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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4.2他的脆弱與他的溫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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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这是……?」
「这是种特殊蛊虫,每次都是成对出生,只要在尚未破茧时捉住他们丶放进琥珀中,便能达到通讯的作用。」容夏一边将坠子对光捡视一边道,而後才像是满意地付了钱,将坠子穿过银炼,同时不顾我疑惑的眼神将项炼挂到我脖子上。「当琥珀被捏碎时,里头的蛊虫便会瞬间苏醒,并且第一时间飞向另外一只。我想妳目前实力尚不坚强,所以,若有需要,妳便将这琥珀捏破,我向妳保证,第一时间内,我必会到达丶出现在妳眼前。」
我看着他收回手,将另一颗坠子收入怀中,鬼使神差地点了头道:「……好。」
青色的月光伴随着红色落了下来,形成了一副怪异却又异常协调的景象。继续往前,穿过了许多各有特色的摊位丶吃了些特色食物後,我们来到一摊装饰较其他摊位精致许多的小摊。摊主是几名穿着类似民俗服装的少/女,发际还插着一根羽毛,带着亲切的笑容在摊位上贩卖。转身用我不懂的语言交谈了几句,容夏片刻後便带回了好几个外型小巧雕工精细的竹筒回来。
「这又是?」竹筒的外面部份雕着不知名的花朵,虽然简单,却也不失美观。轻轻揭开覆着竹筒的叶片的瞬间,一阵奇异的香味便扑鼻而来,仔细看去,便看见镂空的竹筒内满满地装着澄黄的金色液/体,而香味明显便是由这些液/体散发出来的。
「妳喝喝看不就知道了?」将我带到一处较为宽阔的草地後,容夏坐下後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夺过我手中的竹筒,仰头灌了一大口,於是,我也只有硬着头皮就着他碰过的杯缘轻啜。
「嗯!好喝!」金色的液/体一入口,我便惊奇地瞪大眼睛,只因它口感顺口非常,不但让心情好了起来,身上的疲累不适感也都跟着减轻了许多。「这是什麽东西丶用什麽做的……?呃丶干嘛盯着我?你还要喝?」
容夏瞄了我一眼,自顾自地掏出了一条帕子,细细地将杯口擦过一遍,这才慢条斯里道:「笨/蛋,妳怕我下毒,我还嫌妳口水不乾净呢!唉,想吻我直说便是,何必这样别扭?呵……」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眼前突然不由自主地晃了两晃,手里的竹筒险些落地。赶紧甩了甩脑袋,撑住地面,我这才有些反应过来。「唔……这有酒精成分?」
「嗯……这可是幽宇的名产,妳小心点,别浪费了。」喝了一口澄黄的液/体,他轻轻笑道。「妳现在看见这些,全都是以幽宇灵树珍贵的树液酿成的。」
「咦!」
晃了晃手中容器,如同正在品尝名贵的酒类一般,笑容比平时灿烂的容夏脸上带着些微的得意以及自豪继续说道:「幽宇灵树每年都会固定产出一些树液,以往不曾有何特殊作用,直到偶然被发现这是一种很好的酿酒材料,至此便成了幽宇独特的产品。」
「原来是特产啊……那这东西不就很贵?」
「别担心……因为这树液产量不多,目前只有官方能够采集,妳瞧瞧方才那摊商,样貌是否比其他的更加的整齐严肃些?就是因为这『幽凝酒』是官方才能卖的东西,而同时也严格进行了价/格的控管,是以这酒的价/格皆会维持在一定水准,不会太过离谱。」
容夏撩了撩有些凌/乱的长发,许是因为说着尽兴了,他喝酒的速度渐渐加快,到了後来,已经是面不改色地到了喝酒如喝水的境界,整个人已经进入了笑容定格丶机械化举杯的超然境界,叫我在一旁是看的目瞪口呆,差点忘了要阻止他。
直到现场所有的竹筒都被清空,容夏也执着的将每个竹筒都倒过来一遍後,灌酒的动作这才停下来。
「呃,容夏,你还好麽……?」
「嗯……」酡/红的脸庞泛起笑容,比平时灿烂了好几倍,那瞬间他眼中的光采,就如同他喝下去的酒精一样醉人。「呵呵呵呵……」
只不过,这应酬模式丶意味不明的笑声不过维持了几秒,便在他一个乾脆地向後仰倒中结束。
***
夜冷了下来。
我愣愣的呆了一会,才慢吞吞地起身,将身上的斗蓬披在他身上。夜光微暗,金色的长发凌/乱地铺在地上,如同金色的流泉。靠近的瞬间,我看见他皱着眉低语,表情似是痛苦,双手也开始挥舞。
「为何丶为何要这样对我……都给了你,你还要……什麽……」
「容夏?」
「哥/哥哪里……做不好?你丶你……」
「嘘……好了,没事了……乖,没事了……」我连忙按住他挥舞的手,一边轻/抚他的发际轻声安慰。
直到他在我的拥/抱中渐渐停止挣扎,转而变成拥/抱我的姿态,声音也跟着低落下去,我才跟着慢慢放松/下来。
绿色的眼睛在黑夜里倏然睁开,流转着奇异光芒的眼瞳除了笼上一层迷茫外,似乎还带着点水光……
一滴水珠落进我手中,在我上翻的掌心碎尽崩毁,随着时间慢慢地丶慢慢地凉了下去。一阵突如其来的楞神过後,我的胸口猛然一揪,彷佛有什麽在那一刻被狠狠冲击,使我痛不可抑。
鬼使神差地,我俯下/身抱住容夏,在他耳边低声道:「别怕,有我在。我在……」
「唔……」待他的声音低落下去,我才终於回过神来,有空闲时间可以缓缓,想想自个方才是中邪了还是怎地。看了看他成大字型地躺着,又想起这夜色正凉,本姑娘又纠结了半晌,只有忍痛脱/下自己身上的斗篷给他罩着。
做完这一切,我才想起一件颇为重要之事,连忙蹲到他身边试图将人给戳醒。
「喂,容夏,你现在躺平了是无所谓,可我是要如何将你送回去啊?」
我不知他从何处来,对这里又是人生地不熟的,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将自己送回去……
想了半天,我脑海突然闪过一个颇为荒谬的念头,本来不想将它实行,可眼下似乎也没有其他办法,是以,我咳了两声,放轻声音丶再放轻声音,轻声叫道:「咳……那个,容夏的暗卫,你们在吗?」
「……」回应我的一片静默让我感到自己的行径愚蠢非常。可当我正要放弃再喊一次的念头时,一阵劲风突然自我右方袭来。
一个机灵闪避过後,只见我原本站立之地出现了一浑身漆黑的人影。暗夜中,我看不清他的长相,只瞧见一双金色/眼睛锐利地扫了过来,彷佛表达感激似地眨了眨,片刻过後,他便抱起容夏消失不见。
「……」收起掉了的下巴,我慢吞吞地回到方才的位置坐下,拿起一壶蜜酒暖暖有些冰凉的体温,然後,又想起了另一个更为严重的问题。
……先不论暗卫先生/小/姐真的跟来了这问题,重点是那个谁,你要把你家主/子带走我自然是不甚反/对,可你就这样潇洒地走了,叫本姑娘该如何是好?
夜风吹来,冰凉地灌进我领口,让我不自觉地又打了个哆嗦,这又想起了我的斗蓬我的斗蓬我的斗蓬……只有又啜了口蜜酒暖身。这造成的後果便是,我感到越来越昏沉丶越来越想睡……
「画儿。」恍恍惚惚地要昏睡过去之际,我突然听见一声极微熟悉的嗓音,紧接着,我周/身便被一股十分舒适地温暖给包围了起来。
我艰难地睁开眼,朦朦胧胧地将眼前的人给看着,半晌才不甚确定地问道:「呃,寒殷?你怎麽……我丶我睡着了?唔唔,你莫不是周公扮的吧?……」
扑天盖地的温暖包围了我,天旋地转了片刻,我已经被温柔地抱了起来。我轻轻地喟叹了声,本想着就这样直接睡去,可为了世人所谓「矜持」二字,便又象徵性地挣扎了两下,直到被寒殷的大手给一把按住,这才马上放弃扭/动,舒舒服服地蹭了两蹭丶窝进他怀里。