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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流云城篇 ...

  •   第四章
      那天之后,风白一行人就回到了流云城的内城。唐清也终于能够见到青梅竹马的云未雨。可云未雨心中仍存着一丝卑微,认为毁了容之后的自己配不上唐清,迟迟不肯见他。为此,风白没少被折腾,成了霜打的茄子般。倒是聆空和伊洛珈时不时出现在风白住的芳华院的庭院里品茶对弈,好不轻松。
      是夜。
      风白回到房间内,黑漆漆的院子里只剩下簌簌的风声。她打开曹正鸿给她的那个荷包,里面一件是七大神器之一的神玉——血蝶。传说拥有七大神器的人,能够开启通往异时空的门,可是真正见过它们的人却少之又少。然,现在风白手上已拿到第三件神器了,轩暮老人曾说过,上古的神器都是通灵气的,有缘自然会出现。另一件,却是一颗硕大的明珠,圆润光华,光泽耀目,是极美的上品。
      风白疑惑,不知曹正鸿的用意。
      她拿起玉笛,吹奏起只有她知道的曲调。月色如水,凄凄哀哀的音调似是叹息,似是怅惋。只有她知道,用“绝云”吹奏的咏叹曲能够读取人的记忆。
      随着曲调的起伏,她的周围漫上浓浓的白雾。这是,突然有人扯了她一把,她跌靠在那人宽厚的胸膛上。她将尾音吹尽,发现那人从背后抱住她,像是怕她消失在这白雾尽头般。
      她轻拍了拍那人的手,转过头看他,只见他黑发未束,身上披着的浅色袍子让他看起来像是下凡的仙人。是了,那么妖孽的他,那么睿智的他,伊洛珈。虽然那天她和聆空回来时他并没有说什么,怕是早就被他看出来了。
      “怎么来了?”
      伊洛珈并没有说话,只是平静的看着怀中的她,就这样看着。
      正当风白被看的不耐烦正要发飙时,伊洛珈又恢复了往日那玩味的笑,直往她身上黏,“我还以为小白白你要偷偷逃走去好玩的地方呢~”
      “切,你不是都知道了吗?”风白扬了扬手中的玉笛,“用它吹奏的咏叹曲能够读取人的记忆,我们现在在曹正鸿的记忆里。”
      “那只黄蜂妖?”伊洛珈慵懒的往风白身上靠,被风白赏了一拳。

      他们眼前的白雾散开了少许,形成了一条隐约的路。路的尽头是一座苍翠的山,山上有一片湖,湖面上闪着粼粼微光。小小的女孩只有八九岁的样子,卷着裤腿站在水中,数着手中已经找着的珍珠。
      “笨小梦,你在干什么?”
      “鸿师兄~师父让小梦来找珍珠,说是制作药材~”小小的女孩抬起头,对着面前的清秀少年笑的灿烂,“师兄你看,这是梦儿采到的珍珠。珠儿圆圆,漂亮美观,又是解毒的良药,用途大着呢。”
      曹正鸿几不可闻的皱皱眉头,将萱梦从湖里捞回来。“傻小梦,采到珍珠就回去吧,在湖里万一着了凉生了病可怎么办?师父可是不会等你的哦。”
      “师父说等梦儿找到珍珠了就教梦儿武功,梦儿终于可以像师兄师姐们一样在天上飞了。”萱梦挣脱了曹正鸿的怀抱,蹦跳着向纹云大师所在的木屋跑去,曹正鸿无奈的摇着头跟在她身后,可是嘴角上扬的弧度出卖了他的心情。
      如愿以偿的萱梦每天都与师兄师姐们一起练剑,她与生俱来的武学天赋让她不出一年年就连练成了纹云教于她的剑术——舞风。

      平淡的日子总是特别的短。
      萱梦十二岁那年,外出半年的纹云大师带回来一位少年,名叫沧蓝辰,说是他一位故友的儿子。那孩子出落的实在俊俏,如丝绸般光华的黑发衬着他白皙的皮肤,狭长的凤眼,高挺的鼻梁,红润的嘴唇,漂亮美好的样子连身为女孩子的萱梦都有点嫉妒他。
      “小梦儿,师父不在的时候有没有偷懒啊?”纹云大师拍拍小爱徒的小脑袋开玩笑。
      “师父,梦儿每天都很认真在练功,已经学会了您教的舞风了。再说了,还有鸿师兄盯着呢,梦儿哪敢偷懒啊!”萱梦撅着小嘴,一脸不乐意的表情逗得一屋子的人都笑了起来。
      “好啦,小梦儿,这小嘴撅的都可以挂油瓶了。以后啊,你要多多照顾沧蓝辰。”
      正当萱梦得意自己终于不是这苍山最小的一位的时候,纹云大师浇了她一盆冷水,“辰也是小梦儿你的师兄哦,绝对不可以没规矩。”
      “什么啊,我怎么还是最小的?!”萱梦抓狂。
      屋里的人又哈哈大笑起来,曹正鸿忍着笑,将萱梦抓了过去,“好了,还不去给师父沏茶。”
      萱梦气鼓鼓的沏茶去,曹正鸿看向沧蓝辰,发现他正看着萱梦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曹正鸿秀气的眉头紧了紧,这样的眼神他不是不认识,只是仅仅一面怎会出现这样的眼神,怎会有如此深的眷恋?不行,小梦是他的,他不会将她交给任何人!
      萱梦每天的日子还是那么的过,与师兄师姐们一起练功,偶尔给纹云大师添点乱,或是与沧蓝辰一起作弄书院的夫子。萱梦可是书院里出了名的小捣蛋,每次书院的夫子吹胡子瞪眼睛要罚她时总有曹正鸿给她收拾烂摊子。这时候她就会“好师兄好师兄”这般叫着,仗着自己年纪小向他撒娇。
      曹正鸿不是不知道沧蓝辰敌视的眼神,但梦儿只能是他的!
      梦儿及笄那年,纹云仙师自治时日不多,便要将自己最宠爱的小徒弟托付给信任的人——沧蓝辰。曹正鸿不服,打伤了沧蓝辰与纹云仙师,打算带着梦儿下山。没想到萱梦提剑刺了他一个窟窿,曹正鸿不解萱梦为何如此仇视他,萱梦将他打伤,他只好带伤狼狈的下山。不久之后便传来纹云仙师逝去的消息。

      看到这里,风白还是不太明白,在曹正鸿的记忆中,她实在不知道她的父母究竟是如何相爱的,她不知道曹正鸿缺失的那三年的记忆中究竟发现了什么。
      “你是不是在想,曹正鸿的这段记忆很是奇怪?”
      “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我可是对我父母如何在一起的这段经历很感兴趣。”
      “小白白,没想到你是如此闷骚的人~”伊洛珈忍不住伸手揉乱她的头发。
      “拿开你的爪子!”

      那之后,曹正鸿投靠了西域的邪教,转练邪功,一练就是十年。之后,他接到教主的命令,偷取上古沧蓝族的护族神器血蝶。
      他潜入沧蓝族却发现族长正是沧蓝辰,还有他的小师妹、沧蓝辰的妻子苍蓝梦和两个孩子。沧蓝族的有着女子嫁人后随夫姓的习惯,而跟在她身边的两个孩子遗传了父母的优良基因,大点的是男孩子,名叫沧蓝风寻,小的是妹妹,名叫沧蓝风白。风白瞧见他后就一直咧嘴笑,还抓着他的衣袖荡秋千,和小时候的她一样调皮。他细细端详苍蓝梦,她从青涩的小姑娘变成了漂亮的女子,眉目间别有一番韵味。
      他从沧蓝辰和沧蓝梦彼此的眼神中看出他们之间根本没有外人插足的余地,苍蓝辰不善于言语表达,但他真的是爱惨了她。
      虽然曹正鸿没想过要伤害他们,却还是给他们带来了灾难。苍蓝辰和沧蓝梦找到他,让他带走上古神器血蝶,并保护好他们的孩子。没想到他们回去后没多久黑衣人就到了,上古一族沧蓝族被灭族。当他赶来的时候,沧蓝辰和他的妻子、族人早已断气多时。他悲怆欲绝,知是教主留不得他们,遂下令左护法灭口。
      曹正鸿为了替苍蓝梦报仇,不惜与妖魔为伍,吞噬了黄蜂精后走火入魔,最后变成了妖不妖人不人的怪物,不但报不了仇,反而还受制于邪教。
      “梦儿,我没有能力为你们报仇了。不过,你的女儿还活着,很像你和他……我终于,能……能将血蝶交于她了……她一定能找出真相的……”最后的最后,他是笑着离开的,是了,他没有可以留恋的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流云城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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