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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探城门大动干戈 入青楼暂避一刻 ...
这话说,盘古开天列九州,百代相传难聚首,八千英豪分天下,各持东南西北中。
老先生说,中原逐鹿到此也算告一段落,北燕东齐西越割据一方形势颇为稳定,一时之间谁也没有能力一举吞并其二。虽边犯不断,也难动局势于一二,天下为合方需一份契机。
《江山志》末尾,老先生再通读自著很多遍以后突然大彻大悟,发现三角形乃是世间最稳定结构,立刻便如醍醐灌顶瞬间茅塞顿开,惊觉契机难料恐寻一世无果,自己一把年纪还未获过啥奖项,不如打铁趁热研究几何学,好歹早高斯几百年,方便出成果啊。于是,《江山志》写了十分之八,老家伙玩算盘去了,末了还在书里写了这么一句话:欲知后事,《算书》也。
要不是老家伙已经西去,我非得冲到他家揪起他的胡子吼一声:你丫装什么装!都会打广告了!
说起这《江山志》,就是我的扫盲书,要不是它,我就是一半瞎。实践咱就不说了,今天也是第一次出门呢,但要说纸上谈兵,一般人没准我还能忽悠一把。这不,天下三分大格局,北燕兵强西越马壮,剩下东齐刀剑长。东铁矿西银矿,西北燕脉走玉矿。搁老家没人理你,现在不一样了,那别人得赞一句:兄台好见识!
一想到这,我就觉得胸膛里气足了,腰板挺直了,腿脚也不酸了,安阳城高耸的城门下,我猥琐的影子也不怎么抖了。
一路走来我们都是大摇大摆上的官道,历经哨卡不少,榜上贴的是江洋大盗,你说哪个强盗能有怎么大面子跟拉登似的,摆明了就是堵我们的。
所以说官差都是喝猪油长大的,除了盯着满脸大胡子的人就是瞅着人家标志小媳妇,像我们这样介于凶猛和柔美之间的看也不看。
小闷,也就是咱们冰块哥说,此处不过障眼,城门外必有重哨。
这家伙三棒子打不出一个屁来就让我想起盗墓笔记里头的闷油瓶,看书的时候贼喜欢他,现在才发现此君还是活在纸里比较好。闷油瓶叫老闷,这小子还嫩,所以叫小闷。
小闷果然很有经验,我们被迫停止在城门外百米的一棵歪脖子树后边,静观其变。
我说:
“俗话说大灾之后防大疫,果然是不错。你看这里守卫森严的,苍蝇没有身份证都飞不进去。”
“……”
“靠!居然还要搜身……!被逮回来了……哇!唔……”
小闷突然出手一把捂住我的嘴,身体一转就靠到侧面,几乎就在同时背后一阵尘土飞扬,我用余光看见一对骑兵飞马越过,打着铁掌的马蹄步步踏在我刚才手舞足蹈的地方,不禁虚汗如雨下。
背后一声闷哼,我赶紧转过头,原来小闷刚才用力过猛又连着我撞到树上撕裂了伤口。我赶紧把他扶到一边没人的地方,从袖子里扯出一截布撕开一半就要给他裹上。
小闷伤口在肩膀上,要止血干嘛的肯定要把上衣脱了,所以二话不说我就去脱他衣服。
小闷的表情就像受了惊吓的羊,美目圆睁,一把扳开我的手怒喝道,你干什么!
我给他一推跌坐在地上,拍拍屁股莫名其妙。
“我还能干什么,你伤口裂了再给你裹一道呗。”
他似乎这才明白过来,表情尴尬语气却没变。
“不用。”
一看他那个样子我就清楚了,心里切一声索性盘腿坐在地上。
“我说你这个人还真是奇怪,你以为你这一身伤跟个黄土高坡似的都是自己好的呀?哪一处伤口不是我给你洗干净上的药?我跟头牛似的把你从那鬼地方驼出来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么洁身自好?”
一连三个问句把小闷憋得甚是委屈,我一琢磨又觉得自己过分,好歹人家是为我才裂的伤口,这么斤斤计较也太小气。
于是我又语气放缓,
“我也不是怪你,就是,精神太紧张了。还有啊,刚才,谢谢你,不然我也成肉末了。”
小闷此时已经面色如常,刚才尴尬的愣头青情绪早就去见如来佛了,淡淡一瞥,说:
“当务之急是如何进城,你不要节外生枝。”
我拿手一指鼻子,我节外生枝?你这个小同志,年纪不大,脑子也没长全!
我说:
“你小子是不是缺心眼!你现在浑身裹得像麻袋还滴着血,风一吹乌鸦漫天旋你不是找抓么!到底是谁派你来的,你俩就那么大仇么!”
他看着我的眼睛一眨不眨,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自找麻烦。”
我已经神志不清了,
“我也真是活该,没事干看什么热闹,现在自己到是热闹了!早知道就把你一个人扔在那个破庙里,反正你也不想活。”
我又抬头盯着他看,
“你干嘛不想活呢?你看你这孩子长得多好,十年后肯定是个超级帅哥。就你这种语言障碍的人在我们那还特吃香,小姑娘都喜欢。”
我看见他笔挺的身影一歪,同时嘴角还抽搐了一下。
我接着说:
“你不想活我也不勉强你,可是我怎么办啊!像我这样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人只能去自首,算了,还不如我自个儿动手。”
我的心情真是跌入低谷,夏雨荷都没我哀怨。我坐在地上抠着土都打算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半晌,眼前突然一暗,只见小闷蹲下身子,说,
“动作快点。”
有的时候人就是没道理的贱,比如说现在的我。前一刻还觉得是世界末日,下一秒小闷表示妥协,我就恢复了胖揍玛雅人的热血,一骨碌爬起来,嘴里连声嚷着:
“放心放心,绝对快速!”
三下五除二扯下他的衣服,小心换下浸满血的布条再裹上干净的,然后再给他穿好,我就像欣赏自己的工艺品一样绕着他连转三圈赞不绝口。
“简直就是完美,瞧瞧这手艺,童叟无欺!”
最后我转到他面前,蹲下来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
“你放心好了,今天的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绝不会说出去损坏你的名节。但是,假如今后还是因为这件事没有小姑娘要你,你就来找我,我给你负责。”
这样认真观察我发现他的眼形细长眼角上挑,看似捎带桃花温,却在一双刀削眉下温中带寒寒中见煞。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桃花煞?怎么好像不是这个意思。不管它,再看。肤色很健康,就是时下最性感的那种小麦色,手感细腻有弹性,说明小闷虽然风吹日晒但是很会保养。与他那双冰冻桃花眼相衬的是高挺的鼻梁,使得脸型显现出一种雕刻般的精致,再配上两片薄唇,整张脸就是一副拧巴的杰作。
当初我给他把脸洗干净的时候也就觉得这小子长得不错,现在看来何止不错,简直是非常不错!
下一刻我就摸着下巴怪自己大意,差点就漏了个大帅哥。上辈子我的异性缘很奇怪,男生一混熟全成了哥们,一点暧昧的机会都没有。我们小闷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长得就跟暧昧很有关系,我……我给了自己一巴掌,人家小闷撑死就二十,你一大龄剩女好意思吃嫩草么,就算你有一张二八的脸,也掩盖不了三八的心,你对小闷应该怀有母性的光辉!
于是我退后两步,在心里默念,母性的光辉,然后抬起头,慈爱地说:
“妈,可以了。”
小闷忍无可忍也不想再忍,提起我的领子扔到一边,站起身一个人走开了,我赶紧屁颠屁颠追上去。
“我们现在怎么办啊,你生活经验比较丰富,想个法子把那个,兵符,变没了。”
小闷停下脚步回头,双手握拳再松开,然后问我:
“你一个人能把东西拿好么?”
“啊?能拿好啊!”
“确定?”
“确定!我贴身装着呢。这可是救命家伙,比银子还重要呢!”
他怀疑的看了我一眼,说道:
“一会你便去城门口等候过城,不要东张西望,也不要跟任何人说话。”
“诶为什么?”
他目光一凌,我头皮一麻,连声知道了知道了。
他又说:
“你跟着人群进城,不许乱跑,一直往前第三个岔口左拐,看见一家绣庄向右,要快,记住了么?”
“记是记住了,但是为什么要……记住了记住了!”
只要我一质疑,小闷就眼眶子飞刀,刀刀命中,冰得我龇牙。
下意识我就想抬腿照做,仔细一想又不对,我扭过头问:
“你这是什么意思啊,为什么啊,先别说我根本进不了城,就是进去了一路狂奔也会被人怀疑啊!”
小闷看上去已经要受不了了,闭了闭眼控制了一下情绪才说:
“怎么会有你这么麻烦的女人。”
我一听挺高兴的,
“原来你知道我是女人啊!”
小闷难得的一脸挫败,终于抬起了手。
我反射性一缩脖子,他眉角跳三跳,说:
“我叫你看那边。”
我就去看,一队锦服少年,个个长得都顺眼,就是腰间的武器很不和谐。
我说:
“那些人是谁?”
他说:
“你是东齐人么,怎么会连这些人都不知道?”
我犹豫了一下摇摇头。
很明显我就看到小闷突然一怔,好像不太能接受我不是东齐人这个信息,不过小闷就是小闷,和谐功夫一流,错愕转瞬即逝,说:
“是锦衣卫,我们已经被人盯上了,现在唯有进城才能避一避。”
锦衣卫?!这个锦衣卫就是那个锦衣卫么,还是锦衣卫这个名字起得太有水准了大家都喜欢?
这时小闷低声轻喝:
“记住我的话,快走。”
说完便转身走开,一会就淹没在人群中。我侧面一看,锦衣卫似乎在四处寻找什么人,估计了一下方向立刻想起那岭边村,恐怕小闷说的不错,他们已有了线索。
哎呦我的妈,前有强敌后有追兵,小闷又不见了,我该怎么办!
眼看锦衣卫越来越近,我一咬牙,反正兵符在我手里,就凭这条小闷也应该不会骗我,走就走。
我也学着小闷几步快走混在人群里,逐渐靠近城门。
电视剧里主角们过城门总有高招,身临其境才知道根本是扯淡。一车柴火全部铺散在地上,马车四壁统统拆下来,刚有个塞银子的直接拖到一边杖刑,搜身就更不用说了,一根头发都要说清楚来历。
我这心跳的啊,就像打了鸡血,回回跳到嗓子眼我都硬压下去才没吐出来。这才叫玩命啊,我走一步退三下,后面人都有意见了。我在心里直骂小闷出的馊主意,话也不说全了知道他要干什么也好,现在我就像吊在四十层楼高的电线上两脚悬空,还没到城门口我就得跪下了。
我就跟个空壳似的往前挪,心早就飞到那阎罗殿。我这是怀揣虎符过城门啊,跟扛着炸弹过安检有区别么!
我说阎王爷咱们老相识,你好歹讲个情面咱下辈子能安生点不?
眼看就要到了,我还在合计一个虎符能不能砸一个垫背,就听西面轰的炸了锅,尖叫声嚎叫声吼叫声伴随着各种乱七八糟重物落地声,就见一个黑影噌的窜上城墙,几步跃上城楼,亮光一路闪烁手起刀落,城楼之上数面飘舞的大旗次第跌下,楼下人群顿时四下惊散奔逃,面摊菜摊水果摊摊摊翻盘,男人女人不是人人人逃窜,整个场面是尘土旋天哭爹叫妈,怎一个乱字了得!
我扯着嗓子尖叫,抱头直冲,城门守卫尽数逃命,哪管得了百姓往何处跑。只一个守卫看见我往城门里跑大喝一声“站住!”,回答他的是一声惊天巨响,随后就是大块木头碎裂的声音,不用猜了,那是城楼上的匾额。
安阳城里也是乱作一团,我趁机没命直冲,很快数到第三个岔口就拐了进去。老百姓就是这点好,不管出了啥事都重在参与,只要有人尖叫,所有人都跟着叫,特别容易制造气氛。
拐进去以后我也没立刻就向前跑,一摸怀里,东西还在。稍微定了定神,我向身后看了看,这地方不偏僻,不时还有惊叫的人窜进来,也不知道再往里是什么地方。杜青晨真是大家闺秀,一点都城地理记忆都没有,就这傻妞,换我我也不喜欢。
我继续沿着小闷交代的路线跑,果然看见一家绣庄,向右一看傻眼了,十步开外一堵墙。我急得团团转,搞什么,明明是死胡同。
左边倒是有路,但我清楚记得是往右。我急得嘴唇开裂,脑门一股气散不开眼看就要开花了。
小闷说要快,现在直接被堵住了,这不是要命么!果然,很快我就听见有大队人马从远处靠近,有人喊着“站好站好都把脸抬起来!”
这一声就像催命咒,吓得我跟个□□似的原地一蹦,扒着墙上的花纹就要上,只听屁股后面一声暴喝:
“在这里!抓住他!”
我一屁股跌在地上爬起来就要跑,突然身后有人一把拽住我的领子向上一提,跐溜一下我就在墙这边了。
就冲着拎领子这一手不用看都知道是小闷来救我了,我们跟翻墙还真是有缘。接下来我就觉得脚下生风,一会功夫后面鸡飞狗跳的就听不见了。
都不带喘气的,小闷拽着我突然扑进一扇窗户,我一头向前栽去,他却以手扶梁足尖点地,借力转身顺手抄起桌子上的茶盏凌空掷去,末了一把捞过我的衣袖,使我得以保住鼻子。整套动作如行云流水分声未见,悄然之间屋子里就凭空多了俩大活人。再看被小闷掷出去的茶盏,杯盖分离,一头一尾落在屋子中央的床上,而原本床上的一男一女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发生了什么是就失去了知觉。
床上的两个人歪七八扭不省人事,我目光呆滞保持脸贴地,小闷突然一松手我整个就趴在了地上。半天我才跟个机器人一样扭过脸去,看他靠坐在一旁喘着气,左手又开始抽搐。
什么也别说了,这条命就是用来长见识的。我是一个钢丝神经的人,小闷同志你已经尽力了,剩下的交给我吧。
我不看小闷,我谁也不看,把床上的两个人拖下来就开始撕床单。我大概回忆了一下越狱里犯人的绑法,把他两个绑的结结实实,探了探鼻息正常,二话不说两团抹布伺候。现在就算他俩清醒也就只是两只蚕茧,我还丧心病狂的踹了两脚,确定一切OK,才走到小闷边上坐下。
人一坐定身体就有了支撑,瞬间就全身瘫软。这种瘫软不像是爬了一天山给累的,根本不是,分明就是给活活吓的。到现在我才真正相信人是能给吓死的,也能理解为什么小闷沟通能力残障,就他这么长年累月刀尖上过活,还能听懂人话就不错了,现在这个状态不管是猪叫还是人叫在我来说都一样。
我就跟点了穴似的瞪着眼钉在地上,就听见“咚”的一声响,肩膀上跟砸了个鼎似的整个人趴地上了。不用说了,这家伙又晕了。
现在我也不慌了,比起刚开始这里好歹还有张床,我就趴在地上琢磨,咱俩就这么救来救去的也没完了,等事情平息了无论如何也得拽着他拜把子。
等四肢稍微有点恢复知觉,我就把小闷拖到床上,累得我不得不也趴在他身上歇一会。所谓少女矜持果然是温饱后的产物,命都悬着我管你是男是女,脸直接就贴在他胸膛上,再也动不了了。
但不管怎么说都有点怪,更何况同一屋檐下还有两只随时会醒的蚕茧,就算我绑得再仔细,毕竟业务不熟练,难免有漏洞,还是尽快把小闷弄醒比较安全。
想到这我就提一口气又站起来,打算把小闷的伤口全部检查一遍。不看不知道一看心惊肉跳,旧伤口全部开裂,并且有严重的趋势,上半身一片血肉模糊。
我那个揪心的啊,肝都要拧碎了。到底是哪个乌龟王八蛋派一个这么小的毛孩子来执行如此凶险的任务,有没有人性!这臭小子又是吃什么长大的这么缺心眼,一条胳膊只剩韧带连着了还去玩杂技!我的老天爷,他这样一路飞过来会疼成什么样!还带着我!我倒吸十八口凉气连肠子都在抽筋,腮帮子一酸眼泪就下来了。
我这个人泪腺就是发达,个人认为是发育优良的表现,所以遇事老爱掉眼泪,但同时思维清晰大部分时候也情绪平稳,因此我抹了一把脸就开工。
这间屋子装饰的花里胡哨,刚进来的时候还香的呛人,墙上贴的我用脚趾头都看得出来是春宫图,人物长的那叫一个含蓄,丑的那叫一个铿锵,我简直都不知道古人是怎么想的。这是题外话,接着来,这一男一女白日宣淫,综上所述,这是一家妓院。
好么,从皇宫到妓院,这经历也算是博览群芳了。
电视剧好啊,取景实在,皇宫跟妓院基本平分秋色。当然现在不是做盘点的时候,搞清楚这一点的意义在于,妓院一般鱼龙混杂背景也会复杂,在这种地方我们反而安全,这是小闷选择这里的理由,另外,是妓院就肯定有酒。
小闷的伤太严重,抗生素是肯定没有的,我也不可能用火烙,唯一还能试一试就是酒精。其实酒精根本就没多大作用,但是已经没别的办法,而且他已经开始发热了。
桌子上的确有酒壶,但是量太少了,只够我简单的擦一擦伤口。现在我才发觉为什么咱们不在镖局,好汉们一上都是一整坛,不像小姐们风雅还得小酌一下。
这不行,我必须想法子再弄一点。打开一旁的柜子,随便扯出一件布还是纱的,往身上一披就开门出去了。我那个时候肯定已经神经不正常了,你说哪个正常人会这么干。
趴在对门一听,里面“嗯啊”的正欢,二话不说推门进去,只见床帘半遮,哈皮的人根本没注意我。我目不斜视,抓起酒壶就走,就这么一连好几间,愣是平安返回,两只手各三壶,腰带上还挂一排。
小闷昏迷不醒倒是方便我处理伤口,否则他再露出一副隐忍加被非礼的表情我可能会压不住。这种简单的清理其实不麻烦,我只是担心效果。从现代医疗的角度来看我这种方法根本就是扯淡,但我觉得经历了这么多事已经不能用正常的眼光来看待事物了,所以我也觉得理所应当,你看,人就是这样一步步神经的。
伤口清理干净我就开始上药。我们从岭边村离开的时候李大牛给了我一瓶不知道是什么药,我觉得效果不错,要不是小闷瞎逞能,再过两天应该也就好的七七八八了。我心里一合计,不能再拖了,不知不觉量就下狠了,后怕一阵子又觉得自己犯傻,谁知道标准量是多少。
过给他裹着布就发现不够了,所以我就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希望小闷醒过来以后看见自己浑身大红大绿不要太惊讶,也希望这位小姐看过自己的衣橱不要太伤心。
最后一个结打完小闷就醒了,这孩子简直不是人。他趴在床上动了动,正巧我一抖被子把他一下子全埋进去。好吧我是故意的,我真怕他再起什么幺蛾子,先把他盖起来我歇一会再说。
地上两个人始终没醒,着身体素质也太差了,这样也好,把他俩塞到床底下比较方便。先塞女的再塞男的,这个男的脂肪多,推进去就卡住了,这下就算他两没给绑住也动不了了。好办法,连我自己都有点骄傲了。
这时我就一阵恶寒,完蛋了,我怎么变得这么坏,肯定是杜青晨的恶劣因子影响了我。
也不知道我坐了多久,突然意识到床上一点动静没有,心下大惊,小闷不是被憋死了吧?这样一个冰刀雪剑里得以生还的人居然被我捂死了,这叫什么事!
赶紧冲上去一把掀开被子,捏着脸就要翻眼皮,小闷突然睁开眼,我吓得手一缩,就听见他说:
“你快走吧。”
我本来准备了大段说辞想要解释一下被子的问题,谁知他一开口就赶人,这心里真不是滋味。
我说:
“别呀,我这不是给你掀开了么。你先别生气,我还不是怕你冻着,再也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他闭了闭眼,脸朝下具体什么表情我也看不太清,但是很明显他说话已经不利索了。
“我让你走……这里不安全……他们……”
“他们很快就会找来,说不定还带狗,是吧。”见他说得费力,我就替他说了,“原来你不是生气啊,那我就放心了。”
稍微有点安稳我就敢说自己不怕死,小闷估计没话接了,沉默了好一会才说:
“你不要再跟着我了。”
我说:
“那不行!我们两个现在得共进退。你不用怕会连累我,因为你已经连累过了。不过你也不用怕,就冲你刚才救了我,咱俩也算扯平,我不会丢下你的。”
小闷大概被我的慷慨陈词感动了,把脸转了过去。我突然心情大好,觉得一身是劲,就说:
“你先趴着,我去弄点吃的。”
先前偷酒壶太容易,再去搞点吃的东西应该也不难。这样折腾一天我早就饿了,照这样下去大战不断,保持体力很重要。
接着我就故伎重演,青楼里警惕性太低,很快得手。其间我还溜到走廊口打探了一番,发现周围一派祥和,除了一个猥琐大叔叫我去找一个什么冬梅西梅的来以外,没有人在意我。我就说嘛,像青楼这种官老爷们找乐子的地方那就跟李刚家的茶馆一样,有关部门不会来临检的。
我端着碟子靠在拐角扫了一圈发现还挺有意思,这陈设就跟大戏院似的一楼散座二楼包厢,我出来的那一边就算会客室,估计现在到点了散座越来越热闹。
要不是惦记着小闷我肯定还得在溜两圈,不过现在时机不对,要不我就把小闷拽出来,就凭他的姿色肯定能把这的花魁给骗出来。
正待回头,一股浓香袭来,我嘴里嚼着糕饼本来味道还行,这下胃里一翻全吐到来人身上。
“哎呀!哪个死丫头敢吐我!”
一团大红影子跳开,指着我就骂。
“呦!没见过,新来的?”
我傻里吧唧就点头。
“新来的你就敢吐我,你作死啊!”
我长这么大从来没跟妓女吵过架,而且最近老是跟在死不讲话的小闷身边,别人一开口叽哩哇啦我反而不习惯了,立刻呆在原地。
“切,春妈妈老糊涂了买个傻子回来!你叫什么名字?”
这个问题好啊,我立刻陷入沉思,我应该叫什么名字呢?
就在这时,我始终保持向下的的眼睛看见大厅里猛地一暗,所有人开始骚动。不详的预感由然而生,这时有些人向门口走去,前面的刚一踏过门槛就被人猛地推了回来,紧接着一队官兵迅速进入,领头的做了一个手势,队伍立刻分成三队,两队顺楼梯而上,剩下的马上逐桌盘查,同时领队喊了一句,胆敢骚乱者格杀勿论,几乎是瞬间原本乱作一团大厅鸦雀无声。
我把盘子一把塞给那个红衣女人撒腿就跑,数清楚门赶紧钻进去。小闷趴在床上面无表情看着我,那根本就是了然的意思。
我用屁股紧紧抵着门,可这有什么用,难道真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既然这样的话那干嘛还要拼命进城呢?
不对不对,不能放弃,一定要想办法!刚才如果不是我脑子犯抽要去偷东西吃我就不会去外边,如果那个女人没有挡我一下我也没机会看到发生了什么。这群官兵训练有素办事情没声响,要不是我走运现在还不知道呢。我也算是占得先机了,快想办法!
小闷此时好像一点不担心,这孩子简直视死如归了。我说早知道这样你就别去偷那劳什子兵符,大家都安安稳稳过日子多好。
转眼间走廊上就噼里啪啦脚步声一片,伴随着门被砸开的的声音,紧接着就是男人的呼喝声女人的尖叫声,这样一间接一间,眼看就要来了。
电光火石之间,我的脑海里闪过一幕幕经典片段,顿时浑身血液倒流经脉齐通,老娘豁出去了,不成功便成仁,老天保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我把衣服一撕就剩件里衣,再学着东方不败硬是露一条胳膊,在小闷纠结欲死的表情下一步跃上床,掀开被子就钻进去,想想不对,把被子褪到腰间,伸手在背后一扯,撕拉一下我的玉背就嗖嗖凉了。我两腿跨在小闷两边,尽量不给他增加压力,在房门被撞开的前一秒扭着身子吻下去以便挡住他的脸。我知道他不会配合的,所以我就用手牢牢扳住他的脑袋,也就是说,我强吻了他。
下一刻,房门轰的炸开,三四个人冲进来,我管他三七二十一死命尖叫,同时还不忘在小闷脸上狠狠拧了一圈,他才很不情愿地叫了一声。
大概是这里满地衣服碎片并且弥漫着酒味实在太猥琐,连兵哥哥也看不下去了,又或许我的叫声实在太刺耳了,反正接下来的事顺利的出乎意料,当兵的随便几声恐吓,踢翻了凳子就赶去开下一户的门了。
我趴在小闷身上还在捏着他的脸,竖起耳朵捕捉外面的动静。
我绷紧的身体直到听见有人喊“没有没有快走”才放松下来,这时才发现小闷神情怪异身体僵硬,直勾勾地看着我像是被抢了糖的娃,一看我看他眼睛里又带点惊恐。我说吧,打架再怎么厉害也还是没长大,装出一副淡定的样子不还是害怕了么。年纪不大还喜欢装深沉,我拍拍他的头安慰道:
“不要怕,姐姐保护你。”
然后,我估计自己再也经不起折腾了,一翻身在里面躺下,很快就睡着了。
木有人,打击我的创作激情%>_<%
小闷,以此纪念闷油瓶。
估计我写不出闷油瓶那样的人,所以我也就没打算照着他写,就是用名字缅怀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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