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叶落芳菲》莎咪子

41、第二朵花

　　“对不起对不起……”

　　标准的和式建筑走廊里不停地充斥着小孩子清脆的道歉声，声音越来越尖锐，里面包含着恐惧拒绝厌恶宛如临死一般的哀号。

　　“为什么，为什么你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男子的怒吼声没有因为道歉声而减小，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在这空旷的廊道里回响着。

　　“啊……”孩子因吃痛和恐惧尖叫出了声。

　　廊道扭曲着，在这里没有人救得了这些小孩，他们都是孤儿无父无母没有势力，只要拿捏住了他们这里的工作人员便是皇帝他们的话便是圣旨，他们说的做的都是对的不允许反驳更不允许反抗。

　　一个房间里美代子拿着笔的手在颤抖，那声尖叫还在耳边回响，美代子皱了皱眉，身边的小女孩看着美代子恐惧和愤怒交织的脸，脸上虽然不显，但身体明显也在颤抖。

　　“对不起，对不起！！！！”

　　孩子的声音还在继续，那一声声的‘对不起’愈加的凄厉，男子的怒喝声却没有一丝改变，那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声中包含的恐惧越来越浓烈，犹如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将要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是棺桶之刑”美代子身边的女孩想到了那些工作人员因为无聊而发明的刑法声音中不由得带着颤抖。

　　另一个怯弱的小女孩也抬起头来，“那是什么？”

　　怯弱女孩身边那齐耳短发的女孩的声音带着颤抖，“不清楚……但听说那还算是轻的了……”

　　巴掌声，也不知名的那重物落地般‘咚咚咚’像是砸在了美代子的心上，不全是对那人的同情可怜和不忿，更多的是对未来的恐惧，要是这样的事发生在了自己的身上那该怎么办？她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她会来到这里？

　　夕阳西下的美景因乌鸦的惨叫而添上了悲壮的一笔，所有人都在为那暗淡无光的未来哀伤。

　　*

　　‘砰’

　　一个小男孩因为不小心撞落了手边的碗，稀的像刷锅水似的味噌汤洒在了地上，小男孩一阵惊呼，那一声‘啊’里面充斥着惶恐不安。

　　果然工作人员就像阴魂不散一样马上就站在了自己的身后，小男孩因恐惧而扭曲着脸，会有什么不幸的事落在自己的身上？

　　“对不起……”

　　工作人员板着一张脸居高临下的看着小男孩，“不要紧，继续吃。”

　　“嗯，是。”小男孩如获重释，额头上全是冷汗，看着眼前的白饭松了一口气，但心中的恐惧怨恨却没有一点消散，拿着筷子正要开吃工作人员皱着眉看着小男孩脸上带着凌虐的笑意。

　　“不是这里！”工作人员提着小男孩的后颈用力的掼到地上，“是这里！这样不是很浪费么？”将小男孩的头摁进地上的味噌汤里看着小男孩痛苦下咽的模样心中有着说不出的快感。

　　“喂，给我吃啊，吃啊！”

　　美代子和同桌上的孩子们看着这一幕都低下了头唯恐就被工作人员盯上了落得和小男孩一样的下场，不是他们不想救那个孩子，那是小小年纪的他们早已学会了明哲保身。

　　*

　　孤儿院不大，经常是好几个小孩一个房间，因此晚上睡觉的时候大家都喜欢小声的聊天，只要不被工作人员抓到这个时间是大家最喜欢的时间，因为他们可以放松一下自己一直紧绷的神经。

　　“呐，有人知道么？山对面的儿童设施。”

　　“啊，我听说过，听说在那里还有吃点心的时间呢。”

　　“院长老师很温柔，大家都叫她妈妈。”

　　美代子垂下头，妈妈，这个词现在离他们很遥远很遥远，现在是幸福的代名词，妈妈代表着幸福，这里没有妈妈，他们的妈妈早就已经离开了他们。

　　“我受够了这种地方，好想去妈妈那里！嘤嘤嘤……”美代子身边的女孩不由的啜泣着，她本就生性懦弱再在这个地方呆下去迟早有一天会要了她的命的。

　　对面留着短发的小女孩一看就知道比她们年长几岁，有着自己独立的想法，宛如一个领导者，她看着自己的三位同伴想了想，“大家如果有机会的话，你们想逃出去么？”

　　三个女孩被这样的话一惊，就像绝望的前方突然出现了一盏明灯照亮了满是泥泞的道路，美代子撑起身看着短发的女孩垂下眼睑，棕色的眼睛里满是挣扎，“能逃的话当然想逃。”

　　刚刚还在啜泣的小女孩低下头，她觉得就算逃了出去也不会有好日子，“但是一定会被抓回来的。”

　　短发女孩身边的有着齐耳短发的小女孩也冷静地分析着，“根本就没有办法出去，门也都锁着。”

　　美代子点了点头同意了女孩的说法，“嗯，全都锁得死死的。”

　　那些工作人员也不希望自己干的这些丑事曝光，毕竟这是要坐牢的，一旦被曝光了他们这些年贪污的钱就全都暴露了。

　　领导者一样的女孩见大家都发表完了自己的想法定定的说道：“有一个地方。”

　　众女孩怔，“唉！？”

　　女孩的话点燃了她们心中已经泯灭的希望，明明大家都知道这样能逃出去的事会成功的几率并不高，但现在的大家已经被恐惧折磨疯了，她们只想逃出去，其他的都不愿再去想，这么一根救命稻草所有人都伸出了手想要紧紧地抓住。

　　“院子里的鸡棚的锁，和楼梯后面的门是同一把。”女孩咬了咬牙还是说了出来。

　　“那是真的么？”

　　“惠理子，难道你想用那把钥匙？”

　　“住手吧，很危险的……”

　　惠理子最看不惯那犹犹豫豫的模样，“当然，一个人的话是很危险，但是大家一起干的话，情况就有所不同了。”

　　惠理子身边的女孩有些不解地看着她，“为什么？”

　　惠理子看着女孩，镇定的为女孩解惑，“听说过去发生过集体逃亡。”

　　“真的么？”美代子问。

　　惠理子点点头，“虽然那些家伙隐瞒着此事，但听说当时只有一人被抓回去了。”满意地看到女孩们吃惊高兴中带着挣扎的模样继续说道：“你们知道为什么只有一个人被抓回去了么？”

　　女孩们摇摇头。

　　惠理子将被子往上拉了拉解释，“因为那些孩子都往不同的方向逃走了。”美代子听到这里颦着眉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怎么样，要试试么？”

　　惠理子话音一落房间中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过了一会儿大家才从这胆大包天的计划中回过神来，那个扎着辫子性格懦弱的小女孩首先受不了这种无形的压力率先开口了，“但是，很可怕……”

　　“我也很害怕，被抓住的话一定会被杀的！”

　　“那你们打算永远留在这里？！”

　　扎着辫子的女孩将下巴放在手臂上眼眶中含着眼泪，“不要，不要，不要……嘤嘤嘤……”

　　惠理子看着哭泣的女孩慢慢开口，“我也知道你们很害怕，但这是唯一的一次机会，只要这一次拿出勇气就行！”

　　惠理子看了看众人，发现除了美代子外都犹豫不决，皱了皱眉看着正轻声安慰扎辫子女孩的美代子，问：“美代子觉得怎么样？你是怎么看的？要和我，一起走么？”

　　美代子怔，抬起头又低了下去，然后又抬起头，“一定能逃走么？”

　　“这哪能保证，但是如果你愿跟来的话比起我一个人逃走几率要高得多，当然，对你们来说也是一样的。怎么样，美代子？”只要人够多，我逃跑的几率就很大，再也不想呆在这样的地方了。

　　惠理子很聪明，她知道怎么样煽动人心，就像现在她知道美代子要比那两个人有勇气的多所以就利用美代子煽动其他两名女孩，她知道以那两个女孩懦弱的模样十有八九一定会被抓的，但是为自己逃跑的几率增加牺牲别人也不是不可以的，再说了万一就真的逃脱了呢，她们还要感谢她呢。

　　美代子咬着牙想了想，反正就只拼这一次，不成功便成仁，要是逃脱了那是真的好，要是真的被抓住了那就是死路一条了，这是一条单行道，还是一条没有卖保险崎岖的单行道，稍有不慎就会坠落山崖摔得粉身碎骨，但是这么一条路机会却只有一次，要不就是成功逃离这里，要不就是死。

　　美代子看着惠理子，点了点头。

　　*

　　“轰隆”

　　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照亮了孤儿院外墙壁上挂着的木板，‘空之家’，三个刚劲有力的字迹在这样的夜晚缺陷的狰狞无比。

　　四个人挤在楼梯后面颤抖的看着惠理子开锁，但是折腾了半天这锁就是不开，急的大家浑身发抖全身都是冷汗，外面风雨交加电闪雷鸣，此时这四人却是心儿拔凉拔凉的。

　　“这……这把钥匙果然只能用来开鸡棚……还是算了我们回去吧……”扎着辫子的女孩捏紧了胸前的衣服有些失望地说。

　　惠理子不理会女孩的恳求，将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开锁这件事上，“安静点！”

　　美代子见惠理子被烦的一脸不耐，安慰惠理子，“惠理子，别着急，这把钥匙是可以打开的吧，你不是试过了么？！”

　　“钥匙是没错，只是太紧了！”惠理子咬牙。

　　一束光从廊道的尽头射过来，沉闷的脚步声此时就像是催命曲让大家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儿，要是一步都没有迈出去就被抓到了那才叫失望呢。

　　四人大惊，同时转头，“有人过来了！！”

　　惠理子马上转头加快了开锁的动作，扎辫子的女孩紧张的声音都变了，“惠理子有人来了！！”

　　惠理子继续着开锁的动作，“就是用这把钥匙开的，我试过的！只要能打开，就能获得幸福，就可以离开这地狱！”这句话像是在安抚别人又像是在安慰自己给自己定心丸。

　　脚步声越来越近，惠理子的动作越来越急促，大家的心越提越紧，无形的压力就像一只巨大的手压得四个小女孩喘不过气来。

　　而现在就连冷静的美代子也不禁抓紧了惠理子的手臂摇晃着，“惠理子，有人来了！”难道一步都没有迈出就要葬身在这里了？

　　“咔嚓”

　　“打开了！！”这一声响声对四人来说就像是天国奏响的乐曲那样迷人动听。

　　但是来不及了，有人过来了，电筒光打在四人的背上就像针扎一样疼，一样绝望，“喂，你们在干什么？”

　　美代子等几人转头看着工作人员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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