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最接近神的男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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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加？！
佐黎一瞬间似乎有些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看向房门那边的眼神，也由最初的杀气满满变成了此刻的茫然无措——他是真的没有想到，门外的那个人……竟然会是沙加！
或者也可以说，不论佐黎想到谁，都不可能会想到沙加！
那个总是独自一人清冷安静地盘膝长坐在婆罗双树下的金发男子，一直以来给佐黎的印象，都是冷漠孤高，如同苍穹之上的浮云一般，不与任何事牵扯，不与任何人结下羁绊……
然而，直到在冥界篇中看到他毫不犹豫地转身走进通往死之国度的大门，看到他微笑着托清风将写有阿赖耶识字样的花瓣送往雅典娜的神殿，看到他在冥界中第一个赶赴到雅典娜身边，看到他在叹息之墙前和其他黄金圣斗士们相视而笑……
直到这时，佐黎才意识到自己之前对这个男人的认识有多么偏颇肤浅。
——说到底，那时候的佐黎也不过还是个十岁不到的小男孩儿罢了。和同龄的所有幼稚小伙伴们一样，他自然也是个不折不扣的主角派。
所以在一开始曾经阻挠过星矢等人的十二黄金圣斗士们，就算后来的遭遇再怎么凄惨悲苦，又或者再怎么为女神付出了许多许多绝对是那些只会拼命战斗头脑简单的青铜们所无法想象更无力付出的东西，在那时候的佐黎看来，他们也单纯只是一群知错能改的回头浪子而已。
没能沦落到像是某些白银们那种，只出场了一次，被KO以后就彻底消失了踪影的结局，还是多亏了他们那金光闪闪的圣衣和美轮美奂的脸的功劳……（孩子你怎么用成语的＝＝）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当佐黎已经成为了国家异能组中一位了不起的不可或缺重要成员的时候，再回头来重温圣斗士系列，他才发觉自己当初的想法，有多么幼稚可笑。
因为每逢战斗冲在第一线的都是青铜，每场恶斗中浴血奋战几次频死的都是青铜，每次最终决战时挡在雅典娜面前干掉BOSS的都是青铜，所以理所当然地就认为青铜们才是最强大最值得崇拜的，至于出场次数本来就不多，其中还大部分看起来还都像是反派，虽然最后被证明并非如此但是过程中还是让青铜们和女神吃了不少苦头的黄金？
——对不起，在小孩子看来，他们就是没有青铜五小强招人喜欢！
想到这里，佐黎不由暗自苦笑了一声。
甩甩头将那些久远的童真时代的记忆统统塞回脑海深处，一边摸索着整理自己的着装，佐黎一边提高声音回应了门外自从通报了自己的姓名起，就又一次陷入了沉默之中的处.女座战士：“沙加么？进来吧。”
——他发觉在穿来的这第一天时间里，他似乎总是在无奈却又不得不地，将棘手的人物招入自己的房间。
轻叹一声，佐黎收起四散的思绪，坐直了上身，绷紧神经将视线紧紧投注在了缓缓开启的，那扇牵动着他此刻全副心神的厚重石门之上……
缓步而入的来人有着一头极其耀眼的亮金色长发，即使是在烛火摇曳、光线昏暗的空旷石室之中，也依然闪耀着令人心悸的绚丽光芒。
这头长发的主人是一位身形颀长的俊美青年，他有着与漫画原著中的形象所差无几的面部轮廓，但因为是现实世界中的人物，所以较之二维形象，不免多出了几分立体感和现实感，不过总体来说，还是一位相当难得一见的极品美青年的。
而这其中唯一一处美中不足的，就是青年那紧紧闭起的双眼了。
虽然青年又长又翘的睫毛细细密密地顺着眼睑闭合的轮廓垂落在如玉的肌肤之上，浓密的墨色与无瑕的纯白两者相互辉映，产生了一种鲜明的视觉反差，让人觉得他就算是一直这样闭着眼睛其实也没什么不好，但是果然，看不到那双本应镶嵌在这张俊美无俦容颜上的美丽眼睛，还是会令人感到非常遗憾的吧。
佐黎近乎是叹息般地默默注视着那个走进门来的金发男子，直到对方来到他身处的高台前那长长的石阶之下，微微躬身向他行礼。
……果然。
看到对方的这个动作，佐黎微愣了一下，随即心中立刻浮起的，就是这样两个大字。
果然以前在圣迷中盛传许久，据称是从原著之中推敲而来的有关，因为沙加是佛祖的转世，所以见到雅典娜时不需像其他斗士一样行跪礼，而是行躬身礼就可以了的这个说法，现在看来应该是十分正确的。
毕竟之前的时候，即使是贵为教皇，在整个圣域的地位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史昂，在见到佐黎的时候都需要半跪行礼，而此时，嘴上虽然说着深夜打扰万分失礼之类敬语的沙加，却只是略一弯腰，向他致意一下就足以了事。
——这其中的差距，佐黎相信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不过实话说，他其实也并不是十分在意礼仪这个事情就是了。
或者该说，其实沙加这样的问候方式对佐黎而言才是刚刚好的。像史昂那样一上来就单膝跪地的，现在想来才是比较惊悚的那个。
抽了抽嘴角，对于自己愈发强悍的心理素质已经彻底无语了的佐黎不自在地抿了抿嘴唇，明知对方其实并不能看见自己此时的动作，却依然挺直了腰板儿，努力让自己看上去更有气势一些：“沙加，在这样的时间突然跑来女神殿……是处.女宫那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么？”
“不，处.女宫没有任何异常。”金发的秀美男子说着慢慢抬起头来，虽然依旧紧闭着双眼，然而那存在感极其强烈的似无却有的两道视线，却直直地盯在了佐黎身上，只把他看得一阵背脊发凉！
这，这算是什么意思？难道说……沙加他发现了自己的异常？
佐黎并不想往这个方向上去猜测，但现在的实际状况却由不得他不这样去想——不然要如何解释，向来只是独自一人安静地镇守着处.女宫的沙加，竟然会在如此夜深人静的时刻，突兀地跑到雅典娜神殿来？
总该不会是来找女神聊天，一起看雪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论到人生哲学的吧？
佐黎无声地苦笑了一下。然而下一秒，他的双眼却毫不躲避地迎视上沙加的“注视”——如果真的已经被发现了，那他也绝不可以示弱！
他可以任凭他们怀疑他质问他，但绝不可以允许他们看轻他！
这是已经失去了几乎全部的异能的佐黎此时此刻，唯一的坚持和骄傲了。
然而，两人沉默着对峙了半晌，佐黎预想中的所有质疑审问情景，却全部都没有上演。
沙加只是静静地，一瞬不转地，沉默地注视着他而已，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动作。
最后，还是佐黎自己忍不住出声打破了这片让他如履薄冰，连呼吸都不敢太过用力的诡异沉寂——是生是死，拜托给个痛快行么？这样不上不下地被人吊着的感觉……真的很折磨人好不好！
“沙加，你究竟……”
——佐黎近乎自暴自弃的主动开口并没能完整地说出口来，因为几乎就在他开口的同时，沉默了许久的沙加，也突然出声说道：“雅典娜，我已经……全部都知道了。”
佐黎闻言脸色不由瞬间一白，然而还不等他来得及为自己辩驳什么，沙加已经不容打断地沉声继续说了下去：“你刚刚……遭受了来自不明神诋的袭击吧？”
佐黎想要为自己分辨的话语就这样瞬间被堵在了喉咙尽头，再无法说出口来——哈？！沙加……这是在说些什么？
“你的小宇宙能量，包括现在这样微弱得近乎消失，昨夜的那次突然爆发，以及不久之前的那两次异样躁动，都是……因为那场袭击的关系吧？”沙加的语气虽然一直都是平静而略显冷淡的，然而佐黎却能从他的声音中听出一丝深深的担忧，还有……自责？
“相信教皇大人已经对你说过，实在不必为我们的事情顾虑太多的吧？”话锋忽地一转，少了一些咄咄逼人多了一些微不可查的温情，沙加脸上的神情，竟然也瞬间随之柔和了下来：“但是，你一定是有听没有从的吧？还是跟以前一样，怀抱着那些愚蠢的善良和温柔啊……”
虽然嘴上是这样说着，可是沙加脸上，却露出了堪称温柔的表情：“这一次……也就罢了吧。反正现在无论我们再多说些什么，你也一样会固执地不肯听从的吧？可是，如果三天后冥界的来使提出任何与你这次遭受的攻击有关的条件，那么到时，无论需要我们支付的代价是什么，我都希望你可以毫不犹豫地应下——别忘了，你不只是圣斗士们的女神，也是大地上其他信仰你的族群的女神。就算不考虑你自己，也想一想拒绝之后可能带来的后果吧。神诋的手段究竟能残酷狠绝到怎样的程度，你应该比我们更加清楚才是。”
说罢，也不给佐黎反应的时间，沙加转身，大步走出了房间。
被不容辩驳地劈头盖脸好一顿“教训”的佐黎这一次是彻底愣住了。
怎么？这位被称作最接近神的男人的处.女座黄金斗士大半夜的跑来女神的房间，原来只是为了别扭地提醒女神一下，让她不要顾及自己和同伴们的性命，必要的时候不惜跟冥界翻脸，也要最先确保自己的安全？
这也太考验人的神经了吧？
佐黎哀鸣一声，翻身将自己卷进软绵绵暖融融的被子里，捂脸悲叹。
——话说，现在不是放松下来并且囧RZ的时候吧？
无论最终目的究竟是什么，今夜沙加的突然出现，都算是给因为轻易将史昂那关蒙混过去而略有些放松了心态的佐黎好好地提了个醒——女神的圣斗士可能出自于对自家女神的信仰和信任而毫无怀疑地相信他的一切说辞，但是……其他人呢？
比如，在即将到来的这场冥界和圣域之间的谈判之中可能登场的死神达拿都斯，更或者……冥王，哈迪斯。
这两个，无论来的是哪一个他的真实身份都会立刻穿帮的吧？毕竟，人家可是对灵魂研究得相当透彻的冥界高位神啊！怎么可能发现不了他和雅典娜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
发现自己需要担忧的问题瞬间又多了不知多少，佐黎瞪大眼睛直勾勾地瞪视着高高的穹顶，又一次开始发呆挺尸——
他有预感，今晚……
他大概是再也睡不着了的。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最接近神的男人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