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正太别过来》梭洛

4、第四章（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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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人静的时候，有一种害怕。
　　——自己的一切都不属于自己，冥冥之中，有什么奇特的力量，它会时不时地麻醉着你，直到你彻底地放弃，抛弃内心最深处的爱与渴望。

　　“阿！”突然醒来，额角冒着冷汗。
　　在梦里，红色的血液一点点地漫过小腿，漫过腰，漫过头顶，侵蚀入细小的毛孔，让我喘不过气。
　　兀的，一只冰凉的大手附上额头，“还在烧么，我去叫护士。”是安澈，他怎么会在这里。
　　医院里。
　　“你的手怎么回事？”我问。澈的左手有红色的血痕。
　　犹豫半响：“不小心擦破的吧。”
　　“我看看，严不严重。”拽过他的手，不只手指有划破的血痕，手掌中心还有微微的血液淌出，仿佛是才被什么细小的东西扎过。
　　见我很是诧异，他立刻抽回：“没事，我去包扎下就好。”
　　“你有约会……”
　　“别提了。”被他打断：“以后要小心，她们经常这样。”
　　“那，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你伤地很重，救你的人打了120，然后找到我……我先去找护士。”
　　护士重新给我挂上盐水。
　　我仰头望着澈，回想：“你来的时候……有没有看见我身上飘着白色的东西？”
　　沉默半响：“恩……看见了。”
　　我眼睛睁大：“是吗？你也看见了？是不是很神奇，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你是说，这个很神奇？”手指向我浑身上下缠着的白色绷带，笑了出来。
　　——原来他没有看见，失落地叹了口气。
　　“身体还痛么，你伤的不轻，还好都是外伤。”安静地坐下来。
　　“痛阿，像散架一样，不过谢谢你阿，给你添麻烦了。”不好意思。
　　“不会。”温和地笑，把我戳针的手臂放入被褥。“你还真绝情，分手后就再没找过我。”
　　我垂下眼，盯着白色的被单，手心嵌入软软的垫，声音小到蚊子才听得见。
　　——“你并不喜欢我，不是么。”
　　安澈的眼亮了一瞬，“我……”想解释什么，又欲言又止，很久才慢慢开口，又是一惯关照的口吻：“你知道吗，我十年前就认识你了。”
　　注视着他半响。
　　反映。
　　什么？十年前？！
　　太过惊讶，不由张开口，那不是我才十岁？！
　　这到底怎么回事。
　　他的手盖了盖我的头，想要说下去……

　　突然。

　　啪！传来一声刺耳的破碎声。
　　盖在发上的手指僵住，我和澈齐齐望向声音的方向，窗户的玻璃碎了一地，像被什么硬物撞破，一阵冷风呼得吹进，下意识我牵住了澈的衣角。
　　“别怕。”安澈看向黑洞洞的窗外，僵直的手轻轻抚了抚我的头。
　　我缓和地点点头。
　　却，还没呼出一口气，忽地，又呆掉！
　　——难道是刚才的梦没有醒来，又进入了一个噩梦吗？

　　眨眼间！无数光芒四射的利箭簌簌射入！

　　事发突然，我实在难以用准确的辞藻来描述眼前这种非常态的事物。
　　事实上，我根本没有看清楚！难道是外星人？！
　　安澈的反映和我截然相反，只见他瞬时从手中忽出团团蓝色的光焰，“哗”得一下挥出，华丽而强大。

　　我惊呆了！

　　飞来的光箭如同撞上一股强烈的气流，震得玻璃全然破碎，四处飞溅。
　　倏地，地面，墙壁，床单到处都是残渣划破的痕迹。
　　喔，天，这是奇幻法师游戏么。
　　我死死扒着澈的身旁，身体早已从床上坐立而起，恍久没有回过神来，仿佛是在看某个3D效果现场版的科幻大片。
　　只听耳边澈的喃喃自语：“来的这么快。”
　　我呆愣的视线环顾四周，划破的痕迹绝非是幻觉：“那是什么。”
　　还没等到澈的回答，突然，一声轻轻的敲门，咚咚咚。
　　我的心猛地跳动了一下！
　　澈的眼底也闪过一丝警惕！
　　我在想，难道是外星人绑架？！安澈也是外星人？浑身惧意，扭头朝向那个轻轻敲响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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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漆黑一片。
　　黑洞洞的门口。
　　缓缓转出一个矮小的身影……

　　安澈好似看清了，长吁一口气，松口气道：“喔，是你，吓死我了。”却，霍地，又仿佛想起了什么，狠狠地瞪过去：“怎么会是你！”
　　“不欢迎么。”稚嫩平静的童音，伴着“嗒，嗒”的拖鞋声，小小的身影一步一步向我们靠近。
　　原来是个小孩，吓死我了。

　　却不想，安澈的身子突然开始颤抖，看不出是不安还是激动。
　　我惊讶小声问：“安澈？”
　　他的眼睛死死盯着矮小的男孩……我也不由再度望向那个莫名的孩子。
　　乌黑的短发，白无血色的脸，骨骼纤细得特别诡异……远远看，像一只兜着白色汗衫、碎花短裤的衣服架子，黑色的拖鞋露出一块小脚上白到快要透明的肌肤。
　　——恍然，想到了之前，阿，是他阿，那个可怕小孩。
　　有些莫名，只见小孩缓缓从门走至病房的窗口，低头注视着水泥地上碎渣嵌入的印迹，默不作声。
　　——好怪异的孩子。
　　澈的眼神复杂，像闪过了无数的惶恐、愤懑、失措、难过……最终，慢慢镇定下来。
　　我完全不知所云，只见，男孩的拖鞋踏在一路破碎的渣滓，渣滓灼烧着拖鞋的边沿，伴着“兹”声音，居然冒起了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