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那一抹反光》倾海酒

6、相亲

　　四枫院菜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躺在本家的房间里而不是队舍的时候，就有种不好的预感。
　　说到底自己到底是有睡的多么死才会被人抬回去也根本没发觉啊。
　　不过不知道那群老头子这次把她给弄回来到底是准备干什么，四枫院菜对着天花板狠狠地叹了一口气，既然都已经回来了，赖在床上也不是办法。

　　才刚刚洗完脸，她的房门就被推开了。

　　她有点发懵地看着走进来的一大群人，而后继续把头埋在水盆里，假装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

　　但是没用，他们走了之后还是有一大群下人走过来给她梳妆打扮并且逼着她穿上十二单衣。
　　说真的，这玩意儿一件就已经足够坑人了，竟然还要十二件，是想要她走路的时候就因为衣服的拖累重死吗？

　　“所以……我能够问一下我到底是要去干嘛吗？”被折腾了这么久后，四枫院菜终于忍不住问了这么一句。
　　“菜小姐，长老们要求四枫院家所有的适龄未婚女子都去朽木家相亲。”
　　这回答可谓恭敬而有理，不管是从语气还是态度都挑不出错，然而听在阿菜耳朵里是真的刺耳无比。

　　她倒是想跑，然而就她那烂到家的斩术，怕是动了手也没有用。
　　所以她就这么被送去了朽木家。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她的相亲对象不是朽木白哉，而是朽木家分家的一个少年。

　　不过也对，她自己也就是四枫院分家中极其平凡的一个不受宠的所谓大小姐而已。
　　而朽木白哉……愿意来当他续弦的世家淑女怕是能从静灵庭排到流魂街八十区。

　　可是长老们，你们真的算清楚她四枫院菜的年纪了吗？这个少年看上去就是棵嫩草啊！
　　她怎么可能下的了手！

　　……

　　相亲过程极其无聊。
　　四枫院菜三两句就打发了那个看上去一脸腼腆的少年，然后自顾自吃着桌上的茶点。
　　早饭都还没吃就已经被送来相亲了，她真的也很不容易啊。

　　对面的少年一定是个很温柔的人，看着他吃成这样，也完全不介意地继续笑着，并且很是贴心地问她够不够。
　　“不、不用了。”总觉得这对话好诡异啊！
　　“那不知阿菜小姐接下来有没有什么打算，比如去哪里玩什么的……？”

　　“啊……？！”她一口茶水差点喷出来，“……少年我知道你被你家里人逼着和我相亲肯定很不爽，所以……我们随便走走形式就可以了啊，反正我也不是自愿来的。”

　　“不，我不是。”
　　“？！”
　　“我是自愿来的。”他停顿了一下，“不，应该这么说，这回能和阿菜小姐见面，是我向家里争取的。”

　　四枫院菜再也顾不得形象，她真的喷了出来。
　　对面的少年不止不介意，还很温柔的递了一条手帕过来，弄得她拿也不好不拿也不好。

　　对峙片刻后，四枫院菜还是厚着脸皮拿了帕子擦了擦自己脸，不过对于那个姓朽木的少年说出的那句话还是淡定不能。

　　“那个什么，你确定你没有弄错吗？我经常在居酒屋和十番队松本乱菊一起喝酒的你真的不是打听她名字的时候不小心弄错了吗？”她不死心地忘。

　　朽木青霖摇头：“四枫院菜，四枫院分家的长女，从小被四枫院家现任家主带在身边和朽木白哉志波海燕一起长大，四番队普通队员，崇拜更木剑八很久，一直想要加入十一番队，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和斑目一角打架当然从来就打不过。”
　　“这样——你还会认为我找的是松本小姐吗？”

　　四枫院菜此时忍不住黑了脸，就算为了证明不是弄错了，也没必要把这些丢人的事情全都说出来吧，少年你真的是仰慕吗是吗是吗？我看不是吧！
　　“……”
　　“那么，能以结婚为前提和我交往吗？阿菜小姐。”

　　四枫院菜觉得这一定是在做梦。
　　她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但是瞬间被痛感唤醒。
　　妈的，居然是真的？
　　她懵得说不出话。

　　“我是认真的，不然也不会拜托家里长辈办这个相亲了，今天四枫院家所有去相亲的人，除了你，都是去朽木家家主那里。”朽木青霖又补充了一句。

　　在这一瞬间，阿菜真的差点笑出来。
　　不过她立刻想起来，自己的问题好像还没解决。

　　她想了想，直接站起来向对方鞠了一躬：“不、不好意思，我想我应该不能答应。”
　　朽木青霖：“为什么？”

　　四枫院菜沉默了片刻才抬起眼直视他：“我们以前从没见过啊，而且……你真的知道什么叫喜欢吗？”你这行为明明更像个斯托卡吧！
　　“我知道！”朽木青霖似乎也很激动，“我第一次在四番队后山看见你练斩术的时候就喜欢上你了！”

　　“……？？？”

　　最终朽木青霖说给她时间考虑，这场相亲便不了了之的收场了。
　　四枫院菜再说什么，他也不愿意再听，一副一定要证明给她看的态度。

　　……

　　被求婚的日子过得一点都不好。
　　朽木青霖经常会派人送糕点之类的东西到四番队，久而久之，四番队的人都知道朽木家分家有个少爷正在追求四枫院菜并且还打算求婚。

　　最为诡异的是送来的糕点，竟然还是以前自己最喜欢的但是据说只有朽木家本家才有的，虽然想知道这到底怎么回事，不过她实在是没必要为了这些小事跑去问朽木白哉更不想见到朽木青霖那张脸。

　　隔着几天去十一番队依旧是她的必修课。
　　只要伤一好就立刻奔过去没有丝毫的犹豫哪怕结果是被打的各种惨烈无法形容。

　　另外一节必修课应该就是去流魂街喝酒，近来他们一起喝酒的伙伴还多了一个叫做吉良井鹤的少年。
　　是的，少年，不过是个非常厉害的少年。

　　和那群刚刚毕业不久就当上副队长的家伙比起来，四枫院菜真的只有掩面叹息的份。
　　他们就维持了这个固定的四人行模式，偶尔京乐队长也会过来串个场子什么的，只是大多数情况下都会被伊势副队长叫回去。

　　每每这个时候，四枫院菜就会很不合时宜地想起矢胴丸莉莎。
　　她并不是不知道那些事情都是尸魂界的禁忌，不能说出口的话，就想一下吧，能够有所念想也是不错的。

　　收到四枫院家长老的书函是在一个喝完酒回去的晚上，小杉梅子不在队舍里，避免了一场追问的尴尬。

　　……

　　“对不起，这件事我不能同意。”
　　“四枫院菜！你不要以为家主宠爱你你就能够这样恃宠而骄，如今家主音讯全无这么多年，我们四枫院家的名声绝对不能这样一天比一天糟糕下去，与朽木家的这门亲事，是结定了！”

　　她难得的低眉顺眼跪坐在祠堂前，开口时却十分坚持：“对不起，我说过了我不能同意，我并不觉得一个只能当上四番队普通队员的人，嫁到朽木家会对如今四枫院家有什么帮助。”
　　“你！”

　　她抬起头直视眼前的老人：“您是长老，也知道家主离开尸魂界的各种原因，照您看来，到现在，家主尚未被剥夺四枫院家家主的身份，也没有任何的追杀通缉令，只是看在四枫院这三个字份上吗？”

　　“您不要忘了，志波家就没有这么幸运。”

　　老者缓缓闭上眼睛，声音很沉：“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能够拒绝朽木家的亲事。”
　　“我说过，无论如何我都不可能同意。”
　　“四枫院菜！”拐杖敲击地面的声音让周围的人均是一震，却也不敢多言。

　　“对不起，恕晚辈失礼，我还有工作未完成，先行离开。”她没有再多说什么，行了礼后就直接出了四枫院家的祠堂。

　　其实如果是四枫院夜一叫她嫁人，不管嫁给谁都无所谓，但是现在毕竟不是夜一说的。

　　那句话是夜一教给她的第一句话，因为夜一自己已经没有选择了，必须肩负起四枫院家的责任，但是阿菜不一样，完全可以自己去争取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还有就是——
　　她其实挺喜欢那个叫朽木青霖的少年的，虽然无关人生大事的那种感情，却也不想让那小子莫名其妙娶了自己这种废柴又对他们分家没有任何帮助的人。
　　这件事情到底如何收尾她是懒得再去管。

　　之后她只和朽木青霖见过一次，她笑的一脸无良地说了一句抱歉，反而是好少年他郑重其事地鞠躬弯腰，
　　“之前给阿菜小姐带来困扰了真的很抱歉，但是我还是很喜欢阿菜小姐。”

　　四枫院菜顿时呆愣在原地无话可说。
　　这……这和她想的不一样啊？！

　　·

　　之后的日子依旧是波澜不惊，直到那个白毛小鬼的出现，简直就像是在静灵庭这潭死水里扔了一颗炸弹，突然的翻起了千层浪。

　　听乱菊说起的时候四枫院菜没什么大感觉，她见过的天才真心不少，自己的堂姐，四枫院家现任家主四枫院夜一就是个天才，还有自己最痛恨的那个男人浦原喜助，也是天才。
　　乱菊总是醉酒时候无意识喊出来名字的那个银毛狐狸也是个天才只是出现后不久就因为尸魂界一些禁忌大事而被人忘记是天才这回事，以及……志波海燕。

　　他也曾经被称为百年难得一遇。
　　可是现在还未满百年，就又出现了一个千年难得一遇。
　　这么一想四枫院菜又有点难受，她拿起酒杯灌了一杯下去。

　　过去这么久了，牵扯上志波海燕这四个字，她就立刻成了胆小鬼。

　　从他去世后，她几乎没有再踏足过十三番队。
　　听说浮竹队长一直留着副队的位置。
　　听说那个朽木露琪亚并不是别人想的那样毫无本事。

　　全是听说。

　　“……喂阿菜，你今天怎么了喝这么多？”
　　“有吗？”四枫院菜从吉良面前把那壶酒又拿了过来，“乱菊你有脸说我喝得多么真是。还有你刚刚说到哪里了？”

　　“哦，我说啊，那个天才少年据说会来十番队……搞不好以后还是队长，我一把年纪了还要让一个小鬼骑在我头上，太可怕了。”

　　四枫院菜一口酒差点喷出来，不过还是忍住了：“请问你是在当着谁的面说这话？你比我年轻啊年轻啊！”
　　乱菊很不客气：“那是你太老。”

　　基本上酒桌上的对话从来都是她们俩在说，修兵和吉良默默喝酒一言不发，完全没有腼腆这回事，只是单纯地插不上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