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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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rive
“Fuck You！”他愤怒的咒骂道。
“试试看，”你舔舔嘴唇，然后慢慢的补充道，“我会让你想都不敢再想。”
“……Fuck You……”他压低了声音，但你还是听到了。
“再说一遍，”你冷静的威胁道，“我就让你连一个字都说不出。”
他的魔杖握在你的手心里，放在袍子下面。他背对着你，身体僵硬，充满了警戒和愤怒。
他提着灯一直向前走，你在他的身后有时候提醒他别耍什么花招。他不知道你们要去哪里，因为你没有告诉他。
你根本没打算要告诉他。
是你披着隐形斗篷在半夜走进Slytherin的地窖，是你推开了他的门然后站在他的床前，是你用魔杖把他捅醒然后逼他起床，你没收了他的魔杖然后让他跟着你离开Hogwarts。
于是他咒骂道，“Fuck You！”
月光落在你们的身上，就像十三年前的那个夜晚，还是他提着灯，走在你的身旁，咒骂和讽刺，那时候是因为幼稚，现在大概是仇恨。
你不知道。
你耸耸肩膀，平静而漠然。
你们走过那棵早已枯萎的打人柳，你们走向禁林的深处，你看到他在发抖，你猜测着可能的原因：
第一， Malfoy以为你想在这里对他用不可饶恕咒；
第二， Malfoy还是一贯的胆小懦弱，和十三年前在禁林的那一晚一模一样。
冬日的禁林里安静而阴冷，风穿过树林卷起黑色的阴影。月亮又大又白，膨胀而松软，月晕晕满了半个夜空，把墨蓝的天空浸得那么的淡。周围的一切都在晃动，你听到猫头鹰的咕咕声，还有什么东西迅速窜过你们身旁的蔌蔌声。
就算战争结束了，这里还是一样的让人毛骨悚然。
他的头发有点乱，因为你只给了他穿衣服的时间。在穿好衣服之前你怀疑他的意识还处于睡眠状态，因为你帮他系衬衣扣子的时候看到他用一种厌倦而无奈的模糊表情嘟囔着：哦，该死的，Potter你干吗连梦里都这么的讨人厌呢？
所以你直接用了他放在床边的水杯，浇得他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的看着你站在他的面前，然后开始大声的咒骂使得你举起魔杖威胁他要用不可饶恕咒。
他的头发还有点潮湿，尽管你使用了干燥咒语。你从来不擅长这种咒语，现在也还是老样子。要知道再也没有Hermone跟在你的身旁对你唠叨着说那些实用小咒语该记牢等等等等。她的坟墓上摆满了白色的百合，你每天都去看她，因为你不知道还有别的什么事情好做，但是她再也不能跟在你的身旁让你心烦了。
他披着黑色的斗篷，里面是黑色的衬衣和套衫，是你从他的衣柜里随便拎出来的。你没怎么选，因为没得选。他的配给和你的一样，无论是食物还是衣服，因为战争期间的物质匮乏，所有人都是统一配给的。
但是无论是什么衣物，他穿起来都是如此的……如此的Malfol，如此的……令人烦躁。
你上前两步，抓住了Malfoy的胳膊，他剧烈的颤抖着，他的手腕是那么的凉，如同冰冻的湖底，你的手滚烫如熔岩，于是你松开了手，烦躁的想着，或者你不该碰他。
“我们到了。”你厌恶的对他说道。
他转过脸，惊愕的表情。
你拨开那些杂乱的树枝，终于将绿色的车身露了出来，你用你自己的魔杖指着Malfoy，命令他道：“拉开车门，钻进去。”
他吞咽着，然后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你，然后又看向那个掩埋在枯枝中破旧的麻瓜汽车，然后又看向你。
你皱起了眉头，声音变得刺耳：“我叫你拉开车门钻进去。Malfoy，难道你聋了吗？”
他羞愤的冲着你吼叫道：“我他妈的怎么知道你说的车门是什么东西！”
你怔了一下，握着魔杖的手下意识的攥紧。
他警惕的看着你细微的动作，不安的舔了舔嘴唇，开始慌张的解释道，“嘿，这又不是我的错，他们只叫我负责魔药，又没让我参与麻瓜的……”
“这里，”你身体前倾拉开车门，然后用魔杖指向副驾驶座。“你坐这里。”
他咽下了没发完的牢骚。瞄了一眼你手里的魔杖，然后乖乖的爬进了车身。
你嘭地一声用力的关上了车门，你看到他惊恐的眼神，他的双手紧紧的攥紧，关节泛白。
你低下眼睛，绕到车子的另一侧，拨开枯枝然后上了车，然后安静的关上了车门。
你调着内视镜，以便能够在开车的同时留意着Malfoy的举动。你点火，然后发动引擎，你没用咒语，你不想使用Malfoy所熟悉的方式，你不想平白的教会他如何使用这东西。你看到他脸色苍白的看向窗外。
车身箭一般的射向巨大的月亮，有那么一瞬间你以为你们被那白色的卵石所吞食。
你们都沉默着，只有风擦过灰蓝色的天空，远方的地平线渐渐的泛白，那光慢慢的晕开，好象逐渐汹涌的白色潮水，很快的上涨很快的淹没一切。
你从内视镜里谨慎的注视着Malfoy，他吃惊而着迷的看着地面，眼睫毛盖住了乌云般的眼睛，从侧面看他的轮廓柔和了许多。
你知道在Hogwarts的这几年里Malfoy很少使用扫帚，战争终止了一切娱乐，包括Quidditch。
高空飞行被禁止了，因为保护罩的力量在空中会被削弱。
你至今还怀疑Malfoy的动机，你认为他是个投机分子，你认为他是个懦弱的胆小鬼，你认为他是无处可去才呆在Hogwarts的。
你的想法从没得到过证实。
而你现在就可以证实。
你摇下了挡风玻璃，因为你觉得有点热。他转过头来，脸上仍旧挂着一如既往的表情，提防，不屑，憎恨，恐惧，还有厌恶。
你降低了高度，地面上密集而遥远宽广的树林仿佛无尽的灰色藻海，令人绝望的蔓延着，蔓延到天的尽头世界的尽头，每一棵都朝天空饥渴而无力的伸展着双臂，朝着他们的头顶，朝着炽热的太阳，无论怎样努力伸展也抵达不到的地方。
“Malfoy，”你踩住了刹车，然后他抬头的时候迅速的用魔杖抵住了他的喉咙，“我问你问题，你回答问题。不要撒谎，否则我就让你永远躺在这片森林里。”
他眯起了眼睛，嘴角露出你熟悉的讥笑，你看到他的眼睛里有迷惑和怨恨。你舔着嘴唇，开始问第一个问题：“为什么留在Hogwarts。”
他明白你的问题。他一直清楚你的每一句话，就好象你了解他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冷笑的含义一样。
他是一本你早已翻阅过无数遍的字典，每一个细小的动作都有相应的解释，而你知道每一个解释的具体位置和详细含义。
他咬着牙，不说话。你用了用力，他的身体颤抖着向后倾斜，他抬起眼睛看着你。
“Fuck you！”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字眼的。
你冷静的用魔杖抵着他的喉咙。“这不算回答。Malfoy。”
“我恨你！Potter！”他攥紧了双拳，他的脸胀得通红，眼睛里几乎都要喷出火来。
“我也一样，Malfoy。这个我们都知道，所以你不要再废话了，还是……”你靠近了他，把手放在他的大腿上，象镣铐一样固定着他向后退缩的身体。“你希望我开始念咒？”
“Fuck you！”他咆哮着，但是你在他动手之前先给了他一个耳光。
他靠着车门，瞪视着你，痛苦的喘着气，脸上有你清晰的指痕。
你的手还在发麻，好象整个身体都在微微震动一样，你打的很用力。
“……”他的嘴角上扬，他连笑容都带着怨恨。“无论什么时候都想要看我出丑？Potter，这也算你的特殊爱好？”
“我从来没有那种兴趣。”你平静的说道，“是你总在我面前出丑。”
他的脸因为虚伪和厌倦而扭曲着。他咳嗽着，然后耸耸肩膀，无所谓的看向车外。
“回答我的问题。”你提醒他。
他转过来看着你，他说：“因为那个人说我不够格当Death Eater。”
他看着你，你一直以为他的眼睛是灰色的，可是你现在才发现原来不是。他的眼睛是淡淡的银绿色，就像他的围巾，就像他的领结，半透明的，玻璃般的颜色。
因为你从未离他如此的近。
你伸出手，遮住他的目光，盖住他的眼睛，轻轻的压上去，你说：“你爱Hermone。”
你感觉得到他的睫毛在轻微的抖动，就好象有刚出生的雏鸟在你的手心里恐惧的扑扇着短短的翅膀。
“我不知道。”他费力的咽着吐沫，舔着嘴唇。“她很聪明，她很……”
你放下手，你平静的看着他。他不看你。他发着抖，他想装作无所谓的样子耸耸肩膀，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可是他慌乱的眼神出卖了他。
“你知道她爱你。”
他颓丧的垂下了头，然后又抬了起来，眼神里充满了恨意和愧疚，他恶狠狠的冲着你说道：“Fuck You！”
你面无表情的问道：“你去过她的坟墓前没有？”
他的嘴唇抿成了一条严密的线，他的额头上满是皱纹，你看着他的表情，等待着答案。
虽然你早已知道。
在那个潮湿的墓地，在那片灰色的大雨中，你站在树后，披着隐身衣，看着Malfoy半跪在她的墓碑前，小心的抚摩着那碑上冰冷的名字，你听到他喃喃的说道对不起，你本来想掏出魔杖对他念不可饶恕咒的。
你知道Hermone从来就没有恨过Malfoy。你的朋友就像是红色的百合花，她的心里没有一丝的阴影，她纯洁而热情。
她对你说人是会长大的，她对你说Malfoy对我们很有用处，她说Harry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是带着偏见来到这个世界的，为什么你就不能原谅他呢？
你并没有看向你的好朋友，你不能看向她的眼睛，但是你说：Malfoy永远都是Malfoy。
她叹着气卷起书桌上的羊皮纸，站了起来静静的看着你，然后她说，可是Harry，Malfoy不会是永远的十一岁，你也不会。
“去过，去过他妈的两三次吧，我说你还想问什么？！”
你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窗外是一片温柔的微红，太阳正在努力的从地平线下跃出，你看着他薄薄的嘴唇，你曾经看到他亲吻别的女孩。
在Voldemort发动第一次进攻之前，所有的人都在积极的备战，而Malfoy却百无聊赖的四处游逛。
Dumbledore并没有派什么重要的任务给他，Snape也没有，他还在接受考验，但是你猜他得到了Snape的保证，不然他怎么会如此安心的呆在Hogwarts。
他坐在空荡教室的桌子上，脚放在椅子上，头向上仰着，看着天花板上的花纹。你站在门口，匆匆的从你身旁逃走的女孩捂着脸，你看着她的背影，然后看了一眼Malfoy，他背对着你，深深的叹息着。
你后退着，然后用力的关上了门，你举起魔杖对准门念动咒语，你听到Malfoy慌乱的冲到门前，愤怒的踢着门，“Fuck you，Potter！”
你站在门前，一动不动的看着那门，那剧烈的震动还有污秽的诅咒，一分钟，两分钟，周围震动的空气渐渐的安静了下来，你几乎以为你可以看到Malfoy怨恨的脸，看到他转过身，忿忿的靠在门上，无力的滑落下来。
你慢慢抬起手，按在那沉重的门锁上，然后同样无力的滑落下来。
你知道他的魔杖在Snape那里。
你离开了，留他一个人在那间空无一人的教室里，荒废的教室里。
“你那次是怎么出去的？”
他迷惑的看着你。
“在荒废的教室里，我把你反锁在了那里面。”你补充道。“你没有魔杖。”
他瞪大了眼睛，然后轻轻的呼了一口气。
“Snape，”他的脑袋贴在挡风玻璃上，呼着气，淡淡的白雾，“他找到了我。”
你不说话。
他搓着手，有些不安的呵着气，然后看着你，“Potter？”他有点绝望了，他大概以为你那次是真的希望Snape抬着他的尸体走出来。
“你害怕死吗？”你问他。
他浑身都僵硬了，他咬着嘴唇，“Potter，”他艰难的斟酌着，然后小心的问你，“……你没那么恨我……是吧？”
他以为你想杀了他。
想他死的不是你，你不希望任何人死去，甚至是Snape。你不愿再参加哪怕是只有一分钟长的葬礼。
或许Malfoy死了以后连葬礼也不会有，谁知道呢？或许Slytherin会为他举办一个，如果他们还都没死光的话。
“害怕么？”你低声的重复着你的问题。
他摇了摇头，身体向后缩去，你举起魔杖，就好象那只不过是一束挂满雨滴的白百合，而你只是想要把它摆在Hermone的墓碑前一样。
“去你妈的Potter，我害怕我当然害怕，所以我才跟着你们这帮愚蠢的Gryffindor！”他忽然爆发了，他抓着魔杖的动作如此的快，你没来得及抽回……或者你根本没有收回的必要。“我不是你！你他妈的总能活下去，总能得到一切，总他妈的比我强！”
你的身体已经一天不如一天了，魔法部的勋章和奖励并不能换回你的健康，那是你为胜利付出的代价，那是你为了你的名誉和荣耀付出的代价，那是你为巫师世界付出的代价。
你知道一切就快结束，不得不。
“Hermone的葬礼上你在想什么？”你继续问道。
他仍旧抓着你的魔杖，他剧烈的颤抖着，好象秋天树梢上最后一片在秋风中颤抖的叶子。
“Fuck You，”他松开了手，捂住了脸，“Fuck You Fuck You Fuck You！你他妈的为什么不哭，我在想为什么你他妈的竟然不哭！”
“你也没哭。”你停顿了一下，然后接了一句，“在葬礼上。”
你伸出手，拉开他的手腕。你想看看他的脸，看看他的表情，因为他的声音那么的奇怪。如果你不是那么的了解他，你或许会以为他在哭。
“Fuck，”他咆哮着，“Potter！她不是我的朋友！不是我的女朋友！她救过的人又不是我！该哭的人他妈的不是我！”
你觉得你的确很了解他，你拨开了他的手，发现他的眼里没有一丝的泪水。虽然他颤抖的如此厉害。
你坐正，再次把汽车发动起来，你们之间仍旧是沉默。他看着窗外，眉头不再舒展。你握紧了方向盘，一心一意的注视着前方的路。
淡红的云彩渐渐的稀薄起来，炽白的太阳温暖而明亮，车厢里弥漫着柔和和透明的光，你看向内视镜，你看向他，他的头发有点乱，柔软的，带点金色，在满车厢的晨光里看起来好象半透明的一样。他的脸贴着挡风玻璃，你看着他，你看着挡风玻璃上有你的影子，就在他的脸旁，你们是那么的近。
“离他远一点。”你这么对你的朋友说道。
她的嘴唇落在你的额头上，她说：“不用担心，Harry。他还是个孩子。”
你骑在你的扫帚上，那时夜色沉重，灰蓝色的雨水瀑布一般笼罩着整个城堡，你在水幕里穿行，冲刺或者滑翔，你飞过每一个有光的窗口，看到那些黑服的巫师，你的战友，你的朋友们，你的老师们，你停留在Hermone的房间外，那是一间点着灯的空房，Ron坚持要那样，但是他没办法呆在那里，他受不了那个。你不知道在那里呆了多久，只知道你一次又一次的举起手中的魔杖，你为她点起烛台上的蜡烛，一个接着一个一个个的点。在雨里。
然后你看到白色的蜡烛一只高过一只，高耸的烛台被装饰的明亮璀璨，你一圈又一圈的在城堡的上空盘旋着，你感觉不到饥饿和寒冷，你感觉不到寂寞和伤悲，夜空是一个望不到头的深洞，无穷无尽的雨水是另一个世界的灾难，妄图淹没这个孤单的城堡。
你走进Slytherin的地牢，那里再也没有多少人在了，自从战争爆发。你无数次的走进，然后又无数次的离开。
你猜他跟你一样。他失去了父母，所有的人都没指望他能干什么，救好象所有的人都指望着你能干点什么一样。你觉得那两种情形一个比一个更要糟。
你觉得你不该相信他，但是他在那儿，他没干什么坏事，他笑起来的时候还是洋洋自得，嘴角微微的向上弯。他走过你面前的时候还是不屑的耸耸肩，叫你ST Potteer或者别的什么，他的身上有苹果和迷迭香的味道，好象春天的早晨。
他总是做噩梦，但是他醒来的话不会像你一样靠在窗台上看着孤零零的月亮。
他给自己倒水喝，一杯接着一杯，冰凉的水，没有颜色透明的水，就好象空气一样。你摸着那杯子，摸着那方杯的边缘，抚摩着，然后你看着他蜷缩成一团，眼泪沾湿了白色的被褥。你觉得他像个孩子。
“他还是个孩子。”你最好的朋友耸耸肩膀这么说道，褐色的长发蓬松的垂落，遮住了她的笑容。
你好奇她为什么会爱上他。
所以你跟着她。看着他帮她查阅资料，看着他们充满激情的讨论巫术还有麻瓜的艺术，看着他讽刺她，她针锋相对毫不示弱，看着他耸耸肩膀无所谓妥协的样子，看着她兴奋而得意的笑容。
你跟着他。
你看着他皱着眉头，注视着过去Quidditch比赛的照片，明媚的天空上你看到他一次又一次的摔倒在地，你记得那一次，那时你回头，惊恐的看到他撞上了围柱重重的坠落在场地边上。
你看到他的嘴角弯成一个诡异的笑容，他塌倒在银灰色的床里，好象一个崩坏的水晶塔，他的手从床边上垂下来，你看着他疲惫的样子听着他诅咒着你，诅咒着校长，诅咒着Voldemort，诅咒着他该死的命运，诅咒着那个孤零零的Slytherin地窖。
你看不到他的眼泪，你奇怪他为什么没有眼泪，就好象你奇怪自己为什么没有眼泪一样。你觉得那么的疲惫，就像他一样，你开始觉得你们两个那么的像，这想法让你觉得胃里不舒服。
“她爱你。”你喃喃的说道，“她还没来的及说就死了。”
他吸着气，用手背揉了揉鼻子，笑的很难看，“这算是个问题？”
你抚摩着他的头发，他僵硬的瞪着你。
“我很想告诉他……”你最好的朋友都躺在医院里，一个和另一个，只是这一个已经快要走道生命的尽头。她努力的微笑着，“Harry，可是我现在觉得你说得对，我是该离他远一点。”
你是那么的绝望那么的惊恐，你紧紧的抓住她的手，泪水不停的滑落，你握着她的手，抚摩着她柔软的脸颊，你磕磕巴巴的说道：你会好起来的，你好起来后我们一起去看Ron。
“他们说，活着的人会比死了的更痛苦……”褐发女孩艰难的微笑埋在蓬松的长发里，“Harry……对不……起……”
你甚至忘记替她合上双眼。
你茫然的走在走廊里，从一个楼梯走向另一个楼梯，那么多的楼梯，你一直向前走一直向前走，珍珠白的鬼魂静默的漂浮在天花板下，悲悯的看着你。
你不知道，那天你还不知道，之后在她的葬礼上，你没有哭，一滴眼泪都没有。
“你不恨我。”你抚摩着他的脸，固执而温柔的说道。“你嫉妒我，你羡慕我，你想要跟我做朋友。”
他的嘴角抽动着，那一瞬间你知道他脸上是怨恨和愤怒，还有痛苦，他看着你，凝视着你，不说话。然后他闭上双眼转过头去，他说“……Fuck you，Potter……”
那么轻的声音。几乎和你的声音一样的温柔。
你亲吻着他的额头，记忆里苹果和迷迭香的味道，好象春天的早晨。
你觉得其实你们两个根本不像。
你那么牢固的抓紧了他，他却在颤抖。
你抚摩着他的脸，轻轻的触碰着他冰冷的嘴唇，他却闭紧了双眼，流下了眼泪。
他终于开始回吻你的时候，你却把他推出了车外，他惊恐的看着你，眼睛里是破碎的银绿色。
你不觉得你说的对，你不觉得Hermone应该离Malfoy远一点，你知道你只是不愿意他们走的如此之近。
……
你觉得她说的对，活着的人会比死了的更痛苦，你就是个好例子。
你直到现在都还不明白，为什么魔法部的秘密判决这么的荒唐。
当你走进去的时候判决结果已经出来了，Malfoy被宣布处死，秘密执行。Ron吃惊的站了起来，质疑说：“嘿，我知道他是个混帐，可是干吗要他死。”
不奇怪。
所有的Slytherin都死了，只差一个Malfoy。
战争结束了，所以一切就都要结束了，不得不。
你不希望Malfoy痛苦，可是你更不希望他死去。
你觉得你那衰弱的身体都快要被你矛盾的念头撕裂了。
你举起魔杖，你念动着记忆消除咒，你看着他倒地，你甚至不去抓住他。
你回头，走上车，然后砰的一声用力关起车门，你念动咒语发动汽车，你的头仰了起来，清晨的阳光带着新生的力量照耀着你麻木的脸庞，你看着灰色的汽车顶棚，冰凉的液体滑落到了你的喉咙上，你吞咽着，舔着你的嘴唇，你的身旁不再有Malfoy，你的回程只有一个人。
很快的，你的生命也要走到了尽头，你的痛苦就要结束，而这一切，都已经不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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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