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No.02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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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局终青学·龙马”
“7-5——”
在结果的宣判伴与欢呼声中，千夜第一次感觉到生命的鲜活感。球场上那个矮小的白帽少年在反击的那一刻变得不像平时认识的他，但又出奇意料地让人感到熟悉。以千夜的视力，龙马的眼神根本没有机会逃过她的眼睛。
那是武士的眼神——
龙马灵魂深处的武士精神开始觉醒了。
千夜不记得是谁说过，人在困境下的两种情况无非是自甘堕落和激发潜力。越前龙马自然是后者，向着网球的更高境界靠近。千夜瘫着一张脸考虑龙马的球换作自己接到的机率，结果却是完全不能。她对网球的理解仅仅是接球发球，过网线内。技巧球风她一窍不通，忽然觉得该收回先前对网球这个运动的评判。网球，并不那么简单。是阿，那是眼前这么多少年的梦和追求，怎么可能那么简单。
接下来的一系列仪式不是千夜关心的主题了，慢步走到观众席，漫不经心地看着真田与龙马紧握的双手勾起了唇角。
“不去可以吗。”龙马的话让真田一怔，“你们的部长不是在动手术？”
“越前龙马。”真田松开了手，一本正经，“我们在全国大赛上见。”
说完转身小跑想要离开，却被千夜喊住了。
“真田。”随着众人看过来的惊讶目光，千夜扬手扔了一瓶矿泉水给真田，“幸村会没事的。”
铁面黑脸的真田玄一郎认出了眼前的女生，一丝不苟的脸上难得出现了疑惑的情绪。
“我会的。”盯着女生与上一次见面时不一样的右眼，有些犹豫，“你的眼睛……”
“去吧。”千夜出声打断了他的问题，面不改色地把问题抛给好友，“眼睛的事仁王知道。”
所以，不要问她，去问仁王雅治就可以了。现在，快去看幸村吧。
真田理解了她的意思，握紧手里的矿泉水瓶，转过身向着夕阳越跑越远。
青学众当然没有傻到问出为什么千夜会认识立海大网球部的人，交换生的资料乾早就告诉过他们了。倒是龙马的脸色沉了下来，一时间谁也没有开口。压了压帽子，龙马打破了安静。
“你的眼睛怎么回事。”这个问题他想问很久了，整个眼珠被挖掉这件事怎么想都不可能是摔了一跤戳没了那么简单。（= =千夜后来给龙马的解释何止是不可能那么简单。。）
千夜抿了抿嘴唇，看了一眼龙马和其他几个沉默的队员，“不是告诉过你了吗。”
“……也是那么告诉仁王的吗。”他抬起头来，琥珀色的眸子定定地盯着黑发纷飞的女生。
怔了怔，又歪了歪头，决定还是实话实说：“我其实没有告诉他。”
“……”
所以你刚才一脸坦然地把麻烦推给仁王雅治是怎么回事阿混蛋？！
至于比赛当夜的庆祝聚会千夜也收到了邀请，千夜倒也干脆没有拒绝，自动理解为沾了龙马的光。
一向讨厌人多热闹的她还是皱着眉头呆到了结束，也吃了许许多多奇怪的东西。
不二和乾递过来的东西她也一律吃了下去，除了味道上有些怪异加深了她皱眉的程度以外，其他一切还在千夜能忍受的范围内。（喂）
“千夜很有趣呢。”不二眯着眼睛看起来笑得很开心。
被夸的人只是长长“哦”了一声就没有下文了，乾从一开始就拿着笔记在写着什么。千夜略带无语地看了他一眼，这种时刻也不忘记写的到底会是什么呢。在她严肃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对方已经将一杯装着不知名液体的玻璃杯放到了她的面前。看着乾反光异常强烈的镜片，千夜低头看了一眼杯子等待他说些什么。
“试试这个吧。”推了推眼镜，乾拿着笔记本的手已经蠢蠢欲动。
龙马朝千夜这边看了过来，张口想要阻止，千夜却先一步举杯喝了下去。
……
寿司店一瞬间安静了下来，龙崎教练张着嘴看着表情没有任何变化的千夜，“那个……乾你什么时候拿了这边的酒……”
“……哈？！”不知道是谁惊呼了出来，众人看向千夜的眼睛眨了眨再眨了眨。
就在大家以为没什么事的时候，千夜苍白的脸上泛起淡淡的红色，然后……就那么一头栽倒在桌上。
“……”
只有乾率先反应过来埋头在笔记本上一顿狂写，其余人都睁大着眼睛，显然不信千夜因为一小杯酒就醉倒的事实。谁来告诉他们，喝了乾的特质茶都没倒下的千夜为什么会因为一点酒就失去知觉？
龙马无奈之下想要习惯性地伸手压帽檐，可惜他在吃饭之前就已经将帽子摘下放在了包里。缓缓将手收回来，认命地出声，“切，庆祝会结束我会背她回去的。”
朋香和樱乃因这句话分别露出了嫉妒与难过的神色来，某方面毫无细胞的龙马自然没有注意到，可以说注意到了也不会明白其中的意思。他还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桃城突然塞进嘴里的寿司堵住了下文。
“不吃饱会背不动的哦越前，那可不行阿不行哟！”在龙马的瞪视下，桃城笑得毫无歉意。
“……”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将近零点了，不顾越前南次郎探究的目光，背着身后醉的毫无知觉的千夜上楼去了。
“……龙马这小子也到这个年龄了阿……”用手搓了搓下巴，南次郎想到了些18X的内容不禁猥琐地红了脸。
龙马房间的门是开着的，没有开灯。叹了口气，龙马刚踏上最后一阶楼梯，身后客厅的灯啪地一声被南次郎关了。除了从房间窗口照进来的月光余辉外，漆黑一片。
这个死老头……
咬牙摸着黑向榻微弱的光源靠近过去，进了房间将千夜安放在了床上。
给她盖好了被子，开始打量起眼前的人来。方才小脸上的红晕已经褪去，脸色依旧苍白地近乎透明。龙马默默盯着眼罩看了一会儿，伸出手想要摘下来。却被千夜一把抓住了手，龙马发现千夜的力道竟大到自己挣脱不出来。无奈地看着完全没有醒来意思的女生，把目光转向纤细的手上。她一点也不重，背了那么久自己连一点酸痛感都没有。整个人看起来柔弱纤细，力道却大得惊人。还真是跟她的性格和思维出奇一致，都是那样不符常理。
龙马俯身坐在床边，盯着月光下空气里灰尘乱舞的痕迹，琥珀色的猫眼有些浑浊起来。
和千夜这家伙认识以来发生的事开始像走马灯一样在脑中过了一遍又一遍，自己坐着的腰身滑得越来越低也浑然不知。不得不说，龙马完全不理解女生这种动物的思想，也没有那种兴趣去理解。在千夜出现之前，他的世界经纬分明。网球，家人，学长，卡鲁宾以及那个一直当作打败目标的臭老头。
第一次见到这个女生的时候，她还没有戴上眼罩。完整的样子他竟然还能想起来，轮廓也越来越清晰。千夜的话不多，一旦开口十有八九能气死人。那一脸的认真无法让人觉得那些话是出于恶作剧的心态，只能说，这家伙太过于欠缺常识了。
曾经有段时间，龙马很在意千夜不符合常人的举动和话语。但当后来意识到自己的异常后，他可悲地发现自己竟然已经习惯了。
眼睛的事也是如此，一点都不向正常人该有的反应。轻而易举的一句“没了”哽住了龙马所有的疑问，然后日子还是若无其事地过。
认识大半年以来，千夜的表情和情绪变化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他没有问多余的事也没有做多余的事，有些问题她不想说自己就不去过问，每天两人少言少语的相处早已习以为常。她的家就在自家隔壁，自己自然也没少去。每次开门都是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没有任何请自己进去坐坐的意思。所以，他今天把她带回了自己家。
龙马从来没有想过为何如此迁就眼前这个人，但有些事习惯了就会变得自然。
习惯了走到哪儿都要给她带路。
习惯了闲暇时间和她一起逗猫。
习惯了买两罐葡萄味芬达。
习惯了她的口无遮拦。
习惯了她的怪异思维。
习惯了抬头看她戴着眼罩的侧脸。
习惯了无奈地矫正她的国语用词。
习惯了训练完毕她递过来的毛巾和饮料。
习惯了每天和南次郎的比赛有她在场观看。
习惯了在学长们调侃的眼神下和她一起保持沉默。
习惯了有那么一个叫做千夜的女生安安静静地站在一边喊自己的名字。
……
每次遇到问题，骄傲和自信的性格难免会将自己带入思想的死胡同。千夜总是会用最简练最沉默的话语和行动让他醒悟过来，在某些方面，龙马不得不承认她的心思其实非常细腻。
虽然千夜的身上全是未知，但龙马不觉得那能影响什么。身子终于滑倒在了柔软的床铺上，视线的焦点开始模糊起来。一只手被千夜紧紧抓在手里，另一只手枕在了自己的脑后。侧身睡下，千夜精致的侧脸在龙马眼前一晃一晃的。
明天还要去德国看望手冢部长，不行了，还是先……睡吧。
带上……她一起吧。
隐约快睡熟过去之前龙马在心里那么想着。月光朦朦胧胧地从窗外照在两人身上，淡淡的光圈充斥在他们四周。
原本站在门边的阴影里的人动了动，与龙马七分像的脸舒展开来，露出不同往日的笑颜来。
半响才轻手轻脚地转身下楼去。
……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No.025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