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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030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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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离开已经有两个月了,虽然随着时代的发展,社会的进步,互联网成了人与人交流的重要场所,张起灵也能随时电话或网络上联系吴邪,可因为时间差的关系,两人时间是错开的,有时既便碰上了也说不上几句话,吴邪那边就会被人喊走,无奈只能挂了电话说下次再联络。
虽然两人交流不多,但是张起灵却很清楚吴邪赶戏的进度,因为吴邪有个微博,他每天会在那里交代自己在做什么,戏赶到哪一场了,好像在跟上级汇报工作进度一般,每天都不曾间断,张起灵便是通过这个渠道得知吴邪在外的一点一滴。
学校这时正好也放假了,虽然要升高三了,暑假肯定是要补课的,可张起灵却打包好行礼,一个人闷不吭声的出国找吴邪去了,谁也没告诉,等别人发现时他早就踩在吴邪所在的那片土地上了。
张起灵是知道吴邪拍戏的地点的,因为临前行他曾问过吴邪这几天的取景点,下飞机,取行礼,打车,一切都显得秩序井然,到达目的地时已是傍晚,夕阳如火。
今天拍的是外景,是一处公园,男主角和女主角互相看对了眼,然后亲个嘴进行下一场景,导演看了的剧本说今天可以早点收工,这几场戏并不难。可结果,一场吻戏吴邪就被NG了十几次都没过,导演气得在片场当着所有人的面将吴邪给训了一顿,吴邪愣是一个字都不敢回。
倒不是吴邪怕导演,而是这确实是他的不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每次都要亲上女主角了,结果他脑子里就会蹦出张起灵分别时那带着命令式的话语:“不准拍吻戏。”然后好不容易酝酿出来的情绪瞬间没了,急忙松开怀里的美人退离两步拉开两人的距离。
“导演,借位行吗?”最终,无可奈何的吴邪的只能跟导演打商量。
“我同意。”因吴邪也被NG了十几次的女主角跳出来说道:“导演,借位吧。”
“不能借,老子倒要看看你今天是撞了什么邪。”导演大手一挥驳回吴邪的提议,火冒三丈回到岗位,让其他人各就各位,便手一挥,喊道:“action。”
女主角冲吴邪耸耸肩,一脸无奈道:“吴邪,我知道这是你的银屏初吻,可能你一时放不开,但是作为演员,在拍戏时你必须要放下个人情绪,如果实在不行,你就当我是块糕点好了。”
“我试试吧。”无奈笑笑,两人走到场景点,迅速收起个人情绪进入角色。
俊男靓女迈步在夕阳下,身后的影子被拖得很长很长,两人走了几步同时注意到不远处有个小女孩在追一只狗,小女孩笑得那么开心,女主微笑着感叹了一句,吴邪应了一声,二人便在这时收回落在男孩身上的目光看对方,他们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自己。这时吴邪应该喊一声女主的名字然后去吻女主角,可没等他动作,女主角估计是被NG怕了,没等吴邪说台词便先一步踮起脚尖吻上吴邪。
吴邪身体顿时僵住了,女主角急忙拉着吴邪转身,离开吴邪的嘴低声道:“赶紧放松身体,搂着我的腰。”
导演虽然有点儿不满意,但到底没有再NG吴邪了,吩咐道具组赶紧布置下一个场景。
“小三爷,艳福不浅哦~”黑眼镜咧着嘴笑得阳光灿烂凑近吴邪。
“滚!”没好气白了眼黑眼镜,吴邪握着手机一时间不知道要做什么。
“我滚了就没人服侍你了,你舍得么。”一脸欠揍的笑。
“吴邪。”一个清冷淡然的声音紧跟着黑眼镜的话传进吴邪耳里,抱着手机发呆的吴邪听闻一怔,一脸惊讶抬头看向声源,然后他彻底傻了。
“啧,小三爷你这承受能力也忒差了。”咂咂嘴,黑眼镜在张起灵冷淡的目光中灰溜溜的跑了。
哎,这年头好人真是难做哟,帮他们牵线搭桥,结果人家不仅不知恩途报,居然还嫌弃他。
呆呆望着眼前这个此时应该在地球另一半的人,吴邪悄声问道:“你,你,你怎么来的?”生怕声音大了把人给吓跑了似的。
“坐飞机。”将行礼放到一旁,张起灵走近吴邪蹲下,往日总是平静的眼睛满是复杂的看着吴邪,“吴邪……”
“嗯,怎么了?”摸摸张起灵的脸,温热的,是真的过来了。
“没事。”凝视着那张脸许久,张起灵最终摇摇头,闭了闭眼再睁开,又恢复了平日的淡然无波。
因为吴邪的NG,导演预先定好的场景今天无法拍完了,看着天色已晚,便吩咐剧组人员收工回去,吴邪挺内疚的,对导演连说对不起,导演虽然脾气大,但为人还不错,拍拍吴邪肩膀让他明天好好表现,今天就饶过他,吴邪心里顿时好受多了,保证说明天不担误大家,随后一行人便回招待所了。
张起灵的出现让剧组不少女性人员感兴趣,面无表情跟随吴邪左右,忒有型了忒有范了,忍不住就有人问张起灵,结果人家正眼都不瞧一眼,目不斜视盯着前方。吴邪忙打圆场,手推搡了一把张起灵,责怪的瞟了眼不搭理人的某小鬼,那边碰了一鼻子灰的姑娘笑笑说没事。
回到房间,吴邪将单肩包扔到床上,转过身将张起灵推过去坐在床沿,双手搭在人家肩上关心道:“怎么了,一路上摆着个脸,也不说话,是不是不舒服?”说着,手摸向张起灵的额头,体温正常,没发烧。
拉住吴邪的手握着手里,另一只手将搭在吴邪后腰将人往前一带,因着一个坐一个站的关系,张起灵的脸贴在了吴邪肚子上。吴邪一愣,觉得这个姿势实在是……轻咳一声摸摸张起灵的脑袋,这样的张起灵他从来没见过,虽然他什么都没说,可吴邪却能感觉到他心底的哀伤,一时也不知要如何开口。
两人就这么互相依偎着,谁也没有开口,过了许久,张起灵收紧手圈着吴邪,声音有些低哑打破沉默:“我看到了。”
“看到什么?”吴邪不知缘何有些心惊肉跳,有种不妙的感觉。
“吻戏。”
“……”吴邪僵住,脑子有片刻的空白,反应过来张嘴就要解释,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了,有点不知所措,像是做错了事的小孩子一般,想找借口为自己辨解,可又说不出合理的理由来。
“你食言了。”张起灵话中有种淡淡的忧伤,松开钳制,仰起头目光幽幽将吴邪望着。
“我……”看着张起灵,吴邪欲言又止,最后后退两步别过脸声音低低传来:“是,我食言了。”
望着吴邪的侧脸,张起灵渐渐收起眼底的情绪,语气恢复如常淡淡说道:“吴邪,我饿了。”
话题突然跳转,吴邪一时跟不上张起灵跳跃性的思维,转过脸傻傻的看着他,有点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出现幻听了。
“去吃饭吧。”张起灵又开口了,面色平静,神色如常,刚才的消沉低迷仿佛只是吴邪的错觉。
吴邪没有动,站在那里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张起灵,似乎要将人盯出一个洞来,心里难受,很难受,非常难受,为张起灵,也为他自己。这么多年来为何不找女朋友不结婚,跟母亲说工作忙再过几年,朋友问起说要等他的小鬼长大,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可私心里只是不希望张起灵离开自己而已。
九年了,三千多个日夜,张起灵已成为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若是将他摘除,那跟要他的命没两样。
吴邪知道张起灵跟他想的是一样,只是他从未想过他们这种执念是什么,直到那次偷偷去学校看张起灵打篮球赛被他在更衣室吻了,虽然是个非常单纯的吻,可那时张起灵眼中的爱恋,没错,就是爱恋,虽然他没谈过恋爱,可他是拍戏的,他演过感情戏,那种眼神他不陌生。
为这一发现吴邪纠结了好几天,有点欣喜,有点担忧,有点甜蜜,又有点烦恼,总之心情百感交集,但张起灵之后几天却没有任何举动,让吴邪有点儿怀疑自己那次是不是看错了,直到临出国的那一晚,张起灵深情的吻他了,当时他被那小子气到了没深想,上了飞机才愕然发现疑点。
爱分很多种,父母之爱,兄弟之爱,姐妹之爱,朋友之爱,还有男女之爱,张起灵爱吴邪,这么多种爱,张起灵选择的偏是男女之爱的那种爱。那吴邪爱张起灵么?答案当然是爱,爱到了骨子里,宠着他,纵容他,吴邪觉得世间的一切都抵不过张起灵的一个浅笑,为他他可以舍弃一切,有男女之爱的那种爱,也包含了其它的爱。
我爱你,可是我却不能告诉你。这是吴邪的处境,如今的社会,大众舆论能逼死一条鲜活的生命,吴邪身处娱乐圈,对这种舆论心知肚明,他不希望张起灵成为别人嘴里的话题。他觉得现在这样就好,互相暖昧着,各自都有退路,可张起灵心里的酸楚,强行逼迫自己装没事人,吴邪看着难受,他爱的人啊,却因他而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