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此生不再见》十月伤

17、17

　　可是到了公司，我才知道我是怎么死的。戴瑶在我耳边嘀咕：“程总让你一来就去他办公室呢。”
　　我轻轻敲门，然后走了进去。程嘉宁坐在椅子上在看文件，见是我只淡淡地瞟了一眼。
　　“程总，您找我？”
　　他的手指龙飞凤舞的样子，看起来很忙，他只恩了一声，似乎根本不打算和我说话。
　　我默默数着时间，一分钟，两分钟……
　　“程总，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先……”
　　“你一边呆着，别说话。”他冷冷的说道，语气威严不容反驳。
　　我只好在沙发边坐了下来，心里乱乱的，眼睛却四处扫，他的办公室我来过几次，但是每一次都是来去匆匆，想要急急的逃离，却不曾观察过。这里装饰得很简单，却处处可见匠心独运的设计，在我看来，有些清冷有些让人不自在。
　　我看着他淡淡的眉眼，有了些沧桑，他的身影单薄，比以前瘦多了。我想起多年前的自己，追在他身后跑，别人的闲言碎语射来，我像穿上了软猬甲，刀枪不入。
　　某一天的黄昏，他和朋友们在球场上踢球，我在看台上远远的观望，想着那是我喜欢的人，明明那么近的距离可是像隔了千山万水。想起他的绝情，想起他对我说你不要像个跟屁虫一样在我后面转时，我的情绪彻底崩裂，一个箭步冲下看台，朝足球场中央奔去。比赛被我打断，所有的人都好奇的看着我，有男生笑着打趣：“程嘉宁，你就答应了人家吧。”
　　他看着我，呆呆的愣住了，他的脸埋没在夕阳里，看着我的眼睛那样深邃。
　　“程嘉宁，你凭什么不喜欢我啊？我哪里不好我改不行么？”我带着祈求的语气，如此渴望一个人赐予的爱情。
　　“你别胡闹了，我们在比赛呢。”他低斥我一声，把我忘场外推。
　　我甩开他的手，不知不觉声音已经带着哭腔了：“你就只会凶我，骂我跟屁虫，牛皮糖，我喜欢你有错么？我就是喜欢你，我去找你你却总躲着我，你的朋友们也只会笑话我，学校里的人都当我是一个笑话来看，就因为我喜欢你，我就要承受这么多。”说完我已经哇哇大哭起来，那些眼泪一颗一颗砸下来，我哭得那样伤心，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程嘉宁，人家女孩子都哭成这个样子了，你还不赶紧安慰几句。”
　　“嘉宁，你先带她下场吧，我们这儿还要继续呢.”
　　……
　　他坐在我的身边，水泥的台阶有点冷，可是我的心里却一团火热。他从包里拿出手帕递给我，棕色的方格子的手帕带着淡淡的清香，他在我耳边无奈地叹气：“你赶紧擦擦吧。”
　　我接过，“要还么？”
　　他挑了挑眉眼，“当然要还，我姑姑从英国带回来送给我的。”
　　我噢了一声，利索的接过手帕开始擤鼻涕，喷了好多鼻涕出来，对着他得意的笑：“现在不用还了吧。”
　　他白我一眼，低斥一声：“白痴。”
　　球场上的比赛热火如荼的进行着，女生的加油声，男生的笑骂声，哨子声，所有的声音变成一只协奏曲，他的眼睛看着远方的球场，我听见他沉重有力的呼吸声，绕在我的耳畔，他的心跳得厉害，我能感受得到。
　　我喜欢他什么呢？因为他帮助过我吗？是因为他淡淡地眉梢中总是藏着孤独，还是因为他就是他，不是别人。
　　我无法解释自己的行为，这样恋着一个人，没有自尊心，只为让他多看一眼。
　　他转过脸来，眼神清亮得像一弯泉水，透人心脾。他对我叹气，带着无可奈何的语气：“以后不要做这种丢脸的事情了，那么多人看着也不嫌害臊。”
　　“我怕什么，反正不管我做什么，别人只会当笑话看。”
　　“以后，”他停顿了一下，抿抿嘴唇，说：“大不了我不躲你就是了。”
　　“这可是你说的啊！”我的心情立刻好起来，得寸进尺的说道：“那你也不能喜欢别的女生，至少在我放弃你之前，你不准喜欢上别的女生。”
　　他白了我几眼，站了起来，拍拍裤子上的灰尘，从我面前走过，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我一眼，嘴唇抿得紧紧的，最后无可奈何的松开了：“我暂时答应你。”
　　我站在他身后，这一刻，仿佛拥有了全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