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 诱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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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是灰色的。
笼罩在死寂的烟雾中，这座庞大的浮城，也曾经闪耀过。
十年前？二十年前？当青空消失之际，人们才意识了失去，再也无法挽回。
未来都市NO.4，那是遥远的天空都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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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来到圣夜的竞技场，女士们先生们，准备好观赏最精彩、最惊心动魄的比赛了吗？」
主持人站在舞台的中间，强烈的灯光打在他身上，四周的尖叫声一片高过一片。
「下面请用最热烈的掌声欢迎我们的白方选手，不败的坦克——奥茨！」
「奥茨！奥茨！奥茨！」欢呼声叠起。
「被誉为无冕之冠的奥茨，今天是否能够继续他126胜的成绩呢？女士们先生们，支持他的请去左边的擂台下注，记住他的名字！不败坦克，奥茨！」
「吼——」伴随着一声长啸，约两名成年男子健壮的坦克奥茨踏上擂台。观众们明显感觉到地面颤抖了一下，起哄的浪潮达到最高点。
「注意啦，今天的挑战者，圣夜竞技场的新新神话，连续一周挑战成功、被誉为人偶欺诈师，美貌与力量并存的堕落维纳斯，欢迎他——老鼠！」
「啊！啊！啊——」男男女女的惊叫声瞬时炸开，如烧开的滚滚热水，沸腾到了极限。
「支持老鼠的请到右边的擂台下注，比赛还有五分钟开始！女士们先生们，今夜我们又将看见怎样的一场搏击赛呢？圣夜竞技场的奇迹又由他们之中的谁来打破呢！是不败的坦克，还是堕落的维纳斯？撒，拿好你的赌票，为你支持的选手高声欢呼吧！」
老鼠撑着擂台围栏，单手侧翻进去。
过于炫目的顶灯令他不得不眯起眼睛，耳边震天的人声也令他的耳膜倍感不适。
昨天晚上留下的伤口还未愈合，腹部隐隐作痛，就连走路都有些难以维持。老鼠打量了眼对手，是他不太擅长的类型。对方的体格庞大就代表他可以躲避的空间减少，如果没有受伤或许勉强还能赢，但是……
老鼠吸了口气，右手拉下围着脸的超纤维布，扶上挂在胸前的坠子。
隐隐发烫……只要在103.62米之内，两块石头就会发生共鸣。
意味着什么呢？
紫苑就在这座地下竞技场内，在这嘈杂昏暗的人群之中，并且，注视着他。
十天前，老鼠得到情报：NO.4的高层收到一卷录像带，屏幕上说着骇人听闻消息的那个人，就是他在寻找的紫苑。
这则消息与之前他离开蔷薇之城时市长给他的相吻合，没有多想，老鼠通过两年前潜入NO.4查询「欲望之实」留下的通道，再次来到这座天空的要塞。
首先要去的，肯定是情报汇聚地，NO.4最火热的暗市交易地——圣夜竞技场。
这座由元首府亲批许可存在的特殊地下建筑物，享有各种优待和特权。一切发生在擂台上的人命都不用负法律责任，签下生死状的双方在竞技台上相互搏击，直到其中一方认输或者无法战斗。同时，买门票入场的居民可自行参与赌博，在限定金额范围内赌资受到法律保护。
NO.4的每个居民都是军人，自由与暴力对于他们来说就如同于空气，失去了战场，唯一能唤回他们灵魂的地方，就是这个圣夜竞技场。
老鼠两年前来这里的时候就在留了暗线，通过暗线的介绍，顺利得到进出竞技场的临时通行证。然而，就在他踏入这个场地的那一刻，胸口的挂坠开始发烫了……
连续七天，老鼠坚持站在这个擂台上，只有每天的这个时候，他才能感受到水晶石的温度。
「紫苑，你就好好看着吧。」老鼠轻笑出声。
「喂，对面的美人，你知道拳头该怎么用吗？」离比赛开始还有五分钟，对手已经等不及了。
「稍微知道一点，不过我想足够让你去一次地狱了。」
「臭小子管好你的嘴！不然你漂亮的脸蛋可就要……」奥茨猖狂的笑声，猥琐的目光停留在老鼠的身上，「话说回来，还真是比女人还美艳啊，来竞技场真是浪费，不如现在认输跟我出去用另一种方式‘切磋’一下怎样啊？哈哈哈哈哈……」
「坦克！可别被维纳斯的美色迷惑啊！」
「对啊对啊，有多少男人看上过他，可他们到最后都再也‘站’不起来了啊！」
「哈哈哈哈哈……」
「坦克上啊，这次至少撕了维纳斯的衣服啊！」
这就是NO.4，一群曾经以「荣耀」和「忠诚」为豪的堕落战士，苟延残喘地活在这座被污染透彻的天空都市，沉溺在过去的辉煌之中，愚蠢地高傲、嚣张自满，最后变成一具满是病毒的肮脏尸体。
老鼠发出轻蔑的冷笑，沉下声对着坦克招了招手：「来吧。」
「从容不迫、华丽高贵、冷血无情却拥有一张比女人还美的脸……嗷，维纳斯！维纳斯啊——」
观众席传来惊呼。
「维纳斯！维纳斯！维纳斯！」
奥茨变得焦躁，愤怒地望了眼黑压压的观众席，双眼充血。
「去死吧！」
仿如坦克压过地面时的巨大震动向老鼠压来。
根本来不及思考，老鼠的身体先做出本能反应，借着奥茨的冲劲儿灵活侧身推了把他的肩膀，趁势勾住他的脚踝转移重心，让这个大块头一上来就来了个狗吃|屎。
主持人见状灵机应变道：「比赛正式开始！欢呼吧，雀跃吧，用你们最大的声音为他们呐喊吧！」
现场再次沸腾。
「可恶……」奥茨慢慢爬起来，眼神里带着恨意。
叱咤竞技场那么多年，还从没人敢这么对他！晚辈就该先狠狠吃下前辈一拳才对，这是军队的规矩不是吗？竟敢让他丢这么大的脸，这个男人……绝不会这么放过你！
老鼠的腹部还在痛，刚才的动作使得伤势变得更加严重。如果在他状况良好的条件下，刚才那一击绝对可以卸去对手一只手臂。
「臭小子你找死！」奥茨再次使用冲劲儿向老鼠猛攻，「躲来躲去还真像只臭水沟里的老鼠！你敢不逃吗！」
他拳拳带风，招招凶狠，真想置老鼠于死地。
「连只老鼠都抓不住的男人，野猫都比你强。」老鼠迅速移到奥茨背后对准他的背心狠狠一脚。
「啪！」这一脚就像踢在水泥墙上，对方没有任何反应。
不好。可是来不及了……
老鼠护住头，下一刻便被奥茨踢飞出去。
「哈哈哈哈哈……」奥茨得意地笑，「怎么了维纳斯？才这么点力气可压不倒我啊，把吃奶的力气用出来怎么样？就像你对你|妈妈做的事那样！哈哈哈哈……」
老鼠撑着地面站起来，甩了甩头。
果然还是不行吗？做到这个地步还是不行吗？
他集中精神思考，一瞬间，他想起第一次紫苑失控时的场景，当时力河那家伙说了些什么？
——「别在那里装模作样了。不过就是个不知道打哪儿来的演员，反正以前做的也是同样的事吧，你就别再装清高啦。」
对，就是这句话没错。
老鼠将衣摆拉出裤头，然后除去超纤维布和轻便护甲，上身只单穿了一件汗衫。
「咻——」底下口哨声阵阵。
「现在脱衣服没用啦，今天就算你哭着求饶我也不会放不过你了，哈哈哈！」奥茨贪婪地盯着老鼠的脸，下流的目光留恋着他的腰部。
「如果有镜子就好了。」老鼠耸耸肩。
「想看看自己临死前的样子吗？很美噢，比我见过的任何女人都美噢！」奥茨咽了次口水。
「不。」老鼠低沉的声音里带着些狠厉，「让你照照自己的模样多像条发情的公狗！」
「哈哈哈哈哈哈……」观众席传来放肆的嘲笑声。
「我要杀了你——」奥茨的速度比刚才快了整整一倍，谁都没看清他就已经捏住了老鼠的脖子将他腾空举了起来。
「咳咳。」老鼠痛苦地掰着对方粗壮的手指。
「你这个臭婊|子！看我今天不干了你！」奥茨气急败坏地伸手去撕老鼠的衣服。
「咚！」巨大的响声回荡在寂静的竞技场中。
奥茨的眉心穿过一颗子弹，鲜血如泉涌一般从那个窟窿里汩汩向外冒。他的双眼还笔直望着什么，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死了。
咳咳！咳咳！
老鼠捂着喉咙跪在地板上，看着自己身前的那句尸体不断地抽搐、再抽搐。
「啊——有枪啊！有枪！」观众们一下炸开，疯狂地向出口逃窜。
主持人看着眼前这一切目瞪口呆，根本反应不过来。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在所有人都向外奔跑时，却有一个人向擂台的方向走过来。
「哪有为什么……咳咳。」老鼠捂住自己的肚子，「我受伤了。」
「为什么要追过来，为什么要故意受伤，为什么可以忍受别人用那种语言和眼神看你！」
「只是这种程度的戏言还不足以激怒我，我可没那个美国时间来和这些人生气。」老鼠摆摆手，无力地坐在地板上喘气。
他胸前的挂坠发出光芒，温暖的橘色透过薄薄的布料变得隐约可见。
「笨蛋！」走过来的那人揪住老鼠的衣襟，让他的眼睛对上自己视线，「不要一脸无所谓的态度，这种事怎么可以无所谓？真是难以置信，他们把你当作、当作……我、我……」
「不用再说了。」老鼠用手指拂去那红色眼眸里流出的液体，「你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啊，哭相永远那么难看，鼻涕都出来了。」
「难看是为了谁啊！」
「嗯嗯，对不起陛下，好啦先擦擦脸。」老鼠从裤袋里拿出手帕，「紫苑，你出现了我感到很高兴。说实话，如果刚才你还不出现，我真的不知道还能用什么方法让你现身。」
紫苑抿着唇沉默。
「好了，现在还不是说话的时候，不邀请我跟你们回去喝一杯可可亚吗？」老鼠拉着他站起来。
「你知道了……」确实，紫苑并不是一个人行动的。
「那么精准的枪法实在不是你的风格。」老鼠含笑望着后方，「那边那位，打算躲到什么时候？」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1 诱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