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种田记》白五爷的衫子

48、告白失败的宁明

　　“顾凌，你戴个面具做什么？”之前顾凌和陶瀚转眼不见人走了也不说声，回来正好看见顾凌从大门前走过去，低头好似没看见他一样。
　　顾凌此时脸上上半边脸戴了张银色面具，本想找点药酒给擦擦后再见左戟的，可谁想给碰上了。
　　“陛下。我这脸刚刚在房间里被虫子咬了，这上面红了块，所以……遮一下。”
　　左戟看了看他脸上的面具，问道：“是吗？什么虫子这么厉害？”
　　顾凌回道：“哦，是只蜘蛛。”
　　“蜘蛛？”
　　顾凌点头：“唉唉，八条腿儿的蜘蛛。”
　　左戟看了看顾凌，知道这人胡言乱语，也没心思多管他的事，便道：“过两天准备回京，你随朕一起回去，陶瀚留下处理流民住所的问题。”
　　顾凌道：“他一个人行吗？”
　　左戟从椅子里站起来：“这种事陶瀚可比你会办多了。”
　　顾凌没有说话，既然皇帝已经做决定了，那他也只好跟着回去了，毕竟京城还有很多事等着他处理。

　　院子里，龙润正和陶瀚、乔宝一起玩带兵打仗的游戏，龙农与左戟坐在另一边看着。
　　“这顾凌戴着面具干嘛啊？”
　　左戟闲闲喝了口茶，随意道：“说是给八条腿儿的蜘蛛给咬了。”
　　“哈？是吗？咬成什么样了？你看见没？”龙农来兴趣了。
　　左戟把龙农斟了杯烫好的茶：“没看见。”
　　龙农喝了茶坐在椅子里笑得前俯后仰：“哈哈哈……给八条腿儿的蜘蛛咬的？边咬的时候他还数腿儿了？啊哈哈……”
　　“磬王笑什么呢？”陶瀚抹了抹额头上的汗，走过来问道。
　　龙农就着圆凳转了半圈，对陶瀚道：“你见顾大人戴面具了没？”
　　陶瀚眼珠子微转，轻轻点了下头：“嗯。”
　　龙农道：“说是给蜘蛛咬的，啊哈~~~”
　　陶瀚抬头看龙农，原来那人竟然敢骗磬王殿下，可恶！
　　龙农还在笑：“还是给八条腿儿的蜘蛛给咬的！哈哈哈~~~顾大人真是喜好别样啊！”
　　陶瀚将军面部抽了抽，八条腿儿的蜘蛛，是说他吗？
　　龙农这儿正笑着，河官王人和知府大人带着人一起过来了。
　　一群人给左戟、龙农、陶瀚一一行了礼，那知府才得准起身说话。
　　“下官听说陛下择日不久便回京了，下官在闻香楼里安排了酒席给陛下送行……”
　　左戟眉头微皱，一边龙农便发话了：“成大人，非常时期你不拿钱出来振灾救民，居然浪费许多银钱去酒楼？”
　　成大人忙解释道：“不是、不是，这是酒楼老板的一点心意，陛下、殿下为万倾人民做了这许多，闻香酒楼老板也是代表百姓以表心意……”
　　龙农见多了这些，哪里不知道这酒楼老板是想抱大树，便道：“哦，成大人去回话吧，就说让做丰富点，多多益善嘛。”
　　成大人空捏了把冷汗，连连点头：“唉唉，下官这就去。”
　　待众人起身离去，人群后面一人还没反应过来般盯着龙农看。
　　龙农笑眯眯凑过去，问道：“怎么？你不跟着你舅舅去办席吗？”
　　宁明见眼前一张凑近了的脸，嘿嘿不好意思笑了两声：“磬王殿下。”
　　“嗯。”龙农起身，负手站在那里。
　　这时候龙润呼啦一声跑过来，问还跪着的宁明：“明少爷，你跪地上干嘛啊？你是不是要当马啊？”
　　宁明连连摇头，妈哟，这位可是小世子啊！
　　龙润于是手一指：“那好，你做我的兵，我们打乔宝去。”
　　那可是皇帝的近身公公，红人，他可不敢打。小心瞄了眼左戟，发现对方根本没注意到他正和龙农一起吃糕点品茶呢。
　　龙润见宁明没答话，单手叉腰，一手指乔宝：“十万大军听令，冲啊！”
　　宁明愣原地不动，哪里有十万大军？
　　龙润见宁明没跑，回头看他：“你怎么不冲？那行，本将军带你打头阵。”说完小身子往前面一冲。
　　龙农直接把龙润捞鱼一样捞了回来，把不安份的小家伙按怀里了才对宁明道：“别趴着了，多难看。”
　　宁明这是没反应过来，听龙农一说立马从地上站了起来，嘿嘿带着谄媚地表情对龙农笑着，心里却想着，他哪里难看了？还是很玉树临风嘛。
　　龙农道：“等闻香酒楼的菜都做好了，宁明，你帮我办件事儿。”
　　宁明道：“殿下要小的做什么，草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龙农斜眼看了宁明信誓旦旦的样子，道：“是吗？那行，你带几个人，把饭菜送城外庙里去给那里的人分了，顺便告诉那些人，饭菜是那个酒楼里送的。待回去了也告诉那闻香酒楼的老板，如果他还想送就继续送。”
　　宁明犹豫了：“呃……这个，是不是……太浪费了……”
　　龙农斜眼望了宁明一眼，对方便不说话了，只答应道：“是。”
　　宁明心想这龙农虽然老瞪他不过不知为何却比这旁边坐着的不说话的圣上要可亲得多，宁明偷瞄了眼左戟，打了个冷战，立马供手行礼退下了。
　　宁明虽然是从龙农那里逃走的，但心里可美滋滋的，他居然也有事可做了，还是天大的正事。他这个白吃家里的少爷居然也会办正事了，磬王殿下亲自交待下来的，多威风啊！
　　宁明这里乐颠颠去做小二送菜，把事情完成的很好，虽然废庙里脏乱不堪，但这位养尊处优的大少爷还是忍下来了。那些流民的声声真诚感谢居然让他觉得，比抢人家东西看人家跪下求他更让他感到自己的高大不凡。
　　宁明办完了差，得了酒楼老板明儿还会送饭菜去城外废庙的消息，便又乐颠颠立马赶来知府处要禀明磬王殿下这个消息，经人通报了转过长廊远远便见左戟一人坐在院中休息着，龙农并没有在身边。宁明脚步一顿，心想着这龙农去哪儿了？他不在自己要不要便不过去了？正打算回身离开，肩上却被人一拍。
　　“鬼鬼崇崇做什么？你偷看陛下干嘛？”龙农威胁地看着宁明，他发现自从这宁明知道他真实身份后就特别好逗。
　　宁明以为自己心思被发现了，连连摆手，何况他那时也是觉着左戟有种别与常人的特殊气质而好奇和喜欢，现在知道他真正身份，对那人害怕都还来不及，他也会没狗胆了啊……
　　“我我我……龙爷，啊不是，磬王殿下，草民……真没那心思……您您，别误会了……”
　　龙农觉得奇怪了，这宁明何时变这么胆小了，他不过开个玩笑而已。
　　“你什么心思啊，我怎么知道？”
　　宁明以为龙农不相信，急得手足无措：“我真的……”
　　龙农问：“你真的什么？”
　　宁明脑子一热，也不知道为何，冲口道：“我喜欢你。”待回过神明白自己说了什么时，宁明想：完了，他命不久已。
　　可不想龙农凉凉说了句：“报歉，我不是同|性|恋。”
　　宁明没听明白，张嘴傻问：“啊？”
　　龙农以为宁明不明白同性恋是什么意思，便解释道：“咱不好断袖，不好分桃，不好龙阳，现在听懂了吗？”
　　宁明这会儿听懂了，委委屈屈把龙农瞅着，那眼中隐隐有受伤的泪光。
　　“龙农，你在这里做什么？”左戟不知何时走到长廊这边来了，他看了看宁明，转头问龙农。
　　宁明见左戟过来忙跪身行礼：“草民给陛下请安。”心里却是难受得紧，从未有过的难受。
　　龙农道：“没什么，陶瀚在教龙润耍棍子呢，看了下我就又过来了。”
　　左戟点点头，随意般牵过龙农往刚刚他休息的地方去，一边道：“绒毯给你垫好了……”
　　“是吗？”龙农对左戟笑了笑，忽回身见宁明还在那里，觉得这家伙今天好似哪里不对了，不由问道：“还有事吗？”
　　左戟见龙农回身问宁明，脸上隐隐有些不快，但也只有等在一旁忍着，刚刚的话，他可听得清楚了。
　　“没、没什么事，殿下交待的事办完了，草民来回禀声。”
　　“哦，我知道。”想了想，龙农还是道：“宁明，你本性并不坏，你有这么好的条件，该做些有意义的事儿。整天做个瞎混的少爷可不好……”
　　“我知道。”宁明轻声答道，那声音轻如烟尘。
　　“那个，家里宠着你是爱你，但你自己心里得有自己的理想……”
　　“我知道。”变调了的声音透着低沉的压抑。
　　“……”龙农不知道说什么，他好像听出这人声音不对了，那个，自己这样应该很婉转了吧？！
　　“殿下没吩咐的话，草民告退了，陛下以及殿下的告戒宁明会牢记于心的。”
　　左戟看着宁明道：“记住了就好，你退下吧。”
　　宁明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因为一句冲口而出的话，一句被人拒绝了的话这样难受。他想原来，最难过的事不是爱情还没开始便结束了，而是在你还没发现爱情已来临时，它却在向你挥手永别。更甚者他迷迷憧憧来来回回，都成了白搭。宁明笑自己，笑那个为了一个自己欣赏的影子追寻而去时可以在沿途欣赏一路风景，而那抹影子原来也不过是一处流动的风景。而现然，在龙农面前，他还未来得及表明他所有的心迹，便已经结束了所有。

　　在龙农眼里，我喜欢你，然后被拒绝，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了，在那个世界里如同三餐一样被人上演。可是他不知道的是宁明这人虽然是被人惯坏了的二世祖，但却是个纯情的孩子，也不过才十七八岁的年纪。
　　左戟道：“那个宁明说喜欢你？”
　　“噫？你听到了？不过我……”龙农正想说自己没有龙阳之好，但不知为何忽然想到了那个晚上。后来左戟因此还生气了好几天不理自己，其实同|性|行为并不等于同|性|恋，这个龙农知道。
　　“你什么？”左戟问。
　　“啊，什么？”龙农回神，不听清左戟的话。
　　“没什么。”左戟不打算问了，左右是龙农的私事，他问来又有何用？！
　　龙农伸手拉了左戟衣袖一下，不满道：“嘿，你这人说话说一半，怎么这么讨厌！”
　　左戟想着刚刚宁明的事儿，心里不太高兴龙农，伸手扒开龙农扯他衣袖手，故作嫌恶地道：“扯坏了扯坏了！”
　　龙农哪里是别人挥他他就听话的人啊，而且左戟那语气动作……嘿！
　　龙农一手没收回双手齐上，扯着左戟衣服左拉右扯：“你还赶我了！就给你扯坏了，你能拿我怎么样？！”
　　左戟那是一时失口外加失手，这不，给自己招麻烦了吧。双手护着自己衣服还得给某殿下道歉：“龙农，别闹！这是在外面！给朕留点面子，我错了我错了……”
　　龙农早已起身，居高临下把左戟瞧着，双手揪着对方衣服不放，笑问：“现在知错了？看我不把你这皮扒了。”
　　左戟一边护着自己衣服还得挡龙农，正焦头烂额时，站着的人不知怎么的一个不稳，直接往一边倒了去。左戟心一跳，忙伸手去拉……
　　“唔……”人倒在左戟身上，双唇相贴。
　　圆弧的椅脚因为龙农倒下的冲力，椅身前后一上一下荡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