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蝴蝶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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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大附中于1950年创办，坐落在中关村的科技园区中心，左边是北大清华，右边是人民大学，隔着一条街的是中国科学院。这是一所教育部直属的重点中学，也是北京首批示范高中学校。在公众的印象里，这是一所校风严谨、升学率也较高的中学。
裴行攸就在这所学校念高中，明年，他就要加入高考的大军。不过他不需要担心，他本来也是一个品学兼优的孩子，学习成绩拔尖，平时也不吵不闹，很乖巧的样子，老师们都挺喜欢他。
但是否确实乖巧，这个就不知道了。若是你瞧着他的双眼，那里头的流光溢彩让你眯了眼，这样的年轻男孩，若真是乖乖听话，里头怎么会藏着这么多迷死人的光色？
北京不允许中学补课，但是并不妨碍各个勤奋好学的孩子们找老师进行额外的补课。裴行攸也是如此，他和几个同学一起在补习物理，每天下午两个小时。
今天，裴明书来接他，他最后一个下楼，是老师送着他出来的。
老师很感慨：“行攸，其实你功课很好，不补习也没关系。”这孩子脑子太聪明了，他教书这么多年，鲜少见到这么聪明的孩子，而且还十分好学，让他好不喜欢。
裴行攸浅笑：“没事，放假的时间也不短，就这么放着，日子久了会生疏。”不补习，能干嘛？去玩？他不想去，反正玩来玩去都一样。他又没什么朋友，每次去哪都是爷爷奶奶跟着，没劲。
说实话，裴行攸也不知道旅游有什么意思，无非是看看风景罢了。至于补习这事儿，他权当是在散心，补习的时候，他其实是在开小差。
真无聊，一切都很无聊。
他看到了裴明书的车子，就和老师道别：“老师，再见！”
一转头，一张笑脸立刻没了，神态变得冷漠而倨傲起来。他背着书包缓缓往车子那走，打开车门，看到叔叔裴明书正在后座上打电话——
“嗯，好，好——那先这样吧，挂啦！”
温柔的语气，甚至带着点儿哄小孩儿的味道，裴行攸微微一愣，不动声色地上了车，合上了车门。他跟裴明书打招呼：“裴叔。”
裴明书转头看他，眼里有宠溺：“嗯，今天学习累不累？”他没有结婚，也没有孩子，哥哥去世之后，他就把行攸当成他的儿子。
左东启动了车子，往目的地驶去。
裴行攸把书包搁置一边，说道：“不累。”累什么？书上的东西，他早就腻烦了。
对于他来说，腻烦的东西太多了，他对一切都提不起兴趣。自从父母过世，他就开始有了这样的感觉。是的，爷爷奶奶疼他，裴叔也疼他，但说到底，那不是他的亲生父母，父母是无可取代的，除非你一生下来就没见过他们。
裴明书也清楚，但是他毫无办法，这个侄子虽然看起来和过去没什么大的区别。还是那样乖巧听话，既不多说话，也不会沉默到一言不发，但是裴明书知道，行攸已经很久没对任何东西表露出兴趣了。
就像现在，行攸看着窗外，眼神是没有焦距的。
“裴叔。”裴行攸忽然转头看向他。
他愣了一愣，赶忙应道：“嗯？”
裴行攸淡淡道：“我手机没电了，把你的手机借给我用一会好不好？我给老师发短信。”
“好。”裴明书毫不犹豫地拿出了手机递给他。
裴行攸接过来了，靠着后座低头摆弄起来，裴明书看了他一会，回头看前方，不打搅这个侄子。
裴行攸眼角一瞥，手指在手机上动着，但是，他不是在发短信，他在——
他在查看裴明书的通话记录，他找到了，刚才的最后一通电话，时间长达二十七分钟，通话对象的姓名是——雨雨。雨雨？姓什么？没写。
这是个女人吧？裴叔的身边也有过女人，但是他从来没见过他用如此温柔的口气和任何一个女人说过话。这个雨雨，到底是谁？
裴行攸翻看短信记录，没几条，但是他还是找到了。
“裴叔，我明天下午去军区找你吧，我给你送件礼物。——雨雨。”
明天下午？礼物？
这女人到底是谁？
舒雨雨昨天逛街去了，她跟着妈妈去的，可是她自己没看中什么东西，倒是看中了一条领带。古琦的深蓝色领带，真丝提花，上头有双G互扣式图案。
她觉得很适合裴明书，深蓝色的东西总能让她联想到裴明书，深沉而大气，不会像黑色一样太沉，也不会和鲜艳的色彩一样扎眼。裴明书正是这深蓝色，她看了，就要沉迷其中。
于是偷偷买下了，不让她老妈子瞧见。
裴明书最近很忙，她也只是和他匆匆吃了顿饭，啥都没干成——咳咳，她不是那个意思，别误会。
当然，能亲个脸、接个吻也不错了。
今天，她以看望外公的名义来军区了，先是给外公送了酸梅汤，然后就直奔裴明书的办公室。不得不感慨一下，作为路痴鼻祖的她，作为一个即便走过三次也还是会迷路的她，居然没有迷路就顺利地找到了裴明书——这不能不说是爱情的力量。
此时，办公室里只剩下她和裴明书了。因为是夏天，开着空调，门也合起来了，舒雨雨得以猖獗地坐在裴明书的怀里调-情。“裴叔，好看不？”她在献殷勤，把她新买的领带迫不及待地拿出来给裴明书看，又在他的胸前比划着。
裴明书抱着她，看着她那副自得其乐的样子，笑了：“好看。”
“那当然，就是不好看你也要说好看。”舒雨雨嘿嘿笑，这是恋爱的必备技巧之一嘛，俗称“善意的谎言”。
她不在乎，她乐意享受。
裴明书亲了亲她的脸颊，说道：“那，你给我戴上吧！”
“好啊好啊！”舒雨雨很兴奋，她还没给男人戴过领带呢！看看小说电视里，女主人公给男主人公戴领带，那是多么有爱的情节。
过了几分钟，裴明书奇怪地看着怀里的舒雨雨：“怎么了？”怎么还没给他戴上？
舒雨雨抬头看他，很惭愧：“我不会弄领带……”
“……那算了，我回去再弄吧！”裴明书安慰她。
舒雨雨不肯：“你教我嘛，我要给你戴上。”她要亲自给裴明书戴上，实践她给她爱的人戴领带的梦想。
“好，好。”裴明书很无奈，拿过了领带，“你看着啊。”他给自己弄起来，动作很慢，讲解很仔细。
“这是平结，最常用的方法。你看，大端在前，小端在后。”
舒雨雨点点头。
“绕一圈，看到没？再接着这么弄。”
“好了，明白了吗？”裴明书是个耐心的老师。
舒雨雨打了个响指：“明白了，我来吧。”她动手解下裴明书的领带，开始按照她刚才看到的弄起来。
但是，弄了好一会，她还是弄不好。她很沮丧，裴明书看着她笑，她一撒气，双手迅速地——
打了个蝴蝶结。
“哈哈哈……”她哈哈大笑起来，为自己的恶作剧。
裴明书一把扯下领带，又气又恨地掐她的腰：“小坏蛋！”
舒雨雨嘻嘻笑，一把搂住他的脖子，不打招呼地吻了上去。她爱吻裴明书，越来越爱，也越来越主动。她忽然想到了什么，放开了裴明书，轻声道：“裴叔，你还记得我在这里躲着吗？”
裴明书轻抚她的脸：“记得，你躲在这里像只鸵鸟。”
舒雨雨凑近他的脸，细声勾-引他：“那，你记不记得我还用手在你的腿上写字？你老实说，当时是什么感觉？”
她几乎贴着他的唇，一双眼里有狡黠，一会看着他的眼睛，一会看着他的唇。她的神态在说——她都知道，知道那是什么样的感觉。过去她不明白，现在经历了裴明书的调-教，她知道了——裴明书的大腿内侧那儿是敏-感区，她的指头在他的腿上划来划去，那是多撩人！
她的这种表情，让裴明书觉得心里就像是被猫爪挠了一下。
舒雨雨还在勾-引他：“裴叔，下次，我要在你的大腿那儿咬上一口。”
裴明书的心跳就快了起来，他低声道：“你现在变得这么——”
舒雨雨立刻迎上来：“怎么？这么不知羞耻吗？我喜欢嘛，喜欢你……”
她在裴明书的耳边吐气：“喜欢你的一切，包括你的身体呀。”爱和欲总是相伴相生，她既然知晓了情欲，又并非贞洁烈妇，当然只会越变越妖。
她爱裴明书沉迷于她的身体的模样，爱裴明书为她而冲-动的样子。
裴明书搂紧了她。他的雨雨，在一天天改变，有一天，她就要破茧而出，到那时候，雨雨还会是他的吗？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蝴蝶结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