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Chapter.21 傻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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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缪尔要去的码头当然不是伦敦市里的金丝雀码头或者圣凯瑟琳码头，它们现在一个是金融区和购物区，另一个是观光区，时间已经把这两个昔日的港口打磨得精致圆润。
他们要去的，是离伦敦教远的一个码头，它的主要用途是停泊货船和装卸货物。
要出发的之前，艾文为德拉科收拾行李，他们得在那边住上两晚。知道内奸是巴里特的人后，西蒙不放心让德拉科一个人呆在这个虎穴。
德拉科想和艾文谈谈，那次告白事件后，艾文就一直在躲着他。现在，他打算把手里的纸递给艾文看，艾文掉头一转，一个劲地忙碌。
“外套、牙刷……”艾文唠唠叨叨。
其实他根本不必连牙刷牙膏都准备，住宿的酒店会把这些安排好，但是艾文就是想德拉科过得舒服点。
此外，他觉得只有一直忙碌，才能有理由避开和德拉科的谈话。
那次冲动的表白真是够蠢的，他不想听到德拉科亲自对他写出拒绝的话，或者是厌恶的话，谁会对一个同性的突然表白感到舒服呢？况且，那时候德拉科的表情已经让他明白自己能收到回应的概率是多么渺茫。
艾文假装忙忙碌碌，忙忙碌碌。
上车的时候，他一弯腰，从西蒙的胳膊底下溜上了西蒙的车，德拉科和塞缪尔走在另一部车上。
西蒙倚着车门，看见畏畏缩缩的艾文，哼哼地邪笑两声，显然他看出了什么，艾文一阵窘迫，双手规规矩矩放在大腿上，就像一个乖乖的小孩子。
“叩叩。”
德拉科的脸突然出现在车窗外。西蒙看好戏般地吹了声口哨，然后替没有动作的艾文按下了车窗。
“嗨，德拉科，你要什么，这个……小艾文吗？”西蒙一脸笑容地问，艾文把头低得更低了。
小雪貂扑一下从车窗窜入，爪子扒住西蒙的头，把自己的肚皮贴在了西蒙的脸上，它呼哧呼哧一蹬，一下子重重坠在西蒙的大腿上。
看，这个小东西生气了，谁叫西蒙欺负最照顾它的艾文呢。
最后，雪貂留在了艾文怀里一起走，德拉科和塞缪尔两者无言地坐在一块。
半个小时，他们坐着……
一个小时，他们还坐着……
一个半小时后，德拉科头一歪，倒在塞缪尔的肩上睡了。
塞缪尔抽出一只手，拍了拍倒在自己身上的儿子。
时间依然前行。
等德拉科他们下车的时候，天黑了。
一行人都走进酒店准备犒劳自己的胃，还有一个热水澡，一张软软的床。
饭桌上，没有在塞缪尔公馆那么讲究的位置次序，这帮一直跟着塞缪尔的伙伴凑一起，就像亚瑟王的圆桌骑士会议。
西蒙瞄瞄沉默扒饭的艾文，再看看优雅用餐的德拉科，意味不明地哼哼两声。
一个小身影出现，它往这个哼得阴阳怪气的人的肚子的一撞，西蒙一口饭喷了出去。
塞缪尔冷声一道：“西蒙。”
“咳咳，老大……那只雪貂……”
小雪貂突然从塞缪尔怀里窜出，一爪子按在桌子上，气势十足。
“……”西蒙闭嘴了。
跟一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东西斗，甭幼稚。
夜寒如水，艾文和小雪貂并排坐在露台上看月亮。艾文拍拍雪貂的头，小家伙拍拍艾文的手指。
一个人的影子被灯光打在艾文前面，他一看，起身就溜。德拉科没能拦住这个在□□里混了多时的敏捷家伙。
但是，别忘了，要玩逮人游戏的话，德拉科绝对是有丰富经验的。五年级，他给乌姆里奇做事，带着克拉布和高尔在有求必应室周围围堵D.A成员。
当西蒙打算拐个弯走进自己房间的时候，德拉科已经插着手臂靠在门框上等他。
艾文还想溜，德拉科一下子握住了他的手，把他拖走。在那个温暖的手的拉扯下，艾文忘掉了所有躲避的念头，他就这么被德拉科拉回了刚才他坐着的露台上。
他们并排坐着，就跟刚在的他和小雪貂一样。
【艾文，我们必须谈谈。】
艾文一阵苦笑，谈谈对他来讲就是一场审判。
“不用谈了，”他说，“是我冒犯了你。”
德拉科一下子蹙眉，他继续亮出自己的纸张。
【你并没有冒犯我。情感的产生并不是错。】最后一句是他从自己和哈利的关系中的感悟，喜欢就喜欢上了，谁会介意双方是什么身份。敌人？陌生人？或是朋友？赫敏不也和罗恩产生了情愫吗？
看见这句话的艾文很高兴，他觉得自己是有希望的，正要高兴地询问的时候，德拉科摇了摇头，拒绝了他下面的话。
【我曾有一个恋人。】
艾文难过地抽抽嘴角：“是吗，你还在意她吗？”
【是他，不是她。】
“欸？”
【过去的我喜欢他，不论性别。】德拉科写这句话的时候感到有点好笑，啊，那个时候的他啊，就这么和救世主在一起了。月夜下，邓不利多的墓前，没有说过一句喜欢的话，他们就莫名吻上。
艾文看着德拉科，月光打在这位在自嘲的美人身上，更显苍白。
“那……现在的你，还喜欢他吗？”艾文问，有忧伤，有紧张。
德拉科蜷起双腿，把下巴搁在膝盖上，脸上一片迷茫。一分钟，或是更长后，他的右手拿着笔的尾部，一笔一画地在纸上划出自己的心声。
他写……
【我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
那位黑发男巫和他都出了问题，他们在一起本身就有问题。茫然下确定关系，匆匆里相处纠缠。每隔一段时间见面，他们都会觉得对方又陌生一分，但是他们都放不下，即使沉默降临，他们依然选择用肢体交流。
他，还喜欢他吗？
犹豫笼罩了月夜下的人。
“我，可以继续喜欢你吗？”
艾文把这句憋了好久的话吐露出来。卑微的，虔诚的，仅仅想喜欢这个人，守护这个人，从他和他开始交谈的那时候起，从他开始照顾他的那时候开始……
德拉科为艾文的傻气笑了，笑得脸都扭到一起，不知是笑艾文的单蠢，还是笑过去的自己。
【就算我没法回应你，你也要一直这么干吗？】德拉科嘲讽一笑，他打赌，艾文这个傻瓜肯定会放弃。
可是，艾文很认真很认真地看着他，他说：“我不知道我是不是会一直喜欢，但是，在我喜欢你的时候，我一定很认真地喜欢。请你，让我喜欢你。”
德拉科的嘲讽瞬间消失，他恢复了那个沉默的自己，感动的情绪莫名地涌动在心里。
他抱上艾文，后者因他的动作，脸红到像根木头一样杵在那，德拉科心里好笑一骂：傻瓜，真是个傻瓜，这时候就应该趁机回抱。
但是，也就只有这个傻瓜会傻傻地突然和他说喜欢，也只有这个傻瓜会得到对方的拒绝后，还傻傻地继续恳求喜欢的权利，也只有这个傻瓜，会不知道，跟一个不喜欢他的人恳求喜欢，其实是件让对方很困扰的事。
呐，艾文，我就记住你这个傻瓜了。
从外面回来的塞缪尔和西蒙正走到楼道暗处，然后就看到了露台上抱成团的两人。
塞缪尔默默看着，眼神一暗。
西蒙看着这样的塞缪尔，反射性想哼哼两声，但一想到那只小雪貂，他忍住了。
他站在那里，看塞缪尔离开，看德拉科和艾文离开。
然后，他也离开。
他想，如果可以，他希望肖那家伙能来一次恋爱，他和肖一起长大，从未看见那家伙对谁产生过情愫，因为不亲近女人，外界的人都谣传那家伙是个同性恋。然而，他知道，塞缪尔也不亲近男人。
那家伙，长那么大，其实，还是一个老、处、男！
啊，多不光彩的事实啊。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Chapter.21 傻瓜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