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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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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去到X镇已经是半年以后了。
那天晚上12点抵达X镇。远远看晴朗温馨的烛火摇逸满堂。
从背包里拿出七星,点燃。远远看着。
重建的心理还不完全,无法装出若无其事的面孔面对阿JON,最终还是选择在上次的台阶上坐下。
晚上的风很凉。深秋的早晚温差巨大。拉了拉大衣的领子,脚边的地上丢了四五根烟蒂。
凌晨3:30分,晴朗熄灭最后一根蜡烛。
“你好久没来了。”打了炀阿JON拿着五打啤酒在我身边坐下。
“恩!” 随手打开一罐啤酒,慢慢的喝。
我们很安静的交谈,如老友。
阿JON和我是属于同一类的人,什么都不肯轻易的就展现在别人的面前,假装的坚强。落莫的独自在黑暗中舔嗜伤口。
上次的不经意让我们彼此说起话来都小心翼翼,就怕再一次的碰触到彼此的伤口。
抽着烟,喝着酒,看着漆黑一片的天空。
过了很久后阿JON说:“我找到云色了。”
我握住啤酒罐的手收紧了下,等着阿JON说下去。
“你听过‘相遇太早’这首歌嘛?”阿JON问我。
黑暗中我点点头,沉没的喝着酒没有出声。
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的沉没里,我们只是不停地喝着酒。
阿JON沉寂的脸上有着我无法读懂的表情。
也许他在回忆过去。回忆那些个有那个人的日日夜夜。
我在等待。等待两个人的故事。
阿JON在打开第四罐啤酒时才缓缓开口。
“我和云色就像歌里唱的那样,上天让我们相遇的太早,对于幸福又了解的太少。付出了所有却让却让彼想逃跑。最后连后悔的余地也没有。
”
第一次听见这个沉没的男人说话以外的声音。耳边传来的是有点沙哑的歌声。
在凌晨的街头被风包裹住,那么的不真切。
“其实我们想要表达的都很单纯,只是想要好好的爱彼此,给于对方全部的爱。不管他是不是可以完全的接受。但当我们爱的越深占有欲也越
强,直到变成完全的占有。让两个原本紧贴的心开始远离,变的猜忌,然后无休无止的争吵。疑神疑鬼让人无法忍受。每一天害怕着醒来后身
边的床变得空荡荡的没有一丝温暖。再也感受不到熟悉的体温与气息。”
“对云色我给了他我全部的爱。却也让他越来越害怕我。我没有想过要那样的逼他。我只是想两个人一起白头,走到最后。但是他却选择以自
杀来逃离我。”
“我只是想要好好爱他。爱到疯狂的迷失了自我,差点逼死了云色。我们明明是爱着的彼此的。但是为什么 ,最后会是变的越来越害怕看到
对方,连相处一秒的时间也无法忍受。”
“每一天徘徊在崩溃的边缘。”
“当云色第二次选择以自杀来逃开我时,我选择了放开手。让我爱到生命中的爱人远离我。”
阿JON的声音在凌晨的空旷街头听起来是那么的孤独无助。当时的心痛在他颤抖的嗓音中清楚呈现。
“直到有一天我们都想明白了,考虑清楚了再相见。所以我开着晴朗,守在这里哪里也不敢去,怕他有一天回来找不到我。”
我沉默地喝着啤酒,没有开口说一句话,我不知道我要以怎样的口吻来安慰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开口。所以我选择沉默。
手边的啤酒在我们的沉默中很快就喝完了,但阿JON的故事还没有结束。
他选择放开手,让云色远离,自己选择守候。那现在的云色呢?他又在哪?
“阿JON云色呢?他怎么了?”远处酒吧街传来酒客嘈杂的喧闹声。我问的很轻,被喧闹声盖过连我都要以为自己并没有开口问。
“左岸。。。 。。。”
阿JON开口叫我的名字,在那以后长长的时间里没有再开口说一句话,维持着今晚不断延长的沉默。
我转过头从台阶上捡起烟盒抽出一根来,点燃。
自上次进医院后回到家我的烟瘾变的无法抑制的大。
烟雾在凌晨的街头飘散开,我看着迷蒙的眼前,尽头酒吧街的一小点的火光好像被隔离的另外一个世界,热闹的不真实。
阿JON沉默的让我以为他已就此睡去了,透骨的寒风从大衣的领口吹入,让我不自觉又拉了拉衣襟,将自己裹的更紧。
凌晨5:30分远处的天边开始泛白,习惯早锻炼的人已开始了一天。陆陆续续有人从我们身边跑过。
我裹着大衣背靠在墙上,斜坐着。阿JON两手抱着腿,脸埋在两腿中间。我们的身边是喝剩的啤酒罐与烟蒂。一片狼藉。
天,快亮了。
属于昨天夜晚的沉默,将被灼人的阳光所驱散,变得无所遁形。
当窗外的曙光透出第一丝光彩时我坐在开往小镇的公车上。
耳边是离开时阿JON的那句:云色在一年前就已经死了。死在泥石流里连尸体也没能有找到。
看着不断向后移动的景色,我到现在脑中都是一片空白,无法消化阿JON给我带来的消息,无法相信那个人就这么的死去了。
也许我不应该如此的震惊,那只是别人的故事,我只要选择当个听众就好,在故事结束后将一切听过的过程遗忘在风中就好。
但是我到现在依然无法遗忘阿JON在说云色已死去时眼眸中毫无光彩,如一个垂暮的老人被苍老,疲乏与孤单所包围。
到最后阿JON都不知道云色是否有选择再回到他的身边,让他可以弥补当初的一切。
到最后阿JON也依然没有可以为当初所作的一切做一些些的补偿。抱着终生的遗憾度完这一生。
想起第一次收到的漫朱砂华,那鲜红的有如鲜血般的花朵。那是在冥界才有的花朵。
如果不是半年前无心的话语,现在阿JON依然还相信着云色还活在这个世间,在某一个地方远游。
当有一天觉得疲累时会回到那个温暖的环抱,永远不再离开。
。。。 。。。揣在阿JON怀中的梦。。。 。。。醒的太快。。。 。。。
阿JON的故事就这样的结束了。
我依然记得第一次见到阿JON时的情景一个喜欢擦杯子的高大帅气的男人,开朗热情而又沉默疏离。
然后我又知道了那个被他爱着的人----云色。一个男人。是的一个男人。
一个痴情的男人和一个幸福的男人。只是最后属于他们的只是上天恶意的玩笑,和刻画在他们生命中的不完美。
只怪你和我相遇的太早
对于幸福又了解的太少
于是自私让爱变成煎熬
付出了所有却让彼此想逃跑
上天让我们相遇的太早
对于缘分却又给的太少
才让我们只能陷在回忆中懊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