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ilm)sherlock Holmes 同人]一八九零年圣诞节》道**斯

6、6

　　6.
　　当这一句熟悉的法语落进我的耳朵里，我毫不犹豫地伸进口袋里掏出了左轮手枪。而就在这时，我那位室友眼疾手快地抢先抓住了我的手腕。
　　“别冲动，Watson。”

　　“你这个混蛋！”我气急败坏地想抽出我的手枪，但Sherlock Holmes几乎像铁钳一样禁锢住我的行动，我忍无可忍只得回头狠狠抽了他一拳，“你上次也是这样阻止我的，你这个混蛋！”

　　“我阻止你是因为你不值得为了这个开枪，你应该懂得控制你的脾气，我的好医生，”我的室友神情严肃地说，“不就是喊了你几声‘Holmes夫人’‘Holmes夫人’吗？‘Holmes夫人’这两个单词又不是火药桶。”
　　他将视线从我脸上移开，落到他对面那一棵圣诞树上面，用法语说：
　　“见到你真高兴，亚森·罗平先生。”

　　而后者也愉快地向他打着招呼。
　　“见到你我也很高兴，大眼睛。”

　　我亲爱的读者们！我知道作为一部引人入胜的小说，必须要渲染出符合观众想象的浪漫景观。不管是在巴黎的《真理报》还是伦敦的《号角报》上，记者们都曾经妙笔生花，极富有感染力地描绘了来自英国的名侦探和来自法国的大盗之间的斗智斗勇。而我不得不说，真实往往意味着极度的不完美，现实总是如此的残酷。现在他们可是将自己装在两棵圣诞树里，并排坐在在巴黎深夜空无一人的街头，纷纷扬扬的雪花从夜幕飘然落下。
　　“你总不会无缘无故来巴黎，大眼睛。巴黎警察署迪比克警长正舒舒服服躺在迪耶普的海滩上晒太阳，我正在图尔的古堡里度过甜美的假日。这时的巴黎几乎没你的熟人，而你却一声不吭地像一只跳蚤一样潜入进来。””

　　“我该说我很荣幸你用派人跟踪的方法来迎接我吗，先生？”

　　“你一来就准意味着没好事发生，大眼睛，你就是个散播瘟疫的灾星。”

　　“那也总比你这种整天小偷小摸外加泡妞的小毛贼来得好。”

　　“别试图岔开话题，我真好奇你跟你太太来这里干什么？为了宣扬圣诞福音吗？”

　　“我更好奇你跟你的女助手来这里干什么？这难道是新的浪漫方式吗？”

　　“你先说，大眼睛，客人优先。”

　　“不，还是由你先说，东道主优先。”

　　“等你告诉我你的理由，我就告诉你我的理由。”

　　“够了！”我忍无可忍地脱口而出，用手杖敲了敲地面，我认为再放纵他们互相试探下去，天就要亮了，“你们要是都不说，那我说，理由就是法兰西银行保管的圣诞宝石树，要在礼物日向公众展示。”
　　确实，就在这个北风呼啸的夜晚，这棵由四百多颗钻石和五颗绿宝石镶嵌的宝石圣诞树正由一队警察实枪核弹地护送进法兰西银行深处的保险柜里。但是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这幢由图卢兹伯爵官邸所改建的银行都坚不可摧，银行门口的守卫们也没有丝毫懈怠。
　　接着我大声地抗议道。
　　“还有，要我说多少遍，我才不是什么Holmes太太！或者Holmes夫人，或者别的任何什么头衔！请称呼我为医学博士约翰·H·华生！你这个该死的小山贼！”

　　“抱歉，夫人，我一直以为那是事实，而且我的历任女助手都一致认为你准是Holmes的夫人。”

　　我抬起的手杖差点就可以打烂他头上那撮绿色松枝头套了，可是我那位室友总是赶在那之前紧紧拉住我的胳膊，要求我保持冷静。上帝，在这种明目张胆侮辱的面前，我怎么能够保持冷静！
　　而那个时候，亚森·罗平已经起身，他整个人装在一棵圣诞树里，顶着满身的绿松枝和金色铃铛，摇摇晃晃地朝向街口一辆马车走去，我注意到马车夫是个漂亮的金发姑娘。这位著名大盗潇洒地向我和我的室友做了个“后会有期”的手势，接着他就脚下一滑，脸朝下地摔到在雪地里。当然，我毫不客气地大声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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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和我那位室友终于返回玛尔戈旅馆的房间，我除掉我身上的伪装，换上睡袍。但我那位室友还将自己装在圣诞树里面，他坐在桌前，呆呆地望着桌上一盏煤气灯。我知道他准是陷入沉思中了，这种时候他可不希望我打断他的思路。我端来脸盆和毛巾，蹲在Sherlock Holmes身边，轻轻地帮他拭去脸上和身上的伪装。直到他那张面孔完全地显露了出来，但是他几乎一动不动，还是没在看我。我猜他已经想到很深很远的地方了，我自己拿起一本马拉梅的诗集，默默地翻动着。
　　我看了一眼房间里的挂钟，我有点儿想立刻躺下来睡觉。但是又担心我要是自己一个人先睡了，他呆会儿清醒过来准会感到不安，因为他根本没有办法自己睡觉。
　　“Holmes？”
　　我小声问，但是根本没有任何回应。
　　我索性将手上的诗集扔到他脚下，大声说：
　　“Holmes，把你脚下的马拉梅诗集捡起来递给我。”

　　“马拉梅？”我的室友似乎终于对我的声音有所反应，他转过脸来看着我，深色的眼珠闪闪发亮，“你刚才说马拉梅是什么？一种法国产葡萄酒，嗯？”

　　“你这个睡在酒糟里的酒鬼！你这头没教养的蠢驴！”我愤怒地大叫道，“你才是一种酒呢，混蛋！马拉梅是我最喜欢的法国诗人，完美地象征主义。他有两首小诗还是我翻译成英文的呢，我的译作被认为很好地还原了诗歌本身的节奏和……”

　　我再度伤心地发现，我那位室友根本就没听我在讲什么。他只是跳到书桌的另一端，拿起桌上的报纸紧张地翻阅着。出于职业习惯，他总是会买当地各种不同的报纸和刊物，好了解眼皮底下在发生些什么。直到他找到他想要的东西，“哈！”——他发出这种声音表示他按捺不住自己的兴奋。
　　“棒极了！”他放下报纸，“你带了我的裙子来了吗，我的好医生？快把我的裙子拿给我。”

　　“裙子？当然没有！你根本就没有跟我提过要带裙子的事情，你现在居然还有脸找我要裙子！”我越想越气，一脚踢翻了行李箱，里面的衣物散落了一地，“不仅在伦敦是我一个人收拾行李，而且一路上行李都是我在提，你这个混蛋！懒骨头！”

　　“行了行了，如果你少抱怨几句，也许你的头发会掉得少一点，母鸡妈妈，”Sherlock Holmes满不在乎地说，“反正我平时都穿你的衣服，当然只需要你一个人提行李。”

　　“我是没有带你的裙子，不过。”我停了一会儿，看了我的室友一眼，没有说下去。

　　他奇怪地看了我一眼。
　　“说下去，亲爱的，我很少听到你吞吞吐吐。”

　　“不过我给我自己买了一条裙子，”我连忙补充说，“价钱不是很贵，我没舍得买贵的。我没敢告诉你我花掉了额外的钱，你不会生气吧，Holmes？”
　　这都怪我给Sherlock Holmes买该死的女式胸衣时，女店员注意到我竟然果真在试衣间里试穿女式内衣，她就殷勤地问我要不要同时试一下裙子。她推荐给我的裙子很漂亮，我一时冲动拿走了其中的一件。并且，我的衣橱里一条裙子也没有，可是Sherlock Holmes已经给他自己买了好几条不同款式的裙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