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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层云何时散战将起 ...

  •   永安大长公主的婚事到了最后,却是以一曲闹剧收场。
      宇文护本想拉近心腹之臣,但是却也不可能强逼着姑母下嫁。而且永安大长公主说她并非是反对找驸马,不过要求是未曾娶妻的适龄男子。但是,没有婚配的男子多是弱冠以下,永安大长公主可可以做人家祖母了,哪家愿意这门亲事?当然了,那些个穷困地一辈子讨不上老婆的人除外。

      权贵大家里对永安大长公主挑驸马的事儿慢慢地冷了下来,不过还有些人想从中讨到好处,宇文至和宇文乾祖几人居然真打算找个四十来岁的流民弄个身份去做驸马,事情被宇文直和宇文盛知道了,偷偷告知了宇文护(此宇文盛,不是宇文邕的弟越国公,而是宇文家的宗室,忠诚郡公宇文盛,他是宇文护的亲信),事情才算没有闹起来。不过因为这事,宇文护也不好再逼迫姑母了,毕竟干出这样荒唐事情的是自己心爱的儿子和侄儿。

      宇文邕这个皇帝自然还是知道了,心中憋屈至极也只得捏着鼻子忍了。想到叱罗家没有娶到姑母,心中才算好受了些。

      很快就到了保定三年,云澜分娩的日子也日渐近了。因为大着肚子辛苦得很,脾气也变得喜怒无常,两次用话讽刺过凑过来的厍汗氏和冯氏,这两人不再出现在云澜面前了,云澜能使性子的人只有宇文邕了。还是褚氏某日进宫时好生说了云澜一顿,情形才好些。

      “阿娘,我这不是害怕吗?”云澜佛者肚子,总觉得不放心。怎么说前世今生这都是第一次呢。

      “傻丫头,哪个女人没有这一关的?陛下对你宽厚,你也不能由着性子来。男人不知怀孕之苦,你就好生让他知道你怀孕生产的艰难,他自会疼惜你和孩子的,拼命撒气像什么事儿?”褚氏轻声嘱咐道。

      云澜低着头受教了。当晚就向宇文邕软语赔罪了:“这些日子是我不是。”

      宇文邕看着云澜眼中的委屈,笑道:“朕何时怪过你?你每夜往净室去好多次,双腿也都肿了……我也是此时方知怀孕女子生子的辛苦。”

      云澜看着宇文邕,眼中有泪,半天才道:“你能这样说,我真是高兴呢……我冲你使性子,其实是因为我害怕呢,我真怕啊。”

      “不用怕,我会守在你身边到孩子出世的,恩,你会好好的,孩子也会好好的。”
      宇文邕拥着云澜道,此后他也是尽量多守着云澜,直到有一日,宇文护不满地对他道:“陛下,这妇人生产都是如此的,您乃一国之君,岂可如此作派?年前原州大雪成灾,陛下不如去原州巡视一番去。”

      宇文邕出口推辞也被宇文护所回绝,他看着宇文邕道:“陛下放心去巡查就是了,谢贵嫔的生产,我会让你嫂子看顾一二的。”说完,不待宇文邕多说,就甩袖走了。

      宇文邕脸上不豫,心中却是极怒的。云澜知道了,心中虽然不想宇文邕此时出长安,但是却也无法。

      “你放心,我很快就回来,一定会看着你同女儿都平安的。”宇文邕看着云澜的肚子,着实有些不放心。

      云澜捏着宇文邕的手,忍住眼泪,半天才扭过脸道:“你去吧,我同孩子等着你回来……”

      宇文邕心中一痛,摸了云澜的撒在枕上头发,这才起身,转过屏风又顿住了脚步,对着钟婆婆轻声道:“若是朕还没有回长安夫人就生产,有什么不对,你便去找皇太后,这这个半珏给太后。还有永安大长公主那里,以及燕国公大家那里也都不要忘记送口讯。”(燕国公,宇文导,他的遗孀乃是李氏。)
      钟婆婆接过半珏,郑重地点了头。

      宇文邕这才不放心里出了宫带着大队人马和一些臣子往原州去了。

      “婆婆,陛下走了吗?”云澜在枕上留了半天泪才出声道。

      “夫人,您是何苦?陛下也是身不由己。现在最重要的是平平安安的将孩子给生下来。”

      云澜让钟婆婆扶着自己靠在床围栏上,才苦笑道:“我怎么不知道这个道理呢?只是想到生产之时只是我一人在,心中就不安。”

      “真是傻话,不说陛下心中挂念,就是你阿娘,年前就日日在家中给你祈福,为了您在长安呆着没回宜阳去呢。怎么会是你一个人呢?”钟婆婆平日里话少不代表她不会安慰人。

      云澜脸上这才多了点笑意,想了片刻后笑道:“幸好肚中的是个女儿,要是儿子,定不会这般安生的。”话虽这样说,但是还是要早做准备的,便吩咐下去,很做了一番布置。

      太医署那里请来的太医,放进来诊脉的只能是姚僧垣;稳婆一举一动有钟婆婆仔细瞧着;每个进出产房的人身上都要仔细检查下;就是提神的药物也提前给备好了等等。此番布置下去后,云澜心中才算踏实了些。而第二日一大早,云澜的肚子的发动了,折腾了三个多时辰孩子还没有下地。

      云澜双眼都有些模糊了,只觉得下身痛极了,看着帷帐上银红色的石榴花,她只觉得这痛好似无边无际一样,宇文邕,你怎么还不回来啊?

      “钟……婆婆……拿布过来给我咬下……”云澜知道孩子若再在腹中不下地,不只自己危险了,孩子也怕会受损,撑着一口气,对着床边的钟婆婆道。

      两个稳婆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并不见慌张,见云澜如此,更加卖力了……

      此时正在原州刺史府的宇文邕心神不宁至极,对于在坐的众人说笑之语,半句也没有听进耳中去。酒过三巡时,他越发觉得心神不安起来,最终不顾众人的诧异,忽地站起来。

      “陛下这是怎么了?”侯莫陈崇坐在宇文邕的左下手,早就看出宇文邕神态不对,颇有些不耐地道。

      “梁国公见谅,朕心神颇为不宁,欲此时回转长安去。”宇文邕摆了摆手,随即看向右边小案上沉声吃菜的长孙览。

      长孙览迅疾起身,吩咐人去准备銮驾。

      “陛下,这天色也不早了,便是有什么事情,明日再回长安不迟呢。”
      “就是啊,天黑赶路,若是有了不好,岂不是臣等的不是了?”
      ……

      宇文邕听着众人的话,摇了摇头道:“朕今日心神不宁,定要赶回长安去才放心,众位可在原州盘桓一夜,明日再回长安不迟。”说完话,不顾众人的挽留,带着长孙览及众多侍卫匆匆走了,留下其他诸人面面相觑。

      唯有侯莫陈崇不以为然,大喇喇地坐在案后饮酒,看了众人道:“你们以为陛下如此急匆匆地回长安是为了什么?肯定不是什么儿女小事?必是有大事的,前些日子我听算卦的曾说,晋公今年当有大劫,陛下这样急着回京,肯定是晋公出事了。”

      众人听了此话无一不诧异,侯莫陈崇这是脑子发晕了么?这样的话也敢说出口。不过众人见他还得意的神情,也没有提醒他,说不定宇文护就放过他了呢?毕竟是八大柱国之一嘛。众人心中各有心思,场面上却依旧是觥筹交错热闹得很,丝毫不将皇帝离席放在心中。

      宇文邕连夜入了长安城,回到皇宫便匆匆往昭云殿而去了。

      “夫人如何了?小公主可生下来了?”一路急走,便是衣衫也不及换了。
      “陛下莫急,谢夫人无事的,皇太后和永安大长公主正守着呢……”木离桥来不及抹去额头的冷汗跟着一路疾跑。

      宇文邕听此话已经知道孩子还没有生出来,心中一沉。才入了昭云殿,便听见云澜有些嘶哑且无力的痛呼声。草草给叱罗太后行了礼,便向产房跑去。自然被数个内侍给拉住了。

      “阿澜!你怎么样?别怕,我回来了,朕就守在外面——”

      叱罗太后看着儿子此举,眉头死命地皱了下,半天才定着声音对着内侍们道:“还不去给陛下搬张凳子来?”

      众人忙拉的拉,搬椅子的搬椅子去了,一阵混乱。倒是坐在小凳上的姚僧垣,见皇帝如此,眼中闪过了笑意。

      云澜不知道这痛还会持续多久,只觉得自己快要脱力了,实在是提不起力的时候,好似听到了宇文邕的叫声,顿时怔了下。倒是钟婆婆和白鹤,喜极而泣,俯在云澜耳边大声道:“大娘子,听到了吗?陛下回来了呢,他就在外面,您加把劲啊!”

      云澜只觉一阵放松,宇文邕真的回来了?自己若是不加把劲,真是不像话啊。也许是之前服下准备提神的药起了作用,也许是因为宇文邕的到来,总之,小半个时辰后,孩子终于下地了。婴儿嘤嘤地哭声响起来时,云澜只来得及看一眼就晕了过去。

      而门外的宇文邕听着女儿的啼哭声,忙匆匆地起身跑进了产房里,左右内侍完全来不及拉住他。

      叱罗太后摇了摇头,吩咐了众人几句,这才和永安大长公主各自回殿去了。

      姚僧垣在宇文邕等目光下给云澜把脉完,笑道:“陛下放心,谢夫人这生产虽然有些艰难,但是并没有什么大碍,养几个月便没有什么事情的。”他自然把出云澜服下的某种药物极为不错的,看了眼薄帐后的云澜,他心中的疑问愈重了些。

      宇文邕这才放下心来,看着被仆从洗干净的女儿,方才发觉自己两腿有些发软。

      “陛下,这都快子时了,您还是去歇息吧,明早还要上朝呢。”木离桥凑上来劝道。

      宇文邕摆了摆手,又看了云澜片刻,这才轻轻离开的。

      而宇文邕也是入睡之时,方才想起侯莫陈崇之事来的。但愿他不是真像梦中那样口无遮拦的了。不过宇文邕注定要失望了。
      次日里上朝,他本欲告诉宇文护自己添了个公主,却找不到机会开口。先是被宇文护责斥了大半天,什么不该冒着夜色回长安啊,什么没有君王之仪啊之类的。随后有大臣出面将宇侯莫陈崇给告发了。

      宇文邕迎着宇文护的目光道:“堂兄,我朕昨日赶回长安,实在是因为挂心谢贵嫔生产,朕一天都心神不宁的。若非朕赶回来了,你又怎么会多了一个侄女儿呢?堂兄,你觉得朕这个女儿取名葭字如何?蒹葭苍苍,白露为霜。她长大后,定是位美丽的姑娘……”

      “陛下,侯莫陈崇挑拨臣同陛下您的关系,你如何看?”宇文护不耐地打断宇文邕的话道。

      宇文邕轻咳一声方道“朕同晋公骨肉至亲,晋公为文帝所托辅佐朝政军事,为国为朕分忧,满朝尽知。侯莫陈崇之话,实在是有故意挑拨朕同堂兄关系之嫌疑,着实让朕失望,如何处置,堂兄你自定就是了,不必征询朕的意见。”

      宇文邕如此一番说法,朝臣自是口称陛下和晋国公兄弟之义深重的。宇文护满意宇文邕的举动,对于侯莫陈崇就不满了,当下就遣了宫卫大队人马包围了侯莫陈府,赐侯莫陈崇自尽。

      侯莫陈崇没有想到自己才回长安,就被人给告发了。他知道自己此番是逃不过去了,心中痛恨却也没法,只得饮下宇文护赐下的毒酒了。保定三年正月二十日,北周大柱国,梁国公侯莫陈崇被迫自尽。宇文护甚至不给死人任何颜面,给了侯莫陈崇一个“躁”字为封号,当真是让侯莫陈家在长安抬不起头来了。

      云澜是在好几日后才得知这事儿,才想起前世有这一着来。当天就和宇文邕说起来了:“侯莫陈崇的事儿,之前当真是没有记起来。”

      宇文邕见云澜眼中有些内疚之意,忙安抚她笑道:侯莫陈崇的事情,你莫要多内疚的。我的梦中,你所看过的前世里,我着急赶回长安定是有原因。而侯莫陈崇却大放厥词,若非我反应快,死的就不是他,而是我了……侯莫陈崇说出那番话来本就不安好心,且他为阿父首立的八大柱国之一,当年若是和独孤信等结盟,或者就没有今日的朝局了……总之这人心中并无忠君之念,私心过重,有今日之结局也是他咎由自取的。”

      云澜听宇文邕如此说,方才不再多想这事情,只是想到当年飞扬骄纵的侯莫陈思,身为大柱国的父亲被逼自尽,她或许就同独孤家的娘子们一样,在长安城中日渐沉默下来了吧。稍微感叹之后,便将此事抛开了,安心做月子和逗小女儿了。

      小公主满月之时,按照宇文邕的打算,虽然不大办也要请宗室贵戚好好乐呵一下的,谁知乐昌大长公主在三月二十一日的时候病逝了,作为同宇文护走得极为亲近的尉迟纲的母亲,先文帝宇文泰的亲姐,皇帝的亲姑姑,即便是小公主的满月宴,也必须让道了。

      云澜看着襁褓中小小的一团,心中甚觉惋惜。不过少了满月宴,小葭儿身上的关注少了些,也更加安全了些。

      昌乐大长公主出殡之日,皇帝、晋国公都亲去,女眷等自然也都亲至的,云澜才出月子没几天,也换上了素服随着叱罗太后等一起出宫。

      “阿,太阳,太阳不见了——”銮轿中的云澜突听见外面一阵乱糟糟的慌乱之声,心中一震,掀开銮轿窗帘一角,果然一片漆黑。想到留在宫中的女儿,她心中一阵担忧。

      保定三年三月初一,日蚀。当月大将军、大宗伯邓国公窦炽,开府仪同三司龙植等都以上天有警示暗示晋国公该还政于天子,宇文邕屡次回绝,事后更是表现对朝政毫无兴趣,甚至为了示好宇文护,下诏说:“大冢宰晋国公,亲则懿昆,任当元辅,自今诏诰及百司文书,并不得称公名。”意思是宇文护和他是兄弟手足,今后凡是诏令诰书和所有官署的文书里,不准直呼宇文护之名。如此好一番折腾后,方才消了宇文护猜忌之心。

      五月里,阎媪的书信再一次被送到了长安,宇文护暴跳如雷,这次决定不再拖延时日,一定要给齐国一点颜色瞧瞧,决意出兵讨伐齐国。

      只是满朝大将没有几个人附和的,而宇文邕自然是和之前一样沉默无言。一时间大德殿中一片寂静。

      “怎么?高湛竖子,你们难不成还怕了他?这一次一定要给他教训!”宇文护怒道。

      大将军虽是听从宇文护的调令,但是要说真服气他也不尽然,他们此时不做声,是因为心中还在思量出征之事。

      当然了,也有不将齐国人放在眼中的,像是随国公杨忠,他扫视了身边的李览、窦炽几眼,豪气冲天:“如今齐国的皇帝不是高澄高洋,而是高家老九。再说了,打胜仗靠的可不是人多,咱们大周猛将如云,何惧高老九?晋公,您给在下一万骑兵,便是斛律明月,也叫他有来无回。”

      杨忠话一出口,可谓是满堂人都有些诧异,只因他平日里很少这样冲动的。

      “好,杨忠,我便任你为总帅,出兵征讨齐国!”宇文护拍板道。

      既然要给齐国人一点颜色瞧瞧,便不能只动嘴皮子,宇文护点了许多将领随着杨忠出征,有大将军杨纂、李穆、王杰、尔朱敏以及开府元寿、田弘、慕容延等人。大战一触即发。

      “此次征讨并无大事,你也不用这样忧心的,看,咱们的葭儿都看着你呢。”云澜逗着小儿女抓着宇文邕的小辫,轻笑道。
      宇文邕看着妻女的笑容,心中烦闷稍解,抱过小女儿亲了一口才道:“这次征讨完全是儿戏。”

      云澜也沉默了,目前两国实力相差无几,且宇文护的生母阎媪还在邺都为质。为了母亲的人身安全,宇文护也不敢太过激怒齐国的。摇了摇头,不再想此事了。

      “我阿娘过几日要带着阿懋回宜阳呢。”云澜有些忧心,这次是没有借口再拦着褚氏回去了,况且夫妻分开时日太久,确实不是好事。
      “放心吧,没事的,你让你阿娘带的那些粮种,娱你阿父知道应对的。”
      云澜也只得这样想了。

      九月里,杨忠率大军渡过黄河北上武川镇,然后进攻齐军在宇文泰高欢两人发家之地,原鲜卑六镇的军事重地。
      杨忠让尔朱敏据守什贲,在黄河边策应。他则此次率兵快速行军,趁着齐军没有丝毫准备,连破齐国二十多个军镇。

      杨忠这边捷报连连,南路大军由达奚武率领,约定两军在晋阳会合。  周齐将战的消息传至了突厥,此时的木杆可汗早已率兵横扫了草原至大漠诸国,正是野心大增之时,便想来分一杯羹。他同其他两个可汗,控地可汗、步离可汗两人率领十余万精锐骑兵星夜南下,十二月中与杨忠所部汇合。

      保定三年(北齐河清三年,公元563年)十二月十九日,北周与突厥联军十余万分三道攻打恒州。

      恒州乃是北魏旧都平城所在,是齐国河东地区极为重要之地。恒州一失,晋阳便无险可守。周军联合突厥攻打恒州之事,震动了邺都上下。即便高湛再怎么糊涂,此时也知道军情紧急,若是晋阳丢了,他这个皇帝也坐不稳了。很快他便率着百官急驰赶回晋阳御敌。高湛以为周兵和突厥人的目标只是恒州,所以并没有太心急。但是当他听说周兵和突厥人已经拿下恒州南下逼近了晋阳城时,他差点吓傻了。

      “快!快收拾东西,朕要离开晋阳回邺去!”高湛手中的酒杯当即掉在了地上,脸色发白。

      赵郡王高睿则是惶恐而哭,唯恐高湛留下他守晋阳城。而河间王高孝琬则是大怒,这个九叔,杀起兄弟子侄毫不手软,对着周人居然腿软了,真是丢尽渤海高氏的脸!嗖地站起来怒视高湛道:“皇叔,我渤海高氏,自祖父神武帝驰骋疆场以来,何曾怕过人?不过十万的乌合之众,何惧之有?皇叔身为高氏子弟,齐国皇帝,岂可让周人小看?让宇文家的小儿得意?”

      高湛被侄儿如此一骂,也不想被人小瞧,他也想让人知道他不比大哥高澄、二哥高洋几个差的。当即拍着高孝琬的肩膀道:“不错,我渤海高氏的子孙,还没有怕过人的!当年二哥面对十几万的契丹人,身边不过带着两万余人,还不是将他们打得落花流水?如今朕岂会比二哥差?”

      高湛也不是真傻瓜,当今就召了大将等商议,很快斛律明月率三万精锐南下平阳,率兵抵挡达奚武。并州刺史段韶则总督战事,在晋阳全力迎战周军。

      “夫人,今日个雪真大啊!”阿草领着几个宫女入殿,兜帽上都是厚厚一层雪了。
      云澜看着小女儿穿得圆圆滚滚的在榻上挣扎着想起来,着实有趣。
      “啊……啊——”手脚用力,也才动了一点点。小姑娘冲着将自己包的圆圆的人叫着。
      “我们的小公主真是聪明,都知道和夫人您说话呢。”白鹤笑着将膳食摆在案桌上。
      云澜抬头看了眼更漏道:“再等会儿,陛下一会就回来了,到时候再用膳”
      白鹤忙让小宫女又将膳食拿去温着了。

      小半个时辰后,宇文邕一身雪白地回来了。怕寒气传到了妻女身上,先去了偏室换了衣袍这才过来,一把抱起女儿亲了一口。
      “时候不早了,先吃饭吧。”云澜对着白鹤点了下头,待膳食摆好了,挥手让宫女都下去了。
      宇文邕将女儿递给云澜,喝了一口热汤后方道:“今日正旦大朝,说的都是大军征讨的事情,杨忠和突厥人应该已经到了晋阳城下了。”
      云澜点了点头,这一年里,北方罕见的严寒大雪,恶劣的天气不利于行军,想来杨忠等很快就会败归了。
note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层云何时散战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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