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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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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安真正来到江南的第三天约见了江南节度使刘添德,询问漕运及水务堤坝等事宜。刘添德本是白衣出身,父亲早逝后由母亲一人含辛茹苦的将其抚养长大。也是刘添德出息,二十多岁时就金榜题名进士及第,被先帝亲自任命为户部侍郎。那时刘添德才二十多岁就显示出了卓越的从政能力,不惧权威力陈改革上书财政十三策,惊艳全朝。之后其一步步升迁,至先帝末年已升至江南三省的节度使,手掌漕运,粮钱等命脉事物。他历来为人随和却不失准则,这么多年来无数人想要拉拢他但是刘大人却一直表现着中立的态度,他也是祁安此次来江南的真正原因之一。
一早刘添德就赴约来到祁安所在的府邸,刚一入中庭就见一身鹅蛋黄色长衫的祁安笑着走来,“刘大人,一大早就把你叫来了,可怨祁安失礼?”
刘添德一见忙趋步上前,一撩衣袍就要下跪,道:“不敢不敢,王爷召见,老臣自然是要来给王爷请安的。”
祁安一把将他扶了起来,笑着拉着刘添德的手就向大厅走去。坐定后又吩咐着上了从京城里带来的金俊眉,说“刘大人,今日找你来是想让你试一试本王从京里带来的这金俊眉,江南的茶自然是十分好的,只是这金俊眉,可是不多见。那日本王初到,诸位大人为本王设宴,但是碍于人多嘈乱未及让大人第一时间尝尝今年的新茶,昨晚我突然想起这事这才一大早就将大人叫来了。”
刘添德一听连忙告谢,细细品了一口手中的茶。浓重的眉毛,方形脸庞显得整个人十分的厚道,此时笑的很是开心,说:“哎呀,王爷您真是客气,还能想着老臣,这几年每次臣进京述职的时候您都会给老臣带上一些这个茶,老臣还真是不知道要怎么谢王爷了。”
祁安淡淡一笑,“刘大人您客气了。”
两人静静喝了一阵子茶,祁安看着刘添德说:“刘大人来这里也有好些年了吧,这里的情形您应该是最清楚的吧。”
刘添德一听忙放下茶盏,略略坐直了身体说:“老臣恬为江南三省节度使,为陛下为朝廷分忧是臣本职,这里的财务政务民务等事,臣自当是了解的。”
祁安听后,严肃的说:“刘大人,今年中原等地旱涝交接,粮食收成甚微,百姓尚需朝廷开仓放粮。且北面犬戎来袭,战事一触即发更需军需粮草支持。江南鱼米之乡,向来富庶之地,本王此次前来是希望能够为朝廷筹措到足够的粮食和军饷,还望大人能够倾力相助。”祁安此话,实为要银粮,其实也是要试探刘添德的态度,毕竟祁安是太子党,朝中尽知,如若刘添德这次能够大力支持帮助祁安在江南等筹银事宜的话,基本就可以肯定刘添德即使没有偏向太子至少也是以大局为重保持中立的。毕竟这笔银粮落入祁安之手就相当于入了太子之手,无论将来是要牵制北边二皇子的大军还是为将来太子登基做准备,这都是一笔不小的保障。
刘添德听后,脸上那股憨实的笑容不变,只是眯着的小眼睛里闪过一丝精明的算计。刘添德在朝中摸爬滚打几十年从未跌过大跟头但是想做的事情,想办的人也从来没有手软失败过,这其中自然有他的非凡之处。朝中很多人对刘添德的印象都是忠实厚道,但回过头来细细想想得罪过他的人最后也都对他敬而远之。这些年来二皇子风势正大,太子地位不稳,这番皇帝又派二皇子率军出征,虽然大军还未全部归于二皇子祁风掌控但是看皇帝的意思也未可知。如若祁风真的掌控了大军,那么将来的夺嫡之争祁风显然是占优势的,如果太子手中再没有可以牵制前方大军的粮草命脉的话,那么其结局基本可见。朝中基本所有人都已经把未来的皇位固定于太子祁乾和二皇子祁风之间了,只不过花落谁家眼下还要看谁家的本事更大。
刘添德在祁安审视的眼光注视下也就是一晃神,紧接着就从容的站起了身,一双饱经沧桑的眼里透露着隐隐的坚定。他拱手道:“王爷,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江南诸位同僚和百姓能够有幸为朝廷做点事情那是我们的荣耀,下官一定会竭尽所能为王爷筹粮事宜尽一份力,向百官及百姓筹资等事,臣为王爷马首是瞻。”
祁安听后,也赶紧站起来对着刘添德一拱手,眼里满是感激,到:“那就有劳刘大人了。”
两人正说着,从花园里传来了阵阵嬉笑的声音,刘添德不禁有些奇怪的回头,就看见厅外园内一白衣少年正坐在花园里的石椅上拍手笑着看着一个青色布衫像是小厮的少年放风筝。刘添德暗忖,五王爷未婚无子,这园中肆意欢笑的少年难道是五王爷的娈童。忽觉的自己的失礼,忙转回头去却看见祁安嘴角含笑的看着园子里那个少年,又不禁微微落实了自己的推断。
忽然,就看见祁安一挥手,招来身边的随侍说:“去,把子期叫进来喝盏茶。”说罢,看着刘添德不在意的摇摇头说:“这孩子真是贪玩。”
刘添德忙陪着笑,也映衬两句,心里却越发的好奇这少年的身份,看着祁安的样子似乎对他甚是宠爱在乎,若是男宠怎么竟到了这个地步。就在刘大人越来越好奇的时候,就见园子里的少年已经向着厅堂快步走来,只见那少年一身白衣翩跹,衣服上没有什么艳丽的花纹,只有淡淡的阴绣梅花,料子却是极好的软烟罗。一头青丝未束,只是随意的用绳子挽住顺着白衣滑下,脚上一双云纹绫面千层底软靴,鞋底都是十分的洁白干劲,面容白皙清秀,只是一双眼睛澄澈明亮,像是未含任何人间烟火般的清远秀丽,笑容天真却不浅薄,看着就让人心中暖暖的。
少年笑着来到厅中,看见边上坐着的刘添德,先是一愣然后略略行了个礼然后就继续快步走到祁安面前。祁安一手将他拉过按在自己的坐上,伸手轻轻摸了一下少年的嫩白的额头,然后蹙着眉责问道:“你一大早不多休息会怎地就跑到园子里瞎玩,早上露寒也不多穿件衣服。还有下次走路慢点让人扶着走,你看看你喘的。”
刘添德一听祁安的话,一直保持的憨厚的笑容此时也有些摆不住了,脸上再难掩是心中的好奇,历来都听说五王爷祁安刚正贤明,对谁都是那样有礼却不亲昵,怎么对着这少年竟象个老妈子似的唠唠叨叨。再一看这少年,果然是如祁安所说的貌似是身体不好,只是这么几步走了快点过来这时竟然喘息不止,间或着还有几声闷咳。即使不行医,有点经验的一听这咳音也知道这人病入肺腑了,刘添德思及此竟然对这素不相识的少年有了一丝同情之心。
小周就这祁安的手喝了一口茶,看着祁安假装生气其实关心自己的样子不禁很开心,喘着说:“王爷,咳咳。。。我,咳,哪有那么弱。”话还未说完就又掩着口咳起来,脸都有点发白。
祁安赶紧放下茶杯手抚着子期胸口轻柔为其顺气,放轻声音不过还是忍不住教育道:“不要说话了,你现在身体还没康复,应该卧床休养,结果你不听我的话还敢给我跑步,现在胸口又难受了吧。”
子期听后,笑的更加甜了,轻喘着说:“我自己躺着没意思嘛,而且我也没有跑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