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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惊现黑木崖!日月神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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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头疼大发了!难道又宿醉了?”
方小栗挣扎着从昏睡中醒过来,她并没有立刻睁开眼睛,而是按着自己痛得快要裂开的头苦不堪言地深呼吸,试图减轻点儿痛苦。对了,自己现在是在古代,她昏昏沉沉地想着,直到发现自己的手脚都发软,而且爬都爬不起来时,终于开始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怎么感觉这么颠簸呢?”
她伸手摸摸屁股下面的软垫,滑滑的像是丝绸,可是自己家明明盖的是棉被啊,她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一起一伏有节奏有规律地在上下颠簸着,仿佛像是……她挠了挠下巴,试图用脑海中贫瘠的词语来形容现在的感受,那话怎么说来着?
对了!
就是摇摇曳曳像一艘行于海面波涛之上,随时都会颠覆的小舟!
“滚蛋吧你!都什么时候了还在卖弄你那破语文!”
举起手扇了自己一耳光,终于在脸上的刺痛传到麻木不堪的反射神经后,方小栗才费尽力气勉勉强强睁开了眼睛。
“咦?怎么回事?”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片黑暗,使劲闭眼再睁眼,然后举起手来左搓搓右揉揉,可是无论怎么折腾,等待着自己的还是只有熟悉无比的黑暗君。
“妈呀!难道我瞎啦!”
也许人刚刚醒来就是喜欢短路,在经历了穿越与贫穷之后,方小栗被自己已盲这个事实打懵了,她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还有别的可能,也把刚刚心底意识到的那么一丝不对劲抛到了脑后,只是像一个正常人发现自己突然变成了盲人那样惊慌失措的大喊起来。
“嚎什么嚎!别嚎了!”
外面传来男人不耐烦的声音,那陌生的嗓音仿佛就在自己身边,方小栗试着朝那个方向伸出手,却只摸到一片冰凉的布料,对方拿着钝物警示地敲击了两下那硬硬的布料,发出“笃笃”的闷响,方小栗噎了一下,发出更加惨烈的惊呼。
“哎呀!醒了呢!十香软筋散这个东西的味道怎么样?”
女人尖细的声音响了起来,带着一丝熟悉的媚意传到她耳中,方小栗一边尖叫一边仔细回想着自己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声音,可是对方似乎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她惊慌失措的模样,方小栗还没反应过来,眼睛就被上方突然泻下的一束光线刺得哗哗地流泪。
涂着丹蔻的手掐着兰花指捏起软软的布料,掀开轿子旁边的小窗口,接着一双描得绯红的眼睛出现在那一方小天地外:
“我们的新娘子这是怎么啦?莫非是太兴奋啦,喜极而泣?”
这个欠扁的调调和不安于室的狐媚眼还是非常具有代表性的,至少,方小栗很快就想起了面前的人是谁。
“薛三娘!”
“哼哼!”
终于如愿以偿地在方小栗的脸上看到了类似于惊恐的神情,薛三娘冷笑一声,放下了布帘,她像是生怕方小栗不知道自己的处境似的,得意洋洋地大声说道:
“方姑娘,你不是专门与我们这些小妾过不去吗?等过了今晚,你也成了小妾,我看你该如何自处!”
“你在说什么?”方小栗惊讶地瞪圆了眼睛,强烈地感到不安,“什么小妾?”
薛三娘春风得意地摇着扇子,扮作喜娘的装束守在轿子旁,几个体格强壮的大汉抬着粉红色的小软轿稳稳当当地朝山上走着。她一路扭着水蛇般的腰肢,觉得自己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把方小栗加诸在自己身上的都一一还了回去。
这事儿还要从那天自己被赶出来说起,薛三娘被逼无奈之下投奔自己的相好,却听他说起黑木崖上的大当家(是教主啦没文化真可怕)连着娶了六个却没有留下一男半女,很是为子嗣忧心,最近放出风声说要娶第七个,不但条件丰厚,光是媒人红包就有千两银子之多,薛三娘眼珠一转,立刻就想起了方小栗这个祸害,她可是青楼红牌,自然不会被方小栗脸上那厚厚的一层粉给骗过去,再加上自己原本在金陵时就干了不少这种欺男霸女的勾当,如今残害一个良家女子更是不在话下,而且在她看来,这根本不算什么残害良家女子,要不是碍于黑木崖的恶名,连薛三娘自己都要想毛遂自荐了。不过近水楼台先得月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正巧薛三娘的相好的表舅的老娘的侄女婿在黑木崖上做了个不大不小的总管,于是她就抢先一步将小妾这个人选给敲定了下来,于是当天夜里,她就伙同自己的相好迷晕了方小栗,将她从自己家里偷了出来。
还别说,这卸了妆以后的方小栗,还真有那么一股子清水出芙蓉的味道,嘿嘿,这个媒人红包,她薛三娘可是拿定了!
“我劝你还是别想太多了,乖乖地做你的夫人,这可是撞了大运了。你瞧,还有轿子坐!像我们这种苦命人儿,还只能自己走着上山呢!”
薛三娘摇摇手里的扇子,实在是口渴得厉害,为了享受复仇的快/感,她一股脑儿将自己的恶行全部讲了出来,知道了又如何,反正人已经在山上了,她至今就还没听说过还有哪个压寨夫人能自己又偷偷跑下山的,到时候,自己拿了媒人银子,自有自己的逍遥去处。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轿子里就悄悄的没了声息,薛三娘不放心地掀起轿门朝里看了看,只见方小栗白着一张小脸,眼睛直愣愣的看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她见她没有寻死觅活的兆头,只是一副受打击过重以至于失了魂的样子,不由得心里痛快,薛三娘仰起头“哈哈”大笑两声,放下轿门,满脸带笑地走到前头与自己的相好缠绵去了。
殊不知,方小栗现在只是被自己脑海中突然冒出来的一个念头给逼得短路了。
黑木崖,居然惊现黑木崖!难道这不是一篇种田文么?而且“十香软筋散”是什么东西,莫非是蒙汗药的一种?难道这是武侠世界?可是,那神经女人刚刚却说什么“黑木崖的大当家”,却又好像只是一个普通山寨的样子?
方小栗坐在轿子里抓耳挠腮,却始终没能想出一个办法来确认自己心中的各种猜想,如果这只是由单纯的种田方向转成了山寨情仇,自己也好做准备不是?最怕就是像自己想的那样,遇上那个传说中娶了七房小妾的强人,那岂不是自己刚刚嫁过去就要死?
OMG!如果真的有上帝的话,你怎么不死过来救救我啊~!
从娘子山到黑木崖不过短短的一日距离,上了山,时间就过得更短暂了,只不过黑木崖地形十分险峻,是典型的易守难攻之地,若不是上头有命令直接放行,寻常人根本上不得崖去。
这顶粉红色的小轿明显是得到了上头的应许,所以一路毫无风波的上了山,轿子晃晃悠悠地穿过亭台楼阁,停在一座崭新的青砖小院前头。
“到了!”
方小栗下了轿,就被匆匆迎了进去,她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细细打量着目之所及的事物,只见院子里的人并不多,只有两个侍女垂着手等候在门口,还有几个看起来像杂役的人在做洒扫工作,只是,这黑木崖上的人的确与外界有所不同,不论男女皆是袍服广带,看上去格外精神,其实,一看到那衣服上暗红的颜色和日月图案,方小栗就虎躯一震,头顿时大了一圈还外带嗡嗡作响。
“日……日月……”
“什么?”
薛三娘喜滋滋地拉着方小栗朝院内走,只等着安顿好她自己就可以去领那丰厚的媒人红包。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丫头却怎么也拉不动了,她不耐烦地回过头,想警告方小栗不要想耍什么花样。
“日……日月神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