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Junior 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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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能就是世界规则的自我修复。
“这个庆祝动作是有什么特殊意义吗？我看你好像挺喜欢做这个动作的。”
佩雷多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路。
罗纳尔多抬起头，眨了眨眼，一时间竟然想不起来，最开始他是在什么情况下，因为什么想法，第一次做出这个庆祝动作了。
他只能确定，这一个动作意外地在网上掀起了一阵讨论热潮，不少人说他们喜欢这个动作，甚至还有自发模仿，因此在接下去那段时间，进球后有时候他想到了就会再次做这样的庆祝，结果最后慢慢演变成了自己的固定庆祝动作。
注意到克里斯蒂亚诺在他沉默时试图答话的样子，他摆了摆手，自己开口：
“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当时应该是和人打赌了所以这样做，后来觉得会带来好运——刚好那段时期我也怎么踢怎么有，所以进球后就这样庆祝了。”
“噢噢，男生之间的打赌有时候确实很蠢。”佩雷多乐了。
“我在你这个年纪时什么还打赌过输了的人要在书包里带一只死老鼠回学校……上帝呀，我这辈子都对那个味道有心理阴影了，那个书包怎么洗都有股怪味，只能扔了。”
话匣子被打开之后，有的话也就不难说出来了。
趁着对方心情正愉悦，罗纳尔多舔了舔下唇，开口：“您知道我前段时间做了心脏病手术吗？”
“确实有听过这样的传闻，”谈及正事，佩雷多的笑容浅了不少，“我还听说皇马已经和你解约了？这也是真的吗？”
“确实如此。”罗纳尔多点点头，“我现在暂时是自由身。”
“你今天过来，应该并不仅仅只是送卢西奥吧？我可以认为是你还想要继续踢足球吗？”
说着，奥莱里奥·佩雷多的目光有些挑剔地上下扫视过他，罗纳尔多拉紧了身后克里斯蒂亚诺有些不安分的手，脸上的微笑保持不变。
“你和卢西奥长得真的太像了，要不是你们的气质不太一样，我也完全没办法区分你们。如果场上有这样一对双胞胎，对手应该也很头大吧？”
佩雷多的语气轻松了下来，提出一个假设，然后自己先笑了起来。
罗纳尔多也捧场地笑了几声，才有些遗憾地说：“我和卢西奥已经有四年没在一起训练了，估计刚开始一起踢球的话还得先找找默契，但我还真的挺期待日后能和他频繁地交叉换位的。”
“你的手术做完有多久了？可以在草坪上随便玩玩不？”
“快两个月了，虽然医生认为我最好不要激烈运动，但事实上前几天我已经忍不住跑到家附近的球场踢了两个小时了。”
“当然，足球的魅力就是这么大！我敢保证你肯定是踢起球来就完全忘记了医嘱那种人。我要是医生我肯定不高兴你是我的患者，但现在我是以球迷的身份很想亲眼见证一对天才在我眼前炫技。”
佩雷多仿佛是漫不经心般说道。
“卢西奥，有没有兴趣陪我随便踢一下？我们来单挑吧！我还没有和你面对面踢过呢！”罗纳尔多仿佛被挑起了兴趣，回过头对克里斯蒂亚诺说。
“让进攻天才去防守能看出什么，我喊几个人，你们两个过我们！”
佩雷多也来了兴致，直接走到最近的办公室就推开门：“来几个人？陪陪我们的小天才们。”
当晚上回到旅馆，克里斯蒂亚诺和罗纳尔多聊天时——此时他已经说了自己站在第三人的角度看过了“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多斯·桑托斯·阿维罗”的足球生涯记忆，说到一开始他和佩雷多的对话，克里斯蒂亚诺忍不住抱怨：
“你们转得可真快！我经常是前一句以为我听懂了，结果你们说的下一句话又让我怀疑我听漏了什么关键内容。”
他说完，想到最开始谈起的话题，疑惑地说：“那个庆祝动作很蠢吗？可是……明明有那么多人模仿，甚至还有别的球员也用这个动作庆祝呀？”
罗纳尔多情不自禁笑了：“那是因为后来全世界都承认我就是当时世界最强的足球运动员了呀！当你没有名气地位的时候，你做一些夸张的事情，别人只会说你哗众取宠，当你名气大到一定程度之后，你随便一个动作，都会有人去解读猜测，甚至引为潮流。所以后来有的时候我才会掩嘴说话呀，毕竟甚至有电视节目会特意找唇语专家去解读球员们都说了些什么。”
克里斯蒂亚诺想了想，重重点了点头：“确实，你遇到过好多奇葩的记者和节目主持人！”
说着，他又深深叹了口气：“从你的记忆里，我觉得未来世界的媒体下限特别低，有的甚至让我感觉做人的道德都有问题。这是网络发达导致的后果吗？我看你说过什么‘眼球经济’的。”
“唔……那个年代毕竟还没那么快到来，你看现在阿尔科谢蒂全镇都没有一间网吧，我们可以先不去考虑那么久远的事，先专注当下吧。”
或许是因为接收了记忆的缘故，克里斯蒂亚诺原本针对罗纳尔多的敌意已经完全消失了，他看着对方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年轻面庞，轻声说：“我还是觉得这两天发生的事很像一场梦……”
“那是好梦还是噩梦呢？”
罗纳尔多问，然后又先给出了自己的答案：“如果是梦的话，我希望不要醒来，如果真的有醒过来的那天，我希望是我代表葡萄牙亲手捧起大力神杯之后。”
他的声音渐渐低沉，最后一句话更是让克里斯蒂亚诺觉得自己的眼眶酸胀，连忙提高了音调说：“那当然是好梦了！就算是梦醒了，我也等于是手握一份99%完成度的通关攻略诶！”
“99%”一出口，两个人对视一眼，都赶到了尴尬，连忙移开视线。
确实啊，毕竟他的职业生涯，就只差那一座大力神杯了。
“葡萄牙的人才储备让我明明刚升上中学，就忍不住想要开始操足协主席的心了。”
克里斯蒂亚诺呼出一口气，换了个话题，然而却还是属于哪壶不开提哪壶。
罗纳尔多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打断他：“行吧，好好祈祷明天睡醒之后你还是卢西奥而我还是雷纳托吧，我实在不想继续被对方整个中后场7双以上的眼睛盯着看了。”
“哈哈哈哈哈哈！”克里斯蒂亚诺被他的形容逗得大笑，“贴身肉搏？人肉牢笼？”他用了在记忆里看来的几个词组形容。
不得不说，未来世界的网民们怎么那么鬼才呢。
哦对了，他想起来还有他以后当过队友但更多时候是死对头的那个球员，叫啥来着？皮克？他的防守甚至赢得了“老树盘根”这种形容。
不过才纠结了两分钟，他就把这个问题丢到一边，提起另一个他感兴趣的话题：
“真的交过那么多女朋友吗？那个希尔顿家的，和那个什么……叫卡戴珊？屁-股可真大啊！”
说着，他又低声吐槽：“伊莲娜有的角度很像朱莉啊，性格怎么那样……”
明明只有13岁3个月，身体才刚刚踏进“青春年少朝气蓬勃”的边缘，然而因为凭空多出的记忆，自觉已经是老司机的克里斯蒂亚诺，无照驾驶的速度有点快。
而罗纳尔多此刻已经无法保持冷静了。
什么鬼？为什么克里斯蒂亚诺收到的记忆里竟然还包括花边新闻？
那凭什么他关于雷纳托的记忆就不含丁点粉红？Oh Shit！他已经混乱了，雷纳托才几岁，而且初到西班牙还要过语言关，没有小女朋友实在再正常不过了……
痛苦地呻吟一声，罗纳尔多实在不想在面对“自己”——哪怕是另一个世界的另一个自己——时都要被追问情史，他此刻甚至开始想要把一切关于“前女友”的记忆从自己的脑海里抹掉。
上帝作证，这辈子他恐怕都无法再直视她们任何一个了——这个世界是在搞什么鬼？为什么拷贝给克里斯蒂亚诺的记忆里不能剪切掉关于私人感情的部分？
他只是一个足球运动员，记忆不是只要和足球相关就好了吗？
……FUCK！
他知道问题在哪了！
所以那些女的都只是因为他的名气才扑上来的对吧？
“为什么我没有青梅竹马？”看看鲁尼、看看拉斐尔、看看托尼、看看卢卡斯、看看伊布、看看托雷斯、看看欧文、看看罗本、看看比利亚、再看看苏亚雷斯、甚至是哪怕看看梅西……
为什么他们就有一起长大的女朋友！
“青梅竹马？”克里斯蒂亚诺疑惑地重复他说的这个词，突然一拍手，“有啊，整个燕子队不都是青梅竹马吗？”
两人对视了一眼，罗纳尔多看着明明前一刻还显得十分之老司机，此刻却一脸茫然样子的克里斯蒂亚诺，无奈地捂住脸叹了一口气，整个人仰面倒到身后的床上。
13岁时的自己，脑子里还没有性别意识呢，女生在他眼中，就是在燕子队时那些“踢球不咋地容易闹脾气经常要人哄分组不想要”的球队里避无可避的坑队友……
在国民队时他正兴奋于比之前更优秀的队友和对手，完全无心考虑性别问题，而等到了阿尔科谢蒂训练基地后，他见的最多的雌性，估计……就是蚊子了。
活该……没有……青梅……
翻过身，他用力地以头捶着床，嘴里念经般叨叨着给自己洗脑：“我现在只有13岁……我现在只有13岁……我现在只有13岁……我应该专注在足球上……我应该专注在足球上……我应该专注在足球上……女朋友是足球……女朋友是足球……女朋友是足球……”
以至于多洛雷斯洗完澡推开门的时候迟疑了好久，才从碎碎念里判断出，正在做机械头槌动作的小儿子是重生那个罗纳尔多，而非更幼稚的克里斯蒂亚诺。
多洛雷斯上午在葡体的会客室，也看到了大量来自“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多斯·桑托斯·阿维罗”的记忆。
虽然不知道罗纳尔多在纠结些什么，但分散他的注意力，她还是办得到的。
“今天上午是怎么一回事？当时你说得太简单了，下午也没机会问。你说你看到了完整的‘雷纳托’的记忆？我跟克里斯蒂亚诺看到的好像和你的不一样？”
罗纳尔多翻身坐了起来，想了想，笑道：
“毕竟是我亲身经历过的事情，所以没必要让我再看一遍？”
“那这些记忆是怎么一回事？突然就出现在我脑子里，我当时差点就没站稳。太匪夷所思了！”多洛雷斯有点担心，“会不会有别的人也看到了这些记忆？不会有什么科研机构或特-殊部-门的人出现把你带走吧？”
“应该不会吧！当时佩雷多先生的表现……看起来，有点像时间停止？反正，完全沉浸在他一个人的世界里了。”克里斯蒂亚诺说着耸了耸肩膀：
“比起我们看到你的记忆，我还是更好奇你看到的那个‘雷纳托’的记忆。”
“毕竟，你看到的，应该是彻底无中生有的记忆吧？”
罗纳尔多看了一眼克里斯蒂亚诺，他大概还没意识到，刚才说出口的“无中生有”这个词，还有之前说的“奇葩”“下限”“肉搏”等词，全然不是他13岁之前学过的，然而他在刚才的谈话中却准确地使用出来，这些迹象是不是说明了……那些记忆，正在影响着他？
这样想着，他舔了舔上唇，慢悠悠地斟酌着用词，然后才说：
“那些记忆就仿佛是融合了我本身的经历后，所生成的新的情节。所以我猜想，这可能就是……科幻小说里说的那种……世界规则的自我修复。”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Junior 9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