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逆夏光年》KanoShuuya

39、No.039

　　最终，高杉还是被尾随千夜身后出来的众多女子给推进了店里。冷着一张脸坐下来，浑身上下的杀气不要钱得释放出来。原本热情的姑娘们立刻干笑着走开去，把烂摊子丢回给千夜。

　　“矮杉。”

　　坐在他对面的千夜开口打破了这压抑的气氛。

　　“叫我队长。”

　　高杉皱眉，极力想要让她放弃那个称呼。

　　千夜为难地歪了歪头，“矮杉队长。”

　　“……”起身，拔刀欲砍。

　　不料对方依旧一脸风轻云淡，“那么猴急干吗。队长你已经饥渴到这种地步了吗。”

　　“……”高杉僵了僵，把刀收回去。余光扫了一眼四周警戒的眼神，不爽地再次坐下来。

　　“既然伤好了怎么不回队里。还有，刚才那种话谁教你的？”

　　高杉眼神冰冷，决心一定要杀了那个人。

　　“我不认识路。”千夜顿了顿，“店长教的。你要杀她。”

　　听出她用的是肯定句，高杉不由得心下微微惊讶。自己的杀意有那么明显吗……

　　“店长是好人。”所以还请不要动手，“另外，你不想进来谁都没办法的。”

　　高杉眯起眼睛，感叹这女孩心思的细密。的确，如若不想进来，那些女人又如何推得动自己。见对方不作声，千夜继续说下去，完全没有自说自话的尴尬。

　　“队长。你果然是来【哔——】的吧。”

　　“……”

　　“你怎么不说话。”千夜微微皱眉，“是……钱没有带够吗。”

　　“……”

　　“工资还没有发，我没钱借你。”

　　“……”

　　“还不走吗。先说好，我不会免费让你【哔——】的，就算是队长的命令也不行。”

　　“……”

　　鬼才会【哔——】你这种没发育完的小孩，鬼才会下达这样的命令，你大脑里其实装的是过期牛奶吧混蛋！

　　就在高杉忍无可忍地起身再次拔刀时，千夜忽然起身向着他身后的方向鞠了个躬。

　　“店长早上好。”

　　高杉转过身去，那是一个风韵犹存的女人。虽然脸上的妆很浓，但身材还是如一般少女一样紧致。那女人的眼神很是锐利，透露着淡淡的嗜血和野心。是同类般的存在，高杉在心里下了定义。

　　“小千夜，已经晚上了哦~”

　　女人开了口，脸上有着明显的笑意。半响才把目光移向了高杉，目光骤然冷下来。

　　“这位是你的朋友吗？”

　　千夜点了点头，“这是包养我的人——矮杉。”

　　抽搐着嘴角，高杉已经无力去阻止她的错误延续了。抬起头对上女人略带嘲笑的眼神，他决定回去再找千夜好好算帐。

　　“店长。”千夜眨眨眼，“我该回去了。”

　　“哦？”女人眯起眼睛，周身的气场瞬间变了，“我这里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

　　意思是不肯放人了吗……高杉下意识把手按上腰间的刀柄。
　　千夜看着高杉的小动作沉默了一下，转头认真的看着女人，“我不想动手。”

　　女人怔住了，忽然像初见时一般仰头大笑起来。身为歌舞伎町四天王之一的她，还从来没见过如此有意思的小女孩。狂妄的同时，是需要实力的。不然付出的代价会是生命呢。

　　笑够了，她平复了一下泛起的杀意。低下头看着不卑不吭的千夜，“为什么？”

　　“我说过了。你是好人。”

　　千夜回答的极快，没有任何犹豫。然而这句话就像另一个笑话，再次触动了女人的笑神经。
　　这一次，她笑到眼泪落下来都没有停住。

　　高杉沉着脸不去看两人，千夜则是一直没有变过神色。

　　第一次被唤作好人，第一次感到想要抓住点什么。女人耸着肩膀，却无法停止因笑产生的剧烈颤动。或许眼前这个叫千夜的女孩很强，但自己当初收留她的初衷却不为此。

　　一板一眼的认真，超越常人的淡漠，奇奇怪怪的思想。

　　是这些，让自己有了想要一探究竟的情绪。本是当作养着玩的小女孩，竟然总让自己出乎意料。好人，好人阿……手上有多少血腥的沾染她已经记不清，是为了什么屈居于天人而苟活至今的呢。
　　她忘了，她真的忘了。

　　其实，店里的风尘女子没有一个不渴望安逸。
　　自己也是如此。

　　但同样的，身为这儿的店长，只有她足够强大，才能保住这暂时的安逸之地。
　　这哪儿是什么好人……完全是为了自己生存下去而准备的筹码而已。

　　千夜看着女人百变的神色，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女人却抬起手摆了摆，“你走吧。”

　　是的，她觉得累了。

　　这样的女孩子，果然不适合在这样的地方。
　　自己……

　　不怎么想因为一时的好奇心毁了她。
　　毕竟，她说过，自己是好人。

　　高杉转身往店外走，这种复杂的场面他没兴趣去思考。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幸好，都是聪明人。

　　千夜沉默了，一动不动地盯着女人。

　　“怎么？还不走，就不怕我后悔吗？”

　　看着对方挑起的眉，千夜再次深深鞠了躬。长长的黑发垂在半空中，久久没有起身的弧度。

　　“谢谢您这些时日的教导。”

　　然后，女人听见那个女孩这么说。忍不住真心笑出来，自己教她的东西，似乎都不是什么有用的东西吧？相反的……还真是有百害而无一利阿。隐约感觉有些无奈起来，该说她太过认真还是太没常识呢……

　　女人也转过身去，径直往后台走去。

　　“走吧。谢谢什么的太生疏了。有空来看看就好。”

　　背影消失很久，直至店里再度热闹起来，千夜也没有直起身子来。
　　细小的声音只有她自己听得到——

　　“我会的。”

　　回去的路上，气氛显得有些尴尬。
　　两人都不是多话的人，所以谁都没有开口。

　　街上很吵，大概是因为秋日祭的原因，人们都接踵而至。人与人之间因拥挤而不得不产生的碰撞让千夜极为困扰，要知道一直忍着那种被触碰的杀意是一件很让人发毛的事。

　　然而，走在自己前方的高杉脚步却出奇得慢。千夜皱起眉，张口好几次，都没有问出口。回哪儿都好，她只想快一点摆脱这人山人海的街市。高杉的脚步越来越缓慢，由于不认识路，千夜也不能独自回去。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她加快脚步冲到高杉前方挡住去路。

　　“矮杉你……”

　　砰——砰砰——

　　烟花绽放在他们的头顶，震耳欲聋的爆破声盖住了千夜的后话。

　　高杉前倾身子想要听清她的话，却被女孩突然扑过来的僵硬身躯怔住了。

　　五花八门的绚烂争先恐后得继续在夜空中绽开，火花的光辉将满天星光硬生生掩盖了。周身的人们都停下脚步，驻足仰望。眼里倒映着温暖的色彩，虽然那只是转瞬即逝。

　　千夜的大脑主系统重启后，一把推开了高杉。刚才因烟花突如其来的巨响竟让自己想到那次被天人的炮弹攻击的场景，身体对此的记忆是存在的，略微僵硬的瞬间被身后的人群轻推往前，就这样狗血地倒在了高杉的怀里。

　　这对神经一贯粗的千夜没什么影响，她真正懊恼的是，竟然会对那次受伤产生后遗恐惧。

　　高杉看着她苍白的小脸，语塞。

　　谁来告诉他为什么眼前这个花季女孩在这种情况下脸都不带红一下的！

　　诽腹之后，高杉又被自己营生出的淡淡不安弄得无言了。装作淡定地抬头去看向往已久的烟花，还真是……华丽呐。

　　其实，他不得不承认一度的放慢脚步只是为了能看到这场秋日祭的重头戏。记不清已经多少年没有参加这种祭典了，但要说心里不渴望那都是骗人的。

　　那些家伙也应该是如此吧。

　　千夜回过神时看到的就是高杉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看他的时候自己竟然不用太过仰起头。默不作神地对比了一下两人的身高差，千夜歪了歪头，她想她是明白了些什么。

　　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一如既往的认真表情。

　　“矮杉。你人如其名。令堂真有远见。”

　　“……”

　　老子叫高杉晋助阿你个没有脑子没有表情没有常识的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