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傀儡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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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二人应该就是如今尊贵无比的两宫太后了，形象与唐米想象中的两名皮肤皱巴巴的老太婆相差甚远。不过再想想也是，少帝也才不过十六。这样算来，至少慈圣皇太后的年纪才三十出头，搁现代这正是妩媚的熟女御姐一枝花的年纪呢。可惜，现在只能守在皇宫里头当皇帝的小寡妇，等着发霉。
杜芸儿按着宫规向她们请安。仁圣气弱地示意杜芸儿起身赐座，慈圣将药碗交给身边宫女，这才向下细细打量杜芸儿。
慈圣方才服侍仁圣喂药时态度谦恭，毫无皇太后的架势。唐米想起听到的消息之一：少帝的生母慈圣皇太后，原本只是先帝继妃陈皇后身边的一名小宫女，后来有幸生下少帝才母凭子贵封了妃，现在少帝登基，她便与陈皇后并列为太后。
只是由于如今仁圣皇太后久病，后宫的实权基本都掌握在貌似温和的慈圣皇太后手上。
“原先就听说杜家的小姐是京城有名的美人，如今看来果然是长得沉鱼落雁。”慈仁微笑着与仁圣分别赐了见面礼，略微问了杜芸儿几句家中的情形。
杜芸儿小心翼翼地一一作答。慈仁又叹道：“你父亲本是朝之股肱，先帝临终亲自委以重任的顾命大臣，奈何……”
来了。杜芸儿和唐米心中都被她这句话一提，吊在了半空中，要知道眼前这位可是那“十岁孩童”的亲妈啊，可别是还记恨着杜老爷当年的话。
慈圣还待说下去，外面却有小太监来传话：“皇上命人在御花园内摆了傀儡戏，命小的来请两位太后前去观看。”
“哦？可是梳霞师傅的班底？”慈仁听到小皇帝来请，内心的欢喜跃于言表，连方才客气生疏的笑容都变得生动起来，“听说她新收的弟子主意挺多，编了不少有趣的本子。”
梳霞师傅已经在宫中了？站在杜芸儿身后的唐米愣了下，随即想到他们这一行自从分散之后，走的是陆路，又因为遇到山匪被耽搁了不少日子，算起来走水路的梳霞一行自然是早就到了。只是进宫匆忙，他们前几日还没来得及打听梳霞一行的消息，想必现在杜延斌也应该知道了。
不过慈圣赞赏有加地提到的那个新收的弟子莫非是……唐米想起了黑带的三翘……
“是，这次就是那弟子给添了几出傀儡戏，皇上看了觉得不错，便想请太后们一同观赏。”小太监跪在下面恭敬回到。
“难为皇上还想着哀家，真是个孝顺孩子……只是哀家身体不适就不去了。”裹在银狐裘中的仁圣皇太后气弱地对慈圣慢慢道，“你去便成了，替哀家谢谢皇上关怀，顺便把杜才人也带去……”
慈仁顺从地应了声是，吩咐宫女仔细服侍仁圣皇太后，又细细地叮嘱了各样要注意的事项，这才携了战战兢兢的杜才人登了了凤辇，向御花园而去。
唐米的猜想在来到御花园后被证实，那跪了一地迎接凤辇的人中，正有着换了一身亮丽舞衣的三翘。三翘朝她不停地挤眉弄眼，但唐米暂时无暇关注。
实在是，宫规太太太森严了……她刚才跟着凤辇一路过来，远远便看到一位身着龙袍的少年，正跪在御花园新搭的台子前恭候皇太后的凤驾。唐米猜测那就是小皇帝了。
这番恭迎一直到慈圣下了凤辇都还没结束，因为慈圣身边的内侍开始诵读一篇据说是由某学士写成的文章，逐字逐句诵读了半天，大致是以慈圣的口吻表达了对小皇帝的关怀和感谢。
而从始至终，小皇帝都恭敬地跪在那里，想当然尔，皇帝都跪着，其他人又怎么能站着，于是除了慈圣皇太后和诵读的内侍外，四周围跪倒了一大片。
唐米跪在杜芸儿身后，无奈地听着那长篇累牍的歌颂，无视跪在小皇帝身后挤眉弄眼的三翘。这大概是她这辈子跪的时间最久的一次吧。
她眼神哀怨地盯着地面，直到膝盖开始酸痛，那名内侍才总算念完文章。想想小皇帝在她们来之前已经跪上了，不知道还站不站得起来。她偷偷瞄了眼对面跪着的小皇帝，发现后者表情漠然，仿佛什么感觉都没有。
也许这对母子见面就如此，跪久了已经习惯了吧……
小皇帝由内侍扶着起身，与慈圣礼节性地问候了几句，慈圣便将杜芸儿介绍给小皇帝。小皇帝依旧表情漠然地与自己名义上的小老婆礼节性的问候了下，然后各自入座。
傀儡戏随着锣鼓声开演，傀儡戏就是由台后的人操控着人偶在台前表演的节目。唐米扫了眼，发现三翘已经不在了，多半是去后台操作傀儡了吧。
这出戏讲述的故事是一位行侠仗义的侠女帮助一名孤女去皇宫认父，结果被皇帝错认为自己当年在民间的一段露水姻缘中留下的女儿。一番阴差阳错之后，真相大白，孤女终于认到了父亲，被封为公主，而侠女也令皇帝感动同样封为公主，并得到了皇子的爱，有情人终成眷属……
唐米越看越眼熟，待听到孤女大声喊了一句：“皇上，您还记得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吗？”
她噗地险些笑出声来，赶紧偷偷捂住嘴。她想起来了，这不就是红遍祖国各地的《还珠格格》吗？难为三翘居然想到改编成了傀儡戏，还把朝代给架空了。
她偷眼看四周，见宫女们都被这个故事给吸引，就连慈圣皇太后都不时为故事中的人物命运时而微笑，时而露出担心神色。唯独那小皇帝依旧一脸漠然地坐着。
唐米有点失望，这小皇帝真是历史上有名的万历皇帝吗？怎么看着像块木头？舞台上那些表演着曲折故事的傀儡都比他生动多了……
她微微摇头，一出戏看下来，原本就跪得酸痛的膝盖又加上了站得酸胀的腿。到了晚上，她揉了半天腿肚子，感慨自己从前的小日子实在比皇宫里要舒服太多了。
这之后日子倒也平静，两宫太后没有再传召杜芸儿，小皇帝也好像根本不记得有这么个人。杜芸儿和唐米开始了在深宫中等待发霉的日子。幸好杜家打点得好，宫人们还算给面子，她们倒是没有受到什么委屈。
过了几日，一切安稳下来，唐米想起至今还没去找过阿宝，便摸去了女医官的住所。她一路打听下来，阿宝是被安排在专门供后宫嫔妃们养病的安乐堂内做事，这里多住着一些年老病弱的宫妃。
她来到安乐堂前还没走进去，便听到远处一阵喧哗，两名宫女搀着一名女子踉踉跄跄地冲过来，还在喊着：“不好了，张医女又流鼻血了……”
然后唐米便看到了两个鼻孔血流不止的阿宝，她惊慌地冲上前去：“阿宝，你怎么了？”
阿宝被两名宫女扶着进屋，脸蛋红通通的，看到唐米结巴道：“没……没事……是刚才的殿里太热了，一时血气上涌导致的，休息下就会没事……”
“张医女每次去给这次选来的秀女们检查身体都会流鼻血……”旁边的小宫女补充道。
唐米恍然，眼光从担心转为暧昧。
阿宝在她的目光中羞愧地扭过头去，匆匆将小宫女们遣走，然后替自己处理了一下鼻子。
唐米看着阿宝身上残留的血迹，在她身边坐下来，一手撑着下巴凉凉道：“殿里，很热吗……”
阿宝为了尽早止血仰面朝着天，闻声叹了口气：“你以为我愿意吗？谁知道我一入宫就被安排去给秀女检查身体……”
“这不是很好吗？妇女之友，艳福不浅啊……”唐米笑眯眯地鄙视她。
“别提了……”阿宝无力地躺倒在床上，“我第一次发现美女太多也是件可怕的事，尤其是那些美女们一个个脱得只剩下内衣……我就已经快长针眼了，结果居然还要让我去检查她们有没有皮肤病，腋毛多还是少……我真是生不如死，只有当场喷血了……”
唐米看着阿宝羞愤委屈的表情，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你还笑！”阿宝没了往常的淡定，愤愤道，“我要辞职，我一定要辞职！如果叫我今后天天受这种折磨，我会崩溃的！”
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傀儡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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