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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

  •   那时候,我和胜浩已经是班对了,他很可爱,像个长不大的孩子,我任性,他会比我更任性。和他在一起很开心,我们会常常不去上补习班,溜到别处去玩,有时躲在我家看恐怖片,别看他是个男孩子,每次都把我抓得紧紧的。我爱哭,他就爱用他的双手替我擦去脸颊上的眼泪,我喜欢在他抱我的时候吻他的脸颊,他喜欢逞我不注意的时候吻我。
      胜浩很聪明,曾经在高三时拿过全年级第一名。所以,在紧张的复习阶段,他可以蛮不在乎地拉着我往篮球场上跑。
      那天,胜浩急匆匆地来找我,说是要带我去篮球场,这小子,还有一个星期就要毕业考了,居然还有心情去看什么篮球赛。我情急之下,拿起手中的教科书往他脑袋上砸去。
      “你还真厉害,考试不用考了吗?你不考,我还要考呢!”说完,我继续看我的书。
      “就一下下嘛!你知道吗?这次有我偶像哎!人家难得露面的,还是个风流人物呢!”他自顾自地说了起来,那可爱的神情真的是无以伦比。
      “那你就不怕我会看上他吗?”我故意挑逗他。
      “不可能,你喜欢我这种阳光型的,他呀!是酷酷哥型的,不适合你!”确实像他说的一样,我从来都不会把酷酷哥型的男生列入择偶名单。
      “哎呀!不去不去,一边去,别打扰我看书!”都快大难零头了,我还管他是你偶像,还是酷酷哥的?
      谁知,胜浩没有再搭话,一个劲地把我拖到了篮球场,还是个最佳的位置呢!
      我的头好几次都差点被那该死的破球击中,幸好那酷酷哥的身手还真不错,全被挡了回去。
      当时就觉得这个男人很有安全感,是个值得依赖的对象。他很酷,却有着一张接近完美的侧脸。偶尔进个三分球,还会看到他傻傻的微笑,很可爱!不知为什么?我看着认真比赛的他,可以就这样死死地盯着,在胜浩的面前。
      那天对于酷酷哥的好感决非偶然,我不停地问胜浩关于他的一切,胜浩却没有察觉到什么,还开玩笑地说:“风流人物就是风流人物,偶像就是偶像,连我们家KIKI也招架不住了!”
      “你说什么啊!”我狠狠地敲了他一下,他大声地笑了起来,还好没有看到我那已经涨红的脸。
      我是真的喜欢他吗?那胜浩又算什么?
      我开始摇摆不定,望着眼前的胜浩,他正对着我笑,像个孩子一样。我喜欢他,真的很喜欢他,记得第一次见到他时,这种感觉就已经存在了。而张佑赫,或许只是我瞬间的心动吧!比赛结束了,那份心也应该藏起来了。
      我笑了,冲进了胜浩的怀里。
      “我好喜欢你!”
      “傻瓜!”他还是不停地笑。
      没错,KIKI喜欢的人只有安胜浩一个。
      如果我是导演,我希望这就是故事的结局,可惜,我不是。
      那一晚,只要闭上眼睛,就会看到一张模糊的脸,虽然不清楚,但那忧伤却很熟悉,无论我怎么叫他,他都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我。我向他飞快地跑去,却发现他离我越来越远。
      凌晨三点,我趴在了窗台上,望着窗外,寻找着天上的星星,却什么也没找到。突然好想出去走走。
      黑暗覆盖了整个城市,却也留下了几条光明小道,微弱灯光下的街道,看不到尽头,就如同漫画中的场景,有种说不出的凄美。我在无人的街道上,看着自己的影子,不停地朝前走,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道这是一种浪漫还是孤独。
      走着走着,我来到了操场,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来这里。
      原来黑暗中的操场是这样的,宁静,宽敞,寒冷。很难想象在同一个地方,白天黑夜,会是那么的截然不同。
      我一跃,跳上了领操台,坐在边沿上,环视着眼前的一切。
      操场的地面仿佛被轰炸机侵略过一样,有一处被炸成了凸型,还有个椭圆型的影子,该不会是……
      我跳下了领操台,向操场的角落走去,果然不出所料,我俯下身,看着手中的篮球。
      管理室不是已经关了吗?带着疑问,我的视线再次落在了手中的篮球上。沾满灰尘的表面和普通的篮球没什么区别,惟独多了些模糊不清的字迹,透过月光,我看清了那些字,“ALONE”,那绝对不是学校的篮球,谁会把它留在这儿呢?
      篮球的主人到底会是怎么样的人呢?“ALONE”,多么单色调的词,谁会属于那个单色调的世界呢?
      我抱起了那份单色调的心情,那一刻,眼前却出现了一个黑影,蜷缩在角落的深处。
      或许他就是球的主人,我一步步地走了过去,越来越近,直到我看清了那人的脸。
      是他,张佑赫。
      我无法想象会在此时此刻见到他,更无法想象我的心竟然跳得那么快,太多的疑问一时间涌了上来。但在下一秒,我什么也不想了,因为我看到了他在颤抖。
      “不要!走开!快走开!”他突然叫了起来,那叫声是我由始以来听到的最可怕的声音。
      我突然被怔惊了,傻傻地站在原地,手中仍然抱着那只篮球。
      几秒后,不知道从何而来的勇气,我又开始迈开步伐,向他走去。
      你叫吧!我不怕你!
      角落里再也没有传来那可怕的声音,这回我看见了,他的眼紧闭着。我在他的身旁坐了下来,他仍然没有发现我的存在。
      第一次离得那么近,我仔细地看着身旁的这张脸,湿漉漉的脸,不知道是泪水还是汗水,白天那飘逸的金发不知去哪儿了,眼前是零乱不堪的金发,紧紧地贴着脸颊,仍然蜷缩着颤抖的身体。
      虽然这样,但他的侧面真的很美,就像月光。我伸出手,指尖在他的金发中游荡,他的发质很好,很软很顺。而我的心里却多了份酸楚。
      在他抓住我的手,将我拥入怀里的那一刻,我的泪水落在了他的肩上,他是白天那个酷酷哥吗?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知道,他一定有个故事,但现在我不想知道。篮球从手中滚了出去,渐渐地越滚越远,我紧紧地抱着他,他不再颤抖,当我更紧地抱着他时,才发现一切都太晚了,原来我是那么的依恋这个怀抱。
      很难相信,那一夜是在他的怀抱中入睡的。
      六月的太阳早早地挂在了天上,阳光暖暖地照遍了操场的每一个角落,我下意识地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仍然空荡荡的操场,我终于松了口气,还好今天是星期六。
      我站起身,走出了校门。
      他早就离开了,把他的球也带走了。
      或许昨晚发生的只是一场梦,夜晚的时间真的很少,如果24小时都是黑夜那该有多好。
      拖着沉重的步子,我无力地回到了家。
      刚打开门,就撞上了爸爸,他没有看我,只是一个劲地想跑出我的视线,屋里传来了妈妈的叫声,我知道又出事了。
      “爸爸!回来!回来!”我转身追了出去,拼命地跑,直到拐角处,我不再跑了。
      他又一次的逃跑了,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回来,但我知道,他回来后一定还会再跑。
      “混蛋!”我的眼角开始滴水,我的心里却在滴血。
      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我发现,原来我也会麻木。
      我走到了一旁的小店。
      “老板,给我一瓶冰红茶。”我摸索着睡衣口袋,怎么空空的。
      “给你!”老板笑嘻嘻地递来冰红茶。
      我一脸的尴尬,“算了,不……”
      我的话还没说完,老板就收下了桌上这突如其来的几枚硬币。
      又是那张侧脸。
      他一定看到了,一定全看到了。这是在可怜我吗?
      我用鄙视的眼神看他,却遇上了一双空寂的眼睛。他在可怜我,所以才会给一个陌生人付钱。尽管我们共同度过了一夜,但在他心里,我仍然是个陌生人。确实,我们什么也没做过,什么关系也没有。
      我转身跑了,什么也没有带走,却留下了些什么。
      我不要任何人的可怜,尤其是你——张佑赫。
      回到家,妈妈已经不在了,电话留言多了七条,全是胜浩的。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跑回房间,手机正静静地躺在床上,没电了。他一定在担心我!
      走回客厅,我拨通了胜浩的电话。
      “喂!”电话那头传来胜浩的声音,听得出他还没睡醒。
      “胜浩,我是KIKI。”听到我的声音,胜浩显得异常激动。
      “KIKI,你在哪儿啊?你一大早去哪儿了?……”他一股脑地问了一大通,听得出他很担心。
      关于昨晚的事,我能告诉他吗?我看还是算了,其实也没什么,那只是一个梦。我胡乱编造了一通,没想到胜浩全信了。不知道他为什么每次都相信我?
      “KIKI,明天我们去游乐场吧!听说那里……”他又开始兴致勃□□来,却没想到会被我打断。
      “我不去了,今晚我就要住到我姑妈家去。手机没电了,我们星期一学校见吧!”说完我挂了电话,虽然知道这样对胜浩不公平,但我没其他办法了,我怕说得太多,越说越错。
      胜浩果真没有再打电话过来。我整理了几件衣服,换上T恤牛仔裤,出门了。
      我来到了车站,坐下来,看着一辆辆停下来,又开走的巴士。其实我根本就没有什么姑妈,我也不知道要去哪儿,我只是想离开这个家。
      我无助,如果胜浩在我身边或许会好些。
      一个男孩坐到了我的旁边,突然握住了我的手,我没有挣脱,反而很高兴,难道愿望真的实现了吗?
      “胜浩!”当我兴奋地转向他时,却看到了一张像月光的侧脸。
      我纳闷地看着他,为什么出现的会是他?他握着我的手,接着要安慰我了,是吗?!
      我使劲地挣脱他的手,却没有什么成效。
      他什么也没说,这时,一辆巴士停在了我们面前,他拉着我上了车,我居然没有反抗。
      他会带我去哪儿呢?我疑惑地看着他。车上太挤了,他把手搭在了我的肩上。我突然想起了胜浩,不可以,我知道不可以,我要坚定,我爱的人只有安胜浩一个,可是我该怎么办?我的头还是靠在了他宽大的胸膛上。
      他要可怜我,就让他去可怜吧!反正一开始我就错了,我不应该走近他,更不应该让他抱我。
      那天,他带我去了海边,还是像前两次一样,他什么都没和我说,也没问我,只是随时把他的肩膀借给我,而我的泪无数次地渗透了他的衣襟,我们一直都这样坐着,看着海的另一边,直到太阳落山,海边变得乌黑一片。
      “我们回去吧!”我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沙。
      他没有动,还是那样坐着。
      “没车了!”他一语惊人。
      没想到我们又要在一起呆一夜,算了,那就明天走吧!反正还能看日出。
      说实话,海边真的很美,我长那么大,还是第一次看海。沙滩、海面、石子、贝壳连在了一起,就像一幅画。生活中真的有这么美的地方!真没想到,我居然坐在这幅画中,和佑赫一起。
      这次我没有靠着佑赫,因为我想起了胜浩,我怎么可以靠着佑赫想胜浩呢?
      从昨天放学开始,我就没有再见过他了,电话也只通了一次,而在这段时间,我却无数次地哭倒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我真的很坏,真的很坏。
      我记得我对胜浩说过我喜欢他,可是我什么也没对佑赫说过。
      我记得胜浩会在我不经意时吻我,可是佑赫只会抓住我的手,给我他的拥抱。
      或许我想得太多了,我根本就不需要将这两人放在一起比较。
      因为我记得,我是安胜浩的女朋友,对于张佑赫,我只是只可怜虫……
      想着想着,我闭上了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睡在了那个怀里。
      天色开始有点微亮了,我被佑赫轻轻地推醒。
      眼前的海面波光粼粼,橘黄色的光点一闪一闪的,海的另一边出现了小尖头,慢慢地越来越大,越来越圆。那是太阳!真的好神奇,它就像是睡醒了,从海里爬上来一样。天空也一阵红一阵黄的,直到太阳脱离海面很远很远了,天空才变成了蔚蓝色。
      那就是日出吗?太美了!我开始羡慕起住在海边的人们,他们每天都可以看到这样的日出。
      最后,我们乘上头班车回到了原本属于我们的地方。
      不知道我和佑赫是不是已经开始,下车后,他没有和我说再见,一直跟在我的后面,过马路时,他牵起了我的手,我们竟然手牵着手在大街上游荡。
      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了,我和佑赫,究竟是怎么回事?
      胜浩呢?我们还没结束,我知道,我爱他,我不想结束。
      大千世界人何其之多,能够遇上真的是种缘分还是命运呢?
      当我和佑赫在小区内穿梭时,我撞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对我而言,那不是缘分,而是命运。
      “KIKI,你和胜浩分手了吗?”我看到了她扬起的嘴角,“这不是我们的校草吗?你真是厉害啊! ”说着她撇了一眼佑赫。
      我知道这下是说不清了,我放开了佑赫的手,斜视着眼前正耀武扬威的女人。
      安胜嘉,胜浩同父异母的妹妹,很聪明,也很漂亮。和我们同校,但比我们小一届,第一次见她就发现她对我不太友善,其实她本质不坏,只是她爱上了个不该爱的人。
      现在可好了,她有机会了。
      只要一想到她会做出些不高级的事情,我就害怕,不是怕伤害到我,而是怕胜浩受到伤害,虽然我已经伤害到了他,但我仍然希望那个时点可以延迟,无限地延迟。
      我什么也没说,使劲地咬紧牙关,只是怕眼泪不自觉地落下来。我要强忍着,至少不能在这个丫头面前哭。
      我想走,但始终都没有迈出步子,我清楚地知道,此刻,走的含义就是逃。我不想逃。
      正当我和胜嘉处于尴尬场面时,佑赫拉起我的手,向胜嘉走去。胜嘉还是站在那里,丝毫没有让路的架势,但下一秒,她让步了。我想她一定和我一样看到了那双凌厉可怕的眼睛。
      胜嘉应该知道佑赫是胜浩的篮球偶像,她知道胜浩是绝对不允许我和别的男孩子牵着手压马路的,尤其是一大早,这难免会让人产生误会,她会把刚才发生的事告诉胜浩吗?我应该怎么解释,他会听吗?他会相信我只是佑赫的可怜虫吗?
      佑赫一直把我送到了家门口,而我满脑子都是胜浩。
      “谢谢!”我挥了挥手,佑赫走了,我看到了他的背影。
      我在谢什么,谢他可怜我,陪了我整整一夜吗?
      关上房门,我躺在了床上,闭上眼睛,感觉到的还是那个胸膛。
      这才发现我同时爱上了两个走在世界两端的人,一个像火,一个像冰。
      我的生活开始乱了,彻底乱了。
      梦里我又见到了那张脸,还是那样忧伤地看着我,什么也没说。这回,我没有跑上去,他却依然离我越来越远。
      “回来!求求你回来!”我不要他离开,不要!
      嘴边咸咸的,那是泪水,我哭了,为了一张看不清的脸。
      我疯了似的冲出去,想要抓住他,他却在那一瞬间消失了。
      什么也没留下,那一刻,我看到了两颗晶莹的泪珠。
      是他的吗?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离开?我不懂,真的不懂,谁能来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到底是谁?!
      我哭了,哭得好伤心,为了一个陌生人哭了。
      醒来时,才发现脸上多了两行深深的泪痕。
      我抱紧了膝盖,坐在了床角,望着窗外凄凉的夜空,就像这间房子一样,空寂。
      没有灯光的空间,没有预知的未来,我在等待,等待着下一个黎明。
      那一天,我把白天当成了黑夜。
      我以为我和胜浩完了,就在这个黎明,一切都结束了。
      空荡荡的屋子再次出现在了我的视线,我彻底绝望了,此刻,我决定放弃这个世界,又或许,世界早已抛弃了我。
      我打开房门,很庆幸,我还能看到明媚的阳光,深吸了一口气,感受着这仅有的一丝温暖。
      眼前出现了那再熟悉不过的滑板,象征性的大耳朵,还有那我以为再也不可能出现的阳光。
      他来到了我面前,仍然如同太阳般地看着我。
      “两天没有见到你了,下巴又长了点,一定在想我吧!”他伸出手,抚摸着我的脸颊。
      我想像往日一样,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享受着他给我的每一份温柔。
      但此刻,我想抓住他的手,牢牢地抓住!
      或许过去,我从没有想过这份温柔会在某一天彻底地离我远去。
      我努力地去抓住那双手,却发现我的手不停地颤抖,根本就无力抬起。
      我还有资格去要求他留下些什么吗?!
      胜浩!我背叛了你!背叛了……
      泪水无征兆地流了下来,沾湿了胜浩的手,我原本以为我可以在胜浩的面前不让眼泪掉下来的。可是,我错了。从一开始,我就什么也控制不了。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一千一万个‘对不起’,都只是徒劳无功罢了。
      “傻瓜!”他的声音变得更温柔了,“千万不要在我面前哭哦!我会忍不住想去吻你的眼泪的!”
      他向我调皮地一笑,我知道那不是在开玩笑。
      他的头慢慢地逼近我,直到他的唇和我的泪合为了一体。
      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我们无视了所有人的存在,享受着只属于我们的甜蜜,一切都好象从前,什么也没发生过。
      当脸颊上只剩下淡淡的泪痕,所有的甜蜜都开始蔓延到脸上时,我们相视而笑,我终于抱住了他的肩膀,那一刹那,我看到了一双怒目瞠视的眼睛。
      还是那张扬起的嘴角,不一会儿又消失在了人群中。
      胜嘉,她没有告诉胜浩昨天发生的一切?
      或许就像我说的,她本质不坏,她虽然讨厌我,希望我永远都和胜浩分开,但是她绝对不会以伤害胜浩,来做赶走我的筹码。因为她爱他,尽管那是违背常理的付出,但她不在乎。我羡慕她有我从不曾拥有的果断和勇气,而她痛恨我有她这辈子都不太可能有的机会。我不喜欢她,但我也不讨厌她,在我眼里,她只是个漂亮聪明的女孩,比我小一届的学妹,胜浩同父异母的妹妹,或许有一天她也能明白这一点。
      和胜浩手牵着手朝学校走去,我突然希望,胜嘉得了失忆证,把昨天早上看到的一切全都忘的干干净净,而佑赫,我只希望,不要再让我见到他,不要再让我变得更坏了!
      原来人真的是一种很自私的动物,我自私地维持着属于我和胜浩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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