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全世界第一第二都是我》东野优

2、Junior 2

　　——返老还童这事，根本没法解释。

　　燕子队主席何塞午休后来到俱乐部，还没走近就看到场地里有个小孩，他一个人带着皮球，脚下的动作十分花俏，踩单车，绕球，挑球模拟过人……
　　站在球场外看了一会，他越看越欣赏，这个男孩踢球可真有灵气。
　　“谁在球场里？”
　　他掏出钥匙打开了铁门，故意大着嗓门喊了一句。
　　而那个男孩被他的声音惊到后仿佛是本能的停球动作更是让他眼前一亮，简洁而有效，足球就仿佛是他身体的一部分，乖巧地停止了转动。
　　何塞看着他右脚一颠将足球挑到手上，然后回过身朝他走来。
　　“……罗纳尔多？”
　　他可没想到会是自己队里出去的孩子。

　　“我钻进来的。”男孩朝他露出大大的笑容，神态十分自然地打了个招呼。
　　“何塞，铁丝网的洞不补就算了，仓库的钥匙那么多年都不换位置放，我伸手就掏到钥匙了。”
　　“你今天怎么会突然回来？你身上穿的是葡萄牙体育的队服吧？你们球队这么早就放假了？”何塞吃惊之后，连着问了三个问题，手也搭上了C罗的肩膀。
　　“你在里斯本要加油呀，你现在可是我们球队这几年里表现最好的小球员了，要给后面的孩子们当个榜样。”
　　何塞低头看着身旁的小球员，这可是他们燕子队里第一个被葡超三强的青训营选走的孩子——哪怕他并不是在队内的时候被葡萄牙体育看上的，而是去了国民队后才被葡体的球探邀请去试训的。
　　“哦，说起来，马努埃尔你有印象吗？他比你小半年，以前还比你高一点，他去年去了博阿维斯塔的训练营，你们以后或许有机会在比赛里碰到呢。”
　　说起自己俱乐部走出去的孩子，何塞心里满是骄傲，他们只是一家业余足球队，可是从他当上主席以来，除去被国民队和马德拉航海招揽过去的小球员，现在已经有两个加入了葡超球队的青训了。

　　“……我好像没有见到过他？”
　　刚刚退役的41岁的传奇球员，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搜肠刮肚，就快没把脑袋当成是抽屉般直接倒出来筛一筛了，也没在记忆里回想起这个马努埃尔长什么模样。
　　他以前也没在青年队的比赛里遇到过燕子队的熟人呐！
　　“博阿维斯塔和你们不在一个区，你们估计最快也要U16以后才可能在比赛里碰面吧。”何塞笑容满面地说，畅想着未来两人在足球场上的初次对话。
　　C罗愣了愣，U16？呃……这词，听起来可真令人怀念的。
　　不过这样，他没有遇到过曾经的小伙伴也不难解释了，毕竟，他16岁那年，可是完成了从U16到一线队五个级别的大跳跃……或许是赛程安排的缘故，两队是在他升上U17后才打的比赛吧。
　　他耸了耸肩：“那可真遗憾……”
　　话都到嘴边了，他又把“我估计只会在U16待两个月吧”给咽了下去。
　　既然何塞这么高兴，那他有什么必要打击对方呢。

　　他还没想好说些什么，何塞又提回了一开始那个问题：“你们已经放假了？你这次是专门回来看多洛雷斯的吗？我没记错你母亲的名字吧？”
　　“噢……是回来看她的，”C罗犹豫了一下，语气带着几分不确定，“还想……看看我爸。”
　　“你还没去看他吗？”也认识老阿维罗的何塞愣了下，“那你还先跑我们这来？你别说你只是想踢球了，我们这块场地你什么时候来都没问题，随时欢迎你。迪尼斯要是知道你回了马德拉却不去见他，嘴上就算不说，心里肯定很难受。”
　　C罗垂下眼，没有说话。
　　直到把话说出了口，他才突然意识到，原来自己是畏惧的。
　　因为他已经经历过父亲的死亡——而那甚至是二十一年前的事了，如今回到了父亲依然健在的这个时间点，他的潜意识却并不敢相信。
　　就好像，不打开衣柜，就不用去面对柜子里可能存在的鬼怪。
　　不去见父亲，就可以继续在这个梦里延续自己的足球生命……
　　他紧紧地抿着唇，声音硬邦邦的：“现在他肯定不在家，我迟点再去看他。”

　　“你还在生他的气？”何塞有些诧异，可是想想眼前这个孩子的年纪和家庭状况，担心青春期的逆反心理，他最终还是没有多此一举地进行劝解，主动转移话题：
　　“好吧，那你现在需要一个守门员吗？我可是很久没看你踢球了。如果是站桩式守门员的话，我大概还是可以胜任的。”
　　“谢谢你何塞，我们下次再约？如果晚上你没那么早关灯的话，我也想过来再运动一下。”
　　“那我今晚迟点走，你可要记得你自己说过的话。你介意我告诉其他人你从里斯本回来了吗？我想肯定有很多人想和你过过招的。”
　　“完全随你高兴，或许，你还可以给我留一个守门员。”
　　C罗大笑着说完这句，突然转身面对球门，将手中的皮球随手一抛，同时抬起右腿大力抽射。
　　何塞目瞪口呆地看着足球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反C字弧线，随后打着转窜进了球网的右上角。
　　他转过身注视着边挥手边跑远的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心里砰砰直跳。
　　这是……我们俱乐部……走出去的球员？而上帝知道，他才12岁，还没到13岁！这射门要不是蒙的，那他岂不是再过一两年就会入选国家队了？！那可是燕子队历史上的第一个国脚啊！

　　跑远了之后，距离宣布退役已经超过四小时的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先生，突然听到自己的肚子发出一声响亮而委屈的鸣叫。
　　他僵立了下来，看着自己上衣下平坦得不行的肚子，突然难过了起来。
　　口袋里没钱，腹肌也没有……
　　呃，好吧，至少，时间比以前多了。
　　本来还想跑去多洛雷斯上班的地方先看一眼，可是现在嘛……
　　他揉了揉空空如也的肚子，想了想，决定还是先回家吧，或者家里有人在呢！实在不行，大不了去敲一下邻居的门。
　　总得先填饱了肚子再考虑其他的。

　　当多洛雷斯回到家的时候，一眼看到她穿着葡体队服的小儿子坐在沙发上冲着她笑，绝对是惊大于喜的。
　　她甚至想不起要放下手中提的食物，就张开双臂等着拥抱跑过来的罗纳尔多。
　　“你怎么回家也不提前和我说呢！”她揉着扑到自己怀里的孩子的小卷毛，“我甚至都不知道要提前回家给你做好吃的！”
　　“妈妈，你看上去比以前还年轻了！你也比以前要苗条了！”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在多洛雷斯开始唠叨之前，果断地转移话题。
　　“你就会甜言蜜语哄我开心！”多洛雷斯笑着狠狠亲了一口自己嘴甜的小儿子的额头，立刻丢掉了想问的话，将刚才扔到地上的袋子捡起来，“今晚我们打算吃肉汤配面包，再另外给你做个烩饭？还是你想吃烤鸡？要吃烤鸡的话我等会去买。”
　　她说完了之后，就看到自己可爱的罗纳尔多一脸纠结的模样，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小声说：“我能选烤鸡吗？也想吃烩饭，但最好还是别吃了……肉汤和面包也很好！”

　　一家人和乐融融地吃了晚饭后，坐在沙发才聊了一会儿天，C罗就突然跳了起来：
　　“我忘了我和何塞约了今晚要去踢球！”
　　多洛雷斯有些不满：“你今天才刚回来！你什么时候约了何塞？而且你约的是哪个何塞？铁匠家那个何塞现在还在寄宿学校没放假呢！”
　　C罗有些尴尬，他当时和何塞约定时并没有想到这个年纪的自己的情况，对多洛雷斯而言自己应该是在里斯本待了一年没见了？可他只想到自己变小了，自然是想多踢踢球找找感觉也好定位自己。
　　他挠了挠头：“我遇到了燕子队那个主席，他说很久没看我踢球了，我就……而且他还说会叫上其他人一起来和我踢球……希望我做个榜样。”
　　他把左手背到了身后悄悄做了个手势。
　　上帝保佑，他不是真的想说谎话，实在是返老还童这事，根本没法解释，多洛雷斯心脏不好，还是不要让她知道比较好，而且他也只是把何塞说的话给重新组合了一下。
　　多洛雷斯瞪了他一眼，只得无奈地挥了挥手，放这个一心扑到足球上的儿子出门赴约。

　　C罗去到燕子队的球场，没想到看到场边大大小小的孩子们有二十多个，本来只打算随便踢踢就当热身保持状态的他，很快就被撺掇着认真起来，最后大家干脆分成两队，踢了30分钟的比赛。
　　30分钟踢了对方一个9:1，克里斯蒂亚诺4射2传，另外3球也是由他断球后发起的进攻。
　　在这片球场上，他俨然已经成为众多小球员们眼中无所不能的足球偶像。
　　何塞吹响了终场哨音后，C罗立刻被围了起来，想要球衣的，想要签名的，还有问他怎么练习脚法和盘带的……完全被堵了个严严实实。
　　最后还是何塞帮他解了围，同时也向他提出邀请：“之后几天你如果想踢球，都来我们这吧，有你在场上，我想对大家绝对是激励。”
　　“好！”他看了一眼还依依不舍地想和他说话的孩子们，笑着对何塞说：“这个足球可以送给我吗？我觉得很有纪念意义。”
　　得到了肯定的回复，他招呼所有小球员们都过来给皮球签名：“谢谢大家陪我踢了一场这么棒的比赛！只要你们热爱足球，继续练习，以后一定还会有机会和我或者其他的优秀球员比赛的！”

　　抱着签了26个名字的皮球快步走回家里，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疑惑地发现多洛雷斯的表情十分古怪，而他哥哥正在他妈妈视线看不到的地方对他挤眉弄眼，同时伸手朝电话的方向比划着什么。
　　“陪我聊聊天好吗，罗纳尔多？”多洛雷斯的声音听在乌戈耳朵里就是暴风雨前的平静，他还在试图给弟弟传递一些信息，却被转过身来的多洛雷斯看了个正着。
　　“乌戈，你不是约了朋友吗？该出门了。”明明没有任何的约会却被老妈这样说，他还能说什么呢，就是不知道他弟弟到底干了什么，老妈自从接了电话后，表情真的很可怕啊！
　　乌戈对罗纳尔多做了个“自求多福”的手势后，耸了耸肩膀，走出了家门，把空间留给了目测快要暴走的老妈和他可怜的弟弟。
　　难道他弟弟是违反了训练营的规矩，被赶出来了吗？但这种难道不是应该先通知父母去带孩子回家吗？罗纳尔多可是先回的家……还是说他是逃训练课了？
　　心里做着各种不靠谱的猜测，无论怎样看都不会是好事，乌戈决定今晚还是在朋友家借宿吧！
　　他并不知道，在他离开家之后，多洛雷斯说的第一句话是：
　　——“我刚刚接到了我儿子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从里斯本打来的电话。”
　　“所以，你能给我个解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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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燕子队是直译（也是C罗第一本传记的翻译），但国内更多媒体音译作安东里尼亚俱乐部，也有翻成安东尼亚俱乐部……因为上一章已经用了“燕子队”所以这章延续这个称呼。从目前查到的资料看很确定这个队是非职业球队，资料显示参加的是地区联赛。
　　昨天查资料刚好看到，C罗的教父费尔南多·巴罗斯·索萨曾经是燕子队的队长。
　　马德拉航海足球俱乐部，今年看葡超俱乐部名单时，很懵逼这个队什么时候冒出来的，马德拉出了新的职业球队，还打进了葡超？结果后来才发现原来是旧译“马里迪莫”国内改了译名罢了，这家和马德拉国民队是同城死敌。
　　马德拉岛上只有三家职业球队，除了马德拉国民队（C罗的母队）、马德拉航海，还有一个踢葡甲的马德拉联队。
　　这章光查资料就花了快两小时orz，没能成功卡在昨晚20点葡萄牙第二场开球时更新QAQ
　　我的专栏了解一下？近期同时更新的足球文还有三篇XD——其实只是两篇正文+两篇段子番外集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