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往事》海潮生

10、第十章

　　我下班的回家的时候，看见陈墨守在院子门口，他总是抽着烟等我。
　　“等你半天了。”
　　“进来吧。”
　　手里拿了个小木有箱子，他打开，里面有个我不认识的东西和一本书。
　　“这是便携式发报机，那个，是密码本。”
　　“什么意思？”
　　“戴老板的意思是，让你学无线电，以后要是有个特殊情况不好联系的，直接给他或者给我发报。这密码本是你专用的，只有戴老板和我知道，你收好，等全部记熟了烧掉它。”
　　“你是来教我用无线电的？”
　　“这发报机是用来教你的，你这儿不安全，不能留给你，要是和我断了联系，只能你自己找个电台联系我。记住，你的代号是‘蒲公英’，而我是‘独狼’。”
　　“前两天刘子谦遭日本人刺杀了。”
　　“那他……”
　　“被我遇见了，没事儿。你说这日本人是什么意思？没事儿去招惹帮会干什么？”
　　“狗日的小鬼子，这是想夺上海啊！日本人暗地里找了刘子谦几次了，想让他归顺，怕是刘子谦惹怒了小日本，干脆派了杀手。”
　　“上海……怕是……迟早……”我知道历史的进程，却不敢说的那么肯定。上海还好点，南京……南京……我不敢想下去。
　　“放心吧，我会发报给到老板，让他注意的。”
　　“这几天陈墨天天去你家？”刘棠端着茶杯看着拿着菜单站在旁边的我。
　　“这几天……有些事情找他。”这几天陈墨天天都来我家教我无线电。
　　“你们……”
　　“你想多了，我和他只是朋友。”我打断他的话。
　　“朋友？阿青，我知道你喜欢他，可他这么不冷不热的算什么？”
　　“好了，哥，阿青自己明白，你别再说了，”刘翡桐打断他的话，“阿青，我要结婚了！”，她拿了请帖放在桌子上。
　　“真的，小桐？呵呵，恭喜你！”我难掩兴奋之色抓着她的手。
　　“阿青，明天你陪我去买东西吧。”
　　“好啊。”
　　刘翡桐买了许多婚礼用的东西，全是阿离提着。
　　“小桐，方俊呢？怎么是阿离陪着你买？”
　　“他在商会忙着呢，阿离陪着也不错。”
　　“你倒是个容易满足的，这还没结婚呢，要是结了婚你就不怕他骑到你头上？”
　　“他敢！……呵呵”我们笑在了一起。
　　我们最后逛了一家洋行，买了些东西，结账的时候居然同时遇到了陈墨和刘棠，两人都说是刘翡桐婚礼，来买件新西装。说了两句，出门的时候，刘翡桐转头看见一件桃色的礼服，指给我看。
　　“是挺好看呢，今天好累啊，不想试衣服了，下次来买吧。”
　　“好啊，不过你得陪我。”
　　“好——都不知道这方俊搞什么，怎么有事没事你都来找我。”我抱怨道。
　　“大哥，陈墨，我们先走了，你们慢慢试衣服。”
　　两个人说说笑笑出了洋行的门，我又看了一眼那桃色礼服旁边挂的旗袍。
　　刘翡桐在我家里看看这个，摸摸那个，“我说小敏，你就住在这儿啊？”
　　“这儿不错了，我又没你那么有钱的爹，万国酒店付的薪水，只够我住这儿。”
　　“说什么呢，我知道你，就是倔，所以也没敢给你租个公寓。”
　　“行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花自己挣得钱我才踏实。”
　　“小敏，我哥……”
　　“姗姗，别说了，我不想说这个。”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哥，你喜欢陈墨，陈墨是什么意思？”
　　“姗姗，我自己的事情，你就别管了。你该知道，今后的几年是这个民族最艰难的时候，我没时间也没精力想这些费脑经的事。”
　　“……”
　　突然有敲门声，我开了门，竟然是陈墨和刘棠，陈墨手上拿了个红色的盒子，刘棠手上拿了个蓝色的盒子。“路上碰到了刘公子，说是来找你，就一起了。”
　　“有事？”
　　刘翡桐冲出来，看见他们手上的盒子，一手抢一个就拿进了屋子，两个男人也跟着进了屋子。刘翡桐拆开了两个盒子，蓝色盒子里是那天我们看到的桃色礼服，红色盒子里的是一件旗袍。那是一件丝绸的旗袍，白底色，上面是青花的仙鹤流云，蓝色的包边，蓝色的盘扣，正是我那天出洋行是看的那一件。刘翡桐拿起桃色的裙子就往自己身上比划，道：“哥，我正说和阿青去买着见礼服呢，还有那件旗袍，也是她那天看上的。陈墨，你眼光也够好的。”
　　刘棠的脸色有些难看，道：“那就好，免得你们再跑一趟了。”
　　陈墨拿起他买的旗袍，道：“去换上吧，看看合不合适，不合适我拿回去再改，刘小姐结婚，你是她最好的朋友总不能穿的太寒碜。”
　　那桃色的裙子衬的刘翡桐更加艳丽，她也说那旗袍好看，只说了声好，便走了，只剩陈墨，道：“刘小姐国色天香，又好事将近，这裙子更是衬的您明艳动人。”刘翡桐走过来挽着我的手，看着陈墨，道：“那阿青呢？她漂亮么？”
　　“这裙子本来是陈某买的，可不好说。”
　　“有什么不好说的，我觉得阿青穿起这旗袍来可是别具风情呢。”
　　陈墨笑起来，道：“刘小姐这是夸奖在下的眼光，谢刘小姐了。”
　　刘翡桐和方俊是西式婚礼，在教堂行礼。刘家是有钱人，排场大，我穿了陈墨送的旗袍去赴宴，我看见刘棠一杯杯的喝酒。
　　“我今天妹妹出嫁，我高兴，高兴当然要喝酒。阿青，你别管我。陈墨你这个混蛋，照顾好阿青。我今天高兴，我要喝酒！”
　　陈墨看了我一眼，闷头喝了一口酒。云姨看情况不对，忙过来拉刘棠，“不好意思啊，陈先生，阿青小姐，阿棠今天高兴喝多了，我扶他去休息，你们慢用。”
　　刘棠一把推开云姨，趴在桌子上直接拿起酒瓶往嘴里灌，已经有些醉了。我看了一眼陈墨，他自顾自的喝酒吃菜，我甩给他一个白眼，转身拿起另一瓶酒，对着刘棠道：“今天小桐结婚，你做哥哥的高兴，我也高兴的很，我陪你喝。”碰了他的瓶子就直接往嘴里灌。
　　“哈哈哈……好啊，阿青陪我喝，阿青陪我喝！陈墨听到了吗？阿青陪我喝，不陪你喝！”他又灌了一口。
　　我瞟见陈墨放下筷子朝我看过来，想起身过来，心里暗暗一笑，喊了服务员拿酒。陈墨却又拿了筷子吃起来，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我心里窝火，一瓶瓶的灌下去，和刘棠笑在了一起。陈墨还是一直埋头吃菜，直到刘棠喝的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