一秒钟后响起,还干坐在门前的洋太第一个倒下,有几个女生想要离开,没跑开两步也瘫软在地上。

      整个人头晕目眩,似乎下一秒就要睡过去了的感觉。风见模模糊糊地看见加悦无力地摇晃着已经晕倒的郁弥,随后自己也“扑通”一声倒在地上。眼角的余光瞥见正已依然保持着敲打玻璃的动作,视线却越来越模糊。

      最后一眼看见的,是某个军人黑色的皮靴。

      原来,我们一直在等待死亡。

      ————————————————————————————————————————————

      【男生二号相泽健一死亡。剩余39人。】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2.[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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