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暂时无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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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半场结束，场上的分数记录是42比37，依然是景升队领先。
上下半场之间有十五分钟的中场休息时间，球场上的队员们一下场就往球员席这边来，原本坐在球员席上的预备们就很自然就站起来把位置让出来。
凌奕马扬舟等人两个闲人一看别人这么干，也没啰嗦直接也跟着起来了。别人站起来之后或者就待在旁边，或者站到座位后面，都准备着听何文训话，而马扬舟不知道情况，这一让一退开就直接被挤到外圈了。
马扬舟莫名其妙地看着忽然就被无数人围在里面的何文，很无语地说：“教练怎么那么受欢迎，这球员一下场就被包围了。”
凌奕的情况跟他差不多，他知道中场休息是调整战术的时机，不过这不是没经验么，一听马扬舟这么说，他也失笑，回一句：“你怎么不说这是替补们不高兴他们打成这样，一看他们下来了就冲上去围殴啊。”
马扬舟噗一声笑出来，“还真有点像。靠，这围殴偷袭怎么能少了我啊，应该喊我上去揍两拳的。”
凌奕翻了白眼，没搭理他。
幸好最里面那圈的人半弯下腰去，再外边的人又站得不紧密，他们两个站在最外边还是能听到点何文说什么话的。
其实何文教练并没有过多地跟队员们讲解战术问题，反而对每个球员说了下他们上半场各自的失误。基本上每个人上场之后都有不同的失误，何文抓住这个时间点提醒他们注意。
十五分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等何文教练一个一个跟他们点出失误，说了几个注意事项之后，也就差不多了。不一会儿，场边的三个裁判重新往球场里走，主裁判手里拿着篮球，吹响了哨子。
很快，两队的队员又重新上场。这回上去的人景升基本持续了上半场结束时的阵容，而麦东却重新换了一套阵容，现在在场上的变成了胡瀚、乔剑宇、罗小斌、程晓帅还有李佐治。这基本上又是开局那一套快速阵容的变阵。
凌奕忽然觉得他有些明白何文的野心了，可以预见的是，如果在这套阵容里再加上凌奕一个选择，那很可能就是麦东之后的比赛的常规阵容。快速、灵活、多变，每个人都能突破，每个人都能冲击篮下。
当然，还有马扬舟，这家伙的速度也很好，虽然他别的能力现在也就一般水平以下。当初何文看了他们的一百米比赛之后会忽然跑过来邀请他们去看篮球队训练什么的，不就是看上了他们的速度么。当时何文可能不知道凌奕的篮球有这么出色，但仅仅是看了他们的运动素质，就忍不住出手招揽了。
凌奕重新坐回球员席上的时候，忍不住问何文：“你到底要我去配合打战术，还是要我去打的快速乱战？”
之前何文刺激他去看什么外传内，让他观摩怎么跟传统中锋配合，那是打战术打套路的阵地战惯用的，而如果直接放凌奕上去，完全发挥他的快速去冲击对方的半场，那就是领着队友们扰乱比赛形势，完完全全是靠速度的乱战了。
何文似乎没想到他忽然发问，脸上神情有些错愕。
凌奕想了想，又说：“注意比赛的全局，基础传球的缺陷，现在又是不同阵容的不同战法，还有别的什么，干脆一次性说完吧，你想我怎么打球？”
何文这下真的完全是惊讶了，他在教导凌奕没错，而他也知道凌奕明白他是在教导他。但他没想到凌奕能这么简单直接地领悟他想让他看什么，而且看懂了，然后这么快就来问他了。
这真是……让人吃惊，又高兴。
何文想了想，这回没跟他玩高深，干脆就回答说：“我觉得这不是我的选择，我从来不会给上场的球员设定太严谨的战术，每个球员上场之后可以看情况发挥，有很大的自由度。像你这个怎样打球的问题，你可以多尝试几次。我希望最后你能做到无论什么情况，你都能把场面控制住。作为一个控球者，控制一场比赛，这个是最终目的。”
凌奕听完这话有些发愣，说实话他没想到何文跟他说话这么直接。他知道自己能力突出，但貌似从教练这种专业人士里边听到赞扬的情况，就只有李元建那里，而且还是一边地说着认可他的话，同时又一边很鄙视贬低他的各种缺陷，这样的表达方式当然听得他都忍不住冒火。
现在何文没有直接说他能力好，但这几句话里边透露出来的期许和给他信任，其实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凌奕撇了撇嘴，忍不住说：“你说你不会给设定很多战术，又说上场之后有很多自由度，你这个教练这不是很没有原则，很没有能力吗？”
何文笑了笑，说：“我的原则就是让你们发现篮球的乐趣，让你们提高能力。所以你们平时就要好好学习，认真训练，你们自己提高了，上场之后才不会经常出错。如果你们能把平时我教的东西都发挥出来，别失误那么多，最后赢了球，那就表现了我指导比赛的水平了，当然，我作为一个教练的能力就体现出来了。”
马扬舟听到了何文这段话，笑嘻嘻地开玩笑说：“教练这么说的话，也就是就算一场比赛当中你一句话没说，只要赢球了，还是你的功劳啊？你这是心安理得把球员们的努力往自己身上掰啊。”
凌奕也有点无语，但如果往深一想，心里还是有点高兴的。这种看上去很没有原则没有能力的教练，感觉很无力，但居然就对了他的口味。
何文也不介意他们调侃的语气，还挺认真地点头承认了，“如果有一天，你们在球场上比赛，而我坐在旁边完全不用开口，那我这个教练就称职了。”说着稍微一停，转过脸来看着凌奕，笑着继续说：“现在嘛，你是有这个潜力让我坐在旁边当背景的人。”
马扬舟一听这“背景”两个字，立马就想起之前何文用“吉祥物”的眼神看他的事情来，他可是很记仇的，于是一脸地不高兴，很委屈地说：“他有潜力让你当背景，难道我就是很有潜力一直当背景吗？”
何文安抚地对他笑了笑，却没说话。
马扬舟很无力地叹气，“好吧，做背景就做背景，这背景做着做着也是可以抢戏的哦。”
“……那你努力。”何文淡定地回答，又看向凌奕。
凌奕之前已经感受到何文对他的认可，所以听见何文这句“背景论”也没有太多反应，他不是那种背负责任就紧张害怕的人，反而他天生就是喜欢对抗着压力往前奔跑，独立又骄傲。根本不需要别人把“全靠你了”那种想法表达出来，凌奕就已经在那么做了。
所以他只是挑眉笑，反问何文：“潜力？还只是潜力吗，为什么不直接就是能力啊。”
这话说得嚣张，就算是何文这种温吞的性格也有些受不了啊，听完他就忍不住无奈一笑，不过何文还是很认真地回答他这个问题，他说：“靠你一个人是不行的，所以只能说潜力，什么时候你能把队友们都利用上，那就是能力了。”
凌奕根本不用多想，直接就把他说的话翻译过来了，他了然地说：“我知道，你要我研究自己队友的能力和习惯，要我去配合他们。”还有半句他没说出来，结合他之前观摩李佳传球之后得到的结论，要他配合队友们打比赛，那就是在某些方面降低自己水平。他觉得，这半句话还是暂时不说吧，免得一下子把何文给刺激太过了。
何文点点头，脸上的表情忽然变得很微妙，有些感慨地说：“你很聪明。”
何文难得地直接了一下，可惜凌奕没有接受他这句赞美，他只是挑眉，脸上都是满不在乎的表情，“聪明？弄明白也没什么难的，只是做不做得到而已。”
马扬舟跟他那个熟啊，一看凌奕的表情、一听他的语气就明白他要表达什么了，这人明显就是觉得要自己去配合队友们打球太屈才了，有点不乐意呢。这话打击的是那一群“队友们”，小马哥这还没上升到“队友”的身份，还在何文手底下混一个“背景”呢，于是他也被深深地打击了。
小马哥立马就一脸憋屈地抗议，“我说奕哥，你说话能不能不要那么欠扁啊，你不是很有才吗，想做什么那当然得做到啊，别一脸不乐意的样子，摆出来会招背后怨灵的。”
凌奕瞥了他一眼，“这最无耻的背后怨灵就是你了。”
何文没有马扬舟跟凌奕那种心意相通，不过听完他们的对话大概也明白什么意思了。他没有对凌奕这种嚣张的态度表达意见，他本来就不是那种说教型的人。他觉得面对这种年龄层的少年们，说再多别人听不进去也没有用，他喜欢用一些事实来让队员们学到知识。
所以何文没有评论凌奕的态度，就当没弄明白似的，直接笑着说：“慢慢来，如果一下子要熟悉太多人很难的话，可以先从一两个人开始。例如，你可以多跟马扬舟一起练球。”
“嘿。”马扬舟直接就笑出声来了，他这算是一下子从“背景”上升到陪练啊，一歪身体就往凌奕身上靠，“奕哥，求陪练！”
“跟你打，那层次也太低了吧？”凌奕好笑，跟“吉祥物”打球，他一想起来就觉得他要揍一只大熊猫似的。
马扬舟不乐意了，反驳说：“啧啧，你以为跟我打球是为了提高你球技吗，这种想法完完全全错了，你跟我打球啊，那是为了跟我培养感情，培养默契，不然你一上场还跟上回一样跑着跑着就自己玩去了，算什么啊，赢了也意思。”
凌奕无语地瞥他一眼，“我上次怎么自己玩了，你自己也是同意的，说什么赢球了就好。跟你打球培养感情，我还不如找那小子去。”说着往球场上一指，下巴扬起十分傲然。
马扬舟顺着那手指看去，看清他说的是谁那小心脏就忍不住憋屈，“你怎么又换了一个？你到底有几个小三啊？”
一听就知道这家伙肯定斜视，这明摆着把他指的人给认错了，凌奕也没那个空闲跟他再指出来，顺着小马哥口气就点头说：“是啊是啊，这球场上跑着的，都小三了。”
马扬舟摆了个大大的“囧”字表情，呆滞了老半天之后才说：“嗯，这正室太有压力了，这打击小三任重道远啊。靠，这十个跑着的……不，还有三裁判啊，他们也跑着呢。这十三个一出来，压都压死人了。”
凌奕沉默了一下，最后忍不住说：“能不能把那三大叔去掉，奕哥觉得那配对有点超出想象。”
马扬舟慢悠悠地转回来脸，凝视他，很一本正经地说：“奕哥不觉得那就是精华所在么？”
凌奕皱了皱眉，然后啪得一声把他的金毛头给推歪了，眼不见为净，这还不如继续看比赛呢。
马扬舟低骂了两句，然后又嘻嘻哈哈地忍不住笑。接下来他看比赛，那是看见别人投篮也笑，看见别人犯规也笑，就是看见裁判过来场边拣个球，也差点笑岔气过去。
凌奕拿他没办法，只好又回去跟何文讨论比赛了。
他们在这一边聊天，一边指点着球场上的比赛进展，很快又是一节比赛过去。第三节和第四节之间按规则也有两分钟休息时间，球员们纷纷走回场边。
这时那边景升队的李元建教练忽然往这边走了来，跟何文招呼一声，又在后边搬了个简易凳子靠在何文座位的前边。
看起来李元建是有话要跟何文商量了，下场的队员们一看，很自觉地往另一边走，至于那总结调整的话，胡瀚当仁不让地挑过去自己干了。
这边李元建一坐下，就很直接地说：“让你们的七号上吧。”
这七号，说得当然就是凌奕了，他换了那身球服，连热身也没有出去搞两下，但是李元建还是记得他的球衣号码。
凌奕就在何文旁边，刚好李元建过来他也转了过去看，当然也就听到了这句话，忍不住心里有些意动。这光说不练也不行啊，都看半天了，好歹要给点机会让他练习练习。
何文似乎没有想过李元建会这么直接开口要去，诧异了一下，然后笑了笑说：“这不符合我之前的布置，你是景升的教练，这么过来要求是扰乱我们比赛啊，这样不好吧。”
李元建也跟着一笑，很随意地说：“别跟我说什么布置什么战术啦，谁也知道你的，这种练习赛都不会拿出实力来，就让球员们打打看而已。不过这次不一样，我组织这次比赛是有目的的啊。”
何文沉默了下，然后才说：“在同学们面前不要说这些话，我看你们景升队的阵容演练的挺不错，今天你们主教练应该也认可这次练习赛的效果的。”
李元建见何文不松口，表情很无奈，然后一转眼看见凌奕和马扬舟都明显在听着这边说话呢，他想了想，很淡定地说：“反正你们七号也在这里了，听到就听到吧。”又看着凌奕，露出个微笑，“我就是想看看你在麦东球队里的表现。”
这事不是凌奕能决定的，所以他没开口，只是李元建看过来的时候很随意地耸了耸肩。
李元建又说：“我还想着挖角呢。怎么样，你看景升的队员们，够出色吗？你来跟他们一起练球吧，一定进步很快的。”
如果是以前的凌奕，看到景升球队表现出来的团队战斗能力，还有里边那几个闪光的队员，很有可能会心动。不过现在凌奕对何文那种不着调的教育方式有了那么三两成的推崇之后，再听李元建这些半是客套半是认真的话，就没有那种小激动了。
凌奕扬了扬眉，回了他一句：“等你们景升把球队实力全部表现出来再说吧。七号的出场费不是那么便宜的。”
何文听了这话就忍不住笑，而李元建明显被凌奕气到了，噎了半天没开口，最后他改变了策略，板下脸来一拍何文的肩膀，严肃说：“换人可以，要换大家一起换，就你们那一套快速阵容，把这嚣张无耻的小子加上去。”
何文一看他真的认真了，也不好随便说两句打发他，想了下只好坦白说：“不是我故意压住他，是他刚来没几天跟队友们都不熟悉，战术也不知道，这时候上场效果肯定不好。而且我们队内有量化统计，凌奕之前算下来积分不高，算是在受罚呢。”
李元建眼睛一横，“别拿那一套糊弄我了，量化统计也就平时弄弄，真正打比赛了还能扣住谁不能上啊，顶多上一次算个负五十，回头罚他拖球场补回来吧。”
他说完之后，何文初时没什么反应，似乎还觉得挺好笑。可一会儿不知道想到什么，居然表情认真起来，靠过去跟李元建轻声说话。
凌奕在旁边心里那个恨啊那个无语啊，他当然想上场，同时他也知道什么量化统计积分也就何文一句话的事，不过这李元建不要这么自作主张直接就给他弄了个负五十，还连惩罚措施都给选好了。
凌奕斜眼瞪这两个不靠谱的教练，“拖什么地啊，我能不能说我不愿意？”
可惜李元建和何文两个都没理他，两人正靠在一起商量着呢。估计是何文看着李元建挺认真，赶紧跟他交换下条件。他们这回说得小声，凌奕如果不贴过去的话是听不见的，而他又有些不乐意干这事，于是只好假装淡定地坐着等。
正百无聊赖的时候，球场上裁判示意最后一节比赛开始，球场边的队员们也准备走回球场中心去。这时何文忽然发话了，“你跟李佐治换一下。”
凌奕一愣，一下子没有意识到何文这是跟谁说话，但一看他的视线他的手势，他还是迅速明白过来了。
同样错愕的，还有其它麦东队的球员们，并不是说他们觉得凌奕不应该上场，毕竟凌奕的个人能力摆在那儿，混一个上场机会那还是不在话下的。不过这场球一开始何文就没有布置让凌奕上场，此时把他派上去的话很多细节都顾及不到，不怎么好配合。
不过这些倒还算了，最奇怪的是，何文说的是让凌奕替换李佐治，而且只说了换他一个人。如果采用这个换人的话，接下来麦东上场的球员就变成了，胡瀚、乔剑宇、罗小斌、程晓帅还有……凌奕。
这算是个什么搭配？
三后卫加两前锋？这球还能怎么打啊。
就是凌奕这个还不太明白整个球队配置的人也意识到这个阵容很有问题，所以他弄明白确实是让他上场之后，立马就去看何文的表情，想搞清楚他什么意思。
马扬舟比较直接，他一看凌奕和胡瀚乔剑宇就已经明白问题所在了，在他小心灵里，虽然没说出来过，但是他却是是很佩服凌奕的能力的。他想嘛，要是何文把凌奕放上去的话，那是一个后卫都不用留了，直接全让凌奕自己玩才行啊，奕哥这是大杀器啊。
所以他很惊慌地问了，“……教练，你不是被景升的教练给忽悠傻了吧。”
他这一句话说出来所有麦东球员都回过神来，用很不怀好意的眼神看着李元建。肯定就是这景升的过来乱建议的，不然何文教练怎么忽然改了主意让凌奕上场，还搞这么个怪异的阵容。
李元建一句话没说，只是微笑着看了一眼凌奕，不得不说，他原本严肃的脸上此时确实有点不正经。
而何文终于开口了，“都站着不动干什么，开始比赛了，没听到裁判在催吗？”
“教练？”胡瀚问，实在是很想何文解释下啊。
凌奕从座位上站起来，从头开始活动身体关节，一边热身一边往球场里走。
何文一摆手，示意都出去。
胡瀚等人面面相觑，一看裁判都过来他们这边了，没办法只能跟着进场了。
作者有话说
第79章 暂时无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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