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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少年生意一梦成醒 ...

  •   宇文邕惊喜之余,看着云澜对着谢宜跑了过去,自己被她毫不犹豫的设下,心中升起了淡淡的苦涩,随即又想到,云澜不愿与人做妾,她没对自己生出情意,也许并不单单是因为她年龄小的缘故……

      “四公子,可曾受伤?”柳敏带着人围了上来,见宇文邕的脸色苍白至极,忙让人将一件黑色的裘衣给他披上。

      “我无事。”宇文邕看了眼跪着的村民,叹了口气道:“他们虽然隶属于鄜州,但是今日之祸,终和我相关,每户每人抚恤二两白银,传信给鄜州刺史,免去他们年末的租赋。另外将死去的人好生安葬了。”

      柳敏将宇文邕的意思吩咐下去了,看了一眼跟在一边的小虎,指着他道:“这个孩子怎么办?”

      宇文邕看了眼小虎道:“让他跟着一起回刺史府。”宇文邕心中暗想,自己不能再大意了,得培养些亲卫了。

      云澜在父亲怀中,才觉得右手指很痛,才觉得浑身冰冷冷的。

      谢宜满肚子训斥的话,看到云澜像风霜吹打的小枯树的样子,都发作不出来了,解下身上的厚袍将云澜包了起来,抱着她上了马。

      宇文邕见状,还是让侍从将另一件厚袍给送了过去。柳敏远远瞧见了,眼中若有所思。

      云澜靠在父亲怀中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被母亲褚氏的哭声给惊醒,她睁开眼睛就看见了褚氏和两个弟弟都没有睡,在屋中等着。

      “阿澜,这个孩子,真是吓死阿娘了!”褚氏上下大量了一番云澜,看到她包着的右手,眼泪不停的流着。

      “阿娘,我好好的呢,没事。”云澜也想哭,却是先安慰母亲。见两个弟弟也是满眶的眼泪,忙又安慰了两个弟弟一番。

      “好了,都大半夜了,阿澜一天也受了惊吓,都去歇息了,有什么话明日再说。”谢宜揉了揉眉头道。

      褚氏拉着云澜不松手:“宜哥,我送阿澜回房去,今日我陪着阿澜睡了。”

      云澜知道母亲是担心自己,也不推脱,虽然自己并不害怕,但是,还是在母亲的怀中入睡了。

      云澜这边安安心心地的入睡,宇文邕那边也没少人关心,刺史府中的侍女们看见他青白的脸色,都是一脸担心的神色,而李娥姿,更是眼泪一串串地留下来。

      宇文邕被李娥姿侍奉这么多年,多少也有了些感情,见她如此,心中有些感动,也不多说什么,任她带着其他记得侍女准备热水衣裳等。

      宇文邕闭着眼睛,躺在热气腾腾的浴桶之中,任李娥姿擦着背部,脑中却想着云澜所说之话。他没有看到,背后李娥姿看着少年结实健壮的身体,眼中闪过的春意。

      次日里,宇文邕都发起热来,他本打算去看望云澜的,也只得作罢了。而一直到年末他带着属官仆从离开同州,他都没有能再见云澜一次。

      宇文邕走了,云澜的日子并非一成不变的,只因新的同州刺史乃是柱国大将军武阳郡公豆卢宁,他为人清廉严正,因为谢宜等人在同州之前的有利百姓的举措,并没有改变。只是因为洛水以东的延州、丹州等地的稽胡人率众叛乱,鄜州和同州日日有流民涌入,云澜每日里随着孙及云大夫在外的时间变长了好多。

      而就在百姓们忙着安家和生计时,长安里传来了天王宇文拟定年号武成,追封已逝的独孤氏为皇后,大赦天下的消息。

      云澜对着长安城的方向微微叹息,于现在的她而言,宇文毓此时称帝对于逃难而来的流民,却是好事一件了。但是这个春节,云澜一家和整个同州城的百姓们一样,并没有过得很好,因为长安城的的旨意给了豆卢宁平定稽胡之乱,而这次平乱,同州一地的百姓自然要被征为役夫,还要提供部分粮草等。作为郡丞的谢宜,每天极为忙乱,等到大军开拔了,已经是正月底了。待到春暖花开之时,豆卢宁的大军已经平定了稽胡的叛乱,首领郝阿保、狼皮大败后,带着残部逃奔了齐国,豆卢宁由武阳郡公迁大司寇,进封楚国公,食邑增加至万户。朝廷论功行赏,谢宜也因此由郡丞升为郡守。

      “大娘子,有您的书信。”谢铁从谢宜那里将人给云澜的书信送了过去。

      云澜一怔,谁会给自己写信呢?接过书信,才知是宇文邕写来的。看完了信,得知三月初时,宇文邕已经回了长安,而代替他外镇蒲州的,则是他的同母弟弟宇文直。

      云澜在言辞之中,读出了宇文邕的憋屈,但是他现在除了听从朝廷的诏令,并无他法的。想了想,云澜去书房给宇文邕回了一封书信,并没有说什么劝解的话,只是说道了第三间学堂设立过程中的趣事。

      搁笔吹干墨迹,云澜希望宇文邕身在长安目光看到的是外面广阔的天地。

      “阿澜,做什么窝在家中啊,你可是答应我带我一起去乡间看看的。”一身窄袖华贵胡服的少女旋风样的冲了书房。

      云澜封好信封,翻了个白眼道:“当然不会忘记了,我可是怕吃豆卢大娘子的鞭子呢。”

      少女嘿嘿一笑,仰头道:“你知道就好。好了,我哪里那样野蛮不讲理了?我可不是侯莫陈思那个泼女呢。”

      云澜让阿草将书信送至谢宜的书房,忙拉这豆卢云的手出了书房:“这话传回长安了,不得又是一场风波?我之前见过两次侯莫陈思的,我是不敢招惹她的。”

      豆卢云嗤笑一声道:“好了好了,我可是不怕她的。不过这话也就是在你这里说说罢了,我才不会那么笨呢。”

      云澜看着比自己略微高几寸的豆卢云,真心喜欢这个结交没多久的朋友。豆卢云正是豆卢宁的独女,被豆卢宁和豆卢夫人宠爱异常,她虽然有些娇蛮但是并不任性,虽然有些粗放不拘细节,但也能体谅他人,知道进退。云澜觉得和豆卢云一起的时候,心情总是格外的舒畅。

      “阿澜,你觉得我阿兄阿讃怎么样啊?”豆卢云和云澜并排骑着马,她看见前方树下候着的兄长,眼珠子一转,问云澜道。

      云澜一怔,随即笑道:“阿云,你怎么学那些个年迈妇人想这个啊?还是说,我们阿云心中有了仰慕的郎君了?”

      豆卢云撅着嘴瞪了云澜一眼道:“我可是可你说真的,咱们周国的律法,是女子年及十三就可以许嫁了,虽然说也有些父母多留女儿两年,但是最迟不会十五岁的。我阿娘每日里都在为我说这事呢。”

      云澜一笑,“阿云你们家终归是鲜卑人,我们汉人女子,这婚事是没有插手的权利的,都是父母做主呢。所以啊,我就等着我阿父和阿娘挑好了就成了。”

      豆卢云不满道:“这种事情可是一辈子的大事,怎么可以不看好呢?说来,汉人的礼法,也不是全都是好嘛。我啊,不学侯莫陈思,但是想学独孤伽罗,一定要以后的男人同杨家的那罗延一样承诺没有她生子。”

      云澜很无奈,婚事什么的自己可是丝毫不期待的。哎呀,自己果然不是真正的少女呢,阿云这样的,希望她的愿望能达成了。

      “谢娘子,小妹。”豆卢讃骑着一匹更为高大的赤色马过来了,他对着云澜,总是很腼腆。

      “二郎君好。”云澜想到豆卢云之前说的话,不由得比之前要留意起豆卢讃来。少年也才十五六岁年纪,生得并不算健壮,倒是很有江南士人温雅之气,很难想象他是武将之家的嫡子。大概是因为他是豆卢夫人年近三十五岁高龄才产下的缘故。貌似豆卢宁的爵位以及嫡长子的位置,是由过继的长子豆卢绩承袭的,豆卢讃以后也许被赠一个爵位外,军政之事并不会牵扯太多。

      云澜摸了摸下巴,喔,豆卢讃比之王显好了许多呢。

      而就在云澜觉得豆卢讃是个不错的夫婿人选之时,长安的宇文邕,正在被自己着了侍女的道而懊丧至极。

      宇文邕回到了长安城后,由辅城郡公改封为鲁国公,进大司空,治御正兼任宗师,比较收宇文毓的信任,但是因为军机大权被宇文护牢牢捂着,宇文邕在朝中很低调,除非宇文毓问到他头上,他才说话。政事上如此,空闲的时日多了,他时常和七弟宇文招一起听谢贞的讲文,心中却是更加思念起云澜来。

      其实每个少年情窦初开之时,大约都觉得心上的姑娘是世上最美最好的人。宇文邕也不例外,但是他心中的思慕却更厉害些,只因为他总觉自己这份感情太过无望了,但是越这样觉得,他又越发的思慕起来。

      所以当某日他去宇文亮的宴会之上喝醉归府后,李娥姿趁着酒醉爬上了他的床。

      宇文邕摸着额头,看着所在床角的默默流泪的李娥姿,心中一片烦闷。不说李娥姿的比自己大了八九岁,只说她是伺候自己多年的侍女,自己从没有想过收用她为侍妾的想法,而且自己酒醉之后,是不许侍女靠近的,她是如何进来的?

      李娥姿见宇文邕的脸色黑沉,一早计谋得逞的快意都隐去了,心中只余忐忑,想到宇文邕同自己交欢之时,嘴中叫着的阿澜,她心中却是一肚子的气。不管怎么样,自己决计不能让四公子将自己赏赐给仆从或者侍卫了。

      “四公子,奴婢伺候四公子多年,从无他想,如今这样,只求得四公子垂怜,还是让奴婢继续伺候四公子吧。奴婢自知出身低贱,作什么都是抹黑了四公子,所以决计不做他想的。而且……而且,也不会告诉他人四公子醉酒之时喊着谢家娘子之事的。”

      宇文邕闻言,脸色变得青红交替,自己真是太龌龊了,怎么会喊着阿澜的名字呢?至于李娥姿,确实如她所言,出身低贱见识浅薄,只能做侍女了。如今发生了这事,再留她在府中总不大好,还是赏给其他人最好。但是她又知道了自己的秘密,自然不可以将她送给别人。现在杀了她,也不太好。摇了摇头,宇文邕道:“好生收拾一番,忘记昨夜发生之事,你依旧是我的侍女。明白吗?”

      李娥姿心中大喜,忙不停的磕头。心中却盘算着该走第二步计划了。

      很快,宇文邕的生母叱奴夫人知道了他收用李娥姿之事,使了身边得力的人给了李娥姿赏赐,且将她身边最漂亮的宫女韩氏送给了宇文邕,给了韩氏和李娥姿侍妾的名分。

      宇文邕并非是笨蛋,他很快就知道了李娥姿的诸多手段,心中一阵腻歪和厌烦,对于正和韩氏处处争斗的李娥姿冷落至极。但是六月里,当他知道了一夜之机李娥姿就怀孕后,他没有半点欣喜,只觉得李娥姿这女人太过工于心计了。也是这个月中,黄河洛水一带暴雨不止,他领了天王之命出长安城赈灾,待他回到府邸之时,见到韩氏有孕,又想到了同州传来的消息,谢家有意同豆卢家结亲时,心中愈加的失落,他知道,如此情势,他再怎么思慕,那个渐渐长大的阿澜,也不会是自己的了。

      云澜并不知道少年宇文邕的这些烦恼事情,八月中秋之后,谢贞带着李氏及孩子到了同州,也带来了一个让谢宜褚氏夫妻有些唏嘘的消息,江南陈国武帝驾崩了,其侄子,曾在长安做质子的陈项继位。而另一个大消息则是宇文毓终于改天王之名称为皇帝了。因为大冢宰太师晋国公宇文护以称王不足以威天下为由,带领群臣拥护宇文毓为皇帝。宇文毓在紫极殿大封宇文氏宗室,五公子宇文宪由安城公改为齐国公,宇文直由秦郡公改为卫国公,宇文招由正平公改为赵国公……

      而就在长安新皇大赦之时,东边的齐国也出了大事,武力盖世的高洋驾崩了,大概所有的齐国的臣子们都松了一口气,杀人狂皇帝终于走了,很快他们给高洋拟定了一个“文宣”的谥号,让世人知道他们对高洋的不满。

      云澜接到了一封长安来的书信,笔迹并非是认识的人,看了之后,她的脸色大变,冷笑了数声,也不多说什么,直接将信封好使人送往长安鲁国公府去了。李娥姿并不是个简单的女人,居然也识字?不过来试探自己,当真是找错对象了!不过想到离娥姿已经怀了孩子,她就对宇文邕生起了一股失望之意来。

      宇文邕得知同州谢府送来的书信后,先是高兴得很,待看了书信后,脸色大变,恼怒至极。李娥姿,这个女人是真的太多事了。正要待去收拾李娥姿,却见侍从带着韩氏的侍女匆匆来了:“四公子,四公子救命啊,韩娘子肚子疼得厉害了,不停地流血……”

      宇文邕即便不喜韩氏,但这毕竟是自己的母亲送来的,而且肚中的孩子也是自己的骨肉,吩咐了管事去将李娥姿的小院封起来,他这才往韩氏的院中去了。

      奴仆早已经请来了大夫,他们见了宇文邕纷纷摇摇头,宇文邕看着房中端出的一盆盆血水,不知道怎么的,头一阵发晕,交代了两句后,才回房,便晕倒了。

      “神算说了,弥罗突这孩子和毗贺突一样,命太硬,留在府中不好养活。我已经决定送他们俩在他府抚养着,你也别太伤心了,逢年过节,自然还是能见到他的。再说了,我宇文泰的儿子,谁敢怠慢了?”宇文泰拥着哭泣的丽人轻声道。

      襁褓中小小的孩童很快和另一个孩童一起被送走了。宇文邕一阵奇怪,自己怎么会梦到阿父和阿母决定送自己出府的事?

      “弥罗突,这是我阿娘做的新鞋,还有捎给我的玩意,哈哈,我阿娘天天想着我。倒是你,你阿娘只怕早就忘记你啦!”小时候的宇文宪一点也不可爱,从小就喜欢挖苦自己,让自己不高兴。

      宇文邕看见叉腰有仰头的宇文宪,再看垂着眉头无精打采的小小的自己,心中难受得很。那个时候阿母生的弟弟五弟豆罗突已经三岁了,阿娘宠爱异常,对于在外寄养的大儿子,自然是忽视的。

      ……

      宇文邕看着梦中的自己很得阿父的喜欢,看着自己长大,再一次体会着寂寞和心酸,再一次看着父亲逝世,看着三个宇文觉继,看着他被废黜杀死,看着大哥宇文毓登上天王之位,看着她称帝,然后看着他被毒死,竟然,竟然是自己做了皇帝?

      宇文邕大急,不要!大哥并非是没有儿子的,为何会遗诏自己继位?虽然是梦,但是宇文邕还是心急不已,大哥三哥都被堂兄毒杀,这个皇位就是个索命符啊,如何坐得?但是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另一个自己别无选择的做着傀儡皇帝,一年又一年,什么事情都不能做,什么话都不能说。一直过了十二年后,看着另一个自己击杀了宇文护,自己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宇文邕看着意气风发年近三十的自己,也觉得豪气万丈。对内励精图治,强国安民,对外抓住一切时机扩大大周的版图,最终灭齐一统北方。

      但是就如同一首曲子在最激昂的时候戈然而止,率兵北伐突厥的自己突然暴病而亡!然后看着长子宇文赟的昏庸荒唐,看着父兄同自己数十年的基业不过短短数载便毁于宇文赟之手后,宇文邕真是想吐血,这个人怎么会是自己的儿子?他就是李娥姿肚中的那个孩子么?

      宇文邕看着杨坚的代周建隋,看着他建隋大肆屠杀宇文族,看着他一统天下,又看着他的儿子毁掉了他的辛苦,顿时觉得有些解气了。

      ……

      “四公子,四公子,您举得怎么样了?您可醒了,可吓坏府中上下人等了,陛下都遣了人看了你两回呢。”总管曾斜见到宇文邕醒来了,忙让侍女将屋中的灯烛都点亮了。

      “我晕睡多久了?”察觉道身子很软,宇文邕随口问道,想到梦中的情景,他就气恼不已,翻身从床上起来,身子一晃,两个侍女忙扶着他。

      “走开。”宇文邕甩开侍女,看着灯花沉思起来,梦中的事情到底是真是假?将其和现在自己身边诸事一一对比,宇文邕发觉自己近十七年的人生中所经过的大事都和梦中一致,唯一不同的,就是谢家人的出现。现在的自己,从小认识了阿澜,在同州时的郡丞,是阿澜的父亲谢宜……又想到梦中大哥不久之后被堂兄宇文护毒杀,若是真的,自己该怎么办?走来走去好半天,还是没有决断。直到灯花爆响,他才惊觉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了。随即想到,既然谢家人是唯一的变数,不如想法子走一趟同州。

      第二日,大雪初晴,宇文邕从朝堂上回来,便换了衣服准备带着侍卫往同州去。才出了院子,便听见府里西南角传来争吵之声。那里是李娥姿住的小院。想到梦中宇文赟的作为,宇文邕的脸变得极为黑沉,对着管事道:“不是说了看好李氏吗?怎么这样吵闹?”

      管事额头滴了几滴冷汗,心中将李娥姿臭骂不停,还不待分说,便见几个奴仆和侍女浅浅拦着一挺着大肚子的女子往前院来了。那女子正是李娥姿,黑压压的头发挽着双月髻,有些散啦,发上不见任何头饰,本来非常美丽的小脸显得很苍白憔悴。她一见宇文邕,双眼中的眼泪就流了出来,艰难的跪在地上叩头道:“四公子,奴婢,奴婢当真是冤枉的啊,韩妹妹肚中的孩子出了事情,奴婢半点也不知情的……四公子,奴婢也是要做娘亲的人,更加不敢害四公子您的子嗣。请四公子名查啊……”

      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李娥姿,宇文邕心中只觉恶心,忍住恶气冷声对周围的仆从中:“我早已经下令李氏不可随意出入偏院,但是她却跑到了这里来,不尊主人命令的仆从要来何用?” 宇文邕看着跪着一地的仆从,扭头对总管曾斜道:“这些仆从全部都卖掉。至于李氏,孩子出生之前,一步也不可他出院子半步。”

      宇文邕看也不看李娥姿,甩袖就走了。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少年生意一梦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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