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叶落芳菲》莎咪子

43、第四朵花

　　高野三四跟着高野一二三来到了接下来她会一直居住的家，房子是标准的日式建筑，两层高不是很大但是两个人住足够了，拥有了自己的房间高野三四觉得这一切很不真实。

　　明明两个小时前她还在为自己的未来感到迷茫，还在对着天空无力地嘶吼，还在为自己是不是会被虐待而感到恐惧，但现在那些都距离高野三四很远。

　　是了，现在的自己不是田无美代子，而是新生的高野三四，以前的一切都和自己没有关系了，虽然有些对不起孤儿院的孩子们，但那些都不关她的事了她不想再听到关于那个地狱的任何一点信息，现在的她只想要和爷爷两个人一起快乐地活下去，就像童话故事里的公主殿下一样。
　　高野一二三爷爷一直在做一项研究，一个关于寄生虫的研究，寄生虫并不惹人眼球，但如果这个类型的寄生虫能控制人类的情绪并能作为生化武器的话就另当别论了，高野爷爷对那的评价是“神”。

　　这一天高野三四穿着爷爷给她买的新裙子帮助正在书桌前工作的爷爷整理一些关于寄生虫的书籍和资料，突然正在整理资料的高野三四抬起头来茫然地看着爷爷的背影，“前额叶？”

　　听到高野三四略带茫然的疑问高野一二三侧过身来看着小小的孙女拍了拍孙女的头，“没错，是关于大脑的一部分，即前额叶上存在着一种会对大脑进行特定干涉的寄生虫的论文。”

　　“唉~？！”跪坐在地上的高野三四发出了感叹，觉得爷爷能知道这样高深的事情很厉害。

　　高野一二三抬头看着窗外的天空继续说道：“地球上有着无数寄生生物，有时会有寄生生物控制宿主的情况也不是奇闻。尽管如此，对于寄生于人体内并支配其宿主的存在一直都顽固地加以否定。”

　　“为什么？”高野三四疑惑地看着爷爷。为什么要加以否定呢？那些不是真实存在的事么？
　　“唉……控制人类也就意味着控制着人类的思维，也就是思想。”

　　“控制思想？”这个世界上会有这么神奇的事情么？不过听上去除了觉得神奇之外还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嗯，当寄生虫成为思想的源头时，那就无疑于鼠疫了。也就是说，思想本身将成为无法治愈的传染病。”看着侃侃而谈的爷爷高野三四张大了嘴，“如果把这种想法进一步扩展说不定就会演变为肯定种族压迫或是宗教取缔中的大量屠杀的论调。因此，讨论脑内寄生虫在战后就成了禁忌。”

　　高野三四不懂爷爷说的那么复杂的专业知识和术语，但是她觉得那样认真的爷爷很厉害，很厉害，比所有人都厉害，就像神一样的无所不能。

　　“但是脑内寄生虫必然存在。”很显然高野一二三忘了听他说话的是一个才几岁的孩子。

　　“嗯，爷爷你会证明着一点吧！”高野三四重重的点了点头，不管爷爷做什么一定会成功的，因为爷爷是将自己拯救出地狱的神。

　　“没错，虽然我正朝着这个目标努力。”听到孙女的打气高野一二三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高兴，相反还有一些低落。
　　敏感的高野三四发现了爷爷的情绪，“唉？”为什么爷爷要这样说呢，她觉得爷爷很厉害啊，能做出这样伟大的事情。

　　高野一二三看着被自己的情绪所影响的孙女开始为她解释，在没有小姑娘之前这些话他都没有地方说，一直憋在心里，没有人知道他的苦楚，“只有那些被上天眷顾的科学家在能在有生之年证明自己的假说。”而他，已经很老了，这样禁忌的论文他不知道是不是有人会承认。

　　“爷爷……”

　　“没事的，只要我的研究得到正当的评价到那时即使我的□□已经腐朽我这个存在也将复生。”

　　“复生是指……像神那样？”

　　“嗯，到那时，爷爷就会成为神。”

　　“成为神？”

　　“啊。”

　　这样的对话在小小的三四心中播下了一个种子，或者在未来的机缘巧合之下这颗种子会生根发芽然后将整颗心占领盘踞。

　　*

　　晚上。

　　高野一二三站在书架旁看书，而小小的三四就在一帮整理，一切都是那么的和谐，高野一二三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对一旁还没有睡得三四催促道，“已经这么晚了，三四你去睡吧。”

　　抱着一大摞书，这样的关心让三四心生温暖，露出甜甜的笑容，“没事的，我还不困。”

　　翻了一页手中的书高野一二三发出了感叹，“三四你很聪明，你帮我的忙真的减轻了我不少负担，但明天还要上学，再不睡的话明天又要因为打哈欠被老师责备了哟。”

　　“没事的，等弄完了我就睡。所以让我继续做吧，虽然现在我只能帮这么点小忙，但是……将来我一定会好好学习让自己能帮爷爷更多的忙。”三四安抚着爷爷。爷爷对她的关心是不要求回报的，但就是因为这样高野三四才会一直内心不安，因为她不知道这样单方面付出的关心和爱会坚持多久，所以只是一点小忙也好她希望自己能为爷爷做更多的事。

　　“明白了，那么等整理完这些资料就要睡哟，我们说好了。”伸出小手指递到高野三四的面前。

　　三四心中的不安高野一二三多少能猜到一点，但是他坚信时间能冲淡一切的。

　　“嗯，说好了。”三四也伸出小指勾住了爷爷的小指。

　　*

　　“高野，你这么精神真是太好了。”

　　“大佐阁下，好久不见。”

　　“都说了不要再叫我大佐了，不要这样叫不要这样叫。三四酱也长大了。”小泉大佐坐在高野一二三的对面。

　　站在爷爷旁边的高野三四腼腆的一笑。

　　“泡的茶也这么好喝，真好啊高野，有个这么好的孙女。”喝了一口茶小泉大佐赞叹道，听到赞叹三四笑得更开心了，能让爷爷脸上增光她很高兴。

　　和爷爷对视一眼他们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温馨高兴。

　　小泉大佐将茶放到桌上话锋一转，“话说回来关于那件事，教授他们说只要时间上方便，下下周的星期天就想过来。”

　　“是真的么？！谢谢你，小泉先生！”高野一二三听到这个消息很是兴奋，自己的努力马上就要得到承认了。

　　“客气客气，这说明高野你的论文确实令人感兴趣，大家都说这是没准可以获得诺贝尔奖的研究，令人瞩目呢。”

　　“怎么会，光是这番话就让我诚惶诚恐了。”

　　听到这里高野三四翘了翘嘴角。

　　“但是我总是担心你自己会不会感染雏见泽症候群。”

　　“只要正常生活 ，雏见泽症候群绝不是什么危险的病，当时是因为身处战争这一异常的环境下精神状况紧张所致，初期症状是类似抑郁症的多疑而只要意识到这一点就可以通过高野式呼吸法等方法进行身心的放松，在这基础上维持九小时以上的睡眠一周的话就可以将病情防范于未然了。”

　　三四站在书架旁听着爷爷的谈话默默将这番话记在了心中。到了黄昏时刻小泉大佐在离开了高野宅，目送着车子的远去高野一二三和高野三四也期待着下下周星期天的来临。

　　“这样一来就会有人愿意协助爷爷的研究和为此出钱了吧。”

　　“虽然还不见得如此，先在下周之前先把资料弄得更容易读懂些吧。”

　　“我也来帮忙！”

　　“好，那么我们马上开始吧。”

　　“嗯！”

　　*

　　两周后

　　早上起来的三四打开窗户，看着外面明媚的眼光发出阵阵感叹，“真是好天气，是吧爷爷？”

　　高野一二三正打着领结，对着镜子看自己的仪容仪表没有听到三四的问话，不过那有些紧张的模样倒是让三四笑弯了眼睛。

　　听到门外的刹车声三四知道他们要等的人来了。

　　四个教授从车下下来正要按门铃就被打开门的高野一二三的热情吓到了。

　　“欢迎光临。”

　　为首的一名教授虎着一张脸，严肃的说道：“今天我是作为小泉老师的代理人来的，老师他因为一些急事不能来了。”

　　“嗯……”教授那高不可攀的模样让高野一二三心中有些打鼓。

　　三四在厨房里泡好了茶正准备端进去就听见了房内的一些谈话声。

　　“这怎么可能嘛~~”一个却带调侃的声音响起。

　　“但……但是……寄生虫干涉寄主的例子已经报告了很多起了。”没想到一开就被人打断这让高野一二三有些无措，明明在他的想象中不是这样的啊。

　　“其原理只是基于[生殖]这一最为原始的理念罢了。”

　　“而居然说会影响到人类的思想，坦白的说，根本是妄言，不，甚至可以说是危险的思想！”

　　“但……但是根据死于当地的雏见泽士兵的解剖的结果有着许多增强这一事实的可信度的……”高野一二三看到大家都在反驳自己的研究有些激动地陈诉着自己所知道的事实。

　　“要将其成为足以信赖的临床资料显然案例还太少了！”

　　“我和大家比起来确实是门外汉，只是个私人研究者，既不是出身门大学也不隶属于任何学派，也没有和权威研究所之间的交流沟通，这样下去的话研究到这个阶段已经是极限了，雏见泽症候群究竟是否存在还是如大家所说只是我的妄想，就当是为了确认此事也好，能否请大家助我一臂之力？”想要做最后的挽留，不想放弃这让自己坚持了这么久的东西，高野一二三在此刻丢下了最后的尊严。

　　“当然，如果这是确有其事的话会成为世纪的大发现吧。”

　　“如果能证明着一点的话地球上所有的宗教，不，连文化和国界都可以用寄生虫来说明。”

　　“虽然这样说有些失礼，但我认为高野先生你过于醉心于雏见泽的独特信仰已经脱离科学的范畴了。也没什么，研究这种神秘领域的人常常有这种情况。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听到周围人嘲讽的笑声高野一二三瞪大了眼睛，他们居然这样说自己的研究结果，明明这些都是真实存在的，为什么大家要否认呢？明明事实就在眼前……

　　“高野先生请务必将其著成书籍像普通大众发表怎么样？对大众来说还是这样刺激的内容更合口味。”不留余力的用语言侮辱着站在中间的高野一二三。

　　高野三四端着茶具退了一步，“为什么？小泉爷爷他明明……”

　　小小的三四永远不知道人都是自私的，不是高野一二三的论点不对，而是因为他的论点太过于禁忌，在这样敏感的时代是不被人接受的，而且就像高野一二三自己说的那样，并不是出身名门的他这是一个硬件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