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No.02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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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亢尖锐的惨叫声划过平静的夜空，路过的人都忍不住驻足回望。
千夜看了一眼球场对面捂住鼻子缓缓跪下去的女生，面不改色地走到一边，拿起一罐芬达仰头喝了起来。乌黑的发在铁丝网外的路灯照耀下折射出光来，模糊了她的面孔。
女生倒在地上的身子扭曲得更为厉害，呻吟声刺激着众人的耳膜。血从捂着的手指缝间不断溢出来，空气中甚至有淡淡的血腥味。千夜看了眼菊丸放在长椅上的手机，阿，快十点了。
“还要继续？”清冷的声音让众人回过神来，对方的两个男生连忙跑去查看女生的情况。龙马则是一脸复杂地走过来，看了看千夜向自己递过来的芬达，最终还是接过来默默喝起来。
“呐，小不点，你的女朋友好厉害喵……”菊丸不顾大石苍白着脸的拉扯，跑到千夜身边一脸崇拜状，“只是最后那一击球乎太过于暴力了点吧？”
千夜不作声，她不认识是在说自己。而龙马也随之不作声，他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倒在地上的女生叫声越来越沙哑，早已血染双手……
其中较矮的那个男生满脸愤怒地冲着一脸事不关己的千夜大声吼着，“她的鼻梁骨断了！”
黑白分明的眸子中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千夜只是点了点头示意知道了便不再作声等待下文。另一个较高的男生同样是一脸的愤怒，走过来质问，“你不觉得你做的太过分了吗？”报以他的回答还是千夜一张面无表情的脸。
高个儿男生忍着怒火，声音有些颤栗，“你不觉得你该说点什么吗？”
千夜歪了歪脑袋，视线投向此刻蜷缩在球场上的女生。照那个流血量看来还真是断了，若不是她先挑衅自己也事不至此。按她之前的打法如若对手不是自己，此刻倒在地上的人就不会是她了吧。垂了垂眼眸，无非是打中与没打中的事而已。至于该说点什么……
“……”慢慢擎起窝着球拍的手，指向倒在场上的女生，薄唇轻启，“MADAMADADANE。”
忆起之前龙马的动作和话语，千夜一成不变地模仿了一遍。虽然不知道是含义，但似乎符合(误)现在的情况。
语毕，菊丸忍不住噗地一声嗤笑出来，龙马和大石是一脸语塞的表情。高个的男生似乎哽咽住了，一张脸因为恼怒憋得通红。自己是说错了台词吗，这个难道不是作为赢球该有的行为吗？
看着一脸淡然的千夜，高个男生的理智似乎一下子消失了。为什么？为什么她那种表情会让自己觉得之前的一切行为像是演着独角戏的小丑一样可笑？青筋突起，他举起手冲上来，看架势是要打千夜。
龙马在心里暗叫不好，却看见千夜脸色逐渐冷下来侧身躲过男生挥过来的拳头，一脚踢在了他的小腹上。猛然袭来的疼痛让男生头皮发麻，脚一软跪倒在地上。喉间里一股腥甜的滋味涌上来，忍不住一口鲜血咳了出来。
千夜的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来到这个世界隐藏起来的肃杀之气一并展现，“再有下次就杀了你。滚。”
本来倒在球场上满眼恨意的女生也被吓得闭上了眼睛，另外俩个男生也被惊得浑身冷汗动弹不得。
不再去看那三人，千夜平淡地绕过僵在原地的青学三人，随手将球拍塞回龙马的包中。侧过脸抬起头，任由夜间的凉风吹乱她的发。从龙马的角度看过去，正好可以看到千夜长长的睫毛在略显苍白的皮肤上投下的剪影。
习惯性地压低了白色帽檐，这个奇怪的女生其实……很寂寞吧。龙马想了想，走过去背起网球袋，转身向站在一边看似愣神的千夜伸出了手，“不早了，回去吧。”
“……”女孩的身形明显震了震，咬着下唇把视线移向龙马的手掌，久久没有吱声。
原来，还有人会对沾满鲜血的自己伸出手说回去吧……
就在龙马懊恼地收回手对自己的行为感到莫名其妙的时候，菊丸猛地扑了过来，重重地拍着他的脑袋调笑着，“小不点原来你也有浪漫细胞的喵~不过你的女朋友实在太厉害了喵~她那些动作我都没全部看清耶，明明我的动态视力那么好的说喵~”
“菊丸学长……很重唉……”龙马无奈地叹了口气，闷闷地出声抗议。
另一边的大石叫了救护车处理完了那三人的事，一脸无奈地走过来把人形大猫从龙马身上拽下来，“英二，你的作业……”
“……”菊丸顿时泪流满面，一脸不舍地看着千夜，“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千夜看了一眼可怜兮兮的菊丸，想了想，“越前千夜。”
“唉？越前？”菊丸看向龙马，一边的大石也是一脸的好奇。
“……”原谅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
“千夜跟小不点是什么关系喵？”菊丸又是一脸八卦地将问题抛向千夜。
面无表情的脸上多了一丝迷惑，低头思考了半响严肃地抬头看着菊丸，“我是他们家的儿媳。”伸手指了指龙马，无视了三人闻言后惊悚的神色。
“唉？纳尼？”菊丸率先怪叫起来，“小不点你才几岁阿？阿……是不是你之前在美国的时候……好开放喵！”
保姆大石则是一脸的担忧，犹豫了半天才出声询问，“这么小就结婚不好吧？”
“……”龙马一脸的呆愣，这说的哪跟哪阿？他们今天才认识好吧……
倒是千夜又把视线投向了大石，依旧是一脸的正经，“不，没结婚。”
“唉？”菊丸和大石同时惊呼出来，“那怎么姓越前？”
龙马沉默不语，千夜正在内心纠结。菊丸不明所以地看了他们一眼，伸手拿了一罐芬达喝起来。
结婚？与其说是没有倒不如说是他们今天才认识，至于为什么没结婚就姓越前这一点……阿，不就是那个嘛……
“恩，童养媳。”千夜依旧是一脸淡定。
“噗——”
菊丸顺势将口中的芬达喷了出来，淋湿了大石一脸。龙马回过神来，深吸一口气，将心中再次涌上来的强烈无力感强压下去。而这些最终只换做了一个动作，他…压了压帽子。
眼前这女生到底是哪个星球的非人类物种阿…真是MADAMADADANE……
……
谢绝了越前南次郎不怀好意的留宿要求，千夜拎着大包小包的袋子走进了自家的大门。
安放好食物，看了看放在沙发上的青学校服。默默走过去，拿起一边新买的睡衣转身走进了浴室。温热的水顺着头顶往下流去，千夜闭上眼，不禁想起些在木叶的生活以及泷隐村的那三年时光……阿阿，现在这个奇怪的世界条件真是先进太多了。（于是你回忆就是为了对比这点吗混蛋= =）
第一次花了如此长的时间来洗澡，现在的日子还真是越来越安逸了。千夜在心里暗暗地谴责自己的松懈，梳理着湿漉漉的发赤着脚走上楼去。
推开门的瞬间，千夜一向来无神的黑眸有了一瞬间的收缩。
房间里并不是空无一人，仗着从窗口泄露进来的月光清晰地可以看见靠墙而立的男人。没错，完全没见过的男人。他是什么时候在那的，自己竟然完全没察觉到气息。
男人勾着好看的唇角，一双漂亮的猩红凤眼紧紧盯着眼前的女生。湿漉漉的黑发披散着，刘海耷拉在额头。水还有往下滴的迹象，沾湿了她的脸侧和衣服。睡衣领口并没有扣上，隐约还能看到锁骨的轮廓。黑眸在一张近乎透明的苍白瓜子脸上显得特别突出，瞳孔照映着依稀几束月光反射着微弱的光。只可惜，面无表情的样子硬生生将她的姿色降低了一个层次，那一脸淡然的样子不符合此时此刻女生该有的常理情况。果然，还是记忆中的那个样子……
“夜。”她看着男人的薄唇一张一合，竟有莫名的熟悉感，“近来过的可好？”
“……”千夜没有给予他任何的回答和多余的表情，只是定定地看着他。
对于她这一反应，男人倒也不介意，迈着优雅的步子向她走过去。随着他的靠近，若有若无的怪异香味开始浓烈起来，从千夜的角度看去，男人整个身子都仿佛被月光包围，浑身上下散发着微弱的光。站定在她的身前，伸出手抚上脸颊。千夜颤抖了一下，却并没有躲开。只是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牢牢地盯着眼前的人，紧紧地抿着唇。
“你还是老样子呢……”男人的手很凉，缓缓在千夜的脸上移动，逐渐向右眼靠近。
这一次，千夜倒是开了口，“你是谁。”
语毕，男人愣住了。随即反应过来，仰起头发出一连串的笑声。千夜就那么看着他几近癫狂的大笑，直到他停下再次看向自己。他冰凉的手覆上千夜的右眼，猩红的眸子仿佛有什么在流动，屋内的气氛就那么僵持着。
“不记得了吗……”磁性的声音变得有些颤抖，很好得体现出他此刻动容的情绪。忽然男人的眸子一暗，似是作了什么决定一般。本平覆在右眼上的手指猛地屈起，在千夜来不及反应过来之前用尖锐的指甲插进了眼中。
闷哼一声，千夜握紧的双手早已被掐的流出血来。用左眼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个满脸不甘的男人，不管也不顾鲜血疯了似的往外流的右眼。男人轻轻将手指往回一收，硬生生将整个眼球从千夜的眼眶中抠了出来。
展开手心，看着血淋淋的眼珠他感到一阵的快感。居高临下地看着一声不吭却脸色白如纸张的千夜，冷笑一声，“记住，这是你欠我的。”
“……”没有用手去捂住空洞的右眼，甚至都没有闭上的念头。任由流着血的小黑洞对上男人的眸，无边的冷意从左眼中蔓延出来，再配上空洞的右眼，竟有些让人感到脊背发麻。
男人勾了勾唇，强压着从灵魂深处争先恐后冒出来的异样情绪，转身从窗外跳了出去。
千夜紧绷着的防线在他消失在视野中的一瞬间彻底瓦解，再也忍不住啃噬神经的痛感，眼前一黑倒在榻上昏死了过去。
……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No.020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