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趣缺缺》蒙小朦

35、恋爱和成长

　　舒雨雨已经几天没和裴明书联系了，她倒是很想，可是觉得自己很丢脸。
　　现在想来，她和裴明书也不过是几个月的时间，怎么能谈婚论嫁这么快？裴明书拒绝也很正常。
　　不，可是爱情就是这么猛烈啊，哪里分什么时间长短的呢？
　　舒雨雨脑子里两个小人在打架，她觉得很纠结。
　　手机震动了一下，她拿过来一看，是裴明书的短信，开心得不得了，但后来仔细一看，又伤心得不得了——“雨雨，我们在一起时间不长，但是我确实对你有感情，”
　　看，前半段很开心吧？
　　“结婚的事情，你知道我是你的长辈，不管你在意不在意，这都是一个必须面临的问题。所以，我觉得我们需要再过一段时间再谈这个事情，到时候，你也想好了，我也想好了，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
　　这一段也挺好，但也不是十分开心了。不过至少给舒雨雨挽回了一点点面子。
　　最后一段就伤心了——“我要去外地出差，大概半个月后回来，你要照顾好自己。”
　　舒雨雨恨不得马上见到裴明书的时候，裴明书却不在身边，这样一起一落的心情实在很痛苦。但又能怎么办呢？裴明书这几天也发过短信哄劝了她，她不能得寸进尺了不是吗？
　　好吧，她回复了裴明书：“嗯，回来找我，想我的时候，打电话给我。”她知道裴明书一旦忙起来，她打过去就是打搅对方，所以，只能像只小兔子一样乖乖等待裴明书的电话咯。
　　这样的心情，有时候很不好，因为她想裴明书的时间太多，而裴明书没有时间去想她的时间更多。
　　舒雨雨现在才知道，原来不是步入婚姻才现实，而是在谈恋爱的时候就很现实了。这是她的初恋，她全身心投入了，可裴明书游刃有余，又很忙……
　　哎，既然选择了只能体谅他。
　　叩叩叩，舒妈妈在敲门了：“雨雨，我进来了啊。”
　　舒雨雨迅速从床上坐起来，她老妈子进来了，在她身边坐下说道：“雨雨，今晚吃饺子，好不好？”
　　“好呀好呀，”舒雨雨最喜欢吃饺子，“羊肉饺子！”她喜欢吃这个，但是吃多了嘴里会有骚骚的味道——反正裴明书也不在，她也不需要去和谁接吻，骚就骚了吧。
　　舒妈妈点头，看一眼她抓在手里的手机，皱起眉头：“雨雨，手机这东西有辐射……”
　　“啊知道了妈！”舒雨雨赶紧点头，为了防止老妈子罗嗦下去，她立刻表示决心般的把手机扔到了床尾。
　　舒妈妈满意了，又接着说道：“今晚少峰会过来。”
　　嗯？图少峰？舒雨雨敏感的心灵跳动了一下，问道：“安博哥不来吗？”她比较愿意三个人在一起，因为她现在明白了，三个人在一起时候很多事情就不可能发生了——脑子真的进步了。
　　如果非要选一个，就选择——算了，还是自己呆着安全。
　　舒妈妈回答她：“安博不在，你想他了？”她试探性地问。
　　舒雨雨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妈你别瞎说了，以后安博哥有女朋友了听到你这么说那可怎么办？我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啊，以后记住了啊，千万不能这么说话了，尤其是在叔叔阿姨外公外婆面前，这涉及到很严肃的问题啊。”
　　哗啦啦一通，把舒妈妈搞得晕头转向——舒雨雨什么时候有这么好的口才了？
　　她这还没完全整明白，舒雨雨已经在推她了：“妈妈，我这还要做点我自己的事情，你先出去吧。”
　　“不是……”舒妈妈还发蒙，她想问，“放假了去哪儿玩玩吧？”
　　但是舒雨雨已经把她推出去了。
　　舒妈妈很无奈，走了几步，又悄悄退回来，透过虚掩的门缝往里瞧——
　　她看到宝贝女儿正在拿手机——又是一副傻样。
　　不用说，肯定是跟神秘男友发短信。舒妈妈沉默了，这到底是什么个男人？是缺胳膊少腿呢，还是四肢健全英俊潇洒但身份隐秘比如主席的儿子？这么瞒着她这个当妈的？

　　有一种计策叫做装傻，有一种计策叫做欲擒故纵。
　　很明显，舒雨雨擅长的是前者，这基本上符合她的情商和智商，但后者就需要一定的水准了，图少峰用这一招用的很顺手。
　　比如现在，他像个没事人一样在和舒雨雨一起清洗水果，而舒雨雨却很紧张。
　　她环顾四周，厨房里只有她和图少峰，这实在太容易发生点什么了。
　　于是她开始心不在鸟了，只想着快点把水果洗完，然后出去——
　　图少峰看她越洗越快，就知道她脑子里想的是什么，他根本不当回事儿，开玩笑，舒雨雨能斗得过他吗？
　　“雨雨，”他深呼吸，做出很坦然而且很大度的样子，“你不用这么紧张想要躲着我。”
　　舒雨雨一愣，完了暴露了，她只能干笑：“我没有要躲着你呀……”呀字还没完全发音结束，她已经不敢说话了，因为图少峰停止了洗苹果。
　　她咽了咽口水。
　　“雨雨，我知道你和裴叔在一起了。”图少峰轻声道，似乎是不想吓到她。
　　但是已经吓到她了——舒雨雨的胆子真的没有多大。她磕巴了：“我……”
　　“没事，我不怪你。”图少峰一句话先占了上风，“我知道你过去还小，所以跟我的那些事情——”他故意咬重了那些事情的发音。
　　“我知道你也只是好奇，玩一玩，我不会告诉别人的，你不用担心。”乖乖，这话说的，直接把舒雨雨弄成了罪大恶极之人——她玩弄了他，而他毫不在意。
　　“我……”舒雨雨听着有点不对劲，想说点什么，但是图少峰的表情让她说不出话来。
　　图少峰的脸上有哀伤，真的哀伤，她从来没见过他还能露出这样的表情，一下子愣住了。
　　他低声道：“雨雨，我希望你一切都好，裴叔很不错，你能和他在一起我也很开心。”开心个屁啊。
　　“我知道你在瞒着你妈妈，你放心，我不会告诉他们的，除非你愿意让他们知道。”
　　“不，不……”舒雨雨赶紧摇手，“别让我妈知道！”她还不敢让老妈子知道这个事情，裴明书的年纪和身份摆在那里，舒妈妈能不能接受都不一定。况且……裴叔才刚刚拒绝了她的——求婚，不是吗？那还是先别让家里知道了，说不定裴叔也不想呢。
　　她的表情可谓千变万化，一会紧张一会伤心，一会落寞，看得图少峰又想笑又心疼——他能猜得出来，舒雨雨在和裴明书的这场恋爱中其实是处于比较被动的一方。人就是这样，恋爱也一样，谁更强，谁就掌握主动权。
　　他很体贴地回答了：“好，不说就不说。雨雨，只要你喜欢，选择谁都可以。”
　　他只想雨雨选择他。
　　舒雨雨的鼻子一酸，有点感动了。不能不感动，她爱上裴明书这事情没有错，她追求裴明书也没有错，但她确实在过去忽略了图少峰和王安博对她的宠爱，当她实实在在地对一个男人首先付出了自己的心的时候，她才能知道才能理解过去图少峰和王安博真的对她很疼爱。
　　一个人要成长，往往要从恋爱开始。
　　（所以想要成长的同志们，多去谈几次恋爱吧——开玩笑了。）
　　舒雨雨很认真地对图少峰说道：“谢谢你，少峰哥。”
　　她的表情太过认真，倒是让图少峰微微一愣——猛然发现，舒雨雨，好像真的长大了。
　　他俩在厨房里各怀心事，浑然不觉外边的舒妈妈在偷听。
　　但舒妈妈来的时候晚了，而且厨房门口离里头俩人所在地有点远，所以隐隐约约也就听到了个什么“不会告诉，别让我妈知道”诸如此类。
　　舒妈妈的脸色不太好看了——她真的要查一查，雨雨的男朋友到底是谁？

　　之前我们说过，裴行攸同志很喜欢吃奶油肉松。他尤其喜欢在晚上的时候当宵夜吃，一个俊美的小伙子喜欢甜食，说明他的心思比较细腻。要是不细腻，能发现他叔叔和舒雨雨的事情吗？要是不细腻，他能明察暗访吗？
　　他忽然想起了，上次和舒雨雨喝咖啡的时候，舒雨雨也喜欢吃奶油肉松。
　　他立刻扔了手里吃到一半的奶油肉松。
　　裴行攸倒在沙发上，脑子里一片空白。过了会，他拿出手机开始查看手机里的相片——有一些是和叔叔一起的，有些是自己一个人的。
　　他愣了会——手机里有舒雨雨的相片。
　　怎么会有？他想了想，对了，之前他偷拿裴叔的手机想知道他女友到底长得什么样，就给自己的手机里发送了。当时候没注意，一下子选择了全部相册，就一股脑都发过来了。
　　舒雨雨的笑脸，舒雨雨奔跑的样子，舒雨雨眨眼的俏皮样——
　　舒雨雨，舒雨雨，全都是舒雨雨！
　　裴行攸扔了手机，只觉得脑子里很乱。
　　手机响了起来，他拿回一看——是裴叔。
　　他立刻接通了：“叔叔。”
　　裴明书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累：“行攸，今天功课多不多？”
　　“不多，我已经完成了。”裴行攸很乖巧，“叔叔你什么时候回来？”
　　“还有十天吧。”裴明书的声音听起来，他好像是躺下了，“你也别太累，要注意休息——现在快十点了，一会你要早点上床。”
　　“嗯，”裴行攸装作无意地样子说道。“叔叔，最近你还和高姨有联系吗？”
　　裴明书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顿了顿才回答：“没有，怎么了？”
　　“没事，今天我在街上看到个人，和高姨很像，所以才提到她。”裴行攸撒了个谎，他不过是探探底，看看叔叔对高柳芬这个人还有没有——感情说不上，看来高柳芬也差不多该给家里打电话了——每次她联系不上或者不好意思联系裴叔，就会打到家里来，每次都是裴行攸接到。
　　裴行攸觉得，有些事情他必须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