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之轨迹]龙鸣灯》两只疯子

61、离人（四）

　　因为末冬的缘故，现在，很冷。

　　等跑到最近的一座城市时，此时的地面，已经铺盖上一层厚厚的冰霜了。
　　“……”
　　希丽娜抬起脚板，习惯了光着脚跑路，若不是时刻使用斗气包围住自己的脚板，恐怕，这脚板已经已经裂开了。
　　习惯东方生活的他，并不太喜欢这里的冬天。

　　若不是自己在被击中的那一刻，趁着对方的稍不注意，堪堪闪避掉她的锁定，说不定自己真的要成了一大块肉酱了。
　　不过石破天惊的后续效果还剩着，在冲击中，他也暂时失神了好几秒。
　　等醒来后，则是发现躺着的四个人，探测了一下，发现他们只是暂时休克而已，应该是受到了巨大的刺激而造成的。
　　而且，由白色空间凝聚而成的封锁空间壁罩也已经解除了，带着一脸的不可思议，希丽娜决定快速带着卡里离开。
　　这时候不快点走，不是傻子还是什么啊？别等着教会派助援了！
　　“希……希……”
　　卡里抽搐着，一声细若蚊子的声音传出。
　　“你醒了？”
　　“……”捂着缠在她脑袋后面的伤口，卡里感到一股说不出的难意，“……我，根本就不认识你吧……还说什么救命之恩……根本，就不用为我做那么多事的……”
　　先前的那些事，她都有在看。
　　明明只要把自己交出去了，就不用那么麻烦。
　　为什么，这么傻呢？
　　她们，只有一面之缘而已啊。
　　“毒素已经侵入你的大脑，再说下去耗氧太多，会死的。”
　　希丽娜只是默默地扭头，看到背后的小卡里面呈紫青色，只是搪塞了几句。
　　等等……告诉我原因……

　　“咚、咚咚。”
　　静寂的街道上，仅有依稀的敲门声，在徘徊。
　　“麻麻，有人在敲门哦~”
　　一脸刚睡醒，还在犯迷糊的小孩小心翼翼地爬上凳子，把脑袋稍稍往窗户探去。
　　唔~看不清楚呢~窗户上满是些水雾。
　　小孩急忙用小手掌在窗户上擦了擦，这才看得清外面的情况。
　　“麻麻~~快醒醒啦~有两个姐姐在外面呢~其中一个姐姐她留了一地血哦~”
　　“……”
　　卧室里依然毫无反应，小孩揉了揉那麻花似的头发，嘟着嘴，跳下凳子，一路蹦蹦跳跳地跑着下楼。
　　她的母亲是这座小城市唯一的一家诊所，虽然一般人有什么问题，大都会直接去教会看病，但关系到皮外伤、内伤等要开手术这种问题，城中的人还得要去找医院开刀才行。
　　诊所的主人皮伊娜是唯一一个医生，有着一个女儿，脾气不太好，而且要不要下麻药，还得看这位的心情，要找她看病的人，一般要怀着大出血的心态去看病。
　　虽然医术不错，但要价高，而且城中也有教会医治病人，皮伊娜和她的女儿生活处境并不太好。
　　“卡擦。”
　　诊所的大门被皮伊娜锁死，而小孩并不知道皮伊娜把大门钥匙藏到了哪里。
　　她偷瞄了一眼麻麻睡着的那间卧室，弯起腰，踮着脚偷偷摸摸地从自己找到的“后门”爬出去。
　　这原本是上任屋子的主人为了方便宠物进来时而做的一个宠物小门，经过小孩的努力，已经能够容纳一个大人钻进来。
　　“姐姐~姐姐~”小孩害羞地看着在大门前使劲儿敲门的希丽娜二人，朝他挥了挥手，“这里这里~”
　　“……”
　　小孩捂着红彤彤的脸，一路小跑带着希丽娜进去诊所。

　　“姐姐你们不是这里的人吧？”小孩捧过装满水的脸盆，放到桌子上，准备把毛巾放进去，“那个姐姐，她伤得很重呢。”
　　“嗯，是被坏人袭击了。”希丽娜抬头，环绕了四周，这间屋子里面显得有些简陋，但感觉上，应该没有监视器的存在。
　　现在，算是暂时安全。
　　通过天缎，在这片领域中的白蛇纷纷从冬眠的状态中唤醒，在白雪的覆盖上，慢腾腾地爬过来，担当起保卫的工作。
　　“我是医生的女儿，姐姐你可以叫我艾艾~”艾艾把湿毛巾叠好后放在卡里的额头上，
　　虽然还是个小孩，但艾艾至少还懂得一些医疗知识，在先前，她已经对卡里受到感染的伤口简单处理了一遍。
　　不过，关键的事中毒的地方是在脑部，得需要开刀治疗才行，毕竟经过一段时间，毒素已经侵入至大脑了。
　　“这样下去姐姐可能有后遗症……”艾艾看着卡里越来越黑的脸色，焦急地咬着指甲，“唔，该怎么办？”
　　“我说，这间诊所里没有个会开刀的医生吗？”
　　希丽娜有些不耐烦地说道，这样下去，可真的算是白费功夫一趟了。
　　“……嗯，是麻麻，但她在睡觉。”艾艾看了看时钟，现在是凌晨三点。
　　虽然吵醒了麻麻的后果很可怕，不过姐姐的生命安全才是第一！
　　想到这，艾艾毅然地走向主卧室去——拎着一个铜鼓？
　　“咚——咚——咚——”
　　“麻麻醒来啦——咚——咚——”
　　巨响的鼓声，甚至连窗户也在微微颤动。
　　“唔，哪个混蛋打扰老娘的美容觉……”
　　一个褂着件白色大衣，里面还随意套了件睡衣的皮伊娜一脸不耐烦地踹开卧室的木门，朝这两个突然出现在自家的陌生人看了几眼，没多说什么，准备返回卧室睡了回笼觉。
　　“麻麻等等嘛！”
　　关键时刻艾艾赫然冒出来，两手抱住皮伊娜的大腿，死扯着不让她动弹，“麻麻求您了嘛~救救姐姐TAT。”
　　眼泪恰好地朦胧浮现在艾艾的一双大眼睛的眼角边，说哭就哭，这孩子绝对有演戏的天赋。
　　“嘶……”皮伊娜头疼地捂了捂脑袋，半晌后，看向被放置在沙发上的卡里，“脑部重伤，是割伤，有中毒现象，需要进行开刀手术，先给我交上医疗费。”
　　“我没有钱……”希丽娜耸了耸肩，看着在皮伊娜迅速黑化的脸快要击破临界点前，再说了一句，“但我用这个垫付。”
　　他拔下手中的一个戒指，扔给皮伊娜，后者看到戒指的第一反应，便是狠狠地咬下去、
　　嗯，真金制作，上面镶嵌的钻石十成十是真货。
　　而在戒指的内部，刻着三个依稀可以看得清楚的字母：V 7 X
　　“这是你男朋友送的吧，挺值钱的。”确定这次赚本后，皮伊娜这才缓解下阴沉的脸色。
　　希丽娜微微低着头，一丝怒意，从眼眸中闪过。
　　既然手术费付过，商人本性被满足后，皮伊娜这才迅速转换成医生模式，一大排手术用具，整齐地摆在桌上。
　　“艾艾，帮忙，拿麻醉药过来……那边的你先滚出去，等会儿会把这家伙还给你的。”
　　“啊，是的！麻麻！……啊，对不起了姐姐，麻烦您先出去下，麻麻在这种时候很容易生气的。”
　　……
　　被扔出诊所，标签上明确标明着：没用麻烦的希丽娜，只好无聊地呆坐在诊所大门前的阶梯前，看着被操控的白蛇们在跳舞。
　　为什么，自己会做这种事情呢？
　　右手的指骨上还清晰地留下一圈白痕，他有些后悔把那块戒指典给了皮伊娜。
　　很复杂的心情，他都快弄不懂现在的自己，到底是干什么来着。
　　——“小卡里身上，有我想要知道的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