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子于归》沐雨易

7、第四章 王土归一家

　　何金安冷冷地道：“从七年前你就搞了个这么大的计划，付出的代价也不小。”君竹眨眨眼，语气满不在乎：“本来我就什么都没有。”何金安依旧冷冷：“临江武氏宗族后裔，传说中出尘飘逸的谪仙公子武君竹，居然是前任恭王圈养的娈童，你确实什么都没有。”君竹闻言脸色有些苍白，显然这是他相当深重的痛楚：“若非何家崛起之时不顾恩情，诬陷我族族长密谋反叛，我也走不上这条路。”
　　何金安面上不见波澜，心里却苦笑一声，缓缓道：“当年父亲去世突然，匆忙之间家人只得叫我顶替，代行父职，由此我便身陷朝堂，退却不得。你知晓我与何桓素来不合，即使他死得蹊跷我也懒得搭理，所以你用了点手段，让何桓猝死，顺理成章的让我入朝，如此，你便可以放开手脚谋划其他。”
　　君竹轻抚眉心，道：“我千算万算，却算不到替刘老爷行职的竟是惜羽。”
　　“你很难过？”惜羽略微低沉的声音从何金安身后传来，君竹身子一震，痴了一般望着眼前的人。
　　惜羽的到来，打乱了君竹的计划，君竹暗暗后悔方才自己一时糊涂，没杀了何金安。“你明知何金安不愿入仕，你偏逼他入仕，现在我许了他真心，你便要他去死么？”惜羽冷眼看向君竹：“你好大的权利！生杀予夺全在你一念之间！”君竹盯着惜羽殷红的唇瓣，面无血色：“原来我七年就换了句这个？”惜羽回道：“已经不错了！你心中究竟都有些什么？你知道这一场叛乱会让多少人无辜死去？最可笑的是，你还自以为伸大义于天下！”
　　何金安起身，负手而立：“其实，恭王若不是发动这场叛乱，我们几位大臣也早已决定拼上了命弑君，拥立新王，而今如此一番，实在叫人痛心。菱王爷段宁曾以此上位，而后他说了什么？君竹，你绝非不明事理之人，只是被世仇冲昏了头脑。何家对不起武氏，这我承认，但你如此这般，却是叫多少人家破人亡？”

　　君竹起身整理一下衣衫，忽然笑开：“事已至此，说又有何用？”何金安摇首道：“自是无用。你还要杀我吗？”君竹拧眉：“你什么意思？”何金安手腕一翻，扣住惜羽的纤手：“我可不会放弃惜羽。”君竹苦笑一声：“我还有什么脸面要她回心转意？段天宏不会放过你，我也不会放过你，你好自为之。”
　　何金安转身走远：“这话该我对你说。那就后会有期了。”背影卓然。

　　惜羽的手被何金安捉在手里，一颗心本来雀跃起来，却立时又沉了下去：他伤的好严重！“金安？”惜羽试着唤道。何金安止步回头，清隽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怎么？”惜羽也停下脚步：“没有关系么？”何金安抬脚继续走：“有，但现下要找个安全的所在，这里不行。”惜羽点点头，抬手甩出几根银针，暂时激出何金安的潜力。
　　何金安看一眼惜羽，加快脚步向深山里前行，没走多远，两人便听见了水生。惜羽立刻取出何金安身上的银针，生怕时间一长，会伤了他的身子。

　　惜羽淡淡地贴着何金安坐下，宁静而从容，何金安则已经晕倒在地。不远处，一团小小的篝火正噼噼啪啪地燃着，明亮的火光照耀着小小的山谷。惜羽抬手轻抚何金安的眉间，将皱起的眉头抚平，低低吟唱：“尽知王土归一家，一君一朝一人繁华，谁见民泣甘霖下，十里城郭尽烟霞，问天下，何人剑指天涯？血洒旌旗万千卒，万千兵卒埋忠骨，吾却只愿一人心，白首不分离。”
　　“当真白首不离？”
　　“你醒了？”惜羽柔和地笑，将手从何金安眉间移开。何金安淡淡地道：“很好听，再唱给我听。”惜羽笑着点头。

作者有话说

　　为了封面，樱跟自己较了好一会劲，还是没弄对。唉……樱好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