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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第四十一章 ...

  •   舒言躲在房里给自己擦药,其实伤得倒不重,只是分布的范围有些广,脸,脖子,手背,杜幼宁的指甲很尖,划到皮肤便留下一道长长的痕迹,舒言去药房买了药便回了家,她换上T恤,脸和脖子的伤痕便全部露了出来。

      她用棉签清洗,沾了药水的棉花一碰上伤口便是一阵刺痛,舒言咬唇忍着,颈间乱七八糟的痕迹像是缩小的剑痕,颈背也有一些,可是却挨不着,舒言气恼,便把棉签整个扔在了梳妆台上。

      衣帽间的门被人推开,镜子里出现齐贝川的身影,舒言动也未动,只看着他一步一步走近,蓦的抓起梳妆台的棉签,一挥手朝他扔去。

      齐贝川皱皱眉停在不远处的地方,把棉签捡起来,看着她。舒言一脸的怒意,头发杂乱的绑着,一部分头发散在额头上,衬着脸上的抓痕,看着倒有些吓人。“这是怎么了,发这么大的脾气。”齐贝川依旧朝她走去,伸手去挨她,却被她一个侧身躲开。

      齐贝川的手停在了椅背上。

      “走开,别碰我。”冷冷的语气,连眉毛也皱了起来。

      齐贝川不以为意的笑了笑。“让你打电话给我你不听,非得和她打架,现在打不赢吧,又发脾气。我知道你不舒服,来,我看看,后面上药了没。”

      手才伸到半空中舒言就站了起来,她退开几步,一脸冷淡的看着他。齐贝川摊摊手,十分无辜的模样,舒言盯了他一会儿,想说什么又觉得不妥当,索性绕开他去了卧室,齐贝川跟上去,舒言坐在床上,抓起抱枕就朝他扔去。

      齐贝川伸手接住,皱眉。“你发什么脾气。”

      舒言别过头,不说话。

      齐贝川在她旁坐下,还没坐稳腰上就被踹了一脚,齐贝川差点从床上滚下来,而舒言却是一脸嫌恶的表情。“走开啊,离我远点。”

      齐贝川是接到管家的电话赶回来的,管家说舒言脸上全是伤痕,他几乎被吓坏了,放下没处理好的公事奔回家,看见她那模样猜到是和杜幼宁起了冲突,本想好好哄几句,她却非得把他赶走,齐贝川心里有些不爽,声音也大了些。“倒底什么事,你说出来行不行。”

      他不说还好,一说简直像在舒言身上拔了几根毛,她顿时像只抖着鸡毛宣战的母鸡一般站起来,指着他就骂。“齐贝川,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惹出来的,她想要你,拿去啊,我不稀罕。”她既愤且怒,语气神态都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骂完了却缩在了床上,头埋在腿间,怎么叫都不理人了。

      齐贝川简直哭笑不得,紧紧把她抓在怀里。“行,行,是我的错,我知道,我知道。”

      舒言闹了一会儿才安静了下来,齐贝川给她处理后颈的伤,大抵是有些痛,她一直紧紧皱着眉,齐贝川放缓了动作,舒言转头看着他,喃喃的问:“齐贝川,她会不会对付舒康,我根本不会想到,那时她也不过十几岁,却有胆量给舒康下药,至于现在的她,我想她什么手段都会使出来的。”

      齐贝川安慰她。“爸爸有分寸,不会让她胡来的。”

      舒言揪着她的衣服,头埋在他的胸前。“我该怎么办,你让我走,让我带舒康走,好不好。”

      齐贝川圈紧了她,俯身在她耳边。“不许,绝对不许。”

      伤成那样,好多天都出不了门,没事干只好在厨房转悠,这意外的福利倒是快乐了齐贝川的胃,齐贝川每天准时上下班,比公务员还规律。

      一天下午的时候舒言如常问他晚上吃什么,齐贝川说晚上已有安排,舒言乐得不用做晚饭,又见脸上的伤好了大半,便拿了包出门准备逛逛。

      因为不是周末,商场并没有太多的人,舒言给齐贝川买了两件毛衣,齐贝川穿衣服一向挑剔,舒言又想像不出来上身效果,左挑右挑,两件毛衣也折腾了两个小时,最后还是借阿修来试了一下,阿修和齐贝川身材差不多,阿修穿上效果很好,舒言便想齐贝川应该也差不到哪儿去。

      最后找了一家餐厅吃饭。

      之前她和齐贝川在一起时阿修一向是坐在其它地方的,齐贝川不在,舒言便招呼阿修一起吃,阿修倒也没拒绝,只是阿修一向没什么话,两个人使劲扒饭未免有些闷。舒言便想起齐贝川总是有许多话说,一顿饭吃下来绝对不会冷场,结果一抬头真的看见了齐贝川。

      外面人流如织,舒言还是一眼就看见了他,他大步向前走着,跟在旁边的女人正是杜幼宁。

      杜幼宁回了一下头,舒言和她的视线在空中交汇。

      舒言看着她。

      杜幼宁朝她笑了一下,伸手挽住了齐贝川的胳膊,齐贝川挣扎了几下,没挣开,又不知道杜幼宁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两个人便挽着手向前走了。

      “先生没打算让她挽的。”阿修视线收回来,看着舒言,说。

      舒言一下一下戳着碗里的米粒。“我知道。”她淡淡的语气,让人看不出什么神情,阿修正犹豫着该说些什么,却见她动作突然大了一下,碗翻了,米饭撒了开来,一部分落到她的衣服上,舒言就那么看着,也不动。

      阿修看不见舒言的表情,只猜她应该不痛快,可他一向不会安慰人,便只递了一张纸巾给她。

      舒言接过来把饭抓起来。“她故意在做给我看。”

      阿修顺着话接下去。“所以你别上当,也别和先生吵,要是吵厉害了,可如了她的愿了。”

      舒言不置可否,仍然低着头,问他修:“齐贝川有过多少女人?”

      阿修没料到舒言会问这个问题,还问得这么直白,这其实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阿修艰难的想了想,吐出两个字。“不多。”

      “是不是只有我一个,会这样把他当成包袱,恨不得甩掉。”

      “当然。”阿修回答,又怕这个答案太过干脆,赶紧补充说:“我说的是实话。”

      玻璃外面夜色朦胧,杜幼宁那个挑畔的眼神似乎还在空中冷冷的看着她,舒言又想起许多以前的事,这几年过得忙忙碌碌,为生活,为舒康,每一个阶段都受着委屈,客人的责骂,堆成山的工作,浅薄的薪水,生存的压力盖过了一切。

      她没想过自己会对齐贝川这样的男人动心,这样生活,不是她所期待以及觉得可以接受的。只是命运这东西,并不掌握在她手上,人所能做的,也只有尽力两个字而已。她承认,理智于她,她已经做好了离开齐贝川的准备。无数次午夜梦回,不过是这样一个场景,哭,哭一段时间,上班,下班,日子就这样麻木过去,几十年也就这样过去,感情,不过是埋藏在心底的一道伤痕,时间久了,结了疤,便好了。

      从来没有勇气为自己争一争。

      就像之前,从来没有勇气敢反抗杜幼宁,得到的,不过是越来越有卑微的自尊,越来越难堪的处境,一昧的退缩,不过就是给了别人宰割的决心。

      后来下定决心搬出来之后,日子没有想像的那么过不下去,甚至可以说比在杜家时过得幸福,可见,争一争的结局,也不见得坏。

      她愈退让,杜幼宁便会压得越上来,退到最后,不过是连她和舒康的好下场都没有。逃避,始终解决不了问题。

      “阿修,是不是我一开始就错了。”

      阿修看着舒言,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舒言不想解释她和杜幼宁之间的恩怨,只把手机拿出来,把数字拨了出去。等待了一会儿电话便接通了,是齐贝川的声音。“怎么了,舒言。”

      舒言把声音压低。“你在哪儿?”

      “在吃饭。”

      “是吗?我很不舒服,你能不能回来一趟。”

      “怎么了,叫医生了没。”

      “叫了,不过我仍然很不舒服。”

      “你把电话给阿修。”

      舒言把电话递给阿修,朝他使了一个眼神,阿修并不接,舒言把电话塞到他手上,阿修缓慢的把电话放到耳边,听筒里传来齐贝川的声音。“她怎么了。”

      阿修淡淡的说:“她没事,骗你的。”

      舒言失望的看着阿修。

      阿修又说:“不过先生你也可以回来看看她,她看见你和杜小姐在一起,似乎吃了醋,要和杜小姐干起来。我想这时你回来,对你们的关系来说,是有好处的。”

      齐贝川略一顿,便说:“我明白了。”

      阿修把挂断的电话还给舒言。“幼稚。”他下了结论。

      舒言并不否认。“杜幼宁不也幼稚,她做我看,我就不能做给她看。幼稚就幼稚,有效果就行。”

      于是,这是要打仗了。阿修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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