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之轨迹]龙鸣灯》两只疯子

57、JS的逆袭（十）

　　“其实，露菲娜……我对你……”
　　“什么呢？这个？”
　　“别开玩笑了，我可不会对萝莉下手。”
　　“……！喂，你这是什么意思？！”

　　“哎呀哎呀~”
　　头痛呢。
　　莫尔斯摸着额头，现在，好像是凌晨了？真大一股酒气……嗯，似乎是他发出的。
　　奇怪，昨天和谁喝酒了，啊，好像是和……
　　醉酒了，竟然梦到了以前的事，呵。

　　从总部到紫宛之家的距离，真TMD远！
　　喘着气，从马场出来后便开始朝紫宛之家的方向跑去……跑了10赛尔矩后，她开始用走的了。
　　先声明一声，在这里，最常见的民用交通工具就是骑马，别看零轨中铁轨汽车一大箩，在几年前，骑马往往是汽车般普遍的存在。
　　租金便宜，任怨任劳，耐用能熬，速度惊人，有千里马可选（租金加一倍），有马车租（租金加三倍）
　　坐不上民用艇，也没那么好性子等飞艇坐的平民们，通常都会选择骑马这种便利的交通方式，当然，马场不会管你的屁股痛不痛，或是途中出现什么事故少了几根胳膊几条腿等问题。
　　“Hi~卡里酱。”
　　在快到目的地时，一个黑影，挡住了她的路线。
　　“你？”
　　“怎么，一段时间就忘记了我，还真是个无情人呐……”
　　阻挡她的人，正是前几天神秘出现的希丽娜，他的肩上，还挂着一个修女。
　　“给你，我刚刚经过发现的。”希丽娜把肩上挂着的修女抛给她，卡里一个跄踉，勉强接住。
　　莉丝？
　　“在某个废墟堆里发现的小姑娘~年纪轻轻却想着轻生~唉……”希丽娜掏出手帕，抹抹眼睛，增添几分感情(这个世界太敏感了妹=w=)色彩。
　　“……”卡里顺着莉丝的手，卷开她的袖子，果然发现了几道工整的紫痕。
　　“迷茫与恐惧，皆是我们人类的罪孽。”
　　“然而作为异族的你~却持着善意的心接近于我。”
　　听着希丽娜哼起的几声不成调的小曲，她不禁寒毛耸起，“你——！”
　　“很奇怪我为什么知道你身份的事情吗？”希丽娜凑了上去，把手放在卡里的额头上，点点的荧光，在他的指尖闪过，“那个见义勇为的粉发伪娘，对你有意思吗？”
　　“！”
　　卡里下意识地退后一步，捂住自己的额头。
　　【别让他触碰你。】
　　脑海内，烛影首次以精神联系的方式和自己对话，在上次的见面后，她便在自己的心之世界中居住下来，取代了病毒·嫉妒的位置。
　　【难得一见的天生蚀灵体呢，你最好小心一点，带着这种体质的人会在触碰你时，无意识之间看透你的灵魂并悄悄吞噬你的灵力。】烛影的声音带上一丝欢快，【不过那个人的体质控制得挺好的，至少你不用担心被她吞噬灵力，可惜……如果是幼年的蚀灵体，把她吃了后应该能恢复一些能力，呵呵。】
　　“我可不想知道你的想法，你以为谁会喜欢自己的隐私被人看透的感觉？”卡里在心中默默地向烛影发着牢骚。
　　【好啦，我将你的心门关上，你可以不被她偷窥了。】
　　感觉到内心有什么东西关上后，卡里这才有些大胆地抓起希丽娜的手腕，在后者有些不可思议的目光中，说道，“你该把上次从我这里偷了的东西，还给我。”
　　这个偷了的东西，自然是指希丽娜在那一夜顺手拿走的手枪。
　　“好啊，用身体来换？”希丽娜嗤嗤地笑着，背后一条可疑的白色影子在他后面摇来摇去，小蛇一样的左瞄右看，盯着卡里。
　　“嗤嗤~~”
　　天缎摩擦着身体，发出蛇一般的叫声，扑在卡里的怀中，不断地蹭着。
　　“哈……好痒！”
　　抱住怀中不断扭动的布缎，卡里仔细观察，就是发现不了它除了会动以外，和一条布缎没啥大区别。
　　这玩意儿真的是生物吗？怎么感觉上就像是布制品一样。
　　“他叫天缎，这小家伙可是公的。”希丽娜揪起天缎，揪的地方好像是它的七寸，“还没到时间发什么情……不过，你别以为它是魔兽或是什么生物，这孩子是我的一种武器，只不过调皮了一些而已。”
　　不不，再怎么说武器爱动也不会活泼成这幅模样！
　　【这是器灵，没想到这人身上还有这玩意儿，只能放弃吃他的想法了。】
　　“器灵？”
　　【万物皆有灵魂，就算是一颗不起眼的石子，都有可能蕴含灵魂，但若是这个灵魂缺少了某种东西，那它的灵魂将会慢慢消逝，变成一个普通的石子；若是运气好的，就能衍生出灵智，那就是石灵。】
　　【若武器上含有一个器灵，就算那把武器是个生铁做的废器，也有可能成为绝世好器，那条布缎就是一个例子，尽管器灵的灵智还没高到能说出人话，但威力仍不能小看。】
　　感受着怀中软物的温暖，的确，若是拥有一种对自己绝对忠诚，拥有灵智的武器，真的很可怕。
　　从那天，天缎变成一条白色巨蟒就可以看出。
　　“然后，你在这里等我干什么？”
　　她不太相信眼前这位可疑女子一直等着自己出现，就是为了亲手把莉丝还给她。
　　“我，希丽娜是个重情之人，你曾救过我两次，那是因；我帮助你离开这里，那是果。”希丽娜依然是带着那副笑意盎然的脸，不知道她所说的，和她内心所想的是不是一样。
　　“我凭什么要离开这里？这里……还有我所重视的家人！”
　　但，什么是救了她两次？一次就够了还来复数？她可记不得这种事情。
　　“好好思索吧……你会离开的，因为这个家已经毁灭了。”希丽娜摇头看向成了废墟样的紫宛之家，“而且，你再不走，就没机会走了……”
　　幽幽婉语中，伴随的是伊人渐渐离去时的脚步声。
　　……“烛影。”
　　这一次，自己内心的呼唤并没有得到回应，大小姐不是你说要出来就会出来，她可不是有问必答NPC，人家好歹有面子的。
　　危险吗？

　　在星杯总部的后山中，有一块坟墓。
　　加入到星杯的人员，大多数都是没有牵挂的孤儿，在成年后经过挑选测验加入到星杯骑士团。
　　有父母的那些，自然不会埋在这种荒凉地方。
　　她也是想不明白，作为回收古代遗物和抓捕罪大恶极的坏人这种超高危险只适合怀着严重超标的正义情操人士才会做的职业，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前仆后继呢？
　　啊，似乎里面还埋了好多因为想私吞古代遗物而被群殴的同志耶？
　　……
　　“凯文，你再这么跪下去，要是感冒了我可不会管你。”
　　忍着把手中的花束砸在某只头上的冲动，卡里拖着那长得要命的修女群，慢慢走到凯文的身边。
　　“……”
　　还真是，把死脑筋贯彻到底。
　　卡里看到凯文没啥反应，干脆凑过去，嘴巴贴近他的耳朵，说，“莉丝在急救室，我带了份自杀报告书，你要看么？”
　　好了，这是柔情模式
　　现在来换个模式。
　　“尼玛！你的眼神算是什么！”
　　卡里把来到这里后的一肚子怒气，狠狠发泄在凯文身上，手中预备要献给露菲娜坟前的鲜花束，此刻被她当做第二代大棒（第一代是法剑）抡起来拍在凯文头上。
　　“男人都是这种死脑筋的生物吗？！哭有什么用！”
　　拜托你把眼泪收起来，好不！这样子很容易让她想起某个人唉！
　　凯文沉默着，把头顶上的花瓣拍开。
　　把喉咙扯破了，也就换了一个这么着的动作。
　　卡里只好无力地找了个干净点的地方坐下来，与凯文平视。
　　“我真的想不明白唉，凯文，到底……命运是什么呢？”
　　白鸽在天空飞翔，鱼在水中荡漾。
　　兔子终将被老鹰啄食，圈养的猪在槽中低慰。
　　人的一生，出生于春，成长在夏，病老在秋，死于冬。
　　这是命运，生老病死，由它来负责。
　　在一年四季的变化之中，生命，唯有祈祷冬季缓点到来么？
　　在亲人死亡的场面中，你，只能哭泣么？
　　瓦雷利亚湖的一条支流上，我睁开了双眼，这是生。
　　百日战争的爆发点，死亡与烧焦的气味，那是死。
　　温暖的烛中火焰，老师们的关怀，这是生。
　　火焰中，那紧紧锢住自己脖子的焦黑的手，那是死。
　　小小洋房，暖和之光普照在雪地上，这是生。
　　寒冰上，小巷中，无数冻死饿死的果露尸体，那是死。
　　当我脚踏在这无情的大地上时，左面是生，右面是死。
　　“卡里……？”
　　在沉默中，一丁点儿的变化，都可以引起对方的注意。
　　她的眼睛……？
　　左眼，看到的是生命，右眼看到的死亡。
　　在大片的草地上，遍布的是濒近枯萎的枯草。
　　在枯草中，她看到了死亡，奄奄一息，几乎快要逝去的死气。
　　同时，她看到了，在枯草下，即将萌发的新生，在枯黄中那不倔的气魄。
　　凭什么命运让我死，我就得死！我要活下来，活过这个冬天，我要与天斗！
　　“呜！”
　　短短的一个凝视，就仿佛有一颗卫星炸弹在她的头脑中爆发出来。
　　【这个笨蛋……竟然在感悟这些草的记忆？！】
　　庞大的记忆结晶，源源不断地侵入进她的脑海中，但有件事她可以肯定……这绝非她自愿的！
　　春天，萌芽。
　　夏天，成长。
　　秋天，枯萎。
　　冬天，埋葬。
　　形形色色，没有一段相同的枯草记忆，在她的脑海中快速飞跃。
　　她在其中，感受到了温暖，感动，也有愤怒，谴责，以及失望。
　　在那对命运的失望中，还存在了一点希望，正是那希望，让那它不至于绝望！
　　“卡里，你怎么回事？”
　　凯文试探着朝她挥了挥手。
　　“我？”消失的焦距回来，卡里捂着额头，完全不明刚才的发生，迟疑着，向凯文问道，“我刚才，发呆了多久？”
　　“应该，就是几秒钟的事吧？”
　　凯文想了想，说道。
　　几秒钟的时间，对她而言就如同数万年光阴。
　　再次看向这片坟墓的草地，先前那股惊心动魄的经历还好没有出现，隐约间，她感觉出这附近的草地，似乎旺盛了一点？
　　“凯文，我曾经想了好久，但现在，我想我能决定下来了。”莉丝，别怪我无情，至少凯文还留在你的身边，“我将离开，到大陆周游。”
　　这一字一顿下来，表明了她的决心。
　　在这里，她无法找到生死的答案，莱维也好，卡玲，约修亚、露菲娜、甚至是梅里……她都要把他们留回自己的身边。
　　这是自私的行为，但她却不认可那天，那么随意地夺取自己的希望。
　　“离开，你难道是想……逃离星杯骑士团？”
　　“我记得，骑士团的成员除非到了没有战斗价值时，才有退休的资格吧？”
　　那么接下来的一切，就很简单了。
　　叛变吧，叛变这个，陌生的地方。
　　在坟墓，一张字符，贴在露菲娜墓碑的后面。
　　一个矮矮的女人，站在另一头，似是聆听着什么。
　　“……完毕，星杯骑士团见习阶级随从骑士卡玲·亚尔珍特确认叛逃。”

　　卡里，逃吧，顺着露菲娜的想法，逃吧。
　　这里已经太危险了，那些幕后的，已经一致通过，使用危险手段来强行驯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