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爱期限》紫薇星辰

5、第 5 章

　　“学长？”于菲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发现竟然是欧阳靖的来电，现在已经快11点了。
　　“于菲，抱歉这么晚打扰你，我现在在你宿舍楼下，我明天就要回美国了，这边还有点资料忘了给你，你能下来一趟吗？”
　　“啊？你明天就走了，好，我换个衣服，等我10分钟可以吗？”
　　“好的，不用急”
　　于菲的宿舍其实是和徐燕一起在学校旁租的小套房。于菲以从未有过的速度换下睡衣，蹑手蹑足地穿过客厅，打开大门，跑到楼下。
　　“学长，呼呼呼”跑的太快，有点喘
　　“别急，慢慢来”欧阳靖扶起于菲
　　“我没事”相识这几天，他从没有任何越距的行为，这突然亲密让于菲有些不知所措，再加上刚刚突然意识到自己很有可能喜欢上学长，顿时脸上布满红霞。
　　“脸怎么这么红，发烧吗？”欧阳靖含笑的看着于菲，他知道下午他把王贺惹毛了，那么王贺和小丫头肯定吵了一架，感情这种事一定要有人推波助澜才行，看来这回小家伙可能是开窍了。
　　他装作毫不知情，故意用自己的额头轻触于菲的额头。这样的举动吓了于菲一跳，忙从欧阳靖的怀中跳开，可看到他无辜的样子，人家只是出于关心，自己的行为似乎有点过头。
　　“学长，我。。。。。呃。。。。刚才。。”
　　他看着她不知所措的样子，觉得十分可爱，或许是因为想通了，心境不同，以往看到女孩子在自己面前尴尬的模样他一律视为白痴的表现，但同样的举止由于菲来表现，却让他觉得一再有抱她入怀的冲动，他必须不断的提醒自己，不能吓坏了这只小白兔。
　　“对了，学长，你说要给我的资料是？”于菲慌忙的转换话题，却也突然发现学长是空手而来的。
　　“恩，是有点东西要给你，可是你看你还欠我一顿饭哦！”
　　“学长还没吃晚饭吗？现在已经11点了”
　　“没吃，忙到现在”
　　吃饭本来只是借口，不过欧阳靖发觉自己晚饭真的没吃，还真有些饿了。
　　“可是这附近的店都关门了”
　　“我知道一家没关”欧阳靖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那我们走吧”于菲想都没想转身坐上车
　　看着身旁毫无戒心的女孩，欧阳靖反而有些担心
　　“这么晚和我出去，你不怕吗？”
　　“怕什么，怕你把我卖了不成，我又不值钱”
　　“你可是无价的哦！”
　　“对，没价格的，呵呵”
　　不，那是就算用全世界的财富也无法买到的价值，看着于菲完全信任的眼神，欧阳靖突然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些卑鄙，他配的上这么好的女孩吗？

　　于菲看到出租车停在酒店门口，有些惊讶的望了望欧阳靖。
　　“现在知道怕了吧！”
　　他付了车资，开车门，将她带进大厅
　　“你住酒店？”
　　这回换欧阳靖一愣，他倒是没想到这才是小丫头关心的重点，到真的老实的回答
　　“恩”
　　“可是，你不是台湾人？”
　　“我是，不过我是个孤儿，小时候住孤儿院，成年后读书就到处租房子，后来一直在国外所没有在台湾置产。”
　　“嗯，对不起，我不知道。。。”
　　“没什么，这个世界有很多孤儿，总比在那些被虐待家庭中长大要好”
　　“恩”欧阳靖好笑的看着正沉浸在自己悲惨身世中的女孩，她怎么这么容易就相信别人的话，甚至没发觉自己已经将她带到客房内，如果是居心叵测的人，都不知道被卖了多少回了喽！想来，其实自己也算是居心叵测哦！
　　拿起电话，叫了客房服务，直到服务员将餐点送进来，却看到她还在一旁发呆。欧阳靖还真有些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好。
　　“菲儿？菲儿？”
　　“啊？”看着在眼前晃动的欧阳靖，于菲才意识到他在叫自己
　　“学长，你叫我菲儿？没有人这样叫我，大家都叫我菲菲，或者小于，小菲”
　　“那么以后菲儿就是我的专属名称了，别叫我学长，叫我靖”
　　“靖？”于菲不明白怎么两人的关系什么时候好到可以称呼彼此昵称了？
　　“恩，乖，过来吃东西，吃完我有话和你说！”他将她领带餐桌前坐下。
　　满桌的食物让她胃口大开，她这才想起自己也没吃晚饭，今天发生太多事情，白天和王贺大吵了一架。她又在小套房大哭了一场，还有她发觉自己对学长的感觉，然后学长又带他来酒店吃饭？
　　吃饭？
　　“啊？”于菲突然起身吓了欧阳靖一跳，欧阳靖也跟着起身
　　“怎么啦？”
　　“这一顿说好是我请学长的，可是我刚刚匆忙下来没带钱”
　　“噗！”欧阳靖将嘴里的酒喷出来，于菲一个闪身险险躲过飞来的液体。
　　“学长，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你好意思哦！”欧阳靖用纸巾擦拭嘴角残液，试图掩饰他嘴边的笑意。这个傻丫头该担心的不担心，竟然担心这些有的没有的事情，这个世界怎么还有这样人呢？他不禁庆幸当初因为公司新一季的营销计划而回学校拜访恩师，否则他和于菲就这么错过了，那将是他最大的遗憾
　　而于菲此时脑海里显现的却是，学长不会也没钱付饭钱，才会吓得直喷水吧！！！！

　　酒足饭饱，服务员将残羹冷炙撤下。
　　“于菲，有些事情，我想让你知道。”欧阳靖坐在沙发上严肃的看着于菲，既然是一生的伴侣，有些事情他决定开诚布公。
　　“哦”糟了，看来她是猜对了吧，他真的没钱付饭钱了。看来只能打电话向小燕求救，让她半夜里从温暖的床上爬起来，送钱包给她了。这件事一定会让小燕笑她好几年的。
　　“第一，我是孤儿，在台湾已经没有任何亲人，不，应该说在这个世界没有任何亲人了，所以也没有任何权势可靠”
　　“咦？”没想到欧阳靖说的是这个
　　“这个你刚才说过了，可是你父母也许还在啊？你没想过找他们吗？”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这也不重要”
　　“可是。。”欧阳靖抬起手示意于菲，让他把话说完
　　“第二，我有过一次婚姻，没有孩子”
　　“哦!”
　　“哦”如此轰动的消息，这小妮子竟然无动于衷，若不是绝对信任便是毫不在意。
　　“你没什么话要说？”他有些不甘心的问
　　沉默，思考
　　看着欧阳靖探究的眼神，于菲抓耳挠腮想了半天，脑海中突然闪出一句话，脱口而出
　　“你还爱她吗？”
　　这回换欧阳靖一愣，叹了口气，看来这小妮子关心的重点永远这么与众不同。不过还是慎重回答。
　　“不，严格的说，我从未爱过我前妻，我和她结婚是因为我需要绿卡，而她当时怀孕了，不是我的孩子，但她需要给孩子一个婚生子的身份。不过在她怀孕6个月的时候，流产了。”
　　本以为小丫头会有很多问题，但她只是看着他，点了点头，眼神示意他‘为什么停下来？’
　　“第三 ，第三是”欧阳靖忽然有些难以启齿！不会吧！以往无论面对多么大的客户，多么大的场面他向来可以从容不迫，安定自若，今天他竟然，竟然。。。
　　唉！又叹了口气！算了，在这个小家伙面前他已经有过太多不曾有过的感觉了，所以有任何不同寻常的表现都不足为奇。
　　顿了顿，欧阳靖突然单膝下跪，从口袋中掏出刚刚在路上买的戒指。
　　“时间太晚了，所有珠宝行都关门了，我只好在地摊买了这个便宜货，明天我会带着你去珠宝行挑你喜欢的”
　　唉！再叹口气，都是些废话，要是在商场上，这个大客户肯定是跑了。
　　抬起头，看着傻住的于菲，还好，她没跑
　　牵起她的手，郑重的对她说
　　“菲儿，我发现我爱上你了，我知道这很疯狂，但是，请你嫁给我好吗？”
　　看着陷入震惊中的于菲，欧阳靖发觉自己的手有些抖，他在害怕，他竟然在害怕，害怕于菲拒绝他，害怕他会吓坏她，害怕他会永远失去她。。。。。
　　房间里只剩下两人呼吸的声音，恐惧几乎要吞噬了欧阳靖，他知道不该这么急噪，可是他必须回美国，否则这几年的努力会付之东流，在他走之前他必须确定某些事情，否则距离会将于菲越推越远。。。。。
　　但此刻他发觉自己已经不能再那么确定自己的决定是对的了，就在他几乎准备放弃改换其他计划的时候，他看到于菲深深的呼了口气
　　“我知道这真的非常的疯狂，我们才认识不到5天的时间，但是刚刚就在你求婚的那一刻我十分肯定了一件事，我想我也爱上你了，因为我差一点就脱口而出，我愿意”
　　欧阳靖觉得自己的肺胀得很痛，才意识到刚才自己一直屏住了呼吸，看来他这回真的陷进去了。站起身将于菲轻轻搂入怀中，他知道今天的求婚八成是没戏了，但既然已经确定彼此的心意，那其他的就都不再是问题，本来求婚也只是想逼她正视自己的手段。他不开口，知道于菲的话还没说完。
　　“我现在不能答应你，是因为王贺，我必须和他断的一干二净才能和你开始，在这之前我们先不要见面了，今天和你这样我其实已经觉得十分对不起他了，我爱上你就是对他的背叛，我不期待他原谅我，只希望他能忘记我，忘记不愉快的一切，寻找自己的快乐。”
　　“不，这不是你的错，是我。其实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的陷阱，是我让你爱上我，而且爱情如果可以控制就不是爱情了。”看着于菲自责的样子欧阳靖觉得十分心疼。
　　“陷阱？”
　　“是的”他将小花园听到的一切，还有自己从没想过学雕塑等事情一一道来
　　常言道‘坦白从宽’，本以为于菲会为他的精心策划而折服，却没想到，她拿起沙发上的抱枕便狠狠向他砸去
　　“你怎么可以骗我，我最恨人家骗我了”虽然不痛，但他也被于菲的怒气着实吓了一跳，不知抵挡，反而被她追着满屋旁
　　“等等。。。我。。。呃。。。我。。。”
　　“我什么我，犯了错，还不道歉”
　　“呃，对不起，下次不敢了”被逼到墙角的英雄只能变狗熊祈求女大王放过他马
　　“哼，没有下次了，听清楚没有”女大王又挥了挥手中的兵器——抱枕
　　“是是是，天啊！我不会招惹了一只母老虎吧！”欧阳靖不禁有些怀疑
　　“你说什么？”
　　“我说你不会有双重性格吧！白天那么文静，晚上却这么。。。呃。。。活泼”
　　“是又怎么样？你后悔啦？”
　　“可以吗？”欧阳靖故意装出兴奋的样子
　　“当然不可以，你没听过货物既出概不退还？”
　　“哦？那我是不是可以先验货”于菲看到他一副色色的样子扑过来，转身将他闪开
　　“当然不行，你忘了，本小姐现在可还是有男朋友的人，行了，在我恢复单身之前，不见！”
　　“菲儿，我明天早上，嗯，现在1点了，应该说是今天早上7点的飞机回美国，公司有急事，我必须回去。”
　　“哦”走到门口的身影没有回头，顿了一下脚步。
　　“那祝你一路平安。”语气中饱含着失落
　　再再次叹了口气，今天大概比他之前30年叹气的数量加起来还多，欧阳靖拿起外套走向门口，搂着怀中的可人，步入电梯。
　　“这次是个急件，大概1个礼拜就OK,我可以再回来一趟，王贺那边要不要等我回来再处理”
　　“不，既然已经确定我的感情，我就不能再骗他，我明天就和他坦白，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你不要插手”
　　“那，好吧，有任何问题打我电话，我24小时开机，你不需要管时差的问题，有任何问题任何时间都可以打电话给我。”
　　“恩”
　　“这张信用卡你收好，电话费就用它付，账单我会结算，否则国际长途不是你负担的了的。想买什么东西用这张卡划就好。”
　　“说的好像被你保养了似的” 嘟起小嘴
　　啪！ 额头被弹了一下，
　　“不许胡说，你是我未来的老婆，照顾你是应该的，好好为我善待你自己，下次要是让我发现你没把我的菲儿照顾好，看我怎么惩罚你”
　　“哼”为什么男人都这样，满脑子沙文主义，一旦确定你爱上他，就视你为所有物。
　　“还有这戒指，算了，还是等我买到更好的再给你，这个实在不太象样”作势要扔出窗外
　　“给我，这可是我的” 伸手抢回
　　看到她不把信用卡当回事，却把几千块的戒指当宝贝，欧阳靖真不知该哭还是改笑，只好把这小小的可人搂入怀中，一同看着车外的景物变换，聊着彼此心中的蜜语甜言。。。

　　“我到了”
　　“恩，进去吧！我在这看着你进去”他坚持将她送到门口
　　“你快回去，应该还可以睡2个小时”打开门，摆摆手，催他离开
　　“门锁好”
　　“知道啦，比我妈还啰嗦”小嘴嘟囔着关门
　　“你说什么？”门神横眉冷目
　　“没什么，晚安 ，砰！”大门立即被甩上，说错话的小人早已逃之夭夭
　　门神无奈的摇摇头，第101次叹气，转身，离开
　　靠着门，听到脚步声渐渐消失，松了口气
　　“于菲？你怎么从外面回来？你去哪里啦？”
　　徐燕半夜上厕所却看到于菲从外面进来，吓了一跳
　　“呃，我去晨跑，那我去睡觉了”防止小燕逼供，于菲一个转身逃进房间
　　晨跑？徐燕抬头看了看客厅的石英钟，凌晨2点晨跑？再看了看于菲紧闭的房门，她没问题吧！

　　“菲菲？”王贺在走廊里叫住正走出教室的于菲
　　“Hi，王贺”虽然有些胆怯，但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深呼一口气，走向他
　　“我想和你谈谈”
　　昨天的事情他想了一夜，应该是他反应过度，最近他们之间不知是怎么了，总有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困然他们，他必须一件一件解决掉才行
　　“好啊！嗯，我也有事想和你说，那，去花园吧！”
　　“恩”点头同意，其实在哪里谈都无所谓
　　两人并肩穿过操场，走过教学楼，没有交谈，宁静得有些尴尬。。。。
　　停下脚步站在花园外，于菲突然想起昨天欧阳靖说起他第一次听到她说话时好像就站在这里。透过小树林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园内的石板凳。
　　一周前她还和王贺在那里讨论她的未来，一周后她要在同样的地方和他说分手，是世间无常还是人心变得太快。
　　在她看来应该是后者居多，虽说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合则聚不合则分，但对于先提出分手的人，难免会被称为背叛，而世人对于女人的背叛更为严苛。
　　或许不止王贺，连同学之间应该也很快就会传开，她是个多么‘水性杨花，见异思迁’的人吧！嘴角泛起一丝苦笑，看来还真的有一场硬仗要打哦！
　　“菲菲？菲菲？”
　　“嗯？”抬起头，将他的担忧收入眼底，贺在担心什么？
　　“你怎么了，站在这里发呆”尤其是那呆滞神情，远去的思绪，让他有种随时会失去她的感觉，他不喜欢
　　“哦！抱歉”
　　她从不想伤害任何人，曾经她相信亲情，相信友情，但却从未相信过爱情，这也是她选择王贺的原因。他们彼此了解彼此欣赏彼此信任似朋友又似亲人，虽没有海誓山盟的爱情，却也能坦诚相待。
　　她并不期待爱情，却遇到欧阳靖，这也许就是命中注定，注定她要向爱情臣服，注定她会辜负王贺。辜负他的感情，辜负他的信任，但却不能辜负他们对彼此的坦诚。
　　记得他们决定开始交往之初，他们就做过约定，如果某一天他们其中一个发现自己爱上其他人，那么明明白白说出来，绝不能有所欺骗。因为她最恨欺骗，也绝不容许自己欺骗他人。
　　下定决心，做个深呼吸，鼓足勇气。
　　“我们进去吧”她率先走入花园
　　“哦”
　　看着于菲离去的背影，不知为何，王贺有种十分不详的预感

　　“菲菲，昨天的事。。。”
　　“贺！”她尖锐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
　　“对不起”
　　为所有的事情道歉，无论基于什么样的原因，在她爱上欧阳靖的那一刻她对于王贺来说就是一个罪人了。
　　“啊？”俊矇突睁，对她的道歉有些惊讶，她不是个喜欢把对不起挂在嘴边的人，可今天已经是她第二次对他说抱歉了
　　“我一直以为自己不需要爱情，一直相信亲情和友情才是最可贵的，也一直认为我们这样细水长流的感情才是生活，并会继续下去。但是我遇到了欧阳靖，然后我发觉我不再满足没有爱情的生活，我想爱他，也想被他爱。
　　除了父母和徐燕，你对我来说是最重要的朋友，我不想伤害你，但也绝不会骗你，记得我们刚开交往时我说的话吗？王贺，对不起，我爱上了欧阳靖，就算我不能和他在一起，但也不能允许自己在明知道这一切的情况下继续和你交往。所以，王贺，我们分手吧！”
　　“你撒谎”他不敢相信她嘴里说出的话
　　“如果你是因为学雕塑的事情，这件事我们还可以商量，但你没有必要和我撒这样的慌，就算你要出国，我们分居两地也不一定要分手，有些事情总有办法决绝，或许我们可以。。。。”
　　看着他难以置信的神情和有些焦躁的语气，于菲突然觉得自己是个混蛋。
　　“贺，你别这样，这和学雕塑是两回事，我真的爱上欧阳靖了，我不想骗自己，也不想欺骗你，我不能装做什么事都没发生，我们分手吧！”
　　“你和他才认识不到一个礼拜，你怎么可能就爱上他啦？那我们之间是什么？”他伸出手紧紧地抓住她的手腕，一股怒火涌上心头
　　“痛，贺，好痛，”她试图掰开他的手，却如何都没法撼动一分，她头一次明白男人和女人力量上的悬殊
　　“为什么？我到底哪里比不上他？你竟然会在这么短的时间爱上他？你说，你说啊？”他眼中越来越热烈的疯狂吓坏了她，四处望去突然发现到花园内竟然只有他们两个人，她喀什觉得有些害怕
　　“贺，好痛，你先放开我还不好？”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他的手越抓越紧，表情越来越狰狞
　　“贺，你放开我，放开我，放开。。。。”
　　恐惧让她开始拼命挣扎，眼泪顺着面颊一颗接一颗的滴落在他的手上
　　那夹杂着哭腔的声音犹如闪电般击中了他，看着怀中陷入无比慌乱的于菲，让他意识自己做了些什么，猛然松开手，退后一步。
　　“对不起，我。。。我不是有意的。。。”她手臂上的青紫昭示着他刚才的暴行
　　摇摇头，却怎么也止不住身体的颤抖。这不是她以前认识的王贺，他从不曾用这么恐怖的表情和语气和她说话。。。
　　“我送你去医务室好不好”
　　他上前一步，想扶她，却被她猛的闪开，扑了个空。
　　“不，不用了，我想回家”再退一步
　　“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她防备的样子让他的嘴角犯起一丝苦笑，看来他们这回是真的结束了，在他的‘促动’下彻底结束了。
　　“就算只是普通同学，难道我现在连送你回去的资格都没有了吗？”
　　也不等她回答，拿起地上的书包，转身带头走出花园。
　　“我不是这个意思”书包被当作人质，只能选择低着头，跟在他身后
　　夕阳下两个人一前一后又一次穿梭在校园中，沉默依旧。
　　如果上一次的沉默是因为有话却不知道该怎么讲，那么这一次的沉默便是真正意义上的无话可说。

　　似乎走了一个世纪，前方的人才停住了脚步，于菲松了口气，终于到家了，头一次她觉得学校到宿舍的距离竟然是这么遥远。
　　“呃，我到了，谢谢你送我回来，书包。。。”
　　“恩”王贺看着于菲防备的和自己保持着一尺的距离，气不打一处了。抬起手将书包递给她。
　　于菲看着王贺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只的小心翼翼的上前一步欲接过书包，手碰到书包，突然就觉得天旋地转，顷刻间连人带包一同被拉入他的怀中，紧紧抱住，耳边响起他的低语。
　　“别动，让我最后再抱你一下，就一下，好吗？”那近乎绝望的声音让她放弃了挣扎，她垂下双臂静静的让他抱着自己，犹如木偶般任人摆布。
　　她呆滞的表情让他明白，这一次他真的要彻底死心了，那个曾经开心时和他一起大笑，悲伤时和他一起难过，为他而舞动，在他怀中娇羞的菲菲不见了，就算他强求她留下，留下的也只是无心的躯壳，他也有他的骄傲。
　　松开手臂，放她离开，虽然是这么简单的动作，竟然让他用了那么大的毅力完成。直到这一刻，即将失去她的那一刻，在她爱上别人的那一刻，他才明白，原来不知不觉自己已经爱上她了，可是现在一切都晚了。
　　“刚才的事情，对不起，无论如何我应该伤到你，回去记得擦药”
　　“恩，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我曾以为我不会伤害到你，是我太自私了，但是我不能再心里有别人的情况下还欺骗，对于给你造成的所有伤害，我只能说抱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他的绝望让她明白自己真的伤害了他，心中的内疚压的她有些喘不过气，曾经以为他们之间没有爱情，但他刚才的表现让她不再那么确定。
　　没有爱情的两个人平静分手各自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和自私的只想追求自己的幸福而伤害爱自己的人可是两码事。
　　但无论如何现在一切都不可能回到原点了，她只希望能将伤害降低到最小。
　　“贺，忘了我吧！你会找到一个比我好一千倍一万倍的女孩，你会有属于你的幸福的，我会每天为你祈祷。还有真的对不起，虽然我不想但我还是伤害了你，真的对不起”
　　“够了，再说下去就太想是言情小说的台词了，我不想听，我想要的不是你的道歉和祝福，不过你确定那个叫欧阳靖的家伙真的可以给你幸福吗？你根本不了解他！好了，今天我们情绪都不稳，你先回去吧”
　　不再让于菲有任何说话的机会，王贺将书包塞进她的怀里，转身，离开
　　看着夕阳下他渐渐消失背影，于菲再也忍不住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