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族佳人斗将军》拉拉小熊

11、暂时的胜利

　　火光下，鲁大头的神色激动。他悲愤地看着一剁剁干草，“孽畜，受死吧！”手一动，火把当先点燃了蛇王洞，然后依次是其他小洞口。

　　在这北风凛冽干燥的冬日里，火很快燃烧蔓延起来。
　　很多小蛇承受不住烟熏，纷纷吱吱地爬出来，皮肉都烧焦了还在挣扎。初一一镐头下去，把它们砸了个稀巴烂。

　　就在众人砸蛇砸得双眼发红之时，大地忽然震动起来，尘土飞扬，火星乱溅。梁里喝道：“不好！蛇王要出来！”话音刚落，大伙儿还没来得及反应，一只巨大的蛇头冲天而起，张开血盆大口，狰狞可怕，直直冲鲁大头而去。

　　鲁大头惊呆在原地，无法反映。程远志和梁里同时飞身而起，一个用长矛刺向蛇七寸，一个扑向鲁大头，抱住他在地上滚了几滚。

　　蛇王虽然被烧，但狡猾得很，尾巴一摆躲过了程远志的攻击，尾巴又一甩，重重击在初一胸口。初一横飞出去，摔在地上，恰巧压死两条逃窜的小蛇。初一吐出一口鲜血，心胆俱裂，顿时哭道：“快！快！快把蛇王戳死！”

　　蛇王的血盆大口又径直朝程远志伸去，想活吞此人。程远志长矛一举，刺破蛇王上颚，穿透蛇皮而出。蛇王痛得发起狂来，粗壮的身躯狂乱地甩动，蛇头不住乱磕，眼看就要磕到梁里身上。梁里的兵器早在刚才慌乱之时不知掉哪里去了，他惊慌地看看四周，手边只有一个乱草垛。他随手拿起，悉数塞入蛇王口中。蛇王脖子一昂，偌大的草垛被它全吞进肚子。

　　众人惊吓得瞪大眼睛，一时初一哭天喊地，火舌四起，漫山遍野蔓延，蛇王发狂，群蛇逃窜，人心惶惶，好不混乱！

　　就在此危急时刻，彝人的呼喝传进耳中：“谁在那里！”
　　众人大惊。彝人居然这么快就回来了。
　　鲁大头爬起来，拼死一搏，拿起板斧，对着蛇尾一顿乱砍。蛇王吃痛，愈发撒起野来。九个彝人冲进山坳一看，居然有汉人在此地，震惊之下又怒又恨。鲁大头看见猛哥，竖起双眉，“蛮子！拿命来赔我家人！”说罢，不顾蛇王，只高举板斧朝猛哥冲去。

　　猛哥一看是鲁大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两人不顾一切地厮杀起来。程远志等人抵挡其余彝人，却双拳难敌四手，寡不敌众。他一边抵抗一边叫：“鲁大哥，撤退吧！”

　　鲁大头杀得眼红，什么都听不入耳了。他板斧一削，猛哥的胳膊就掉下了一大块肉，血流成河。猛哥倒在地上，痛呼不已。其他彝人赶来支援，把鲁大头踢得吐了好多血。他腿脚不灵便，

　　初一那边，受到蛇王连连的攻击。他慌不择路，拿起一支火把来吓蛇王。蛇王一点儿也不怕，张开大口就要吞掉这个小孩。

　　就在这混乱一团之时，忽然天上传来清亮的一声，遮天蔽日，一只漂亮的大鹰从月下款款飞过来，张开的翅膀足有三米长。鹰是蛇的天敌，听到鹰叫，纷纷骚动逃跑。大鹰飞下来，跟蛇王缠斗，蛇王虽尽力抵抗，却被啄瞎了双目。初一趁机跳起来，一把将火把塞入大蛇口中。那大蛇竟然也吞了进去，不一会儿，蛇腹内燃气熊熊大火，自己把自己烧死了。

　　初一见状，高兴得手舞足蹈，拍手乐道：“我把蛇王烧死了！我把蛇王烧死了！哈哈，哈哈，我立功了！”正在乱叫之际，愤怒的彝人忽然从背后来了一刀，初一惨叫一声，屁股被砍了。他在草丛中狼狈地打滚，躲避袭击。

　　程远志看见天上大鹰，微微笑了一下，回身击退几个彝人，招呼梁里，一手拎着初一，一手拉着鲁大头，开始撤退。

　　他们在山林中跑啊跑啊，追兵死死咬在身后，怎么也甩不开。而且他们对山林的熟悉程度远没有彝人，慌乱中快要被追上了。忽然，天上的大鹰又嗷了一声，程远志心里一动，连忙说：“快！跟着鹰儿走！”
　　说来也奇怪，跟着鹰儿走，居然渐渐摆脱了追兵。

　　初一气喘吁吁地说：“好生奇怪。为什么会突然有只鹰来帮咱们？”
　　程远志不答话，紧张地带着三人往回跑。这一次他们四人能全身而退，运气真是好到了极点。要是哪一环出错，差了那么一丝半点，他们四个人中谁丢了小命，他都不敢设想后果。

　　不知跑了多久，天色蒙蒙亮了。精疲力尽的四人胡乱寻到一处隐蔽的山洞，四仰八叉睡下，再也不肯起来。

　　中午过后，日已西斜，程远志方才醒过来。睁眼一看，其他三人仍在呼呼大睡。

　　他便自己爬起来，走到洞口，看远处重峦叠嶂，深山老林一派萧瑟，不知伊人何处。回想昨夜惊险，恍如隔世。那神鹰，应该是甘秀兰派来助他的吧？

　　忽然，肩膀被拍了拍。
　　他回头一看，笑了：“梁兄弟，醒了？”
　　“嗯，”梁里还是一副憨憨的模样，“我想这是不是要给初一和鲁大哥包扎伤口，然后趁天黑前赶回城里。”
　　“是该这样。”

　　他们回到洞里，叫醒二人。初一的屁和谐股上的伤口不轻，上了药包扎好，裤子都提不起来了。还是程远志一边笑一边帮他弄裤腰带。羞得这半大小子脸红红的。其余人身上伤口大大小小很多，捡些严重的胡乱涂药，小的不管，也就完了。

　　四人相互搀扶着，回到城里。龙帮的人等了一天一夜，见到他们终于平安回来，总算放下了心，都替他们欢呼。鲁大头功亏一篑，差一点没能杀掉猛哥，心中不开怀，但想到他们的蛇都死了，以后不能作孽，心里又好过了些，露出些许笑容。
　　事后，大家还猜测，可能彝人的寨子离蛇窝不远，以后可以慢慢探查。

　　程远志想来想去，想找一个法子答谢甘秀兰，却总是不得要领。
　　他便问自家玲珑：“妹子，你说，如果我想对你表达谢意，该送些什么给你好？”
　　玲珑眼睛一抬，疑惑地问：“你想要送给谁？”

　　“呃，嗯，那个，冯木匠帮了鲁大哥，我想给他家上下都送点儿礼物。”程远志嘿嘿假笑。
　　玲珑垂下眼皮，过了一会儿说：“像我这样年纪的姑娘，也就是送点儿金银首饰或者衣服什么的。如果是少爷的红颜知己，送些脂粉香膏以示亲密也可。”

　　程远志连忙否认：“哪里哪里，什么红颜知己，你想的太多了。这样吧，我还有几两银子，拿去叫人随便打几样时新首饰，叫他家眷挑几件，剩下的就都给你做体己。可好？”

　　玲珑低头说：“我无功不受禄，倒是无所谓的。只是你送去几样，叫人家挑，未免太难看了些。要送就多送点，送又不送全，谁好意思挑好的？也太小家子气了。”

　　程远志挠挠头，“是我顾虑不周了。那好，我先拿去打，到时候挑好的送去就算了。改天再买些好的茶叶给冯木匠送去，他喜欢喝功夫茶。还有他家老岳母，送些好药材便是。”
　　话音刚落，玲珑忽然转身离开。程远志这才想起触到了她的伤心处，懊恼自己粗心。说起这桩公案，牵涉到她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