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之恋恋不忘》白日木木夕

5、离开

　　第二日一早，哥哥就来了娘的房里。看到我进去就将我笼进怀里。
　　“瞳儿，哥哥啊又让人给你再带一个娃娃回来，比那个更大更好的，所以我的小瞳儿别难过了啊。”说完，哥哥抬头看向娘，认真的说到，“母亲，陆振华变了，他已经不是你心中的那个他了，他… …”
　　“卿儿，住嘴，他是你父亲，你怎么能直呼他的名字，娘是这样教你的吗？”
　　娘看着哥哥，眼中充满着泪水，混合着失望，夹杂着痛苦。
　　“母亲，”哥哥眼里含着深沉的隐忍，“娘，这么多年您都没出过府了，您知道外面都称这里为陆宅，沈府的事已经很少被人说起。外公留下的老人也走的走，散的散了。娘，您怎么忍心看着外公的心血被人糟蹋。娘，这些年您也没管过家事，可您想想，再过几年，瞳儿在这府里怎么还会是大小姐了，就是现在也有些人不当瞳儿是大小姐了啊。娘，您不为自己考虑，也不用为我考虑，可是瞳儿不一样啊，您让她将来怎么嫁人啊？”
　　“你们父亲将来自会帮瞳儿打算的，不论如何，瞳儿都是他的亲生骨肉。”娘用力睁大了眼睛，将泪水逼回了眼眶，似乎这样能更加肯定。
　　“娘，您醒醒，您看看这一年，他来看过瞳儿几次，他关心过瞳儿么？我看还不如那些姨太太生的孩子在他心目中的位置重。”
　　“别说了，卿儿，别说了。娘知道，你心疼妹妹和娘，娘都知道，可是… …以后妹妹的事都交给你了，有你在，娘很放心。”娘无力的说着，眼泪静静的淌过娘的脸庞。
　　“娘，您还记得外公吗？您怀疑过外公去世的事吗？娘，也许我… …”哥哥最后轻轻的说了几个字，可能娘没听见，但是在哥哥怀里的我知道，哥哥说的是“也许我看不到妹妹长大了。”
　　听着哥哥的话，我再也忍不住的嚎啕大哭，“娘，我要哥哥，只要哥哥，我不喜欢父亲，一点都不喜欢。他对我不好，他只对陆心萍好。我知道他也不喜欢我，每次看见我都是皱着眉的。”
　　说着，娘就冲过来，将我搂进怀中，和我一起哭了起来，边哭边对我说对不起。
　　看着我们娘俩这样，哥哥轻轻的拍着娘的肩膀，“母亲，我还是希望您能好好想想。”说完，哥哥似乎还有些话，但是忍了忍还是没说，皱着眉带着些愁转身离去。
　　当晚，娘以为我睡了，坐在我的床边，“瞳儿，是娘对不起你和卿儿，是娘没用，对不起爹爹，娘知道爹爹走的极不安心，他放不下娘啊，可是娘还是让他失望了。娘太没用了啊… …”
　　没过多久，娘的房间传来了很大的争执声，还有花瓶破碎的声音，和陆振华霸道的嘶吼声。然后安静了，很安静，因为我听到了娘细细的哽咽声。为什么我这么弱小，即使知道一切还是没办法保护娘啊，还是让娘这么伤心，为什么，为什么。我该要怎么去保护娘啊？
　　半个月后，哥哥风尘仆仆的回来了。哥哥瘦了、黑了，但是更加让人安心，更加感觉有安全感了。
　　这半个月来，陆振华又来过两次，每次都是和娘争吵，娘更加憔悴了。知道今天看见哥哥，娘才发自内心的笑了。
　　“卿儿，你终于回来了。怎么样，身体还好吗？这次回来能待多久？”娘关心的问。
　　“母亲，您不用担心，儿子很好。倒是您身体怎么样，怎么瘦了这么多？”
　　“娘没事，只要你们兄妹在娘身边，娘就很好。”
　　哥哥似乎有些犹豫，不过还是下定了决心，“娘，我这次回来是有事想和您商量。”
　　“什么事？那些事娘也不懂，你做决定就好，娘放心你。”
　　“娘，我想让您带着瞳儿先离开府里一段时候，等过段时间我再去接你们回来。”
　　娘惊诧，“为什么，好好的为什么要离开家？”
　　“娘，就算儿子求您了。其实就算我不说，娘，您应该也能猜到… …”
　　“卿儿，娘年纪大了，娘知道有些事是他的错，可是娘的心里放不下他了，装了这么久了，他已经在娘心里生根了啊。娘知道你是要做大事的人，从小你外公就说你是个好的，将来会让沈家更加辉煌的。这次，你就带瞳儿走吧，只要你们兄妹好，娘就知足了。娘这辈子就只有放心不下你们两个了，你带着瞳儿走就好，娘不想走，也走不了了。”说完，娘低下头，没人看见娘是什么表情，可我知道，娘一定流泪了。
　　“娘，娘。你不要瞳儿了吗？你要瞳儿去哪里啊？为什么不和瞳儿走啊？”我哭着向娘怀中挤去。
　　“瞳儿乖，娘怎么会不要娘的小宝贝啊？是娘年纪大了，不好出去玩，就让哥哥只带你去的。娘在家等你们，哪也不会去的，一直等你们回来。”
　　过得两日，哥哥还是带着我离开，对外只是说带我去骑马。娘在大门口送我们，在我脸上轻轻烙下一吻，摸摸我的脸蛋，帮哥哥拢了拢衣领，就让我们离开。
　　那天，天气很好，太阳也很大。娘站在阴处，那么柔和，那么安静。什么也没说，更没有哭，只是静静的看着我们离开，就像我们真的只是去骑马，过两日就回来似的。
　　而这，成为了我记忆里永远的母亲。直到后来我才知道，娘并不仅仅是因为舍不得他，更多的是因为不想让他那么快怀疑，想让哥哥有更多时间，娘自愿留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