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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仙·水苏 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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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当年混沌孕育了盘古氏,而盘古氏劈开了天与地后,便觉得世间太过寂寥,生活太过单调,于是随手在耳边抓了一把浑浊空气,放进自己坤袋内,每日对其说话抚摸,倒像是养了一个孩子。
后来天地清明,盘古氏消失,而那坤袋内的一把浊气因为不死不灭,经历数万年的修炼,竟排净了污浊,成为了天地间至纯至净的一团空气不说,还让他修成了肉身,继承了盘古氏天地之父的神力,成为了小虾所讲的八卦的男主角——白晋神君。
好吧,我承认我着实孤陋寡闻了些,作草作人加起来少说也有五百年了,竟从不知道白晋神君这个人。
小虾一脸同情的拍拍我的肩,安慰我:“不怪你,怪只怪三殿下着实…护犊心切。”
我颇有些别扭她的用词,然则也没计较那么多,让她接着说。
“白晋神君作为远古上神,又是盘古氏亲自造出来的,莫说咱们这些小仙,就算那些上仙见着他也都是毕恭毕敬,而这白晋神君虽已活了不知亿万年,然则容貌却着实丰神俊朗,咱们仙界好多仙女都喜欢他呢。”
我见她一副花痴的模样,道:“你不是喜欢师父么?为何提到他还这么花痴?”
她一挥手,正气凛然道:“那是我年少无知,错把下流当风流,在我还是一只虾的时候,看见三殿下与人幽会,便觉得美好得很。”她又换上一副花痴的模样:“而自我见了白晋神君的画像后,我才知道,原来作为一位好的男仙家,不仅要生得风流像,还要生一颗痴情心。”
我哭笑不得且万分不解:“你是用了什么仙法,能从一幅画像里看出一个人的心肝?”
小虾道:“白晋神君痴心于自己徒弟的事天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他身为上神,平日里不知道多少女仙家女上神想与他双修呢,可自他徒弟死后这几百年,莫说女仙家,只要是个母的,他都毫不理会。”
她叹口气,遗憾道:“大家都说他这是要为死去的徒弟守身呢。”
我奇道:“既然他是上神,那么他的弟子定是十分厉害的了,为何会死呢?”
“这就是我刚跟你说的咯,听说最开始白晋神君并没有收她为徒,而是打算将她养大当坐骑的……”
我忙打断她,好奇道:“竟可以当坐骑?他的徒弟也是一只玄武么?”
小虾一副想吃人的暴躁模样,可又不敢发作,只好没好气道:“你先听我说完再问!!”
我忙点头并伸手顺顺她的背安抚她。
“听说她是一只貔貅啦。”她想了想,又道:“也有人说她是一只凤凰。”
“哎,总之啦,是什么都无所谓,你只管记住她最开始的作用是一只坐骑便是了。不过我觉得是貔貅的可能更大些,你想呀,貔貅是凶兽,最护主了,若不是如此,当年魔界趁着天界召开蟠桃宴众神众仙喝得大醉之时率众来犯,白晋神君与魔王魔焰酣战之际,她也不会急躁的冲上去,结果自己却死了。”
我颇感遗憾:“想来白晋神君法术极为厉害的,我若是她,只管在旁边观战便好,何必自不量力的冲上去呢。”
小虾也点头:“是呀,大家都说她傻,可是后来大家见着神君因为她的死痛不欲生的模样,才知道原来他两人早已互生情愫。”她摊手:“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咯。”
我听完后沉思平片刻,问道:“可他为什么不将那貔貅的元神聚拢,让她重生呢?”
小虾道:“听说白晋神君本是摆了个幌子故意露出个破绽引魔焰上钩,好奋力一击,谁知那貔貅见了以为是神君不敌,所以才冲上去救主,谁知被魔焰的雷电劈得尸骨都不剩,神君也因此被魔焰趁机重伤,等他拼死将魔焰制住收服,再去寻那貔貅的元神,却早已没了。”
我心里有些堵,觉得那貔貅真是可怜,说道:“尸骨无存,连元神也被劈没了,她倒是死了一了百了,可怜白晋神君,要为她相思万年了。”
说到这里,我们俩都有些伤感,具不说话。
这时我听身后传来一声清脆娇俏的声音,那声音似乎带着疑惑与惊喜,唤着“小玲珑”,喊了两三声,我才想着或许是我。
小虾也听见了,与我一道转过身,一步站在我面前,警惕的问道:“姑娘认错人了吧?”
喊我的正是一位红衣女子,约莫比我大上五六岁的模样,一身鲜红很是夺人目光,加之她脸蛋白净,一双凤眼盯着人看时媚眼如丝,真是个大美人。
我暗赞她属上流货色,又遗憾师父此时不在,白白错过一场艳遇。
她拿眼睛斜蔑了一眼小虾,并不答她的话,转而用热切的眼神看着我,嘴里说着莫名其妙的话:“你重生了么?”说着便要上前来拉我。
我忙躲到小虾身后,可怜兮兮的说道:“这位姐姐认错人了吧。”
她却不依,轻轻一抬手便将小虾丢到一边,又一把抓住我手腕,道:“你叫我姐姐,便不会认错,你和当年一点没变,还是这摸样。”随即又在我身上轻轻嗅嗅,欣喜道:“别人闻不到,我可是闻得到,你身上还是有当年的问道。”
我有些颤抖的看着她,见她刚刚丢小虾出去那浑不在意的样子,我就知道十个小虾与我加起来,都不是她的对手。
只盼望我这番可怜的模样,能让她看在同为女子的份上,放过我俩。
虽然我真的不知哪里惹了她。
又见她紧紧盯着我看了一会,微微皱起眉来:“只是我竟看不出你的真身,真是奇怪。”
我立马好心的告诉她:“我……我的真身是一株水苏。”随即抱头大叫:“您可千万别吃我。”
这时人群渐渐围了过来,她拉起我便疾步往前走,走至一个转巷才将我放开。
她问道:“你果真是一株水苏草?”
我恨不得立马变作真身给她瞧瞧以证明自己确实是一株水苏。可说起来也是奇怪,人家都修炼几百年,都能在真身与肉身之间随意转化,而我自有了肉身后,便再也变不回水苏草了。
好在她根本没想到这点,倒是又在我身上嗅了嗅,眉头皱得更紧了些。
“你果真只是一株水苏草。”她喃喃自语,“你果真不是她。若是她,才不会像你这般没出息。”
我惊惊恐恐,又不敢惹她,只能一个劲点头。
她看着我,突然推了我一把,露出一脸嫌恶:“一株卑劣的水苏,竟也敢用她的容貌。”说着便要伸手毁我容貌。
我吓得眼泪都出来了,立马捂上自己的脸,大叫:“师父救我。”
仿佛真跟许愿一般灵验似的,我话还没落,便感到眼前红光一闪,听到红衣女子叫了一声,耳边响起师父一贯懒散磁性的嗓音:“许久不见九灵公主,公主还是一贯的火爆脾气。”
我这才敢放下双手睁开眼睛,见着师父背对着我站在我身前,而刚刚在我跟前的红衣女子却站在了五尺开外的地方,狠狠地瞪着我。
我忙轻声道:“师父。”
他并没回头,只是将手伸在背后轻轻摆摆手,示意我不用担心。
被师父唤作九灵公主的女子瞪着我,却道:“哼,几百年不见,你还是这副欠扁的样子。”
我从未见有人敢对师父这般说话,且师父竟没有生气,心里不禁万分好奇这位被师父叫做九灵公主的女子究竟是何方神圣。
九灵公主抬起下巴傲然道:“这是你的徒弟?”
师父笑道:“苏苏向来胆小本分,从不惹事,若是何处做得不妥惹了公主,还望公主海涵。”
对方闻言,斜眯起眼睛,疑道:“你转性子啦?”随后不等师父答话,便又说:“既然你来了,也好,本公主就当着你的面毁了你这徒弟的容貌,可算对你有个交代。”
说着便见她掌心微抬,手中便多了一双大斧。
我暗赞她这武器倒挺适合她。
却见师父动也未动,只是浑身似有波光环绕流转,披散的头发也微微扬起,我本站在他身后,却有些受不住他此刻流露出的气场,连连退后几步。
他沉声道:“你有何资格这么做?”
对方双斧一劈,双脚蹬地便腾空而起朝我俯冲而来,嘴里叫道:“她又有何资格戴着这张脸?”
我吓得连叫也叫不出,只恨自己平日里修的那些仙法咒语全都忘光光,脑子一片空白。
师父抬手将我吸了过去,一把将我揽住,又抬起另只手随手一劈,闲闲道:“小九灵,与我作对,你还是弱了些。”
我从师父怀里探出脑袋,朝着她方向看去,只见她半蹲在地上,抬着头恶狠狠的说道:“以前你就不如神君,如今过了几百年,你还是不如他。”
我从没见过师父这般好脾气过,我虽不知那神君是谁,可但凡男子,总会恼怒人家说自己不如谁谁谁的。
可师父依旧是笑,甚为不在意的模样:“我可从没想过和他比,这世间美妙女子多得是,她早就死了,我何故还要为她清心寡欲,孤独一生?”
九灵公主站起身,抹了一把口边的血,突然笑了:“是呀,所以当初你再怎么努力,她的心里都没有一分位置,如今就算她又活过来,你依然没有半分希望。”
我被他们的对话弄得头昏脑胀,凭感觉我知道里面的他与她应该是两个人,或者是是一男一女,只是——
我抬头看看师父,他眼底里全是怒气,可却隐忍不发。
旋即,他便轻笑道:“随你怎么说。”面上一副我就是如此,你奈我何的模样。
那九灵公主应是气极,可心里也知道自己不是我师父的对手,只得收了双斧,捂着肩膀,瞪着我恶狠狠道:“你随便找个低劣生物,再造一个她的模样就以为是她了么?你看看这水苏,除了容貌一摸一样之外,哪有半点像她?”
我疑惑的抬起头,盯着师父。
师父却没说话,只微微垂下了眸。
九灵公主似乎很高兴见着师父这番模样,又道:“这百年来有多少女仙幻作她的模样妄想替代她,可神君从来瞧也不瞧一眼,敖辛,你就是输在此!”
说罢,留下一句叫我好自为之的话,便又是红光一闪,不见了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