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第一百八十章 鱼人岛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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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人咖啡厅位于珊瑚之丘，地处鱼人岛南东，正在龙宫王国的繁华港镇上，往来的人群中除了人鱼、鱼人外也能看到不少人类。
虽然鱼人岛入口的入境审查不知为何严格了很多，但是他们是不可能完全封闭这座岛的，无论是经济贸易上的需要，还是人类的强势都不允许他们这么做。
当伊斯特步入店内的时候，便看到一个稚嫩的鲨类人鱼正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瞧，这条人鱼抱着一只不比她的小拳头小多少的水晶球，细嫩的肌肤苍白，有着柔顺的黑色和可爱却透出一股与年龄所不符的气息的冷艳蓝色双眼。看起来也就只有十岁不到的样子，看那表情与作态却是与外表年龄迥异的严肃稳重。
她看起来是在确认什么的样子，但披着外袍的黑暗精灵显然让她无法肯定，但在看到紧随而入的红发船长之时却是眼睛一亮，脆生生的开口：“两位人类先生，请跟我来。店长已经等你们很久了。”
香克斯诧异：“等我们？”
“我知道你们会来，所以在此等待。”
伊斯特的眼神一厉，凌厉的气息就朝着人鱼扑了过去，但随即他便见到香克斯的手横在了他的面前，这气势也陡然僵住了。
红发船长歉意的劝解自家一脸冷意的刺客：“反正也没什么损失，我们去见见那位店长吧，她应该想说什么。”
伊斯特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一人一精灵被迎到偏厅之时，他们终于见到了小人鱼口中的店主——那是一位风姿绰约的人鱼女子，体型至少有两米以上，但以伊斯特和香克斯的见识分辨不出她是什么类型的人鱼，但至少可以肯定并不属于他们之前见过的人鱼的其中之一。
她正折起鱼尾端坐在柔软的沙发上，那条鱼尾侧面长着长长的美丽鱼鳍，黑色的柔顺长发一直垂到胸前，身着紫蓝相见的风格宽松婉约的上衣，身上还披着一条蓝灰色带流苏的盖头披风，此时对着两位来客微笑：“远道而来的人类海贼，很高兴你们答应了我的邀请。我名莫妮卡，而这位将你们引入的女孩名唤夏莉，她的占卜术远近闻名，如果你们关心鱼人岛的消息，应该听过关于她的传闻。”
这句话令香克斯一愣。他没有想到那传闻中预见了大海贼时代来临的年幼占卜师……竟然是一个不足十岁的人鱼，而三年前罗杰死刑之时……她恐怕还不到五岁吧。
而伊斯特却是微皱眉头打量着莫妮卡和夏莉，他悄无声息的放出了见闻色霸气探查着房中的一切，没有令两条人鱼察觉，香克斯有所感应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伊斯特，却不明白他的用意。
莫妮卡没有直接挑明邀请伊斯特与香克斯的目的，更没有解释夏莉那句令人费解的“我知道你们会来，所以在此等待”，只是笑着指向了身旁的桌子：“两位用过午餐么？”
那桌子上放着令人垂涎欲滴的美食，虽然并没有海贼最爱的肉和烈酒——人鱼咖啡厅只供应精美的糕点、海底特产的水果、贝类与海带类的菜肴，但店里并不提供以肉类、鱼类为主的主食，因为人鱼并不吃肉类和鱼类——但那琳琅满目的样式和鲜艳的色泽已经足够令人胃口大开，至少对喜好水果的伊斯特来说绝对是个诱惑，但他只是瞧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然后望向了莫妮卡。
香克斯的胃很配合的叫了两声，他看了看不为所动的黑暗精灵，又瞧了瞧充满了诱惑力的食物，终于忍不住抛弃身为一个声名赫赫的大海贼的架子，满心欢喜的开动了。
吃了一会儿，他却发现一人鱼一精灵都没有任何动作，也没有说话，抬头一瞧却见莫妮卡朝他颔首一笑：“有什么等您用完餐再谈吧。”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出口除非是那种神经真的粗到堪比水桶的家伙，不然绝对是食不下咽了。香克斯略尴尬的笑了笑，颇为留恋的扫视一下那些色香味俱全的食物，总算是端起了船长的身份：“你找我们是有什么事么？你们怎么知道……我们会来这里？”
红发船长也略微留了个心眼儿，他并未指出“这里”是指咖啡厅还是鱼人岛，抑或是更加广义的东西，他的直觉告诉他，眼前的人鱼会给他想要的答案。
莫妮卡看了他们一会儿，端起了一个形状如海螺精美如艺术品的杯子，望着其中的液体缓缓开了口，声音轻缓而飘渺，荡漾在这间屋中。
“船长先生，如果您曾经将一种事物当成人生中的全部，在意它，爱着它，但有一天，你忽然发现它并不如你想象中那样美好……它背叛了你，伤害了你，甚至对你恶意相向，那么你会怎么样？”
这个问题来的毫无理由，却让一人一精灵都感到了一丝震动。
伊斯特眼中骤然而起一股浓烈的杀意，杀气在他身上一闪即逝，片刻之后他眼中的杀意消失无踪，但望向莫妮卡的目光却是寒冷如极地冰霜。
他并不相信这个女人会知道自己的来历自己的过去，但对方的问题无疑戳到了他的痛处。
几年时间对于精灵来说并不能算多么漫长，他对迪斯帕纳家族的憎恨与另一种复杂的情绪从未有过减少，刻意的淡忘却在此时被提了出来。那位他所尊敬的卓尔，无疑是在天堂之时将人打落地狱……没有比这更残酷的事情了。
香克斯却认真的思考起了这个问题。他想到了蓝山，对方问的这个问题，难道不正契合蓝山事件么？
香克斯爱着自己的海贼团，爱着他的伙伴们，他的船、他的海贼团、他的兄弟伙伴就是他的全部。而当有一天，他发觉就在这个他全身心投入了信任与力量的家园之中……有一个人背叛了。
说不痛苦是不可能的，说不愤怒也是不可能的。
但是蓝山用他的实际行动向他说明了一点——无论他做了什么，至少在现在，在这一刻，还有从今以后，他都是红发海贼团的一员、永远的伙伴。
海贼船长抬起了头，回答道：“如果让仇恨蒙蔽了自己的双眼，那么我们就无法看清走往新世界的道路了。”他想了想，又补充道，“每个人都应该幸福快乐的活着，追求崭新的未来，未知的世界，而不应该为一些已经逝去的事物而困扰，被过去束缚并不符合强者之道。”
“强者之道？那么您认为，什么是强者呢？”
香克斯愣了愣，随即毫不犹豫的答：“不会轻易退缩，即使遇到比死更为残酷之事也能赌上自己的自尊与人格来忍受，甚至践踏而过……这就是强者。”
无论是今日在世界政府与红发海贼团之间两难的蓝山，还是曾经对抗整个世界的罗杰船长和那些年罗杰海贼团牺牲的伙伴……都是这样的家伙。
伊斯特双目的冷意淡了些许，他微微转头望着香克斯，眼神闪烁不定。
这些话，无疑在某个方面扣中了他的心扉。
莫妮卡没有赞同这番话，却也没有反对，她仍旧望着那海螺中的水，轻声开口：“但即使是强者，也摆脱不了命运的轨迹。”
香克斯并不赞同：“我不相信宿命论，命运从来就不掌握在别人手中，不能掌控自己命运之人，那就没有走向更高层面的资格。”
虽然他不知道预言中有没有预言到了罗杰的死亡，但罗杰却是自己选择的结果，那自然不能谈什么宿命命运。
伊斯特虽然没有说话，却也十分赞同香克斯的观点。
在他看来，所谓的宿命论……那只是意志力不够坚定的弱者的借口罢了。
“预言中的大海贼时代，如期来临了……而鱼人岛，也迎来了劫难。”莫妮卡终于抬起了头，那双眸子中波光流转，有着一丝异彩，更多的却是忧愁与伤痛。
“大海贼时代的开始，海贼泛滥，越来越多的人类涌入这里，不光是包括海贼、佣兵、赏金猎人的不法之徒们，甚至就连海军也开始对岛上的居民展开了大规模的掳拐抢掠；尤其是年轻貌美的女性人鱼，她们往往能在人口贩卖场卖出高价，因此岛上人鱼被人类绑架之事层出不穷……鱼人岛已经沦为了一块被人类所欺压的地盘。”
莫妮卡轻叹一声，语若梦呓：“能透彻过往与未来，却无力改变什么。这才是最痛苦的，不是吗？”
香克斯不懂对方口中“透彻过往与未来”是在暗指什么，但前面那段话他可听懂了：“这就是入境审查格外严格的原因？”他露出一丝疑惑，“虽然有些冒犯但还是想问一下，人类给这里带来这么大的灾害，为什么还会允许士兵们这种强势的态度？”
莫妮卡露出一丝淡淡的苦涩：“也只是一时之威罢了。即使是捕奴队也不会明目张胆的在岛上行事，如果卫兵在岛上发现了端倪是能够解决人鱼的，却不能明目张胆的盘查，而离开了鱼人岛，他们就更无能为力了……因此能做的只有守好关卡。事实上，并不是每个人族都像你们这么配合检查的。”
香克斯点点头。他对于人口贩卖这类事情说不上深痛恶觉，但也是喜欢不起来的。
“鱼人岛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
“的确不是办法，所以我在等能解决这一切问题之人的到来。”她脸上的悲色忽然一消，笑着看着香克斯，“夏莉的预言告诉我……你和鱼人岛灾难的消失，有一定关联。”
香克斯惊讶的用手指指自己的鼻子：“我？”
莫妮卡点了点头：“夏莉的占卜天赋是千百来年鱼人岛上最为强大而准确的。而我……”她微微一顿，微微举高了手中的海螺水杯，“有着回溯过去的能力。”
黑暗精灵的瞳孔骤然收缩如针，原本被压抑下去的杀气终于毫无保留的释放了出来。若不是香克斯拉住了他的胳膊，恐怕他就直接冲上去杀了这个有着令人忌惮的能力的人鱼了。
“我能够看到想看之人的过去的一些片段……虽然只是很少很少的零星画面还模糊不清，但这却是在我面前打开的另一片天地。”她娓娓道来，似乎是没有注意到伊斯特的杀意，随后她转向了弥漫着毫不掩饰的浓厚杀意的黑暗精灵，神色有点迷茫，瞳孔微微扩散，似乎是注视着虚空中的一点，“因此，我知道你与我们有一丝虽然极为浅薄，但却久远的渊源……”
作者有话说
第183章 第一百八十章 鱼人岛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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