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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陌上少年笑言为约 ...

  •   宇文泰之死给云澜最大的影响是父亲谢宜很快得到了一个外放的官职——同州郡丞,因为宇文邕被新上位的兄长宇文觉封为大将军,外镇同州。宇文泰的是非功过的功绩,自有史书去评说,云澜没有太多的感慨给这个素未蒙面的当权者,就同褚氏一起收拾东西打包出了长安城。

      同州位于长安以西,同华州一样,乃是关中重镇,早年高欢几次领兵度过黄河,同州都是战略要地,因为地处黄、洛、渭三水之间,本是土地肥沃之地,但是因为多年的战乱,此地也不过是比其他地方略微好上几分而已,庶民百姓的生活也不过平常。

      “阿父,同州土地肥沃,您在此地可以大展拳脚了。”云澜骑着小马跟在谢宜身后,笑看着沃野千里脆声道。

      谢宜也生出了几分豪气,他生性豁达而识时务,并不觉一小小的司马辱没了身份,反而觉得地方为官,也是一条通途。“阿澜,为父不求其他,只求同谢氏许多先人一样,图治一地清明。”

      云澜笑了笑,她可是知道阿父的志向的。

      秋天到来之时,宇文邕在长安参加了宇文泰的大殓之事,就亲至了同州。

      “四公子,您看,百姓们都在收割庄稼呢,看来郡丞和诸参曹们这几个月里并不曾有懈怠的。”王显也跟着一起来了同州,身上挂着同州司马的职务。

      宇文邕还在想着三哥宇文觉之事,三哥少年英毅,定不会服堂兄宇文护的大权在握,但是他怎么可能斗得过堂兄?还有堂兄对皇帝的不尊敬,只怕他会学东边的高洋胁迫魏帝退位了……

      甩开长安城中让人烦恼之事,宇文邕看向正在忙着秋收的农民,脸上也露出了笑容。不管怎么样,自己的职责便是将同州一地给治理好了。正看着,却看见几个小孩子赤着脚从车队前跑了过去。

      “阿娘,同春馆的孙大夫来啦,正在给阿翁诊脉呢!”打头的小男孩子跳下田埂对正在收割的妇人道。(阿翁,即祖父)

      当家的男人抬起头,看向直起身子的妻子道:“孩子他娘,你快跟着孩子回去看看,好生谢过人家孙大夫啊。”

      那妇人丢下手里的镰刀,在衣服上擦了擦手,大声应了。又对着隔壁地里大声道:“四儿他娘,你不是说你们家春梅身子不好么?同春馆的孙大夫来了,一会请他去看看吧。”

      另一块地里的妇人也直起了腰,同当家的男人说了两句,便同先前的妇人带着几个孩子结伴回去了,又经过宇文邕他们的车队,忙小心地避开了。

      宇文邕看了几个妇人和孩子的衣着,虽然灰扑扑破烂得很,几个孩子也都赤着脚,但是脸色尚好,知道他们的日子尚能过得下去的。

      后面一辆牛车之中,除了贵重的行李之外,尚有宇文邕得用的几个大侍女,当中便李娥姿。她早就同几个侍女一道掀开帘子四处张望,看见路边那两个衣服沾了土脸上皮肤又黑又躁的妇人,眼中闪过一丝鄙夷之色来。

      “娥姿姐姐,你看,那妇人的手,呀,那还叫手吗?同那老树枝没什么分别了。”叫秋红的侍女眼睛很尖,看见两个妇人的手,惊讶叫道。

      李娥姿是四个侍女中最为年长的,她当年被大军从江陵掳到长安,一路上也见过各色的流民,自然知道路边这样的妇人其实还算好的,她曾经还见过为了一口吃食卖身做妓的呢。

      “这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她们啊生来就是这个命,不劳作又怎么样呢?所以啊,咱们姐妹呢好生服侍四公子,怎么着也比这些个妇人强些。”李娥姿嘴中这样说着,心中却着实不安。

      她是几个侍女中年纪最长的,今年已经快二十二岁了,这样的年纪按理给放出去嫁人的,只是四公子对于内宅之事并不大经心,而叱罗夫人也不大管四公子院中的事务,故而她虽然逾龄,但是还没有嫁人。如今再看田埂上那些农妇蓬头憔悴的样子,生生打了个寒颤,那些妇人的真实年龄也许只比自己大个几岁,但是却苍老得像是老妪,一双手更是难看得像树枝。自己若是嫁人了,落得好嫁个侍卫或者仆从,要想嫁给地位高点的郎君们,也只能做侍妾了。如此想着,李娥姿就有了几分愁绪。待看到前面骑马的四公子和王郎君,她顿时生出了一个主意来,四公子虽然才十四岁,但是身子挺拔,看起来同南边十七八岁的少年郎没有分别,再过一两年,他身边必然少不了侍寝的侍女,自己长相并不差,虽然比四公子年长数岁,但是只要自己能生下一儿半女的,这往后的日子也就有依靠了。

      想到此处,李娥姿顿觉这主意好,她可不要嫁给那些个朝不保夕的庶民们,以后定要对四公子更为上心才好。

      宇文邕当然不知道他的侍女将主意打到了自己身上,依旧同王显说着话:“一会儿去那村子讨几碗茶水喝,也可打听下那些庶民百姓的日子到底如何了。”

      王显点了点头道:“虽则先丞相(即宇文泰)重新定下了均田之制同徭役计帐之法度,但是低下的人执行得如何,不亲自看看还真不清楚。”

      宇文邕深觉在理,招过贴身侍卫黑虎道:“你让车队先行上路去州府,本公要同王司马去前面村里看看。”

      黑虎领命去吩咐了,不一会儿,车队缓缓上路,他则带着数名侍卫跟在宇文邕同王显的后面进了村。

      才到村口,宇文邕便看见了村民围在一处,那中间有个大嗓门熟面孔,正是谢家的家仆谢铁。

      “慢点,慢点,这些个柴胡并非是人人能喝的,肝火旺盛的要慎用。一般的发热、寒热往来、疟疾可熬着一剂吃吃,不见效的话,记得要快些到回春馆里看大夫……”谢铁大着嗓门喊道,村民们哪里管那些,一个个想多领份。

      “将阿铁大哥刚刚的话重复一遍,你才能领一份回去,不然吃出病来可不得了。”脆生生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宇文邕听后一愣,这,不是谢家云澜的声音么?

      王显看宇文邕下马,也忙翻身下马,随着宇文邕挤进了人群中,便见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公子正在分发药材。

      云澜听村民磕磕绊绊地说了柴胡的用途,又嘱咐了几句,便给了这村民一副药,忙招呼下个村民来。眼见身边带来的药材少了大半,忙低头去弄,嘴中说道:“喏,说了柴胡的用途和忌用才可领一剂回去的,说吧,我听着呢。”半天不见前面的人说话,待直起身子抬头,一件宇文邕,随即愣住了。

      “哟,你这是成了药童了?还真是稀奇。”宇文邕笑着打量了一番云澜的衣着道。

      云澜反应过来,笑嘻嘻地抱拳道:“四公子好,在下正忙着,待忙完了再同四公子说话。四公子你也不要阻着村户人家领药了,让开些才是。”

      宇文邕看身后村民挤着,忙让开了一几步,好奇地看着云澜忙活,怎么也想不到谢家的嫡女会做公子打扮到村上来分发药材。

      “四公子,这位小郎君是?”王显没有见过云澜,见宇文邕的神态,很是好奇,悄声道。

      宇文邕轻声道:“你还吃过他们家的莲花糕呢,谢郡丞家的……女公子。”

      王显一惊,仔细打量了一番云澜行事,只觉得谢家的女郎君小小年纪就如此行事,果然别处一格。

      云澜分发完药材,让谢铁带着阿草去了行医的孙大夫处,她则对着宇文邕同王显抱拳道:“四公子久等了,这位郎君高姓?”

      王显笑了抱拳回礼道:“在下王显,谢……郎君有礼了。”

      宇文邕又看着云澜的衣着笑了一番道:“你这是做什么?谢大人怎么会同意你这样打扮出来?”

      云澜笑道:“我阿父待百姓如子,他知道我行事只会支持哪里会拦着?再说了,我这样行事也不算出格,今日随着同春馆的孙大夫来这乡下,他看病我分发药材,正好一举两得。倒是四公子你,今日才从长安过来同州的?确实该四处看看才是。”

      宇文邕嘿嘿笑了起来,伸手捏了下云澜的鼻子道:“本公子还需要你这个小丫……小子来教不成?看样子,你是很熟悉这一带村子的情况了,正好带着我们走走看看。”

      云澜却没有一口应下,想了想道:“我再熟悉也没有村民自个熟悉,不如我让阿草去找几个小子来带路。我也去同孙大夫说一声。”

      宇文邕自然同意了,随即同云澜去了在路上碰过的那个妇人家中。

      同春馆的孙大夫,乃是耀县孙家的传人,乃是后世人称药仙孙思邈的族叔,云澜来了同州后,听闻同春馆的坐馆大夫姓孙,便着人打听了一番,想到自己魂魄飘离时随着孙思邈学的半调子医术,便求得谢宜和褚氏的同意后,做公子的打扮随着孙及云大夫学医了。

      孙大夫看了一眼宇文邕同王显,知道是和小弟子熟知的官家子弟,也不阻拦,挥手让她去了,又继续给问诊的村民把脉起来。

      “这个孙大夫倒也不像普通的医者。”宇文邕出了屋子,有些感叹道。

      云澜笑了,孙家一直是医学传嫁,能出一个孙思邈名留青史,可见家学之渊博。“孙家祖上历代便是长安一带的医者,孙师傅的医术其实不比宫廷之中的太医们差多少。当然了,这乡间的农人用药和宫廷之中的贵人用药是不同的,农人们常年劳作,小病撑着大多也能挺过去,大病值得及时也能好,倒是那些贵人们,身子平日里养尊处优惯了,身子骨反倒没有村野之夫们来得坚实。”

      王显笑看着河边的大树道:“是否就像那些大树?在这野地里反而长得更加的高大?”

      宇文邕失笑道:“说来你们这话中的贵人莫不是指我吧?阿澜你也不是村野之人,这样劝诫我很不合适呢。我舞刀弄棒身子好得很,但是你,还有你阿显,可不要只会说我。”

      云澜正色应喏道:“确实,我会好生保重,争取活过六十六。四公子和王郎君可不能比阿澜我早走哟。”宇文邕前世可是长年而逝,就是王显,好像也是不到三十就死去的。

      宇文邕同王显问言,都觉得好笑。宇文邕扯了扯云澜头顶的小辫道:“好啊,待得我们年过六十白发苍苍之时,再来此地一游!”

      云澜抿着一笑,但愿你我此生都不若前世那般命运坎坷,遗憾而逝。

      “小大夫,这两位公子爷,咱们村里就数里正老爷家的地最多啦,啰,就算屋子也是咱们最大最好的呢!”名为小虎的男童带着云澜一行从村西头出来,指着村后最大的也是唯一的瓦屋说着。

      宇文邕点了点头,笑着对云澜同王显道:“看来先丞相制定的法制在这乡间得到了执行,庶民百姓能安居乐业,我大魏才能东抗齐国,南拒萧梁。”

      云澜指着赤着脚的小虎,对宇文邕摇了摇头道:“他们这般堪堪能裹腹而已,如何称得上是安居乐业?不说天下,只论同州,四公子如此这般就满足了么?”

      王显有些赞赏地看了一眼云澜,有些戏谑地笑道:“四公子啊四公子,如何?今日倒是被一小子给看清了呢!你可该好生想想,同州一地今日起这般,一年后,两年后,三年后会是何等模样?”

      宇文邕并没有因为云澜的话而心生不悦,笑看苍茫无际的田野,心生豪气道:“那是自然的,今日这虎子赤脚无鞋穿,我便要三年后同州再也无穿不起一双鞋之人!”

      “好!四公子可不要食言了,阿澜可会将这番话记在心中呢!”云澜高声喝彩道。

      宇文邕却打量了一番云澜,挑眉道:“我立下了目标,阿显自然也有一番打算,倒是阿澜你想如何?”遂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道:“我倒忘记了你的身份了,也罢,你好生学好了医术,就算不错了。”

      云澜瞪了宇文邕一眼,笑道:“四公子这真是小看我了。阿澜虽然没有四公子的雄才大志,却想在三年之内,在同州一地办起三间学堂。出了读书习字,也想教一些孩童习得简单的医术。”

      宇文邕同王显看着仰头自信说着打算的云澜,精致的小脸在阳光下格外的璀璨,好似连阳光都失色了。两人都有片刻的失神,待回过神后,宇文邕才笑着拍了拍云澜的头道:“想法虽然很好,但是就凭你这半大的孩子?莫不是让你阿父私底下帮忙吧。”

      云澜白了一眼宇文邕,皱着鼻子道:“少看不起人了!咱们来打赌,三年之后,谁才是那个失言之人。”三间学堂,说起来有些难,其实并不太难。但是宇文邕想让同州所有人都不缺鞋穿,却是极难的。

      “好,你们两人打赌,我便做见证之人了!”王显拍掌笑道。

      最终云澜和宇文邕击掌为赌。

      宇文邕同王显看了两个村子的情状后,就先行回城了,云澜则随着孙大夫一起直到城门快关之时,才匆匆入了城。

      “阿姐,你可快回了。”谢懋在廊下坐着,一见云澜进来了,就起身冲了过去。

      云澜笑摸着虚岁已经三岁的阿懋,假意虎着脸道:“做什么坐在廊下?没事的话该随着你兄长去读书的。”

      “哥哥正跟着董师傅射箭呢,不要阿懋跟着。”谢懋撇着嘴告状道。

      “哥哥也是怕伤到你啊,天气变冷了,以后不要再坐在地上了,知道吗?要是病了,不仅要吃很苦的药,就是阿父和阿母,都会很担心的。”云澜牵着谢懋一起进了主屋。

      褚氏正在对着同红香商量着送去长安的贺礼,因为谢贞的妻子李氏有孕了。一见云澜带着幼子进来了,忙放下手中的东西,招过云澜道:“今日个怎么回来得这样晚?”又摸了摸谢懋的脑袋,让他坐在了一边的榻上。

      云澜忙说了随着孙大夫去乡间的事情,又说了宇文邕到了同州之事。

      “阿娘,我可是同四公子打赌了,三年之内,要在同州凭借自己之力,办成三所学堂的。”

      褚氏点了点云澜的额头笑道:“你个小丫头,何必同四公子打这样的赌?你以为学堂是那样好办的?要是你阿父说办成,还是可能的,倒是你?我看难罗!”

      云澜不满地撇嘴道:“阿娘,你怎么也同四公子一样看不起阿澜?哼,我就一定要办成给你们看看。”

      褚氏笑着拧了拧云澜的脸颊,道:“好吧,你就办吧。不过呢,实在办不成也没有什么,四公子难不成还和你一个小娘子计较不成?”

      云澜也不说话,心中却已经默默盘算起来,这个时候科举还没有开始,读书的多半是家资富裕的子弟,所以学堂办起来并不是一件容易之事——没有学生,也很可能没有合适的先生。所以,这件学堂不能单独的教书文章典籍,贫家的孩子认识几个字就不错了,谁会舍得让家的孩子不做事情跑来读无用的书呢?看来,这件事情,还是要宇文邕从中有所行事一番才行。

      科举,虽然此举是寒门子弟崛起世家没落的重要因素,但是云澜并不觉此举不好。没有千秋万代的王朝,也没有永盛不衰的家族。一个家族的衰落,更多的其实该从自身找原因:若是谢家同王家一样,早早地抛弃老庄的清净无为之学,在刘宋乃至萧梁也不会被君主厌弃院里朝廷中枢而又被王氏压倒;若是谢氏放弃早年的门户之见,同寒门子弟联姻,也不会有孙恩之乱同侯景之乱中的谢氏族人被大肆屠杀之事了。如今的世家大族并不能像东晋之时那样能够左右一国朝政,而是须依据国家而生存,皇权的强大让世家必须避其锋芒。漂泊乱世多年,云澜早已经没有了世家女子根深蒂固的门户之见,她深知家族在皇权国家面前的脆弱。所以,科举,先于前世十几年正式出现,并没有什么不妥。不管如何说,宇文泰在世之时,不以门第选材只以真才实干为遴选标准,大力提拔寒门子弟,便是科举的雏形了。而且不管怎么说,宇文邕都是自己的朋友,比之杨坚,他更得自己的钦佩。

      云澜打定了主意,便想着如何将此事同宇文邕说,想了想,还是先告诉了父亲谢宜,同州一地,大兴得教,父亲这个郡丞是不可以避过的。

      谢宜听了云澜的主意后,双目放光,起身在屋中走了几步后,随即坐下叹息道:“于当政者而言此举极好,过两日阿父就同四公子说说。可惜阿澜你不是男儿身,有此见识真是可惜了。”

      云澜弯眼笑了,女儿身又如何呢?阿父还不知道,八十年后世间会出了一个女皇帝呢!自己虽然没有那武氏那样的野心,但是也不认为自己生为女子会比男子差:“阿父,只要四公子在同州大兴德教,不出三年,同州一地的读书人必定会变多起来,这样,女儿想办学堂也容易了,那个赌约也就不会输给四公子了。”

      谢宜哈哈一笑,学着妻子褚氏的样子拧了拧云澜鼓鼓的脸颊。

      宇文邕听了谢宜的话,也是心潮澎湃,想了想后便招来了刺史府一众属官商议此事,很快就有了具体议程。虽然他后来知道这主意是云澜想赢赌约而对谢宜提出来的,但是也不以为意,毕竟手下多是富有才学之人,他治理同州也就容易多了。

      这一年里冬末,因为新任刺史同郡丞的到来,同州安置了近一万的流民。而云澜,也随着孙大夫走了近二十个村子,给许多的贫苦村民施药问诊,同州回春医馆的名声在百姓间更加的响亮。

      次年开春,来自长安的消息让宇文邕同云澜都有些不安,宇文护先是逼迫了魏帝元廓逊位,代西魏建国为周,宇文觉自称为周天王,作为宇文觉的弟弟,宇文邕的封邑增加了一千户,但是这丝毫没有让他高兴,因为堂兄宇文护被封为晋国公,进位为大司马,大权独揽。他知道,以三哥宇文觉的个性,最多能忍堂兄一年半载而已,两人之间势必发生极大的冲突,无论谁胜谁负,对于大魏,不,对大周而言都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

      而云澜的心存忐忑,却是因为她知道,随着宇文护的揽权,他的第一次亲力亲为的东征就快要开始了,同州作为战略要地,许多的百姓将被征调,阿父作为同州的郡丞,经年的辛苦很可能因为这一次东征的失败而付诸流水——宇文护此人性宽重权,却无治国统兵之才,东边的高洋,虽然性情暴虐嗜杀,到那时比之宇文护,某些方面绝对是要强上许多的,所以两次东征,都是以失败告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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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陌上少年笑言为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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