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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探公馆飞简留书 ...

  •   雪玲珑望着白福这位白家二爷身边的管家,真不愧是跟白玉堂多年的人,这办事效率。昨个晚上才谈好的事,今儿早起就已最备好了。一辆宽敞舒适的马车,外加两个奶妈四个丫头六个小厮。他不禁咋舌,的确是有钱人的做派。他把还在熟睡的云瑞交给奶娘,并细细交代了一番,才和白玉堂送他们离去,免得云瑞醒了哭闹。
      直到马车渐行渐远,终至看不见踪迹,消失于晨光之中。他才无不感叹,“云瑞就这样离开了,想想还真有点舍不得。喂喂,你拉我做什么,喂,我会自己走了。”猛地收回自己的手,怒瞪不由分说拉他走的白玉堂,“你这是要干什么?疯了不成。”
      白玉堂盯着他,目光中尽是不妥协的意味,“现在,立刻,把这身碍眼的衣服换掉。”
      “嗯?”雪玲珑一脸的莫名其妙。
      白玉堂可不管这个,再度拉着他向城里的锦绣坊走去。他真是受够了,白福昨晚那是什么眼神,不时地在他俩之间徘徊,好像他们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云瑞那声“娘娘”更是让他差点呛死,这都什么跟什么。说来说去,都是女装惹的祸,无论如何都必须穿男装,反正他本来就是男人,穿男装是理所当然的,哪有那么多可是那是。他如是想,在雪玲珑的劝阻无效下将其拉进了此地最大的成衣作坊锦绣坊——白家名下的产业。
      两个时辰后,雪玲珑穿着一身竹青色男装走出门口,外加包袱里一套浅蓝色的。他整了整袖子,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从小到大都没穿过男装,还真有点看不习惯,不得不说,这身男儿劲装确实比自己那些衣服方便多了。他也并非不想换装,只不过他那些女装都是母亲亲手缝的,在他的心里,重要的不是那些衣服适不适合他穿,而是那颗慈母之心。
      “别整了,这衣服挺合适你的,至少比你那些顺眼,就先做这两套,其他的以后再说。不过你干嘛非挑这两种颜色?”虽说是问话,他确是紧皱双眉满脸的不苟同。
      “我喜欢啊。总比你那身白强,又不是…….”话虽未尽,可意思已然明确。“我忌讳这个。”他讨厌白色,讨厌那种挥之不去的悲哀。
      “你还信这个?”白玉堂真不知该如何说这新结拜的兄弟了,有时很精明,有时迟钝的让人想揍他两拳,明明一副天不怕地不怕我行我素的性子,偏偏还信这个。“可是这个,忌讳那个,像你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俗话说,为人不做亏心事,夜半敲门鬼不惊。做人只要坦坦荡荡有什么好怕的。”
      “我不是怕,只是忌讳而已,这其中可大不一样。再说我有什么好怕的。诶呀,别说这个了,我们这是要去哪?”就见白玉堂只是一个劲的往前走,也没个目的地,雪玲珑忍不住的问道。
      白玉堂回头看了看他,继续向前,“一会在路上再说,先回客栈牵马。”
      “要说就说,装什么神秘。”刚想说他两句,可后一句却把他愣住了。“你说什么?我们要骑……骑马?不是走着去吗?”
      白玉堂狐疑的望了他一眼,“你傻啦吧?这离金华尚有千里之遥,走得走到那一天啊,自然是骑马了。”
      “我从没骑过马。”他根本就不会骑马,在谷里是不用学,都用轻功嘛。出来之后是懒得学,学那个也没用,他是要行走江湖,自然走是最好的。即可以深入生活,又可自由自在的观赏风景,何乐而不为。他以为白玉堂也是如此,没想到现在却要骑马。
      “没骑过…..”白玉堂一个趔趄,差点被自己给绊倒。满脸的不可置信的瞪着他。“身为江湖人,连马都不会骑,你可真的绝无仅有啊。算啦,和我共骑一匹马。我听人说,名闻天下的包青天陈州放粮近日会路过安平镇,得如此机会,白爷爷倒要去看看这包拯到底是黑脸还是白脸?”
      “哦。”反正他也想去见识见识这闻名遐迩的包青天,共骑就共骑吧。可看到白玉堂那匹通体雪白的极品龙驹威猛高大的体形,就算是为他特意准备的那匹温顺的牝马都让他皱眉苦笑,骑,咳,想想都头疼。
      白玉堂无视他的苦笑,整理好了马鞍及一切日用所需,吩咐了伙计几句,便牵马走到他身前。“那马先放这,等我们从安平镇回来再来牵。现在走吧。”
      “我还是不和你共骑了。我看不如这样,我们分头行动,到安平镇再会合。,如何?”
      将雪玲珑的心怯看在眼里,哑然失笑,思索了片刻。“既然你这麽说,那好,我先骑马去,你随后赶来。咱们在安平镇的广来客栈汇合,那是陷空岛的产业,你只要拿这个去即可。”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枚雕工精细的白玉老鼠。
      雪玲珑把它接过来,“好,那咱们安平镇不见不散。”
      他们出城后,白玉堂便独自绝尘而去,雪玲珑也迈步向他消失的反向而行。可走着走着,他猛然想起一件事来,两眼一转,扭转身形向西而行。他决定先去看看那包拯,顺便送点“见面礼”。当他找到钦差卫队时,夜已深沉。他身着夜行衣利用夜色的掩护飞上院中的一个大树,树叶正好屏蔽住他的身形,让下面巡逻的官兵一无所觉。暗中观察一阵后,便移身至驿馆中依旧还明亮的房间的屋檐下,倒挂紫金钩,点破窗棂纸,向里看去。就见屋内有两个人,一个面带威仪黝黑肤色,一个是目含睿智的白面书生。雪玲珑心地暗想,那黑脸的这莫非就是包拯,那另一个不就是公孙策。屋里的对话声正好也印证了他的猜想。
      那黑脸的举黑棋游移不定,沉思了一会,便把棋子丢回棋盒。“公孙先生棋艺精湛,本府甘拜下风。”
      “并不是学生棋艺高明,而是大人心不在此,焉能胜之。大人,莫不是在忧心陈州之事?”公孙策边收拾棋子,边与他闲谈。
      “本府身受皇恩,此次陈州放粮又岂能有负圣托。只是临行时八王爷和王丞相都曾分别嘱告,要本府谨慎小心,务必做到罪证确实。”
      “那安乐侯庞昱乃是太师庞吉之子,他姐姐庞贵妃又深得皇上宠爱,难怪八王爷和王丞相如此。这其中要稍有不慎,难免会授人以柄。”
      “这个本府自知。食君之禄担君之忧,这次查赈必定会详加查证,做到无枉无纵。”
      “以此次皇上和八贤王他们的态度看,必是对安乐侯的行事有所察觉,才会让大人前去,并御赐尚方宝剑,御铡三刀,授予先斩后奏之权,想来就是怕他依仗权势为难大人。”
      “先生所言极是,这都还多亏了先生的‘御札三道’。”
      “大人客气,这乃是学生应尽之责。依据我们手中的诉状,那安乐侯就算权再重位再高也难逃法网。”见包拯皱眉深锁,他连忙重整棋盘。“大人,既无睡意,不如和学生在下一盘如何?”
      两人又开始下棋,说道也是些无关紧要的话,雪玲珑刚想留书就走,猛听风中有异动,连忙隐藏身形,屏息凝神细观。只见一蓝衣人飞身上墙,观看一阵,直奔此处而来。闪身进门,快如狸猫。
      突入屋内的人把屋内的两人吓了一跳,当看清时,包拯不禁释然,阻住公孙策的呼救。
      “原来是展大侠,多月未见,一向可好?”包拯一见他心不由放松起来。
      “有劳挂念,小弟闲云野鹤,自不比大哥辛劳。大哥身边这位想必就是公孙先生吧。”手提巨阙向他二人拱手施礼。
      “在下的确就是公孙策,想必阁下就是大人常提起的南侠展昭展雄飞。”
      “不才正是。公孙先生真不负智囊之名。”
      “好了,都别客气,坐下吧。”见展昭坐正,才有接着说道,“不知此次前来有何要事?”
      “小弟的确是有事相告。听闻大哥陈州放粮,小弟担心大哥安危,特意先前去安乐侯府查看,得知他派刺客前来行刺,特来告知。你们要加强防范,以防万一。”
      包拯和公孙策四目相对,都眼含震惊,想不到那安乐侯竟如此无法无天。
      “既然话已告知,那小弟就像告辞了。”展昭起身就往门外走。
      包拯忙起身试图挽留,“多谢,不知……”
      展昭举手阻止,“大哥不必再说,小弟一介江湖人,自不方便留在公馆。如大哥有事,小弟自会相助。告辞。”如来的那样飞身上房,几个提纵,转眼失去踪影,并未发现藏身在廊檐下的雪玲珑。
      雪玲珑看了看离去的身影,又看了看屋内的小声谈论的两人,不由摇头失笑。这公馆的守卫的确不怎么样,让人如此的来去自如。他眼珠一转,将怀里早用竹片写好的字简拿出来,夹在手里。原本就想把字简扔下就走,可那展昭的出现,让他想先跟这包青天开个小玩笑。暗用内劲将竹简射于屋内的棋盘上,“咔”
      屋内的说话声戈然而止,都目瞪着那插入棋盘的竹简。
      雪玲珑掩住面貌,翻身上房,从百宝囊中取出一把飞蝗石,夹于二指之间,将它们一颗颗的击出去,专打那枝繁叶茂的树枝、茂密的矮树丛和各个可以藏人的角落。
      “有刺客。”枝杈晃动和飞蝗石落地的叮叮声惊的众差官纷纷抽刀涌过来。可哪里还有人影,只有几颗飞蝗石在地上滚动。
      王朝马汉立刻前往包拯所居的外室,就见包大人和公孙先生神色凝峻,正拿着一个竹简再看,桌上还有裂开的棋盘以及散落一地的棋子。见他二人安然无恙,
      都长出一口气,这才禀告。“大人,刚才…….”
      “有无人伤亡?”
      “回大人,并未有人受伤。”立在两厢,决定在此守候。
      包拯挥手示意,“不必,应该不是刺客。你们下去吧。吩咐他们加强巡逻即可。”
      他们下去之后,包拯把竹简交予公孙策,“公孙先生,你看这是何意?”
      公孙策接过来,逐字念来。“素闻包公明镜悬,青天之名天下传。草桥老妪冤情大,望求大人细明察。草桥,老妪,冤。”思索片刻,方才言道,“想必是哪位侠义英雄所为,旨在替人伸冤。就冲这句‘草桥老妪冤情大’,可以表明是替位老妇人伸冤,这草桥,可能是地名,也可能是她住的地方。至于刚才那些响动,大概只是提醒我们警惕而已。”
      “公孙先生所言极是,这字简你先收着,细细查详这草桥到底指的是哪?”
      “学生谨记。”
      转回来贴于后廊檐的雪玲珑,也不住的点头称赞这公孙先生的机智。的确,他就是想提醒提醒那些在巡逻的差役,他们的警惕性是多么的低,守卫的漏洞是多么大,如果真是行刺的话,那包拯早不知死多少回了。至于字简,公孙策也猜想的不错。想当时他初出江湖,根本就不知道要往哪去,猛然想起他看过的关于包拯审的的一个案子——狸猫换太子。反正当时他也不知道去哪,闲着也是闲着,他就去查找这草桥镇,还真就给他找到了。西华县边缘的一个小镇,说是镇,也就几十户人家。他借口渴去那破窑打探过,那窑中的老妇人确实非同一般,想来应该就是李太后。是也不是,都叫包大人去烦恼吧,他要走喽。一闪身躲入黑暗之中,无踪无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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