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身份有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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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恩公？他这叫的，是我？我僵硬地扭过头，看到离我一丈开外的花二少正弯腰拍着胸口顺气。见我回头，他抬起左手指着我，“恩——恩公，你——你跑——跑什么？这里——又——又没有外人。”我随着他的喘息起伏着，真是罪过，让这么弱不禁风的花二少跟着我屁股后面跑，真怕他喘着喘着就没气了。
“花二少，你这是跟谁说话呢？这里就我一人啊。”我坚决不信这“恩公”叫的是我。
“恩公，赵恩公，你怎么了，小生唤的自是恩公你啊。”
这旺财好像是姓赵啊。他叫的真是我，难道我这前身有恩于他？可他是少爷，旺财一下人能施什么恩于他？不过他这么说应该有他道理的吧。
我装模作样地扯了扯袖摆，“那个，二少爷，找我何事？”
花二少总算匀平了气，一脸激动地向我走了几步，“没想到，没想到，恩公居然有这般本事，竟能做了我那大哥的贴身小厮，要知道他那风流的性子可是非美人不收的！”说到将军大人，花二少很是不屑的撇了撇嘴巴。
“哈，那个，运气运气！”我含糊其辞地应道。
“那恩公，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做？”
“什么下一步？”我脱口而出。
我真的被他给问懵了，咱俩还能有啥下一步。
花二少疑惑地望了我一眼，“恩公不是说要伺机混入府里吗？我这才让母亲又大招了一次家丁。如今恩公成了他的贴身小厮，呵呵，更利于我们行事了！”喂，你不要笑得那么阴险狡诈啊，你走的不是病弱书生的清水路线么？
我听得快哭了，这旺财身份不单纯啊，“行事”两字都出来了，浓浓一股阴谋的味道啊，咱这是要行啥大事啊？杀人呢还是放火呀？
“那，那你说咱们下一步怎么走？”我把问题推回给他，这身子已经换了瓢，你和前旺财的勾搭我可真不晓得。
“恩公，只要我们掌握了他欺男霸女、残害良民的证据，再直接呈与圣上，圣上是有为明君，定能为我等讨个说法！”
欺男霸女？残害良民？将军大人难道是恶霸型人物？可他那妖孽式的风姿实在是与我脑海中恶霸囧囧有神的猥琐样不匹配啊！还有什么为我等讨说法，这又关“我等”什么事啊？
“那个，大人不是二少爷你的大哥么？这大义灭亲，似乎，嗯，有点......”
不待我琢磨出个合适的用词，花二少已咬牙切齿地说道：“大哥？哼！我可没有这样一个买凶暗杀兄弟的大哥！”
哇欧！兄弟残杀！豪门恩仇啊！故事越来越离奇曲折，越来越接近杀人灭口的限制级别了。呜，花二少，我对这种隐晦秘闻，真的兴趣不大，你能不要和我分享吗？
“哈，其实呢，我觉着吧——冤冤相报何时了，难得人间来一遭；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得饶人处且饶人；区区小仇，何足挂齿......”
我在那信口胡诌，花二少一脸的不可思议，激动地晃着我的肩膀冲我咆哮道：“恩公，你到底怎么了？你怎能说这种胡话！花致逸他侮辱了你妹妹，害她羞愤得触柱而亡。为怕事情泄露，又残忍地杀害了你的爹娘，这样的人面兽心，这样的丧心病狂，你居然说宽恕！”
我早已听得目瞪口呆，花二少，照你如此说来，这旺财和将军大人还真是有着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将军大人整个就是个十恶不赦的强X犯、杀人狂嘛。可是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不信的！这旺财妹子得美得多人神共愤，多天怒人怨才能引的妖孽将军犯罪啊！可你看看旺财这张脸，他妹子的基因得突变得多离谱才能达到这个效果！跟将军大人相处这些时日以来，也只是觉得他嘴欠了点，自恋了点，也没有发现他隐藏着这么变态的犯罪因子啊。
“是我想岔了，花二少，你能否再把这事的前因后果和我详详尽尽地说一遍，我现在只要每听一次他的恶行，我的仇恨便能更刻骨一分！”我故意恨恨说道。
花二少也不疑有他，用着鄙夷愤恨的语气开始诉说起来。
我听完的第一个反应是：花二少有才啊，有说书人之才。说的很生动有条理，情节跌宕起伏，曲折离奇，是个好故事。
这个故事简单来讲是这样的：从前，在边塞小城住着一家四口，有慈祥善良的父母，有勤劳务实的哥哥，还有一个美若天仙的妹妹，一家四口生活虽清贫但和乐融融。
谁知晴天一个霹雳，一天，出征北蛮的花将军带兵路过他们家，因天热口渴向他们讨杯水喝。朴实善良的父母热情地将他迎进了门，却不知他们的好客却招来了灭顶的灾祸。
禽兽将军看上了出来为他倒水的美貌妹妹，于是便指使士兵困住了二老，不顾天仙妹妹的拼命挣扎呼喊，将她拖入房中施以了兽性。
事后，妹妹触柱而亡。禽兽将军又怕事情泄露，残忍地杀害了要和他拼命的两老。
却不知这家还有一个出外砍柴的哥哥，哥哥砍完柴回家后发现已气绝身亡的亲人，痛不欲生，誓要报仇雪恨。
于是这个叫旺财的哥哥就踏上了进京报仇的道路。刚到了京城地界就遇上了来郊外踏青赏景顺道吟诗作对的花二少。此刻他正被自己的亲哥哥，即禽兽将军指派的人追杀。
旺财大喝一声，三下五除二便打倒了杀手。在经过一番多谢壮士救命之恩，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壮士哪里人士，所来为何和区区小事，不足挂齿，公子一个文弱书生怎会遭人追杀的寒暄交流后方得知两人的仇人是同一人。
于是，两人一拍即合，同仇敌忾，花二少就说动了母亲来了一次家丁大招，旺财便趁机混入府中，伺机报仇。
我听完，唏嘘不已。好故事啊，不过却煽情有余，而严谨不足。
“你说为嘛我不北上直接去找打仗的将军，而是来了京城呢？”
“你不是说他手下有十万大军，去战场找他定讨不得好。还不如来京城潜伏着，等他回来再伺机而动。”
“那你说我为嘛一定要进丞相府呢？在府门口蹲守着，见到他出门回家的直接上去砍几刀不是更省事？”
“他进出身边也有随从，怕不能一击即中。再者，你听了我的劝说，也想通了以暴制暴不是君子所为，也犯不着为了这么个无耻小人搭上自己的命。我们要做的是找到证据将其绳之于法。”
“那怎么就这么凑巧的我一进京就救了被追杀的你啊？”
花二少深情款款：“这是上天的安排！”——囧！
“那你怎么知道是你哥派人追杀你的？”
“这不是那杀手被你制服后怕死说出来的吗？再说我一坦荡正直的读书人，能有什么仇家！”花二少说的一脸傲气。
“我一砍柴的有这本事把个杀手打趴下？”
“你不是说少时机缘巧合下遇到一个世外高人，蒙他不弃，传授过你几招拳脚功夫吗？”
“那你大哥干嘛没事杀你玩啊？”
“哼！他当然有理由！他是父亲在外面不知和哪个野女人生的，却占着花家嫡长子的名头那么久，他当然是想将我这个真真正正的嫡子除之而后快了！”
啧啧啧，将军大人果然不是丞相夫人亲生的。
“还有我不是出去砍柴了嘛，这是咋知晓我家人是被将军大人所害的，跟个亲眼见到似的。”
“这是因为.......咦？恩公，这些你不是都知晓的，怎么又......”花二少，你终于发现这对话不正常了？
我讪笑两声：“这我不是听人说这样一问一答可以更好地把握事情，能从中找到些蛛丝马迹嘛。”
“有这说法？”
“有，当然有！这不是那世外高人告诉我的嘛！”
花二少听后果然深信不疑。
哈，以后不知道咋解释了，就可以把那什么“世外高人”抬出来用用。“世外高人”是百晓生，是万事通啊！
后来花二少又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和我商讨了一下“作战计划”，当然说是商讨，其实就他一人不知道激动兴奋个什么劲的在那里说着废话。概括起来其实就三字儿：找证据！
可我就纳了闷了，你说这种事也能找证据？找啥证据？难道是让我搜集下他的□□，去验个DNA？就算我有那本事弄来，也没有那设备仪器验啊！
我当然是毫不吝啬的提出了我的疑问，花二少听罢，很无辜地问我：“恩公，不是你说只要让你混进府，定能找到证据吗？
敢情这破主意还是前旺财想的？可我说花二少你还真就毫无疑问地听了？
我只能说读点书挺好，你看做个说书人就很有前途。可是读太多就不好了，一不小心就能读成了呆子，这不花二少就是个很好的例子！旺财怎么讲他怎么信啊！有没有防人之心？有没有思考能力啊？
别了花二少后，我的心情一片汹涌澎湃。原来我这前身不是个单纯的家丁，他是间谍、是卧底，是复仇使者啊！虽然，我对那个故事的真实性深表怀疑，可是，若真没这事，这前旺财干嘛编出个这么个故事哄花二少呢？难道就是为了想进府当差？这若再深入想，恐怕事情就更复杂了......
我说旺财哟，你给我留下的是什么烂摊子啊！
你报仇的对象若是个普通人，我看在占了你身体的份上也许还能替你伸伸冤。可是你看看，那可是将军大人啊，且不说他是位高权重的丞相之子，手握十万大军的骠骑大将军，就看他和皇帝暧昧不清、腻腻歪歪的不寻常关系，你还指望着那有为圣明的皇帝真能依法处置了他？
再说，我也实在想不明白一个性向特别、又美得过分的将军大人能头脑发热的看上了你妹妹！话说，不会是弟弟吧？你看这“哥哥”是“姐姐”，说不定这“妹妹”就是“弟弟”呢！这样想倒是可能性大点了。
还有，你这找的是什么合作对象啊。花二少！他可真是个“二”少啊！
我现在的处境是不是就叫作前有狼一样的敌人，后有猪一样的队友！我倒是很愿意当做没听说这事，也根本没想着去找什么劳什子的证据，仍旧做个身份单纯的小厮。可是，又怕我那猪一样的战友花二少跳出来供出我这个合伙。你说，你这是让我怎么办！你说哪个跟着老板对着干的员工有好下场？
甩甩头，如此纠结的问题还是容后再想吧，将军大人快回来了，我加快了步伐向正院走去......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身份有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