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桃女王～月神之冠》洵梦尘

14、第十三章 风暴前奏

　　说起舰队司令部内部分化已有多年历史，虽历经两代元帅更替，但在紧要关头却没有出过大的事件。随着时间的变迁，新血再次注入，司令部的老问题又再度搬上台面，众人都很好奇元帅的继任者们是否会延续其上司们的恩怨，继续将老问题扩大。
　　然而，平常有些事情比老问题引来更多八卦，特别是边境无战事期间，司令部的餐饮休息区就多了不少人，而士官们谈论的焦点除了工作外，另一个就是两位上将的临时护卫选拔。其实这应该是由人事局安排，但两位元帅还是各自推荐了人选，这让周遭的人觉得好奇不已，因为安排临时护卫也意味着元帅宝座的更替时间将近，大多数人都猜到谁会继任，但没有想过临时护卫的人选不是军队中的白刃战精英，而是另有其人，这个结果恐怕就连两位元帅候补人也始料未己。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德维特差点把口中咖啡喷了出来，原本他是因为有新人报道才在办公室等待，可意外总是挑好时间出现，眼前的熟悉人影已宣告他以后无安宁之日。
　　“舅舅让我过来当实习保镖，今后我会负责你的出入安全。”
　　在德维特面前的是一位高挑的棕发美女，她的外貌靓丽，身材惹火，完全不像一名军人，到像是娱乐圈的明星，当然，这都是假象，对德维特而言，别人认为的艳福就是恶梦，他不仅没有开心的感觉，反而忧虑加重，他家老头子到底是帮他还是害他，竟然把大麻烦弄到他身边，老头子心里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回去，娜莎，让你来当护卫，我会被姑妈念到死的。”
　　“什么嘛，我以前好歹是军校前十名毕业的，身手哪有你想的那么糟糕！”被唤作娜莎的女士官原来是德维特的表妹，比他晚两年进入军校就读，现在在后勤局服役，最近才被身为元帅的舅舅临时调任到舰队司令部。
　　“护卫的工作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还想保住小命的话就给我回后勤局去。”
　　“我才不会回去呢，难得能和偶像见面，这次我说什么也不会回去的！”面对表哥的强硬态度，娜莎也毫不示弱的反驳，好不容易抓到好机会，要她就此放弃岂不是很可惜？
　　“偶像？”德维特皱眉，他那自恋成性的表妹何时有了‘偶像’？八成又是迷上军中哪个帅哥才跑来这里瞎胡闹，他可没时间帮她收拾烂摊子。
　　“没错！我听说琉璃学姐已养好病回到军中任职，所以我就想趁这个机会找她叙叙旧。”
　　“是谁告诉你她在这里任职的？”
　　“还有谁，当然是舅舅啊，不过奇怪的是他还叫我盯着你，别让你和学姐走的太近，真是的，他老人家这样做不就和以前一样了？”
　　娜莎的话令德维特愣住了，他回想起在军校时期自己和伊洛斯的关系还没僵化前，琉璃和他的关系还是很不错的，有说有笑之余还会互诉各自的烦恼，谁知就在某一天，她却把他当成了陌生人，并与他保持距离，他追问原由，她只回答——
　　“抱歉，学长，以后就当作不认识我吧。”
　　对于那个回答，德维特至今仍无法接受，那时的他正想对她表白，却换来无情的拒绝，当时他以为是伊洛斯的原因，现在看来，他的恋情受阻可能另有内情，而他的表妹刚好就是知情人之一。
　　“娜莎，以前的事你知道多少？”
　　“你说琉璃学姐的？”娜莎知道自己挑起了表哥兴趣，于是她趁热打铁提出了交换条件，“不如我们作个交易，你答应让我留在这里工作，我就把以前知道的事全部告诉你，如何？”
　　“成交！”德维特果断的在电子任职授权书上签了名，“好了，把你知道的事全告诉我，假如乱造谣我就把你发配到边境去。”
　　“不愧是未来的元帅阁下，做事够爽快。”笑着接过任命书，娜莎四周张望了一下，才开口继续说道：“学姐当年之所以和你保持距离是因为舅舅派人找过她，说是不想中途辍学就离你远一点，越远越好。”
　　“你怎么知道的？”
　　“说来也巧，也托迷路的福才让我看到那一幕，现在回想起来，我也替学姐感到不值，明明自己也有追求者，为什么偏要被你和伊洛斯轮流折磨，还要被人说的那么难听。”
　　“伊洛斯那边也有同样的事发生？”
　　娜莎叹了口气，点了点头，“是啊，学姐真倒霉，舅舅的人刚找过她谈话不久，第二天我就在学校后门看到她被一些人押上一辆豪车去了某个不知名的地方，回来后我还发现她的脸肿了，我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她都不肯回答。”
　　“笨蛋！那时候为什么不告诉我实情！”
　　“我是很想告诉你的，无奈校内也有舅舅的眼线，我没机会说出口，学姐真可怜，惹上你们后没好日子过也算了，连毕业后的就职分配也受人操纵，当年以她的高分明明可以到舰队司令部就职，校方却在某种压力下只给了她边境防卫军的名额……”
　　“这也是我父亲干的好事？”德维特实在听不下去了，父亲在幼年时代起就安排了他的一生，无论入学就读，还是工作升迁，每一步他都照着安排去做，最后连感情生活也逃不出父亲的掌控，他到底是人偶还是活人，恐怕连他自己也迷惑不己。
　　“表哥，有些事你我心里明白就好，千万别说出口，现在可不是好时机。”
　　“放心，在父亲给我的锁链断裂前，我一定会保持沉默的，对了，听说还有一个新任的护卫官人选，他是谁？”
　　“你还不知道啊，以后和我一起执勤的人就是琉璃学姐，我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答应舅舅过来的，李家一直都出白刃战精英，这次我一定要好好向她讨教。”
　　德维特的脸色马上暗了下来，琉璃担任伊洛斯的护卫只有祸没有福，派系的斗争加上皇室的夺位之乱，她要想全身而退已不是易事，不过既然有共事的机会，那他和她也会存在可能性，比起那深不见底的混乱深潭，和他在一起说不定会更安稳，但实际上有可能吗？从一个深潭跳入另一个大坑，所受的罪也不少，月神计划一天不结束，她都没有好日子过。
　　“表哥，你想就此放弃？”
　　“我的事你别插手。”
　　“那好吧，既然你坚持独自面对不需要狗头军师，那我就当个旁观者给你加油了。”正如自己所说的话，娜莎只是逞口舌之快，并不是真要插手表哥的恋情，那段理不清的三角关系已在军校时埋下了根，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有结果，再加上对外界民众隐藏的月神计划，她觉得自己被拖入了危险漩涡。
　　但论危险，又有谁比得上她学姐呢，一旦元帅的人选更替，伴君如伴虎这话就彻底应验，在权力的巨大诱惑面前，谁能把持得住，别说权力到手后的各种好处，光美女投怀送抱就够男人们乐上一阵子。
　　娜莎无奈的叹了口气，望着陷入沉思状态的表哥，她此时能做的只有拿着自己的就职任命书离开，将安静的办公室还给它的主人。虽说舅舅安排她来当眼线，但她却不想顺着老人家的意思去办，听话的人偶有表哥就够了，不差她一个，活的自由自在才是她人生的目标。
　　可就在娜莎庆幸自己能留下来工作时，她担忧的事情也在另一边发生，和她担任同样职位的琉璃却没有如此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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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没有空见我？”拿着就职任命书报道的琉璃在司令官办公室前被电子秘书拦了下来。
　　“伊洛斯上将正在会见一位重要的客人，暂时没空处理其他事情。”电子秘书的声音依旧甜美，但它设下的红外线防卫墙却让人心惊胆颤，要是有哪个倒霉鬼误闯进去，八成会被切成碎片。而现在，通常只有碰到高危险措施才启动的防卫装置，却变成阻挡她的工具，不禁让琉璃对那位重要的贵客感到好奇。
　　“谢谢你的解答，我待会再来。”
　　公私分明一向是琉璃的工作准则，既然上司有事不方便，作为下属的她也不多问，可就在她离开办公室想穿过花园抄近路回工作室时，花园一角的景象令她停下了脚步，咦，那个站在角落的男人不就是那位没空见她的上司嘛，怎么不在办公室里办公，跑到花园里和美女亲热？而且那位美人不是别人，就是他前任未婚妻卡德丽尔。
　　上次是舞池共舞，这次是花园拥吻？伊洛斯要见的重要客人居然是他的前未婚妻？换作是以前，看到自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吻在一起，她肯定会火冒三丈，可经过来自平行世界的菲力克斯叙述，现在她看到眼前的这一幕已淡定不少，可即使如此，她的心还是不舒服，不过最后还是理智暂时压倒怒火，没有让她走上前大闹一通，而是选择了一个偏僻的角落躲了起来。
　　“如何，看到这一幕是否很熟悉？和另一个平行世界曾发生的事情几乎完全相同。”
　　轻柔的男音忽然在身旁响起，顿时吓了琉璃一跳，出现在她身边的不是别人，而是卡杰尔，只见他全身散发着微弱的金色光芒，本来1米6多的身高突然拔高了20CM，更不用说外表相貌了，和平常那个冷漠少年完全不一样，琉璃快被他这副模样吓到晕倒。
　　“天啊，我的大爷，你的真身不要在这里露出来啊，被人发现怎么办？快变回去！”
　　“这才是我的本来面目，你们人类真麻烦，计较那么多干嘛？”看着琉璃神情紧张的打量着四周，卡杰尔笑着轻弹了一下响指，变回了平常的冷漠少年外形。
　　“不是我爱计较，是科学院那群老人家会对你纠缠不休，你也不想躺在冷藏库当生物零件吧？”
　　“哼，就凭他们？还早上千年呢。”卡杰尔对琉璃的担心嗤之以鼻，要不是怕她像老婆婆一样罗嗦他，他早就随着自己的心意去做事了，也罢，和她在一起到是很不错，起码在漫长的时间任务里他不会感到无聊。
　　“是否早几年我们先不说，那边发生的事你也认为是有人刻意安排？”
　　“一件事情可能有上万个结果，每个结果都会不同，至少与另一个平行世界相比，刚才那一幕真是巧合中的巧合。”
　　“你是说在另一个平行世界里，也是伊洛斯主动的？”
　　“菲利克斯不是告诉你一切了？虽然我也去过那边探查，但因为那个世界的李琉璃无法完全控制水晶，我才来到你所在的世界，可以肯定，这个世界的伊洛斯和另一个他不同，不过要事情发生不同的结果还要靠你自己动手。”
　　“靠我？”琉璃不解。
　　“不想让结果和另一个世界重合，你会怎样做呢？”卡杰尔没有明说，只是靠只字片语给琉璃作提点，“在权利的漩涡面前，几乎没人能抵抗它的诱惑，伊洛斯也一样，要想让他从中脱身已不太可能，唯一能做的就是令他明白，什么才是他生命中最宝贵的东西。”
　　琉璃听后愣了半晌，后来她渐渐明白卡杰尔话中的暗示，她回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谢谢你，卡杰尔。”
　　掌间的温度在手背上转瞬即逝，与自己本身的低体温相比，卡杰尔觉得这种感觉特别奇妙，望着琉璃远去的身影，他似乎觉得在这个世界停留是件快乐的事情，因为她的存在，唤起了他失去已久的情感，也令他想起自己远去的族人，在漫长的时光之旅里，长久的孤寂终于迎来了新的气息。
　　未来是靠自己创造的。
　　而这个世界的未来会变成怎样，看来仍存在诸多变数，月神水晶已出现，炎神水晶又在哪里？有些未明的因素等待着他去调查，而那个吻着伊洛斯的女孩是个不错的突破点，好好调查一番绝对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